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動感四年 (15)

第34章動感四年(15)

師父：「那你打個飛的去比較快。這裡離哪個機場近？」

我看了下地圖，說：「離合肥比較近。」

師父算計道：「合肥雖然近，但那裡公廁多是收費的，北京的倒是免費。悟空，你是去合肥解呢還是去北京？」

猴大摳斬釘截鐵：「北京！」

於是，我給大師兄攔了架去北京的招手停飛機，他噔噔噔跑了上去。飛機起飛，我們目送他離開，師父沖遠去的飛機喊道：「悟空……憋憋更健康啊……啊……」

剛兩分鐘，猴哥就發來簡訊：「丫頭養的師父，去北京票這麼貴啊！早知道去合肥了，多出的錢夠在合肥廁所住上半年了！」

大師兄苦熬兩個小時，終於落地了，飛機還在滑行的時候他就衝到門口用力敲門，喊著要下去！

空中小姐：「這位先生，飛機沒停穩之前是不能開門的。請你先回位子上坐好。」

大師兄：「坐什麼坐！快給老子開門，再不開我尿你家鍋里！」

空中小姐：「先生是不是要小便啊，早不說呢？飛機上就有廁所。」

大師兄聽罷臉都瓢了，嚷道：「干！在哪裡！在哪裡？快帶我去！」

空中小姐禮貌地說：「對不起啊先生，飛機降落時廁所就自動關閉了。」

大師兄：「幹得漂亮！」

空中小姐：「先生！不行不行！這是我的帽子。先生，不行不行！那是嘔吐袋。先生，不行不行！這些都是乘客……」

突然，飛機中傳來一聲巨響！「嘭！」

指揮台通過無線電問機長：「02號航班，剛才我們觀察到你們機身劇烈晃動了一下，請報告情況。」

機長：「好像是遭到了恐怖襲擊！我這就去看看。啊！報告緊急情況！我們被炸彈襲擊了，好像是一枚水炸彈！」

大師兄回來后，冷冷地對師父說：「哼哼，老子膀胱爆炸了，炸沒啦，你還能把我怎樣吧！」

（孫悟空：這個死作者怎麼總是拿我涮著玩啊！不是個東西！

突然悟空捂著肚子蹲在地上。「不好！我現在好想下蛋……這個蛋感覺居然是仙人球形的！好難下啊。」

作者：罵人是沒好結果的……）

7月29日

都知道取經人苦，吃不好還能湊合著，穿不好也能將就著。就是這睡不好實在讓老子想踢人！

今天我們又得睡在山洞裡了……

唐三八：「悟凈啊，你去到外面找些乾草來鋪一下，為師好睡覺。」

我很為難：「師父，外面在下雨耶，濕草行不行？」

唐三八：「別扯！你想濕死我啊。濕草上躺一夜還不被泡發了啊！這樣吧，你把行李里的衣服都給我鋪上。」

我把衣服都鋪在地上，師父躺了上去，翻來覆去好像很彆扭。

「沒枕頭啊，悟凈，你把大腿借我用一下。」

「師父，我沒大腿了。」

「什麼？」

「左腿二師兄，右腿大師兄枕著，人家已經睡了。」

「小賤人，敢搶我枕頭！悟空，你起來。你去山洞頂上吊著睡！」

大師兄聽話地吊在山洞頂上，跟蝙蝠似的。這回，我左右腿分別被師父和二師兄枕著，我自己枕著九齒釘耙睡倒。

由於衣服都給師父鋪了，我和二師兄直接睡在地上，硌得實在很難受。

「這是啥鬼山洞哇，地面這麼硌人！」我問。

「進來的時候我看了，這山洞叫『搓板洞』。」白龍馬說。

「真想念床啊，現在要是有一張床，我非跟它血戰三天三夜不可，甭想拉開！」二師兄咬牙切齒地說，「想當年當天蓬元帥時我睡的那床，那叫一個大呀！長八尺，寬八尺，高也是八尺，裡面能灌滿水，非常軟和，冬天還能加溫。都說我睡的就是水立方！再瞧瞧現在睡的啥？搓板立方！」

師父也憧憬道：「誰說不是啊。要說舒服還得數我以前在白馬寺出家時的床。那是一張棕床。床框架是金絲楠木的，綳上棕絲。棕絲彈性很棒，還透氣。睡上去能聞到自然的芳香。我又鋪上十八層軟和的褥子，那叫一個奢侈！就那，誰要是在十八層褥子下面放一顆豆子，我也會覺得硌得慌！」

「哇，師父你身子嬌嫩得跟蛋似的。」我說。

「別聽他扯，人家放的是Mr.bean（憨豆）吧！」二師兄笑道。

白龍馬也參與夜談了，他說：「說到床，那還得是我們龍床最叱吒！身為三太子，我所睡之床更是講究。」

「怎麼個講究法？」大家都對龍床很好奇。

「什麼床架、床腿怎麼個豪華我就不說了，單說我們鋪的床墊，」白龍馬甩了甩尾巴，問我們道：「你們吃過果凍嗎？」

猴沒譜說：「果凍？不就是凍柿子凍梨嘛。你們睡凍柿子上呀？」

白龍馬忍了一下：「不是凍柿子，是果凍，小孩愛吃的。」

猴沒譜：「哦，你說的是那個呀，我們叫——水晶肘子！那東西是挺好吃，就是外面的塑料殼不好吃，難咽。」

師父不耐煩了，罵大師兄：「毛人，你們那些叫法太蠻荒了！白龍，別理他，接著說。」

白龍馬繼續說：「我們睡的床墊是用三份膠原蛋白＋兩份乳酪＋兩份奶油＋兩份肉皮凍再加一份涼粉混合製成的，類似果凍但質地比果凍堅韌的床墊。這種床墊既爽滑又富彈性，睡在上面感覺身心都在融化。翻個身整個床會跟著盪來晃去的，感覺喵個貓！餓了還能啃兩口。只要睡一次，就知道是我想要的！」

「哇！那一定很浪蕩吧！」二師兄贊道，「不過，這樣的床墊不是很容易變質嗎？」

白龍馬得意地說：「不用擔心，我們這種床墊是每天一換的！」

師父：「你們家不是開銀行的就是搶銀行的！」

安靜了一會兒，師父看了看吊在上面的悟空，說：「悟空，你咋不說話？你們猿人咋睡覺的？是不是用樹葉在樹杈上胡亂鋪一下就睡了？啊……唏嘎唏嘎……」

猴哥淡淡地說：「在花果山的時候睡了好多張床一直不滿意。直到有一天，弄來了一個巨大的鳥窩，長得和『鳥巢』一模一樣！小的們用很多蠶在裡面吐絲，不準吐成繭，只准橫豎編著吐，不吐就打……絲吐到三寸厚時，床墊就成了，蠶絲床墊如巧克力一般爽滑。最讓我滿意的是，隨鳥巢還弄來了一隻碩大的毛毛熊，活的。那毛毛熊天天抱著我睡在鳥巢里，真爽到牙齦！人家小女生睡覺摟『抱抱熊』，我這是『熊抱抱』！」

「大師兄，原來你對生活品質的要求這麼苛刻！你簡直就是猴子中的勞斯萊斯哇！」我贊。

師父：「鬍子三，該你了。」

「哦，要說我在捲簾大將位上時，什麼高檔床沒睡過啊。什麼日本原裝進口的電動按摩床、德國原裝進口的機床啦等等，什麼先進睡什麼，可還是找不到那種感覺。那是一種溫暖、安全的感覺！這種感覺還是在我兒時出現過……

「七歲那年冬天，我偷老爸香煙給我女朋友抽被他發現了，被罰在馬廄里睡一夜。到了半夜，凍得我沒辦法，就在高高的乾草垛中間挖了一個洞，然後我鑽進這個洞里，封上洞口。哇！整個世界彷彿只有我一個人啦。柔軟的、溫暖的乾草裹著我！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安全感和乾草香味包圍著我，我睡得比驢還香……

「經過這一夜，嘿！神了，我臉上的黃褐斑不見了，面色一天天紅潤起來了……（二師兄插話：「我靠，你這哪是睡草垛呀，是草垛睡了你吧！」）從此，我總是找機會睡馬廄，在老爸眼皮底下干盡各種壞事，掐他心愛小鳥，抓他寶貝金魚……可惜他再也沒罰我睡過馬廄，而是改成罰我和愛啃手指頭加摳屁股的傻表姑一起睡。

「後來，我有了自己的房子，沒買床，而是讓人在我卧室堆了一個乾草垛子。」

聽完我的發言，大家沉思良久。最後，唐三彩總結說：「悟凈，你就是個日本原裝進口的六葉子！」

8月1日

距北京奧運會開幕還有七天。距我們盤纏用光還有0.5天。

「最近化緣化到的盤纏怎麼越來越少了呢？是不是化緣的時候你們沒用禮貌用語呢？」師父眉頭緊鎖。二師兄過去拿鑰匙把他眉頭鎖打開，回道：「這裡是個富裕的地方，可就是對我們和尚不太感冒。」

我反映說：「今天早上我去一個大戶人家化緣，好不容易敲開了門，出來一個老管家。

「我說，施主，我是東土大唐來的和尚，今天來到你家化緣，驚喜不驚喜！？

「他說，不驚喜，每天幾百個和尚來你家化緣，你驚喜得過來嗎？

「我問道，幾百個和尚？你們這裡和尚成災啊！不過我們和別的和尚不一樣，我們只想要點吃的或者盤纏。

「他說，不都是要吃要錢的嘛，還沒哪個和尚到這裡是為了和我跳皮筋的！你到底是要錢還是要吃的？快說。

「我趕忙說，那就施捨點錢吧。

「沒想到老管家說，我家主人說了，如果和尚要吃的，就給他錢；如果和尚要錢，就給他吃的。

「哎呀呀，真是個怪物主人啊！他拿了兩顆花生米塞給我，說，省著點吃。說完就關門走人了。」

師父一聽，差點沒把臉摔地上，吼道：「居然還有這種人！換作我，就把花生米塞他肚臍眼裡！」

我接著說：「我拿著花生米，走到了下一家，也是一個大戶。敲門后出來的還是個老管家。

「這回我就用禮貌用語了：『您好，請你聽我說。謝謝您給我開門，打攪了對不起呀，希望您不要和我說再見！』

「他看了我一眼，不耐煩地說：『要錢還是要吃的？』

「我一聽，這回可得吸取上次的教訓，既然要錢就給吃的，那我就趕緊回答『要吃的！』

「他說，嗯，這和尚真乖，我家主人說了，如果和尚要吃的就給吃的，要錢就給錢。來，拿兩顆花生米走吧……

「我腸子差點兒沒悔突突了！只好拿著花生米走到第三家。這家大門是紅色的，非常非常的紅，讓我想起了大紅褲衩高高掛！一看就知道肯定巨有錢。敲開門，出來的仍然是個老管家。

「這次我把頭箍歪戴，說話口氣痞了點兒（十六分之一拍）：Get我、Get我、Get我puei……（吐口痰）Comeon……Givemesomepiqi（脾氣）！Get我、Get我、Get我插！……那邊的那個老頭……一看你就是個老頭……不要以為你是個老頭我就喜歡你……我唱你給我聽好了……喲喲喲我桑……我是，東土大唐來的……（這段饒舌，大家一定要練一下！）

「可惜我這邊唱得牛逼哄哄，對方居然用一句話就把我秒殺了，他撂出一句：『CanIfuckyou？』

「我一看情況不妙，這老茬子也是道上的啊！就放軟了口氣：『大爺，早啊！』

「他說：『人長得黑就隨便說唱啊！幹嗎不去NBA，N一下呢？現在的和尚都他媽吸了粉了吧，要個飯還Rap起來了！快說，要錢還是要吃的，我沒時間跟你饒舌。』

「我就不信這次還要不到錢！不就是問我要錢還是要吃的嘛，這次就說兩個都要！嘿嘿。

「什麼？兩個都要？老管家吃驚地看著我，彷彿他的陰謀詭計被我看穿了一般！

「hahahaha……這下得讓你出點血啦。

「老管家表情突然風平浪靜，說：兩個都要是吧。你看，我家主人說了，這顆花生米代表著食物，而這顆呢就代表著金錢。今天我把它倆都交給你，你可真是賺到了……

「喀嚓嚓！！！無情的閃電，輕輕把我劈醒。讓我的淚像雨水一樣冰……我接過花生米，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第四家。

「我還沒敲門，門自己開了。出來的又是一個管家。他居高臨下地藐視著我，那表情好像在說，小樣兒，你是新來的吧。

「我還偏不信這個邪了，機智勇敢的我怎麼可能要不到錢呢！

「這回我劈頭蓋臉問過去：『你……你家有花生米嗎？』

「老頭說：『沒有哇。』

「我一聽，歡到裂！！沒有花生米就勝利在望啊。急忙說：『那請你給我一些錢和吃的吧。』

「管家為難地說：『哎呀，錢和吃的都要？』

「我堅定地回答：『是！』

「管家從容地說：『我家主人說了，如果有和尚要吃的，就從家中拿些錢給他；如果他要錢，就給他吃的。可如果兩樣都要，我就得去鄰居家借……』

「什麼？你家主人腦子有屎，屎里有蛆，蛆腦又有屎啊！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一道手續嘛！

「他說：『主人定的規矩我斷不能改。』

「我問：『唉！那快去借吧。你找哪家鄰居借啊？』

「他指著說：『主人指定的……林員外家。紅色大門那家。』

「紅色大門？！啊？？！我靠，你們主人不是人！

「不一會兒老管家回來，果然一手拿著代表食物的花生米，一手拿著代表金錢的花生米。

「就這樣，我拿了八顆花生米回來。」

大家聽完我的講述，都已經泣不成聲了。師父拍拍我說：「悟凈，難為你了。別生氣啊！那八顆花生米呢？」

「我吃了一顆，另外七顆堵在七竅上面呢，要不然血早流幹了。」我說。

8月2日

今早盤纏徹底用光了。沒錢買早點，我們在集市上逛悠。

早市上有賣豆漿、油條的，也有賣包子、胡辣湯的，香飄滿街，饞煞我等。

二師兄忍不住了，在早點攤前坐了下來，我們也跟著坐下。

「老闆，來份鮑汁扣鵝掌！」二師兄豪氣四濺，攤主一看，乖乖，來了大客戶了！趕緊抹桌子。「客官，我這是早點攤，沒鵝掌賣。」

二師兄：「把菜單拿來！」

攤主賠笑說：「沒菜單，嘿嘿。就包子、油條、油餅、豆漿、胡辣湯、豆腐腦幾樣，你們看著點吧。」

「我們商量一下，忙你的先。」二師兄說完又小聲問我，「哎，咱們真的一點兒錢都沒有了？」

我說：「是啊。」

趁猴哥去看吹糖人的空當，師父小聲對我倆說：「猴子平時最摳，攢了不少錢，現在一定有。」二師兄也說：「那還用問？猴子身上至少有這個數！」說著，他伸出五根手指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