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時間流逝,我是誰?

第117章 時間流逝,我是誰?

第117章時間流逝,我是誰?

打老了仗的馮和在夜暮降臨匈奴人退去后,就已經盤算起該如何將這些優質兵源化整為零的融進細柳營之中了。

城中那些被丁蟹強制抓來的有活力組織成員們,在戰事不激烈的情況下也輪換著參與到守城之中。

不敢說這些人在今日守城之後就脫胎換骨了,但他們也確實進步了一些,不再是戰場上的小白了。

是夜,雁門關城樓之中。

碩大的牛油蠟燭燃燒之時儘管氣味難聞,但它還是照亮了整個城門樓。

丁蟹與馮和在匈奴人退去以後連晚飯都沒吃就來這碰頭:「大人,今日我等傷亡接近一千。

其中老卒佔十分之一、民夫良家子們佔十分之二、那些地痞流氓占餘下的十分之七。

匈奴人據不完全統計,傷亡人數只怕是我等的十倍。

這其中固然有他們不知為何總是自己找死的原因,但麾下將士們的努力也不可忽視。

您承諾給他們的額外賞賜不知今日以後是否……」

知兵、愛兵的馮和在脫離戰場后的第一時間,就替手底下的兵瞄上了丁蟹承諾過的各項獎勵。

身為大周的雁門校尉,馮和知道丁蟹開出的價碼於那些普通兵卒們而言有多重要。

那些銀錢與田地也就算了,他馮和不缺,但那些武功秘籍,那怕馮家自有能夠直通先天境武者的傳承也垂涎不已。

對於馮和小心翼翼的試探,丁蟹並不在意:「老夫既然已經開出了價碼,那就絕對不會剋扣將士們的賣命錢。

讓軍法處與軍功處開始統計今日所有兵卒們的功績,各人今日的功績出來后,就讓他們按照功績去我帳前的親兵營帳報道取東西。

記住一個詞,公平公正,如果讓我發現有人在兵卒的賣命錢上動手腳,吃兵肉喝兵血,可別怪我下手無情。」

面對丁蟹的警告,馮和拍著胸脯發誓絕,對不會有吃兵肉喝兵血的情況出現。

指天發完毒誓以後,馮和向丁蟹坦白:「大人,雖然咱們今日戰績頗佳,可為什麼會變成這幅局面卑職也有些摸不清楚。

明日該如何應對匈奴人,還請大人今晚率先示下,卑職好早做準備。」

「夜襲。」丁蟹想都沒想就給出了答覆。

聽到夜襲兩個字的時候,馮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等到他確認自己沒聽錯后,他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丁蟹:「大人,您說錯了吧,我大周邊軍已有百年未曾出城迎戰過匈奴人了。」

馮和覺得丁蟹肯定是瘋了,瘋到要拿這雁門關中一萬兩千條人命去搏個開心。

雖然被人質疑了,但丁蟹並未因此而生氣:「正是因為大周邊軍已經百年沒敢出塞迎戰匈奴人了,我才想在今晚帶領一批兵馬出城去夜襲。

此次夜襲我不求多大戰果,只求能夠打破手底下的那些兵將腦海里匈奴不可敵的印象。

百年未曾有大周邊軍敢出塞迎戰匈奴人了,別說關內的這些兵將了,就連你,只怕也變得畏懼匈奴如畏獅虎了。

這種心態很不好,抱著畏懼獅虎的心態,我們就永遠不可能贏過匈奴人。

贏不了匈奴人,我們就只能被動挨打,久守必失,被動挨打的時間長了,十五年前的那場兵災遲早會再次上演。」

儘管知道丁蟹說的很對,但馮和的心裡還是還是不願意認同丁蟹的想法。

因為這是拿命在賭,雁門關內的一萬兩千人都算不上籌碼,雁門關身後的八百萬并州父老才是擺在天平上的籌碼。

「還請大人三思,一旦我們夜襲不成,這并州可就危急了!」

對於馮和的阻攔,丁蟹並不意外。

正如馮和剛剛所言,大周的邊軍已經有百年未曾在野外迎戰過匈奴人了,馮和的不自信是能夠理解的。

但是丁蟹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跟自己討價還價的馮和:「馮校尉的擔憂我知道,但在這件事情上,絕無討價還價的餘地。

一旦事有不諧,我允許馮校尉你為大局著想,不開城門放我等入城。」

聽到丁蟹鐵了心要夜襲后,馮和知道自己說的再多都沒用了。

這位太守若是個聽勸的主,就不會落到雁門郡守這個職位上了。

「此次夜襲大人需要那些物資?只要城中有的,卑職一定給大人準備齊全。」

見馮和做出妥協,丁蟹笑了笑緩和了一下剛剛凝重的氣氛:「此次夜襲主要是為了打破兵將們心中對於匈奴人的恐懼,我準備用火攻。

今夜三更時分之前,麻煩你備上兩千人份的火油袋與火把。

我手下的那兩曲細柳營兵卒本身就著有皮甲行動輕便,餘下那些地痞流氓,能給他們挪出皮甲就盡量給他們皮甲吧!

沒有皮甲的,用竹甲頂上,刀槍器械就按正常的來。

天色以黑城下收攏物資的人也該回來了,那些還能跑動的老馬就全給我吧!」

對於丁蟹定下的物資,馮和心中盤算片刻以後就朝著丁蟹點了點頭:「大人,伱需要抽調的人馬我立馬下去準備,讓他們先吃飯休息。

一更天之前這些物資我會全部準備好,二更天時我會備好酒肉為你們壯行。

三更天後,若是匈奴人反撲咬的太緊,那怕見到大人你的臉,卑職也不會開城門的。」

「可。」

得到了丁蟹回復的馮和恭敬的向丁蟹行了拜禮后,才緩緩退出城門樓。

一更時分,所有歸於丁蟹手下的兵卒們全都簡略的吃過了晚飯。

二更時分,那些兵卒們全都陷入了酣睡,一天下來,這些沒有功夫傍身的普通漢子們多數早就累到不能動彈了。

三更時分,酣睡中的兵卒們全部被叫醒,於茫然之中吃下了旁人遞到了手中的馬肉、飲盡了碗中之酒。

酒肉下肚,今夜歸於丁蟹麾下的三千五百人全都醒過神來了。

直接聽命於丁蟹的兩曲細柳營兵卒們,早在晚飯前就知道了今夜要做些什麼了。

跟著自家王大人抄家滅族習慣了的細柳營兵卒們,儘管心中還是有些躊躇不安。

但事到臨頭之時,還是對丁蟹的命令表現出了強大的服從性。

畢竟,他前些日子那些錢財可不是白散的。

有這一千人為骨幹,在加上丁蟹那五十名親兵作為督察隊,即將夜襲出城的三千五百五十人雖然有些躁動,卻並沒有形成混亂。

今夜上弦月初升,月色並不算太明亮。

帶上今日收繳來的五百匹老弱病殘馬,丁蟹並那三千五百人站在了雁門關之前。

「今夜,老夫將親身帶領你們夜襲匈奴人,此戰,老夫不要勝利不要殺傷,只要你們將手中的火油袋拋出,將手中的火把扔進匈奴人的大營里。

此役,爾等所有人戰功全部翻倍,老夫承諾的過的東西優先對你們發放。

並且,老夫將親自率領親兵與你們共同進退,夜襲完成以後,老夫走在最後為爾等斷後。

告訴老夫,如此條件下你們願意跟老夫冒險夜襲匈奴人嗎?」最後一句話,丁蟹直接大聲喝問出來。

面對丁蟹的如雷鳴的喝問,雁門關前的兵將們愣愣以後,就在他們身邊的有心人帶領下,大聲回應起來:「敢……!」

人的情緒是會被自身所處的環境感染的。

在節奏被帶起來以後,有些酒意的三千五百名兵卒當即群情激奮起來。

眼見時機已到,丁蟹立馬下達出城前最後的指令:「所有人,兩兩一對互相塞上口竹。

輜重兵塞完口竹以後,檢查身邊的馬匹馬蹄是否包裹上軟布,馬口中有沒有含上口銜。

一盞茶后,所有的準備必須全部完成,如有人未曾完成,或者想要中途退出,軍法伺候。」

「領命……」

時間如流水,盞茶之後,雁門關前一片安靜。

緩緩洞開的雁門關城門在夜色下看起來就好像枉死城中的大門一般,鮮血斑駁殘破不堪,隨時準備吞噬新的生命來餵飽自己。

但看到最前方那個腰桿挺得筆直的身影以後,跟在他身後的兵將們甩了甩頭,將剛剛那些胡思亂想全都扔到了一邊。

作為一名主將,丁蟹雖然不如馮和一般讓人信奉,願意交託出後背,但也絕對不算差了。

他在雁門郡抄家滅族時許下的那些承諾,可都是一一兌現了的。

對於吃兵糧的將士們來說,這就夠了。

踏出雁門關,踩在污血橫流的土地上,丁蟹面不改色,血流成河罷了,根本就嚇不到他。

跟在他身後的那些兵卒們雖然有些不適應,但自始至終沒有鬧出聲來。

踏著污血橫流的地面,丁蟹帶領著手中的兵卒們,悄悄的向著匈奴人的大營摸出。

在前往匈奴人大營的路上,丁蟹等人除了個別兩個探哨,並沒有遇到什麼太難纏的兵馬。

臨近匈奴大營時,追隨在丁蟹身後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自百年前匈奴人崛起后,大周邊軍可從未在野戰中佔到過他們的便宜。

此行,他們中絕大部分人之所以會跟在丁蟹身後來此,純粹是因為王生這三年來立下的威信。

「所有人聽令,靠近大營百步以後準備點火,五十步前必須完成拋擲任務。

第一個火把拋擲出以後,五百匹火馬全部點燃放出。」

看著近在咫尺的匈奴大營,丁蟹運轉體內的先天一炁,將自己的命令傳輸到每一個士兵耳邊。

五十步的距離於丁蟹等人而言根本就不是個事,沒片刻功夫,三千五百人,就靜悄悄的靠近到了五十步距離。

這裡已經是丁蟹等人所能摸到了最佳位置了,在近一點的話,匈奴人牧民與奴隸也不是白給的。

到了預定的距離,都不用丁蟹低聲催促,他身後的將士們就按照開始操作起來。

畢竟,早一點扔完,他們就能早一點回歸雁門關,憑藉著城高牆厚的雁門關他們才有可能全須全尾的活下來。

數息之後,成百上千的火把突然出現在夜空之中,本來安靜與吵鬧並存的匈奴大營突然間被五百來頭馬匹跑動發出的聲音驚動。

『砰』——『轟』——『砰』

面向丁蟹這面的柵欄瞬間被五百頭老馬臨死前的衝鋒給撞破了。

「所有人聽令——拋。」

丁蟹一聲令下后,匈奴人中專門划給牧民與奴隸的營地內,立馬出現了如同天上繁星一般的景象。

數百上千個火源頃刻間將匈奴人的半個大營照耀的燈火輝煌。

無數匈奴人的牧民與奴隸,在睡夢之中就被火焰吞噬了個乾淨。

哀嚎聲開始此起彼伏的響起。

無數個火炬開始東竄西跳的尋找起水源。

看著眼前往惜高高在上不可力敵的匈奴人,在火魔的舔舐下發出烤肉一般的味道。

追隨在丁蟹身後的三千五百名將士中絕大多數人喉嚨都動了動。

要不是肉真的很難吃到,他們都有把剛剛才咽進肚子里的肉吐出來的打算了。

「什長,這匈奴人走了火跟我們也沒什麼區別啊,照樣哭爹喊娘的打滾找水。」

「老牛,你看看咱們左前方那個匈奴人,他怎麼被火包圍了以後還能動起來,這個匈奴人是不是不怕火啊!」

「燒的好,死的好,多死一點才算好。」

…………

站在三千五百人身前,聽著身後之人的低聲嘀咕與乾嘔,丁蟹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

別的不說,匈奴人在自己手底下這三千五百人心中最起碼不再是無敵的了。

接下來,就該施展法術助推這把火一場,然後帶兵回雁門關保全有生力量了。

悄無聲息之間,一股涼涼的清風注入進了冉冉升起的火焰之中。

本來就在隨風飄動的火焰在清風的帶動下開始了迅猛的蛻變。

十息時間都沒到,數十道火龍捲突兀的出現在整個營區之內。

面對驟然出現並在迅猛發展的火龍捲,底層的奴隸與牧民全都瑟瑟發抖。

眼見推波助瀾已經完成,丁蟹當機立斷,帶著還在震驚之中的三千五百名將士有秩序的踏上了回城的路。

胯下只有兩隻腳的人是跑不過有四隻腳的馬,按照常理來說,這一行人夜襲之後,除了死別無其他路可走。

可凡事都有個萬一,匈奴人的營帳離雁門關實在是太近了。

近到那些狼兵才剛剛收到伊稚邪的命令全體上馬,丁蟹就已經帶著手底下的將士摸到了雁門關外的兩條山脊之中廣口處。

看著呼嘯而來的狼兵,在回首看看既興奮又畏懼的將士。

丁蟹知道,今夜最後的危機將要來臨了。

接下來他要是能扛得住伊稚邪手底下狼兵的圍剿攻殺,雁門關今年不說得不僅能脫離太平,還有可能在匈奴人身上咬下一大口肥肉。

『至於扛不住圍剿』這個念頭,根本就不存在於丁蟹的腦海之中。

且不說他早就能做到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

那怕他不出面,他也有把握能躲在暗中藉助天時地利,輕鬆的阻攔住這一隊騎兵。

就在丁蟹準備匈奴人時,一個持著方天畫戟身穿花紋皮甲,騎著一匹猙獰猛獸的匈奴人登場了。

看著向自己衝來的匈奴人,丁蟹覺得自己只怕是釣到一條分量不小的魚了。

迴轉身形,拔刀出鞘,丁蟹躍躍欲試的看向了來人。

冷兵器撕殺他可不陌生,只不過這等戰場上的拼殺,他還是頭一次碰到。

坐在異獸之上開始加速的匈奴人看著面前拔了把刀,就敢站在自己面前阻攔自己的丁蟹。

張開了滿是黃牙的大嘴猙獰了笑了起來:「周人不愧是周人,嬉戲逗鬧真有一套。

若不是戰場之上,我還真想給他一條活路,把他收到帳下當個樂子養著。」

追隨在來人身後的狼兵聞言以後皆附和著大笑起來:「頭領說的沒錯,這個周人真是個樂子,哈哈。」

騎在異獸上衝鋒的匈奴人正是伊稚邪麾下的狼兵首領呼韓邪,作為匈奴孿鞮氏的支脈族人,身份高貴的他無論說什麼都會有一堆下屬奉承的。

「頭領,那個周人的身份看樣子還挺高的?居然有弱小的周人掉頭站到了他的身後,準備跟他並肩作戰!」

都不用身後狼兵的提醒,呼韓邪自己也看到了有周兵不斷向著丁蟹身後匯聚起來的場景。

可這非但沒有嚇到呼韓邪,反而讓他笑得更加大聲:「周人就是這樣,在遇到難以抵抗的力量時,就喜歡抱成一團束手等死。

兒郎們,面前侵犯了我大匈奴的周人已經引頸待戮了,你們的彎刀都給我拿穩了,記住,找准周人的脖子砍。」

聽到呼韓邪的話,跟在他身後的八百狼兵精銳忽的齊齊抽出了腰間的彎刀。

數百步的距離對於這些狼兵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們座下的馬匹都未曾進入全面爆髮狀態,這八百狼兵就已經快要到了丁蟹面前。

看著離自己等人近在咫尺的匈奴狼兵,臨時掉頭站在丁蟹身後的親衛們全都緊張的握緊了手中的刀槍。

這可是匈奴人最精銳的狼兵。

自家大人到底發了什麼瘋,居然想要在野外和狼兵硬碰硬的去送死?

可身為親衛,他們若是沒有死在丁蟹前頭,只怕回了雁門關也討不到好。

大人在世時,他們是雁門郡最受信任的兵卒。

大人一旦沒了,別說他們前些日子撈到的錢財,小命不被馮和這個校尉拿去安撫人心都算馮和夠意思了。

對於自己身後之人心中的碎碎念丁蟹並不知曉,就算知曉了也不會太過在意。

此刻的他正看著化作一道黑風向著自己襲來的大魚。

眼看離丁蟹僅有一丈時,呼韓邪挑起了自己手中畫戟的戟刃。

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一息都用不到,面前這個最先反抗他們匈奴狼兵的周人就會被他捅破胸膛。

然後被自己高高的挑起來,掛在手中的畫戟之上。

可出乎他意料的事,在他駕馭座下異獸,以全力衝鋒時的戟刃穿過面前這個周人的身體時,他並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反彈之力。

這不應該啊,那怕自己的戟法已經登峰造極,也應該能感受到一點點的力量阻隔才對。

就在呼韓邪粗心大意的準備拉開距離,再來一次衝擊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居然有點暈男人,還是周朝的男人。

一陣暈來暈去的天旋地轉讓呼韓邪差點沒吐出來,這到底是誰這麼沒公德心啊……?

頂著一頭的迷霧,隨著呼韓邪的感知消失,一顆大好的六陽魁首被丁蟹輕而易舉的摘下了。

呼韓邪的死,讓本來氣勢如虹的狼兵們頓時手足無措,那可是他們的頭領,先天境的血脈勇士,怎麼就這麼被人砍了頭???

就在跟在呼韓邪身後的狼兵們遲疑之際,他們中跑在最前方的狼兵們已經與丁蟹以及他身後的親衛們*手上了。

沒有戰馬,沒有結成大槍陣。

儘管丁蟹的親兵們已經算得上優中選優了,可面對匈奴狼狽的衝擊,他們依舊顯得有些不堪。

就在八百狼兵將要把丁蟹並他的親兵們一起包圍拿下之時,剛剛因為移動速度過快原地都留下了重影的丁蟹忽然爆發了。

一瞬間,他手中的橫刀再度揮舞了數十次。

沖在最前方的狼兵能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們便失去了生命。

一擊之下,丁蟹便帶走了近百名狼兵的小命。

與此同時,那些停下腳步僥倖撿回一命的匈奴狼兵也失去了他們最大的依仗,無可匹敵的速度。

在衝鋒的馬匹之上,他們是伊稚邪麾下戰無不勝的狼兵。

可失去速度優勢以後,前些日子殺熟了手的親兵們可不懼他們分毫。

剎那之間,一場反擊戰便出現在戰場之上。

在以丁蟹為鋒矢的情況下,步戰配合極為默契親兵門,在丁蟹的帶領下如虎入羊群一般,迅速擴大著戰果。

一些逃跑之時在最後方,未曾離戰場太遠的細柳營老卒見狀,當即拔刀成群結隊的加入了戰場。

打老仗的他們知道,現如今的雁門關沒有自己這位郡守大人照面的話,不到天亮是不會開關門的。

與其在關牆底下擔驚受怕,倒不如跟著這位膽大包天的郡守大人衝鋒一次。

在有了後援力量加入之後,那怕有風狼輔助,做慣了騎兵的八百狼兵,也不是大周邊軍精銳細柳營老卒們的對手。

雖然沒形成一面倒的殺戮,但是八百狼兵還是在短時間內被丁蟹領著手下的兵卒們重創了。

殺到最後,有數十名狼兵見勢不妙居然調轉馬匹向著宣沸盈天的匈奴大營奔逃而去。

殺紅了眼的親兵們以及細柳營老卒里,甚至有人準備邁開腿去追殺他們。

若不是被滿身紅褐色血液的丁蟹及時拉住,只怕真要一路莽到匈奴人營前送人頭了。

見大局已定后,丁蟹立馬指揮著手底下還活著的兵馬向著雁門關而去。

片刻后,丁蟹帶著手下的士卒來到了雁門關下:「馮校尉,趁著匈奴還未反應過來,趕緊開關門。

有一批匈奴人早已經逃回匈奴大營了,賊酋伊稚邪待會必然會遣人前來複仇。

在開關門的同時,讓關上所有床弩全部上弦準備射擊。」

近在咫尺的距離再加上丁蟹周到的安排,讓馮和一下就確定了丁蟹以及關底下這批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匈奴人大營那邊的滔天火光可做不的假,也不知道匈奴大營到底那裡被燒了,火光居然照的雁門關這裡都有種燈火通明的感覺。

雁門關才關上沒多久的關門在馮和的示意下被飛速打開。

丁蟹麾下並未潰敗散亂的兵卒們在有序的情況下,一批又一批進了雁門關之內。

直到只剩下丁蟹以及損傷不算太嚴重親兵們,快要進入雁門關之時,才有一支隊伍提著彎刀向著丁蟹不要命的衝來。

面對關下不遠處那批數量不小的復仇隊伍,馮和直接揮手讓城牆上的士卒以弓弩掩護丁蟹等人。

床弩集火起來的威力雖然對上高手也就那樣,可在戰場之上所發揮出的力量卻並不差。

剛剛沖著丁蟹而來的匈奴騎兵們在雁門關上強弩的壓制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丁蟹等人進入雁門關內,然後關門落鎖,給匈奴大營一地雞毛。

看著全須全尾回來的丁蟹,馮和滿臉的不可思議:「大人,今夜這一戰後。只怕大人將要威名遠揚一發不可收拾了!」

次日,一片狼藉的匈奴大營。

伊稚邪王帳之外,受伊稚邪信任的內侍折蘭平看著眼前統計出來的損失,滿臉的質疑與不敢相信。

「你說咱們的儲備的物資只能支持到第一場雪降了。

這怎麼可能?這次大王南下可是帶足了物資的,一路上前來投靠的大小部落可也都自備了乾糧。

一場大火而已,只不過燒死了一些奴隸與牧民罷了,怎麼會損失這麼大?」

「回貴人的話,前天立營之時大王下令將所有牧民與奴隸都集中到北營好方便管理。

故而,那些被牧民與奴隸照顧的牲口以及牲口的口糧,自然也就跟著一起去看後方的北營。

我等以為北營將會成為大軍的後勤基地,所以昨日白天,在前鋒扣關之時,便將大部分的牛羊和物資送到了北營內。

昨天夜裡,在那數十道火魔肆虐之下,咱們備下的物資一下就去了六成。

餘下的物資配合大軍之內未被完全收集起來的些許零頭碎腦,省著點用咱們也就能支撐一個半月。」

「也就是說,一個月後第一次雪降之前,咱們就有可能斷炊?」

看著面前的後勤官,折蘭平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這次他們真的是損失大發了。

若是不能攻破雁門關,劫掠到足夠的錢糧,今日這雁門關前的十萬張嘴,只怕有一大半都要死在塞外的冬天裡。

而一旦這些投靠大王的部落開始大批量的死人,那麼本就離單于之位較遠的大王,只怕窮其一生努力都沒資格觸摸單于之位了!

發生在匈奴大營的事情丁蟹並不清楚,昨晚來去匆匆的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碰巧一把火燒了伊稚邪六成的物資。

回到雁門關以後,丁蟹匆匆洗刷了一下身上幾近乾涸的黑褐色血液以後,就精神抖擻的來到了雁門關的旗台之前。

昨晚的戰鬥雖有不足,但是他很滿意,來到這裡一個多月了,他總算初步奠定了自己的威信與基本盤。

昨晚三千五百五十六人既然敢跟他併肩子去懟匈奴人,那就該兌現承諾給他們的賞賜。

昨日那些敢回頭跟自己拼殺狼兵的親衛與老卒們,既然敢提著腦袋跟自己後面拚命,那就更該重重有賞。

那些活著的將士們應得的財貨田地不能少,那些戰死了兵卒們的就更要保證了。

站在裝有田契與銀兩的箱子面前,丁蟹親自大聲唱諾,呼喚著追隨他出擊的每一個將士姓名。

應答者上前,丁蟹答應的錢財土地如數奉上。

唱諾三聲后未有應答者,站在丁蟹身後的全福就會用一個寫有其人姓名的布袋,將屬於其人的那份裝好,放到一旁的牛車之上。

這其中的意味雁門關中的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王大人說到做到了,他真的沒有忘記那些死了的弟兄們!

從早上天色還泛著黑到晚上天色還擦著黑,這場兌現承諾的大會這才結束。

這場大會其實很枯燥。

叫名、應答、上前、領賞,四個步驟持續了一整天。

可在雁門關沒所有兵卒眼中,這卻是他們最熱血沸騰的一天。

因為丁蟹真的說到做到了,他承諾過的額外賞賜在脫離戰場之後就立馬兌現了,連死人那份都沒昧著良心貪墨。

跟著這樣的上官,那怕丁蟹明天就讓他們上趕著去拼殺匈奴人找死,他們這些邊軍子弟也敢抄著刀子去撕殺。

一場臨時決定的戰鬥,一場兌現承諾的大會,讓丁蟹瞬間取代了馮和,成為了雁門關的實際領袖。

兌現承諾大會後的第二天,惱羞成怒的伊稚邪不在抱著貓戲老鼠的心態,來看雁門關上這群大周邊軍了。

殺敵一千自損三千的自殺式攻城被伊稚邪廢棄了。

畢竟,真到了冬天的話,那些奴隸與賤民未嘗不可能在凍死之後在貢獻一下自己的身體,用來彌補牛羊肉的缺失。

匈奴人與大周邊關犬牙交錯近百年了,說他不了解雁門關是個什麼情況那真是太小看他了。

可就算伊稚邪沒有小看雁門關內的力量,卻也被獲得了充足資源的馮和死死的抵擋在雁門關之外。

…………

「老丁,醒醒。」

「丁蟹,你的本體什麼情況?」

「張少天師,丁蟹怎麼看起來魂不守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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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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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綜修仙,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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