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 破產
蔚藍緊張地看著秦牧。
他掛了電話，再次伸手將她的手緊緊握入掌心之中，「蔚藍……」
他的神色陰沉沉的，讓蔚藍有點慌，「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沉默了少許，秦牧方才沉沉地道，「蔚家宣布破產了。」
蔚家破產，意味著什麼，蔚藍心裡都有數。
有那麼一刻，蔚藍內心是慌的亂的。
可她不準自己先亂了陣腳，努力揚起燦爛的笑容，「難怪蔚家人今天一直打我電話，原來是這個原因。」
秦牧看出了蔚藍的緊張，「蔚藍……」
蔚藍又說，「蔚家人待我不好，我一直都在努力擺脫他們的控制。現在蔚家破產了，對於我來說應該算是好事，你不要為我擔心。」
秦牧盯著蔚藍。
一時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好。
他不明白，她到底是真不知道蔚家破產意味著什麼，還是假裝不知道。
他又伸手，再一次將她冰涼的手緊緊握入掌心之中，「蔚藍，接下來短時間內我們大概率會經歷很多很多事情，但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相信我，明白嗎？」
蔚藍，「會發生什麼事呢？」
秦牧一怔。
蔚藍又說，「秦牧，其實我倆一直都很清楚，我們想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就只能自己變得強大。
這兩年，我一邊上學，一邊寫詞作曲賺錢，你也在努力，我們都在為自己的目標而努力著，我們也都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近了。但是……」
秦牧打斷她，「沒有但是。」
蔚藍，「秦牧，我們有能力養活自己，我們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逝了，但是我們還沒有強大到能與家族對抗，尤其是你。
現在正是秦氏集團競爭的關鍵時刻。你可以不為自己考慮，但是你哥哥和父親的死，你能放得下嗎？」
秦牧，「……」
他放不下。
兇手很快就會露出水面。
很快他就能把兇手繩之以法，這個時間他不能分心做任何事情。
蔚藍又說，「秦牧，不管你做任何選擇，我都不會怨你，所以放心大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秦牧，「現在我帶你去秦家老宅找爺爺。」
蔚藍，「好。」
秦牧又說，「爺爺年紀越來越大，腦子有偶爾會記不清事情，他在集團內部的權威一日不如一日，二叔三叔可能不太會聽爺爺的話，但是只要爺爺還在，他們也不會亂來。」
蔚藍，「嗯。」
兩個人心裡都很忐忑，去秦家老宅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好在，他倆趕到秦家老宅時，秦家其他人還沒有回來，只有秦家老爺子在。
老爺子說，「阿牧，蔚家破產這事可大可小，你得親自去公司坐鎮，不能讓你二叔三叔趁這個機會作亂。」
秦牧，「爺爺，我明白，請您幫我照顧好蔚藍。」
老爺子說，「我讓你把蔚藍帶來這兒，就是以防他人在蔚藍身上打主意。現在蔚藍在我這兒，你便可以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謝謝爺爺！」秦牧轉頭看著蔚藍，明明有千言萬語想說，話到嘴邊，就簡單一句話，「蔚藍，你好好在這兒呆著，等我回來。」
蔚藍笑了笑，「好。」
秦牧又對秦老爺子說，「爺爺，蔚藍就拜託您了。」
老爺子擺擺手，「你個大男人，不要再婆婆媽媽，趕快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外面的事情做好了，你才有能力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
秦牧，「嗯。」
蔚藍朝他笑笑，「趕緊去吧。」
秦牧走了。
他前腳剛走，蔚藍就聽到秦家老爺子說，「蔚藍，蔚家破產，便不再與秦家是同一個階層圈子裡的人，你明白嗎？」
蔚藍，「我明白。」
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我老頭子沒有看錯人，你確實是個聰明人。」
蔚藍自嘲地笑了笑，「可我這個時候多希望我不明白。」
老爺子又說，「你是個好孩子，普通人家的孩子能娶到你是福分，只可惜我們家阿牧身上擔的擔子太重。」
這話，很委婉。
但是在蔚藍聽來已經很直接了，「爺爺想要我做什麼？」
要親自拆散這對孩子，老爺子多少還是有些不忍心，可是這點不忍心比起秦氏集團的未來微不足道，「現在是秦氏集團關鍵時刻，阿牧的名聲不能受絲毫影響。由你主動提出解除婚約，對阿牧的名聲更好。」
「老爺子，在你做出這個決定前，是否與阿牧商量過呢？是否問過阿牧的意思呢？」在老爺子提出解除婚約時，蔚藍對他的稱呼也變了。
她笑了笑，繼續說，「倘若這是阿牧的意思，我會毫不猶豫執行。但是你我都清楚，他並沒有打算和我解除婚約。
他對您是百分百信任，才將我帶來你這兒。如果他知道你將我騙來這兒，再將他支走，以他的脾性，肯定會恨你。」
老爺子握了握手中的茶杯，不輕不重地道，「所以你要讓他恨我？」
蔚藍微微一怔，「不是我要讓他恨您，是您的所作所為會讓他恨您。」
老爺子一句話，又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蔚藍身上，「阿牧會不會恨我，完全取決於你的選擇。」
蔚藍，「……」
她原以為老爺子是真心疼她，真心盼她和秦牧能白頭，可事實告訴她，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她永遠都是犧牲品。
但，這都怨不得別人。
換作是她站在老爺子的位置，或許跟老爺子的選擇會是一樣。
老爺子又說，「蔚藍，爺爺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知道你有自己的抱負，知道你很想擺脫蔚家的控制，知道你想將你妹妹從蔚家接出來。只要你答應爺爺，主動跟阿牧提出解除婚約，這一切想法爺爺都可以實現。」
兩年前，他們要給秦牧和她訂婚時，沒有人提前問過他倆是否願意。
現在老爺子要讓他倆退婚，也沒有人提前問過他倆是否願意。
不管是訂婚還是退婚，秦牧與她兩個當事人卻最沒有話語權。
蔚藍聽得想笑，偏偏紅了眼淚，「老爺子，我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嗎？」
老爺子笑著說出幾個諸心的字眼，「除非……你不想再見到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