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艱苦的戚家軍
雖然不知道這種信心是哪兒來的，但是王莫心中卻莫名認定，李如松必然是早有安排了。
或許，也是跟吳惟忠、吳參將之前說的寧夏戰役有關吧。
馬屁雖然不好，但是正常人都喜歡聽。
可是遺憾的是，李如松不是一個正常人，所以面對著這樣拍馬屁的話，卻是半點不感冒。
「你說的這是個屁啊，跟沒說又有什麼區別？」
這一番話自然是讓王莫有些進退不得，顯得很是尷尬。
「提督大人，這。。。」
這了半天，王莫還真的是有些想不明白，李如松為什麼是要這樣做。
雖然南城含毯門也的確是有敵人駐守。但是據王莫觀察，多是一些鬥志渙散的游兵散勇，不是剛剛徵召上來的新兵，就是毫無鬥志的老油條。
如果要是在野外交鋒，只要一個衝鋒，就足以將這些敵人擊潰了。
雖說不知道北城、西城兩面是和情況。
但是看這久攻不下，倭寇必然是將主力放在了這兩個門了。
所以怎麼看，這南門都是敵人防備空虛之處，自然也是這最好攻破之處了。
這一點，王莫知道，駱尚志知道，祖承訓知道，李如松自然也知道。
甚至，恐怕所有南門的將官們都知道。
可是為什麼這李如松卻是不肯讓自己這一行人攻擊呢？
捉摸不透李如松這葫蘆裡面到底想賣什麼葯的王莫，自然是也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來。
最後無奈之下，王莫是說道，「大人，屬下愚昧，還請提督大人明示。」
面對著王莫的服軟，李如松卻顯得是有些了無興緻了。
站起身子來的李如松是對著駱尚志和祖承訓兩人是說道，「你們給我在這等著，沒有我的命令，絕對不能出兵。」
頓了一下之後，李如松是很不放心的叮囑道，「一個兵都不準給我出現在這南門的視線之中。」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如松是冷笑了一聲。
這讓熟悉李如松的祖承訓是臉色蒼白，很顯然，知道如果要是有半點違抗這李如松的下場是什麼。
看到祖承訓有些誠惶誠恐的臉，李如松卻是興緻好了不少，甚至是大笑著朝著外面走。
可是走到了這帳篷門口的時候，卻是停了一下腳步，「王莫千戶，你跟我來。」
雖然不知道李如松為何要點自己的名字。
但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跑不掉之下，王莫還是放棄了多想，很是乾脆的就是跟著李如松走到了這帳篷外面。
而李如松也並沒有給王莫解釋的意思，只是很乾脆的在親兵的招呼下上了馬。
看著李如松是穿戴整齊準備出發之後，王莫終於是忍不住了，「提督大人，你叫我來，到底是有何安排給我？」
「找匹馬給他。」用馬鞭指了指王莫的李如松，卻依舊是沒有給王莫半個答案。
無奈之下，王莫只好是坐上戰馬陪在這李如松的身旁。
雖然李如松沒有說地點，但是看著這個方向，王莫卻也大概猜到了，這李如松恐怕是要去這西城了。
是去西城督戰么？
這樣的一個念頭是浮現在了王莫的腦海之中。
雖然從這個行為的方向來看，李如松應該是去西門督戰沒跑了。
但是王莫卻還是有些相信不了。
因為再怎麼看，這屬於防備的南門，才應該是最好攻破的地方才是啊。為什麼李如松非要捨近求遠、棄易用難的強攻西城呢？
只是王莫再怎麼想不通，也不過是一個千戶罷了，是左右不了這李如松的，更左右不了這戰局的。
王莫能做的，也只有多看多聽。最多，在這危險的關頭，是保護一下這李如松罷了。
所以，王莫是一路沉默的陪著李如松來到了這西城。
而陪著李如松剛進這西城總共大營的李如松，是半點不客氣的走到了這西城總攻的負責人，李如柏，也就是李如松的弟弟面前。
正當王莫以為這李如松好歹會照顧一下兄弟情義的時候，這李如松卻是一腳將這李如柏踢翻在地上。
這樣的舉動，自然是讓整個西城總共大營的將官們一片愕然。
但是卻是在這李如松的淫威之下，不敢有半點造次。
就連被踢的李如柏本人，也只是默默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哥哥，這西城倭寇火器繁多，強攻各部都是損失慘重。」
「不要叫我哥哥。」
雖然李如柏正在彙報戰況，但是脾氣暴躁的李如松卻是打斷了這李如柏的話。
「火器乃是我遼東鐵騎發家的本事。你跟我說，倭寇火器繁多？你是打算丟進我們遼東鐵騎的臉么？」
這樣的訓話，卻是有些蠻不講理了。
雖說這遼東鐵騎依靠著火器是在遼東打的蒙古人望風而逃，但是這火器卻也不是你遼東鐵騎的專利，你用的，倭寇自然也用的。
更何況，在常年戰鬥之中，倭寇也已經是對火器運用的很是熟練了。總不可能你遼東鐵騎的人一來，倭寇就連火器都不會使用了吧。
只是大家雖然都很清楚這李如松蠻橫無理之處，卻是無人敢於反駁。
不過所幸的是，總算天無絕人之路。
就在此時，一個傳令兵卻是小跑著來到了李如松的面前。
「大人，攻擊北城的吳惟忠、吳參將，所率南軍已經是攻上城頭了。」
這樣的消息，自然是讓眾人為之一振。
這倭寇的北城乃是易守難攻，再加上，還駐守了倭寇的六千主力。怎麼看，都應該是屬於佯攻才是。卻不曾想，居然是攻了上去。
而就算是李如松這樣的人，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自然也是喜出望外的。
可是，還沒有等這西城總共大營的將官們來得開心，李如松的臉色卻是猛地冷了下來。
「北城吳參將，不過三千兵馬，都已經是上了牆頭。率領三萬餘人的你們，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們難道不羞愧么？」
也不知道是真的羞愧，還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李如松，這大營之中的一幹將官是紛紛低頭。
「廢物。」
這樣的情況，更是惹得李如松一陣破口大罵。
只是罵完這些之後，李如松倒也是沒有把他們怎麼著。
恐怕也是急於去看看這北城的情況。
至於這會不會秋後算賬，卻也是不知道了。
雖然李如松這一次並沒有招呼王莫，但是一方面王莫是跟著李如松來的，留在這裡太過於尷尬。而另一方面，王莫也的確是擔心吳惟忠本人的安危，所以也不用李如松的人招呼，就已經是騎馬跟在了李如松的身後。
就這樣，李如松及自己的一乾親兵是來到了這北城之下。
同時，李如松還派人招呼查大受，讓查大受率領遼東鐵騎是到這裡來，支援原本應該是屬於佯攻的吳惟忠。
原本李如松很是期待，自己崇拜的英雄的部下是會表現出什麼樣的壯舉來。
但是當李如松帶隊到達這北城之後，卻發現，即便是戚家軍這樣的英雄部隊，卻也是有有血有肉的人組成的。
看著一路的屍體，足以想象，戚家軍的靠近是多麼的艱難。
可即便是這樣，只有三千人的吳惟忠，卻依舊是率領著自己的部下們是毫不猶豫的來到了這北城的牡丹亭下面了。
只是雖然吳惟忠的部隊已經是來到了這牡丹山下了，但是倭寇卻依舊是盤踞在這牡丹山上面，佔據著高處的地形，不停地是用火器對著下面的戚家軍發動攻擊。
雖然戚家軍裝備精良，但是牛皮盾有時也難當火銃的子彈，不時有戚家軍的士兵們中彈身亡。
看到這裡的王莫，更是擔心吳惟忠的情況了。
「大人，屬下願率領本部人馬支援吳參將。」
「你是想搶奪吳參將的功勞么？」
面對著王莫的請戰，李如松卻很不客氣的說道。
這樣的問題，自然是讓王莫自覺受辱，卻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是承諾道，「此戰勝利，皆是吳參將及戚家軍將士們英勇奮戰之果。屬下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聽到王莫這樣表態，李如松總算是臉色好看了一下。
但是嘴巴卻依舊惡毒，「你的兵馬尚在南城門外，等你調兵遣將過來，恐怕也就趕得上給吳參將收屍。」
這樣惡毒的話語，自然是讓王莫心中很是不爽。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所以，王莫還是強忍著怒火是問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面對王莫的詢問，李如松卻並沒有做回答，而是看向了自己的身後。
雖然王莫心中是惱怒不已，卻也沒有辦法，只能是隨著李如松的目光看去。
只見一隊旌旗招展的騎兵是靠近了過來。
等到這一隊騎兵是來到近前，王莫才發現，領頭的王莫也算是認識。
正是昨日李如松排兵布陣之時，站出來表示反對，還沒有被李如松打屁股的查大受。
「少將軍，遼東鐵騎已經帶到了。」查大受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是對著王莫眨了眨眼睛，很顯然，也是記得王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