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3章 難辭其咎
宋亦妍現在根本就不相信宋清俞說的話。
大夫人這才從悲慟中驚醒,罵著旁邊的丫鬟,「一群不長眼的東西,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找於都最好的大夫過來。」
宋亦妍狠狠的瞪著宋清俞,隨即惡狠狠的一腳將面前的宋清俞踹翻,「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搗的鬼!少貓哭耗子假慈悲。還想對我的手怎麼樣!祖母,快將宋清俞抓起來!」
宋清俞可憐的盯著宋亦妍的手,狼狽的爬了起來,「二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且不說真相還沒有出來,就算是我,你也不能直呼我的名諱,還對長姐拳腳。」
眾人看著明顯就是宋亦妍不對。
老夫人見這個狀況,不得不瞪了一眼大夫人平時疏於管教,二丫頭沒規沒矩的,嬌縱跋扈,傳出去,宋府的臉面都丟盡了。
「阿妍,不得無禮。你將事情說出來,老朽定然還給你一個公道。」
宋亦妍吃了虧,憤恨的盯著宋清俞,努力平復心情,知道宋清俞不好對付。連忙乖巧認錯。向眾人解釋。
「昨天晚上我在祠堂傷了手,大姐就給我送葯,說是叔母送的葯,見效很快,說給我用。手上的傷一定會好起來的。誰知道一大早就成了這個模樣。祖母,你說,這不是大姐害我,還能是我自己害自己。剛才我也是氣急了。本來想著大姐對我好,結果是變著花樣的害我!」
宋清俞一臉仿徨,「二妹妹,你昨晚聽錯了。我是說叔母的葯見效快,但是對划傷不管用,所以將母親送的葯給了二妹妹。我也是聽母親說,這葯金貴,特意給了你用。」
「你撒謊,你明明說是叔母送的。」
「是不是叔母送的,你拿出來給叔母和母親認認便知。」
宋亦妍盯了宋清俞一眼,從懷中將瓶子,摔到宋清俞懷裡,「你看看,到底是不是這瓶葯?」
「對就是這瓶,母親送來的。」
二房來看仔細看了一眼,「二丫頭是不是你記錯了,我送來的葯不是這瓶。你不能用了其他的葯,說是我葯的問題。」
宋亦妍氣不過去,現在連二房都幫著宋清俞說話。
「二妹妹,這確實是母親送來的葯。母親送來的葯怎麼可能問題呢?二妹妹,你是不是又用了其他的葯。聽說兩種葯相互用,不僅不見效,反而會更差。」
「不管葯是誰送的,但是我分明只用了你的葯,你竟然撒謊,讓人來查,一定能查出來,這瓶葯有問題,葯是你親手給我,還說不是你想害我!」
宋清俞委屈的將葯攥在懷裡,「二妹妹真的不是葯的問題。你這樣說,不就是說母親想要害我,結果我將葯送給了妹妹嗎?」
宋清俞說著,故作驚詫,隨即抿住了口。
大夫人早就感覺不對勁,這個宋清俞竟然將葯轉送給了阿妍!可是那葯見效不可能有這麼快,明顯是宋清俞加了東西。
如今還將這髒水潑過來。看到女兒的傷,恨不得將這宋清俞割肉喂狗。
「阿俞,這葯,我是讓人檢查好了送到你的手中,若是你加了東西,反而要害阿妍,我絕對不會姑息。」
聞言,宋清俞可憐的眨巴著眼睛,瞧著老夫人,「祖母,之前母親送來兩瓶,我覺得多退出去一瓶,祖母現在讓人去查,一定會發現相同的藥瓶的,那個時候,就知道誰在說謊了。」
她何時送去了兩瓶葯,莫不是……大夫人一驚,今早讓明禾掉換了葯,在宋清俞的計劃裡面!
大夫人連忙示意明禾,明禾也是一臉焦急。他們都太小看宋清俞了。
明禾連忙不動聲色的離開。
宋清俞眼一瞥,「明禾姑姑,是要回去取葯嗎?我同你一起回去找。」
眾人不經意順著宋清俞的目光看去。
明禾腳步一停,身體微微一顫,回頭輕輕的對宋清俞笑,「大小姐,外面天寒地凍的。小姐的臉傷經不得風。還是奴婢帶幾個人回去取吧。」
「明禾姑姑,你帶的都是母親的人,到時候,就算取回來的是好葯,怕是不得服眾。既然外面天寒,若不然,讓喜鵲同你一起去。」
「是啊,大嫂,你一向謹慎,這一次怎麼這麼粗心。還是阿俞想的周到。讓她們幾個丫頭一同回去,路上也好結伴。」
田氏說著,撇著沈氏的神情。
明禾見沈氏為難,眸中閃躲,攥著衣服,事已至此,這件事必定會暴露。糾結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是奴婢的錯。求老夫人、大夫人原諒,是奴婢一時黑心,覺得大小姐美貌,心生嫉妒,才會在葯裡面摻和了東西。求老夫人、夫人息怒。」
看到明禾跪下,宋亦妍已經蒙了。
忽來的變故震驚眾人。
「孽障!」老夫人氣的面色鐵青。又轉向質問大夫人,「可是這麼一回事,靜庭你當真不知情?」
明心和明禾一直以來忠心耿耿,沒想到如今一個下落不明,一個攔下罪責。
「媳婦並不知情。」
老夫人瞧著宋亦妍的手,心裡五味雜陳,「還不來人,將這個惡奴才直接杖斃!」
杖斃!大夫人跪著爬過來,「老夫人息怒,明禾陪著我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一次她也是為了阿妍犯傻,你就看在媳婦的面子上,繞過她這一回吧。」
老夫人一手揮下了一桌子的茶杯,「饒過她這麼一回,你看看阿妍這手,你讓她以後如何彈琴,如何寫字?差點沒有毀了阿俞的一張臉,這樣一個黑心腸的惡奴留著只會禍害主子。立刻杖斃!」
「母親,母親,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饒她一條活路吧。」
「你求老朽有什麼用,這次傷的是你的兩個女兒。你竟然還要求情!」
大夫人猛的一驚,轉身看到宋清俞無辜的目光,氣的胸口猛痛,面色青紫。原來如此,原來這丫頭在這裡等著她呢!
「奴婢當罰,我這個做主子的也難辭其咎。可是明禾也是一時犯傻。求母親開恩。」
「開恩?你簡直糊塗。」
二房看的不亦樂乎,「嫂子,母親也說了,這傷的是兩個丫頭,你求情有什麼用?這兩個丫頭受的委屈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