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黃泉地獄
「柳慕庭,你無恙罷。」將柳慕庭身周的不死不死魂靈刺穿,溪璞化身成了人。
「無恙。」受驚回神的柳慕庭鳴玉琴一曲彈響,空氣皆化為他所用,把周身的不死魂靈隔絕開來。
熒爍避水罩一開,將四人都籠在了其內,給了他們喘|息之刻。
抬眼望去,柳慕庭方發現他們已然到了黃泉地底,周圍俱是黑紅相間的詭異之色,遠有黑色的起伏矮山,近有熔漿一般翻滾的黑紅之水,在四面黯色的黑火燈照耀下,顯得壓抑非常。此刻仍有不少的不死魂靈往大門衝去,打翻了燃著黑火的鼎爐,火勢撲了一片,滿地狼藉。
溪璞冷哼一聲,抬指打去,火勢便歇了下來。
不死魂靈看出柳慕庭等人未有威脅,不再攻擊他們,轉向往大門壓迫而去,黃泉陰衛齊齊趕至,乒乒乓乓的兵器之聲接連響起,在這詭異的黃泉之內,匯成陰森之聲。
柳慕庭眉心一沉,左右打望此情此景:「黃泉地底,緣何會放出如此多的不死魂靈,黃泉之主怎地管理的。」
「不知。」
眾靈無人知曉此況,沒人到來過黃泉之底。
遙望前方看不見邊的地方,柳慕庭靈目一開,方發現那矮山之上,竟有數個帶著鐐銬的人,在慢慢地行走,一個接連一個毫無目的地朝前方走去。在他們身側翻滾著宛若岩漿的水裡,不時也有人骨飄過,但須臾便沉入了水底,化成了灰燼。
胸腔都被這種恐怖的死亡之氣溢滿,柳慕庭長沉了一口濁氣,拉著九曜昂首:「往前去罷。」他們已無退路,黃泉之門,不能再打開,他們必須要尋到黃泉之主,明白這究竟是怎地回事。
一路前走,他們都未遇上糾纏的不死魂靈,但奇特的是,黃泉陰衛卻是見得不多,偶爾方會見到幾十個,但不過多久,那陰衛便被不死魂靈吞噬了。
「奇怪,黃泉陰衛如此多人,怎地可能方有幾個,黃泉之主究竟在做什麼,為何不多派些人來抵擋不死魂靈。」
但未過多久,他們便明白了。
走到接近中庭之時,忽聽到兵器相接聲相繼傳來,越過遮蔽矮山一看,在矮山環繞中的一大片凹地,有一個巨大的人形骷髏,正在群攻眾陰衛,一個身著華貴顯然是黃泉之主的人,正遊走於骷髏之身,連同兩人之高的盔甲大漢一起攻擊著巨大骷髏。地獄三頭巨犬吠嘯著撲往骷髏之身,三頭一咬,將骷髏的手臂咬斷,但頃刻,那碎裂的骨頭又重合回去。
這般打下去,巨大骷髏永無死亡之日。
黃泉之主陰力靈術劃破天際,為黑壓壓的天籠上一層黑意,法陣團繞,強壓骷髏,卻被骷髏憑空一劃,散成了光點。轟隆隆,山石碎裂聲密集砸下,血液,尖叫,死亡的氣息充斥周身。
黃泉之主似乎力竭,他喘|息漸大,足下血流不停,不止是這一個骷髏,周圍仍有許多的巨獸骷髏,將所有的陰衛盡數圍在了凹地之內,僅有幾個陰衛能從矮山邊上逃出,將奔出的不死魂靈抓回。
莫怪陰衛如此之少,原是盡皆被圍堵在了這兒。
骷髏同陰衛,打到了一塊,一旦後方有陰衛欲沖往黃泉大門,便會被眾多骷髏逼往凹地之內,若是陰衛死去,又將化成骷髏軍團的一部分。這般下去,陰衛人數越來越少,骷髏軍團越演越盛。
幫,必須幫,可是,該如何幫!
柳慕庭在心底一沉,這等時候他必須冷靜,若是一不小心做錯了抉擇,會將不受攻擊的他們四人,帶入危險的境地。
抬頭一望天際,黑壓一片,地上也是全部血紅,這等時候,對付陰力最好的,便是光力同仙力,可他們只有熒爍的光力。
不對,仙力!心竅一開,柳慕庭喜上眉梢,有辦法了!
召集三靈過來,柳慕庭沉然冷靜地將心頭計劃道出,三靈授意,關切地看了對方一眼后,即刻奔出,朝不同方向而去。
熒爍化身九天神鳳,衝天一拔,百隻化身一出,奪目金光照耀其下,靈力略低的不死魂靈便被灰飛煙滅,餘下一些靈力高絕的,有些撐不住,有些僅能站穩,但是,巨大的骷髏依舊挺立!
陰衛不同於普通不死魂靈,靈光對他們起的作用遠小於不死魂靈,因而仍保持有一定的戰鬥力,可將那些靈力低微的不死魂靈解決。
降低了一部分不死魂靈的攻擊,接下來,便到了九曜發揮之刻,狐嘯一聲,九曜狐身跳進凹地,九尾靈動一掃,將那些糾纏在陰衛身邊的不死魂靈抓起,丟了出去,同時將陰衛盡數趕到凹地邊緣,使得陰衛同骷髏軍團分開兩邊站立,不再打成一團。
將一夜黃泉灑落百變怪泥之身,柳慕庭御劍而飛,將百變怪泥丟入凹地之內,讓其化成眾多陰衛,同真正的陰衛打混,將骷髏軍團往凹地另一方逼去。同時丟出了四凶獸中的檮杌,讓它去相助黃泉之主,同巨大骷髏對上。
黃泉之主發現九曜的目的后,即刻下令讓眾陰衛退避,同骷髏分開,分不開的,熒爍同九曜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幫助他們。若有回身衝來的骷髏,汲風兩珠帶著火力一掃,將他們全數逼退。
眼看時候差不多了,黃泉之主連同兩大將軍和三頭巨犬放棄攻打巨大骷髏,奔到凹地邊緣。溪璞龍魂一掃,將旁邊那處翻滾的黑紅熱流,催力拔起,從高空往那群骷髏軍團撲涌而下。
柳慕庭從空中祭出他的仙家法陣,重重往地上壓去,又將昔時化蝶相贈帶著仙家靈氣的符籙祭出,心生念力,將自己所要做的事情灌注於符籙之上,頃刻間,一股純凈的仙家之氣從符籙中激出,再至團繞他身。眼觀下方,許多骷髏被紅熱流所燒,漸成灰燼,而巨大的骷髏仍在死撐,雙臂一動,竟能將火流打散幾分,哪怕仙家法陣威壓而下,依舊不死不滅。
何其兇險。
「加大攻擊!」吶出一聲,熒爍光力驟燃,溪璞催火流愈盛,九曜的地獄噴火力更加厲害,柳慕庭鳴玉琴出,汲風珠轉,借風勢將火力燃得更旺,鳴玉琴響起了錚錚琴聲,竟從這場戰鬥中,悟出了輔助提升靈力之法,將攻擊力暴增數倍,骷髏們被法陣壓,被靈力攻擊,毫無防備之力,慢慢地屈膝單跪,再至趴在地上。
柳慕庭一聲清嘯,四靈鼎一祭,仙家符籙貼上鼎身,默念催鼎之術,將四靈鼎變得極其巨大,隆隆著就著法陣,反身往骷髏們身上罩下!
轟!震天動地。
骷髏們頃刻便被四靈鼎壓入鼎內,一直在鼎內掙扎,敲得鼎身哐啷作響。
柳慕庭御劍而下,貼在鼎身之側,念念有詞,依照所學的符籙催動之法,催動著鼎身上的仙家符籙,一炷香,一盞茶,熱汗直流,呼吸漸促,每一個人都在焦急等待,等待著四靈鼎將這些骷髏們化煉。
九曜一咬狐牙,將己身的火力灌於鼎身,溪璞催動熱流,熒爍將光力投射鼎身之上,各種強大的靈力逼壓,最後,終於使得鼎身停止了晃動,那屢次被鼎身晃動而凸起的法陣,也恢復了平靜,在鼎身浮空團繞,緩緩盤旋。
一場動亂終於結束,黃泉之主即刻下令,讓陰衛解決其餘的不死魂靈,待得一切處理好后,他方揮著頭上的熱汗,緩步踱到四靈鼎處,同柳慕庭道謝。
結果方喊出一聲恩人,看到柳慕庭的容貌時,黃泉之主臉色微變:「靈道天君?」
他身側兩個將軍,也即刻單膝跪下,一手抵於胸前,恭敬一喚:「參見靈道天君!」
「什麼?」柳慕庭聽得一臉茫然,但九曜卻是大驚失色。
靈道天君,是柳慕庭成仙後天帝賜予的尊號,而今柳慕庭已然復生,這尊號又從何而來!
「你方才喊什麼,什麼靈道天君,你認得他?!」一指柳慕庭的鼻頭,九曜激動地就沖著黃泉之主喊道。
黃泉之主略一沉眉,將眾靈打量了一遍,好似回想起了什麼,轉口道:「不,我說的乃是印道天君。」
九曜狐牙一咬,更是急切,他耳力甚好,絕無可能聽錯,但為何黃泉之主卻是矢口否認,方才連那兩個將軍都識得了柳慕庭,究竟怎地回事,為何一切都發生了改變,明明是復生后的,一切都將重新開始,為何還會有靈道天君的存在!
但黃泉之主顯然不願對此事糾結,他看了一眼眾人,抱拳同大家道了一個禮:「今日多謝你們相助。」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柳慕庭也低彎身子,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這黃泉之主已然上了年紀,頭鬚髮白,皺紋滿面,僅有一雙精瞳顯示出他曾經的年輕。但柳慕庭靈目一開,已然知曉今日之戰,給黃泉之主帶來了不少的傷害,內腑已受重創,靈力將近枯竭,怕是過不了多久,便會真正地回歸黃泉。
黃泉之主活了上千年的人了,看到柳慕庭挑起的擔憂神色,哪猜不出對方的心思,搖頭一嘆,便道:「我知曉我已活不長了,這黃泉我已守衛了數千年,是時候了,只是……唉,罷了,你們若是願意,不妨來聽聽我這老頭子的嘮叨,今日之事,也實屬我的過失,他日你們能重返人間,望你們能代我向天極島的眾人贖罪。」
柳慕庭輕輕頷首,拉過一直緊張不已的九曜之手,一拍他的掌心,安撫道:「九曜,走罷。」
九曜心頭思緒難定,看著黃泉之主,真真巴不得將他的腦門撬開,瞧瞧裡頭究竟裝了什麼秘密,這一切究竟是怎地回事。
回望一眼那還罩在地上的四靈鼎,柳慕庭走過去,輕輕一拍:「辛苦你了,待你將那鬼東西吃光后,再來尋我罷。」
四靈鼎似乎有些不滿,哐啷地動了一下,就不動了,樂得熒爍飛到他的身上,跳來跳去,踩了幾下,才飛回溪璞的肩頭,夥同大家一塊兒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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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之主帶著他們左拐右走,跨過一個個穿透他們身體往無知前方而去的不死魂靈,大戰結束,一切又恢復了秩序。柳慕庭方發覺,矮山上行走的不死魂靈,原是要跳入一池熔漿里。
「那些都是前生犯了不少罪孽之人,死後須得下熔池洗鍊,若能脫胎換骨,心生悟心,洗去一身的罪孽,便能重回人世,轉世成普通人,若是不能洗去,罪惡之心仍存,那要麼一直待在熔池裡歷經痛楚,要麼便是經歷多年化為灰燼。」
「嘶。」熒爍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搓了半天,還厚著臉皮抱住了溪璞,說著本王怕怕,但卻趁機吃人家的豆腐。
「那千百年來,可曾有人洗鍊成功。」溪璞冷冷地拍開熒爍的手,問道。
「有,不過,」黃泉之主忽而看向了柳慕庭,目光中含著古怪的深意,「自我當黃泉之主以來,僅有一人洗鍊成功。」
「嚇!那豈非說往來之人,盡皆成了灰燼。」
「不錯,」黃泉之主頷了個首,「入得熔池之內,前生今世,所有的記憶都會想起。眾多身懷罪孽之人的陰暗之心,恐懼之情都會在熔池裡顯露出來,心性不定者受其影響,便會生出了膽怯之心,以致無力掙扎,最後葬身熔池。」
「那唯一活著的人,定有強大意志了。」熒爍開口問道。
黃泉之主又下意識地瞟了出神望著熔池的柳慕庭一眼,點了點頭:「不錯,千百年來,我怕是唯一一次見過執念心性如此堅定之人。只能說,虧得他心性堅定,不然真真便毫無退路了。」
「那個是什麼?」溪璞插話進來,指向另一處。
只見那兒有不少的人在慢慢前行,他們雙目空洞,在陰衛的指引下,走到一個橋邊,飲下一個老婆子遞來的茶后,上了橋,接著便不見了蹤影。
「那是奈何橋,喝了孟婆湯,便忘了前世今生,投胎轉世而去。」
「那這沒什麼東西么,還是熔池比較可怕。」
「不,有的人,在前生死時留下執念,不想忘記前生過往,抗拒喝下孟婆湯,因此,那處也發生過不少的爭執。」
「那可曾有過人不喝孟婆湯,帶著記憶轉世了。」
「有,有兩人。其中一人是受罰的天君,得天帝相護自帶記憶轉世,而另一人,喝下孟婆湯后,卻仍帶著所有的記憶,輪迴轉世了幾世,本以為在他轉到最後一世時,我能再見他一面,卻未想,世事難料……」說這話時,黃泉之主有意無意地又看向了柳慕庭,搖頭輕嘆。
「卻未想,怎地?」九曜急切地問了出口,從黃泉之主的話語里,他多少聽出了一些東西,無論是方才那個熔池中洗鍊出來的人,或是這個帶著記憶轉世之人,他有種感覺,這都同柳慕庭有關!
「卻未想,他最後一世,按照命格本該死於天災,熟料,他竟意外被一狼妖所吃,連魂魄都絲毫不存,轉世已成了虛幻。」
「什麼。」熒爍訝異地一問,「那後頭呢,那人咋辦。」
黃泉之主搖頭輕嘆:「世事難料,上天一切皆有定數,是生是死,都由天定,走罷。」又是深深地看了柳慕庭一眼,他往前帶路走去。
柳慕庭在整個過程一句話都未曾說過,只痴痴地望著那些地方,待得眾靈往前離去時,他方輕輕吐出一聲:「那些地方,好生熟悉。」
「慕庭!」
柳慕庭這一聲極其低弱,但九曜卻清晰地聽之入耳。
「嗯?」回過神來,柳慕庭道,「怎地了。」
「你方才說的什麼,你說此地你很熟悉?!」九曜瞪大了雙瞳。
柳慕庭愕然了:「我方才說了什麼?」
看對方的迷茫不似作假,九曜也迷糊了,方才他聽得清楚,柳慕庭明明說此處好生熟悉,但為何……
「嘿,你們還在後頭作甚,跟上啊。」熒爍揚翅一招呼,柳慕庭應了一聲,拉著九曜跟上了。
後面的路,不知黃泉之主是有意無意,竟是曲曲折折走了不少的路子,感覺像是走遍了整個黃泉地獄,期間他還不斷地給眾人做嚮導,解釋黃泉地獄里各種東西究竟是何物。
柳慕庭初聽時,目光深幽,再致後來,神思飄遠,竟有一種恍如走進回憶的感覺,九曜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一直握著他的手,在他出神時,將手握緊,拉他回神。
柳慕庭也發覺了自己的不對勁,淡淡地對九曜報以一笑,言道無恙,卻又在黃泉之主介紹下一處地方時,繼續出神。
這樣的情況,待得到了一處地方后,柳慕庭的情緒突而失控。
看著面前的石牆,柳慕庭身子渾然一震,竟打起了寒顫,他也不明白內心這種究竟是什麼情緒,似有恐懼,又似有種難言的快|感。
這面牆,在眾人眼中看來,極其普通,牆非常之大,在上下左右四個方向,皆有一條粗大的鎖鏈,鎖鏈之上盤旋有白色的潔凈之光,尚有許多難以辨識的字鏈團繞。這面牆上染著不少的血跡,地上也零星點綴著血滴,而這鎖鏈卻斷做了兩半,似被人生生扯裂,在鐐銬之上,可依稀看見上頭有一些靈物的皮毛。
「這是什麼地方,原先好似鎖了什麼東西?」熒爍摟緊了溪璞,摸著下巴搖頭打量,臉上滿是求知的欲|望。
「此乃……」
「影空?!」九曜渾身一震,人立時便奔了出去,方才他好似感覺到了影空的氣息,莫非他也跟著來到了這兒。
看著九曜離去的背影,黃泉之主臉上浮現一絲深意,緊接著將話續道:「此處曾囚禁著一上古凶獸,名喚噬魂獸。」
「噬魂獸。」嘀咕著這個名字,柳慕庭來自身體本能的震顫愈發明顯,腦中零星的片段匯在一團,各種古怪的記憶從腦海中展開:
「慕庭,快逃!這噬魂獸不好對付!」
「該死的,四象靈風陣,出!」
「嗷——老子滅了你!」
「不,九曜快躲,九曜——」
……
「獃子,你為何要救我,為何!」
「咳咳,我不救你,你必死無疑。我無恙的,不過是丟了一縷命魂罷了,死不了……」
「對不住,對不住,要不是為了救老子,你便不會……獃子,獃子,獃子啊啊啊啊啊——」
……
「此乃噬魂獸,一生作惡無數,我奉天帝之命將其抓來,關押黃泉地獄,使其受盡萬骨噬心之苦,待得千年之後,磨掉其身所有的靈力,將其所噬魂魄吐出,再丟入熔池煉獄,抽筋撥髓,打散神魂,使其灰飛煙滅。」
「謹遵靈道天君所託。」
「一切便拜託你了,切莫讓人接近它,不然很有可能便被他吸食神魂。」
「放心。」
……
「慕庭,你怎地了?無恙否。」
耳邊灌入一聲,柳慕庭一怔須臾,回神發現眾靈都在奇怪地盯著自己。
「無事,」柳慕庭淺掛一抹笑意,搖了搖頭,「我無恙的。」只是,在腦海里還回蕩著那些奇怪的聲音。究竟是什麼,為何如此清晰地印在他的腦中。
黃泉之主嘴角含笑,同他們繼續解釋道:「噬魂獸,顧名思義,便是以吃魂魄為生的凶獸,此獸自誕生以來,已吞噬了不知多少人類同靈物的魂魄,仙家屢次派人捉拿,卻是徒勞無功,蓋因此獸極其擅長潛隱身形,隱蔽靈息,一旦發現有敵人欺近,便會隱身,一點靈息都不留下,且這隱身之術極其高絕,竟能鑽地遁土,從仙家所罩的靈罩中潛行出去,故而上千年來,此獸一直禍害人間,仙家頭疼卻是無人能抓到他。」
「嘶,」熒爍倒抽了一口涼氣,雞皮疙瘩都生了起來,問道,「那此獸後來又是怎地落網的。」
「後來,凡間有一凡人修鍊成仙,一入仙籍,其強大的靈力便得到了天帝的賞識,直接封其為天君。之後,便是這位天君請旨,要求下凡捉拿此獸。至於他如何捉的,我卻是不知了。我初次見到那位天君時,他便是挑著那被鎖困的噬魂獸到來,要求將其關在我這兒,飽受煉骨之苦,逼它將所噬魂魄吐出,待得千年之後,讓它丟入熔池,化為灰燼。」
「那現今,這噬魂獸化成灰燼了?」熒爍再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