第三章 罰站老師的復仇
出租屋。
聶涼光著上身,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抓住自己心愛的長發,用剃刀割斷。
一把一把的頭髮,不停掉落在他繼承白鬍子功力后突然激增的巨大胸肌和八塊凹凸腹肌上。
鏡中。
他的眼神不再柔弱,而是變得凜厲,兇狠,無畏。
聶涼盯著自己,突然手起刀落,在臉上劃下一道血口。
切斷過去,滴血明志,我要重生!
聶涼剃了一個兇狠的寸頭,換下西裝,穿上花襯衫,敞開領口,再加上右臉的刀疤,整個人脫胎換骨,氣勢洶洶。
點上煙。
兩頰內陷,深深一吸,煙頭極速燒燃,灰燼積攢。
狠狠將煙頭砸在地上,火星迸濺。
雙手插兜,大步向著已經關上的電動柵欄門走去。
沒有借力,直接飛身跳在一人高的電動柵欄上,望著這個曾經給自己帶來痛苦和屈辱的地方,冷笑。
臭小子們,你爺爺我又回來了!
「砰!」
房門被人重重踢開。
放在門板上,用來惡作劇的水桶翻砸下來,潑灑一地。
屋內雞飛狗跳一般吵鬧的人都是一驚,以為隔壁的人過來找碴。
扭頭看去。
一開始他們都沒認出聶涼,見他打扮的跟社會上的混混差不多,都有點不知所措。
沒人敢說話,靜靜看著聶涼。
聶涼雙手插兜進來。
往昨天受辱的那個台上一站,盯著下面四十個人,目光帶恨。
鴉雀無聲。
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壓力籠罩著所有人,四十個男女生感覺這人有點可怕,因為他的眼睛太兇猛了。
看了良久,聶涼身子前伏,露出詭異的微笑。
「沒人說歡迎回來嗎?」
眾人立刻有了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是什麼,腦袋有點大。
還是那個非主流的黃頭髮女生眼尖,瞪眼叫了起來:「昨天那個人?!」
「什麼?」
全體震驚,死盯著聶涼。
我去,不會吧,這傢伙難道是昨天那個被扒了衣服在身上畫烏龜,哭哭啼啼的廢物?
耳釘男生嚯然起身,直勾勾看著聶涼。
「你是昨天那個傻比實習生?」
聶涼沒有生氣,表情淡定,看了看座位表。
對照他的位置,再抬頭看看他,笑道:「原來你叫劉董強,跟那個叮咚大佬什麼關係,他私生子?」
耳釘男生感覺很沒面子,一把掀了桌子。
「砰!」
桌子重重砸在地上,有點震耳欲聾的音效。
所有人的心臟跟著一跳,知道他要發火打人了。
耳釘男劉董強,抄起掃把,朝聶涼步步緊逼。
用掃把指著他鼻子。
「有種再給老子說一遍,皮癢想找打是不是,別以為剃個光頭,穿件花襯衫,不扣扣子就可以在老子面前裝比,分分鐘弄死你,信嗎?」
聶涼從容一笑。
「老子就再給你重複一遍,你,他,媽,是,私,生,子,嗎?」
劉董強怒火中燒,「呼」的掄掃把,狠狠砸向聶涼。
「啪!」
聶涼抬手將掃把的竹柄牢牢抓在手裡,「咔嚓」爆響,扭麻花一樣從中間扭斷,然後反手擲了出去。
「唰……」
斷竹從劉董強耳邊擦過,眼角瞥見一道迅速飛過的虛影,快的不可思議。
突然感覺臉上裂疼。
伸手一摸。
血!
他左臉裂開一條淺淺的越痕,是斷竹粗糙又鋒利的毛邊割下的。
劉董強大吃一驚,順勢回頭,看到從自己耳邊飛過去的掃把斷柄,居然深深插在牆上。
再回頭看聶涼,便如見一頭惡鬼般可怕。
靠,這……這傢伙還是昨天那個廢物嗎,怎麼完全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所有人都跟他的反應一樣,震驚不已。
聶涼臉上的刀疤嚇人,他說:「怎麼?還要不要我再重複一遍?」
「你有種!」
劉董強撂了這一句,轉身往外走,還用力踢了一下門板。
聶涼抱胳膊笑:「打不過就想跑嗎,我還以為你多了不起,原來也不過如此。」
劉董強停下,恨恨捏緊拳頭。
聶涼繼續心理攻擊,不咸不淡的道:「你走吧,我不會攔你,不過以後在我面前請不要裝比,免的臉被打腫。」
劉董強猶豫了片刻,轉身回到屋裡,不再看聶涼。
大咧咧坐回位子上,雙腿搭在桌上,不停抖抖抖。
聶涼道:「怎麼不走了?」
劉董強哼道:「艹,你要我走就走嗎,老子偏不走,你能怎麼樣?」
大家都知道他是死鴨子嘴硬,開始對聶涼看法改觀。
明明昨天他還是個被扒了衣服都不敢還手,哭的像個小孩的廢物,怎麼一夜沒見就跟變成這樣了?
剛才他扭斷掃把的力量,簡直不是正常人擁有的,到底怎麼回事?
「嗒嗒嗒……」
黑板上,聶涼寫下自己名字,忽然雙耳一動,聽到異常聲音,好像是老鼠在叫。
看也不看,手臂抽甩,粉筆立刻如子彈出膛,「咻」的破空射去,正中劉董強同桌的手腕。
那男生慘叫,手裡那本來準備扔聶涼的老鼠,掉進自己後背衣領里。
他高舉手,角度是後撤的最高點,正好在後衣領上方。
老鼠落進他衣服里,吱吱叫,鋒利爪子抓的他身上到處是傷口。
「疼疼疼……」
跳起來,雙手在後背亂抓亂撓。
老鼠從衣服里掉落在地上,四處爬,嚇的女生和一些膽小男生尖叫連連。
「踩死它!踩死它!」
老鼠從他們腳邊飛快竄過,精準躲開所有攻擊,然後跳在一個女生的小腿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女生髮出竄天猴一樣的叫聲,一下比一下高,刺的人耳朵疼。
聶涼不慌不忙,又拿起一根粉筆。
兩根手指斜斜一剪,剪出一個鋒利的尖角,注入真氣,抖手飛射。
比剛才那跟速度更快。
「咻」的音爆炸響,射出一條虛線軌跡,破入老鼠的身體,將它釘在桌上。
血,慢慢流淌。
那個戴眼鏡的男生,看著自己桌面的死老鼠,呼吸急促,下一秒就翻了白眼。
聶涼大步過去。
拔下粉筆,抓起死老鼠,用另一個手緊緊掐住它脖子,微笑著左右一分,就聽「咔嚓」骨斷,老鼠身首異處。
下面聶涼做了更噁心的事。
仰起脖子,將鼠頭高舉,張嘴接住鼠血,喝的痛快。
「嘔……」
半數以上,不管脾氣再怎麼火爆的人都彎腰狂吐。
從來沒見過這麼變態的傢伙,居然喝老鼠的血,有病吧。
聶涼不是變態,當然也會覺得噁心,而且想吐。
但為了鎮住這群不知天高地厚,死字不知道怎麼寫的小鬼,只能豁出去了。
喝完血,嘿嘿一笑。
牙齒紅中透白,滿嘴血腥,有些滴在嘴角,看起來更可怕。
走到劉董強面前,遞出去,笑道:「要不要來一口,很甜的。」
劉董強本來就強忍著,現在噁心的老鼠頭遞過來,還能看到那雙死瞪著的眼睛,被血腥味一刺激,不用彎腰,直接噴吐出來。
幸好聶涼躲的快,不然就被吐了一身。
把死老鼠扔在外面的垃圾桶里,掏了一根煙點上,又回到屋內。
「好的,現在我們開始點名。」
聶涼看著底下那群歪七扭八的眾人,笑道:「沒力氣回答的隨便嗯一下就好。」
「王不二。」
「到……」
「曲霓美。」
「在……」
「甘巴蝶。」
「嘔……」
聶涼皺著眉道:「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取這種名字的人腦袋裡有條河吧?」
眼睛一亮,終於看到個正常的,大聲念了出來。
「秦傾城。」
有個一點事都沒有的漂亮女生站了起來,微微笑道:「我在這裡。」
時間彷彿靜止。
聶涼眼中這個青春嬌艷的美麗女生,如一朵不染蓮花,綻放在這群人渣中間,那麼脫俗,那麼驚艷。
風,輕吹。
發,柔舞。
撫過她尖削柔美的下巴,有一縷沾在唇角。
她用白生生的春蔥玉指勾下,攏在耳後,嫣然一笑,美態盡收眼底,美輪美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