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重振朝綱(3)

第81章重振朝綱(3)

「就在剛才，朕想明白了一件事。雖然這件事要保密，但是朕卻可以告訴你另一件事……」北堂風笑笑，用手撫過她的長發，「對你的認可，朕是認真的。如果現在你還要走，朕便不會再攔。」

說罷，北堂風便深深舒口氣，從慕晴身邊走過，清風吹動，捲起了屬於他的寒香，唯剩慕晴安靜的站在原地。

她指尖撫過被他吻過的臉龐，如羽的睫毛上仍然帶著水氣。

怎麼辦，明明打算離開的。

可是她好像……真的被北堂風的話打動了。

怎麼辦，怎麼辦……

已經走了幾步的北堂風與此時的慕晴一樣，他神情充滿著無助，甚至平日里冷靜的眼眸也有著幾分凌亂，他想笑，也想哭，他想在皇宮裡扔掉一切然後跑動起來。

是了，他想明白了一見大事，一件極大的事。

這時李德喜突然冒出，在北堂風身邊詢問情況，此時北堂風驀然站定，側眸凝重的看向李德喜道：「李德喜，朕……好像找到她了。」

李德喜微怔，然後問道：「誰？」

北堂風淡淡一笑，臉上覆滿了溫暖的笑容，「朕的慕晴。真真正正的。」

「皇上今日沒早朝嗎？如果皇上不嫌棄，臣妾陪皇上用膳。」正當這時，一個輕柔的聲音飄入，北堂風笑容微斂，側眸看去，果然是那張熟悉的容顏。

只不過，心中不久前徘徊的溫熱已經消失無蹤，藥效的失靈讓他對眼前的女子再也沒有任何的感覺，而後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以後，朕都不大會去鳳陽宮了。晚兒你，還是自己用膳吧。」說著，便對李德喜說道，「李德喜，把近日的所有奏摺都放到飛霜殿，從今日起，再也沒人能玩弄這南嶽的朝綱。」語畢，他輕悠的甩開長袍，而後徑自向飛霜殿走去，他的凜冽讓晚兒微怔，有些不知所措。

李德喜哼笑一聲，緊隨北堂風而去。

「晚兒……晚兒……」晚兒低聲念著，突然做倒在地，鄭榮一見緊忙前來攙扶。

晚兒顫抖著搖搖頭，喃聲而道：「皇上方才叫我晚兒……皇上想起來了……李太醫的葯失效了……怎麼辦，怎麼辦……我會被皇上賜死，會被賜死……」

鄭榮一聽緊忙扶住晚兒的臂膀說：「娘娘，您別著急，皇上雖然已經想起，但是他並沒有開口責罰娘娘，說明娘娘還有希望……只少不會命喪黃泉。」

「不。」晚兒突然打斷鄭榮的話，「我才不要做有名無實的皇后，還好我早有準備，管晉國要了藥性更強的葯。」晚兒輕笑，而後森森一笑，「我要讓皇上永遠也想不起來蘇慕晴，永永遠遠……呵呵，呵呵呵。」

鄭榮一聽，整張臉都變了色，但是他看到晚兒已經有些癲狂，到嘴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藥效再加重的話，恐怕連日一直被娘娘逼著服藥的皇上身子會受不了。萬一出事，那便是弒君之罪。往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已經，完全不知道了。

晉國，大殿。

晉國的皇帝東方穆正手擁美人，享受著難得的閑暇時光。當然，對他來說只要東方楚晏不在的日子，都是閑暇而愜意的。

聽了來人的傳報，東方穆森森然的笑起，將手上的美人推開，他徒步走到了傳報人的身邊，「就讓那個女人好好的不擇手段，待她把南嶽和北堂風攪得亂七八糟，咱們的機會便也來了。還有這個……」東方穆將一顆紅色的藥丸放在了傳報人手裡，道，「讓她把這個給北堂風，告訴她，這便是讓她可以永遠得寵的葯。」

傳報人得令離去，留下了東方穆一人冷笑，「東方楚晏，你不是保南嶽派嗎，現在，孤王就讓你恩人的血脈，徹底斷送！」

當慕晴失神的走迴文錦閣的時候，已經逼近午時。慕晴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東方楚晏，竟只是獃滯的一笑，而後如同牽線木偶般的回了房。便是在臨入門的時候，東方楚晏忽然開口說：「這次是決心留下了嗎？」

慕晴微怔，回頭看去。東方楚晏的臉上微微出現了些無奈。他起身來到慕晴身邊，而後捏了捏她的臉頰，「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你還是不能忘記北堂風。」

「我……」慕晴開口，而後慢慢抿住，「我不知道，我的腦海有些混亂。我的理智告訴我應該再冷靜些，告訴我不管北堂風說什麼，都不能再回到這個鳥籠中。可是……」

「可是，美人難過英雄關。」楚晏無奈的笑了，看著慕晴的眼中有著些許的寵溺，而後上前緩緩將她擁入懷中，淡淡說道，「如果這是你的期望，便留在這裡一展宏圖吧。我會在另一個地方，看著你的。」說到這裡，楚晏的眼神微微有些落寞，他湊近，想要親吻懷中女子，卻在碰觸之前，停頓了下來。

這個女人的心，終究還是那個男人的，正如青葉所說，他能做的，只有遠遠的望著她，見證她的一切。

聽了楚晏的話，慕晴微微有些怔住，腦中算著時間，指尖不由的收緊，「你……要走了嗎？」

「嗯，時候差不多了，我的將士們也已經等不及了。而且，我也感覺到近期皇兄有些動作。」

「以後，應該不會再見到了吧。」慕晴低語，也同樣有些落寞，雖然相處時間並不長，但是在來到這裡后，楚晏是第一個讓她永遠都處在歡笑中的人，就像她的好兄弟般，讓她根本不用去思考太多，只要去歡笑便可。

「會啊，你是朝中重臣，而我則是鄰國皇族，或多或少，都會碰面，只是……我們不能再像現在這般了。」楚晏笑笑，卻又像是意有所指，他漸漸鬆開了慕晴，指尖脫離的瞬間，有著一份不舍的留戀。

「喜歡。我喜歡你。」楚晏輕聲說著，他忽然的語言，讓慕晴眼瞳一縮，當真不知如何對應。

這一次，楚晏說的不再像過去那般態度玩笑，而是用著讓她無法逃避的認真。

似是看出了慕晴的震驚，楚晏揉了揉她的發，「你只需要知道即可。如果有一日在南嶽呆不下去了，一定要第一個想到我。」

慕晴緩緩點頭，漸漸的垂下了眼眸。

「我們，會一直是好兄弟，無論走到哪裡。」慕晴微笑，爽朗的拍了楚晏的肩，使得楚晏不由的苦笑。

「這還真是一個，讓我討厭的詞。」他舒口氣，然後拿起早些時候準備的酒，「來，慶祝你的重生，慶祝我即將回歸故鄉，今夜不醉不歸。」

「嗯！不醉不歸。」慕晴點頭，燦爛的陽光下，照出了一片溫暖。

這一日，他們喝了很多，像是將心中的不快和痛楚一一吐出，然後雙雙醉倒。

直到次日清晨，慕晴才從一片凌亂中漸漸蘇醒，她的頭很疼，雙手才剛動便打翻了身邊的瓶瓶罐罐。

她捂著頭四下看去，發現周圍到處都充斥著酒氣，這時才想起昨夜和東方楚晏的「不醉不歸」。

「楚晏？」慕晴輕喚，卻再無人回應，她嘆了口氣，勉強的站起。

東方楚晏應該已經離開南嶽了。

想必接下來在文錦閣的日子，不會再有那麼多歡笑，也只能讓她獨自面對即將襲來的暴風雨。不過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也沒有資格去懷疑什麼。

對了，上朝。

慕晴搖搖頭，準備情形下出門。便在這時一名小太監走入，恭敬的說道：「大人，皇上方才讓吩咐奴才轉告大人，讓大人今日多歇息，待下了朝，皇上會來文錦閣。」

忽然想起北堂風，慕晴的心頭冷不丁的又是一緊。下意識的敲了敲自己的頭。

光想著東方楚晏的事，結果把這個人給忘了。回想昨日他露骨的話語，慕晴不禁臉色一僵，開始浮現了層層紅潤。

他應該只是想起了第二個蘇慕晴，但還不知道她就是她，所以他的感情，應該只是對蘇慕晴的，而僅僅是欣賞徐錦瑤的才幹不是嗎？至少聽他那時候說的話，應該是這個意思。

「暫時安全。」慕晴咬牙，然後長長的舒了口氣。她回應了小太監，而後進去重新整理自己的著裝。

她先去沐了浴打算洗去一身的酒氣，在對鏡脫衣的時候，竟發現身上斑斑點點的留著些玫紅的印記。慕晴臉上一僵，即刻將頭撇開。

或許昨夜是因為太過震驚了，她到現在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感覺一陣劇痛，讓她幾乎昏厥過去。真不知道世人是誰說這種事是享受，簡直就是讓她難受到無法呼吸。而且也充分的通過這件事明白了自己是一個女人這件事實——除非用些詭計，否則只要北堂風想要，她即使想推也沒法將他推開。琢磨到此，慕晴的心頭又是一陣發堵，決心將這種事索性拋到腦後。

她可是都市人，就算是部隊長大，也沒有固執到連男女之事都想不開。只是身體上的聯繫，與感情沒有任何關係也是可以的！

對，只要這麼想，就不會因為昨夜的事而太過在意北堂風。而且，她是為了南嶽留下，也不是為了進北堂風的後宮。

絕、對、不、會、再、進！絕對！

將自己的心情梳理清楚，慕晴大大的鬆了口氣，彷彿再度找回往日的朝陽。看了看天色，北堂風應該快要下朝了，慕晴唇角一揚，準備離開。

是了，北堂風說來文錦閣，又沒說來找她，這裡十幾人呆著，他願找誰找誰。現在的她未免和他產生尷尬，還是少見面的為好。

收拾好容妝，慕晴便隨手拿了件外袍匆匆離開。

只是她才剛剛出門，便與某人裝了個滿懷，緊接著便傳來了李德喜的聲音：「皇上駕到！」

慕晴臉色一黑，總覺得心頭被千斤重石所壓。

這時一身九龍黃袍的北堂風靜默的看著撞在自己懷裡的女人，他淡淡一笑，順勢攬過，「為何避開朕？」

「微臣不敢。」慕晴乾笑兩聲，想要退開，卻發現北堂風卻跟著她的腳步湊近了過來。他貼近她的耳畔，幽幽說道：「剛剛沐浴過嗎？很香……」他輕輕吸了吸鼻子，卻在吐氣時將一抹涼氣滑過她的耳畔。

慕晴心頭一緊，不自覺的有些僵硬。著實不明白為何這個男人能這麼面不改色心不慌的說出這麼令人尷尬的話語，於是輕咳兩聲，又向後退了一大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