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此那便是再好不過了,我想過了,你一向是有氣節的我們不會委屈了你,若你同意我便讓令深納你為側室如何?」
陳珖倏然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鐲子放到桌面上拱手行禮。
「多謝夫人抬愛,雲笙一生只愛我夫君一人,即使天人永隔我也只是寥寥度餘生等待黃泉再會罷了。」
「加之大人與夫人對在下有恩,在下是絕對不會有絲毫肖想的。」
尚書夫人自然是沒有想到她會拒絕,如此好的事情放到別人眼裡可是八輩子都不能修回來的福分啊。
「妹妹莫要這麼快給我答覆,還是且回去再想想吧,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容易,若是在府中自當是當作少爺來看待的。」
一把搭著陳珖的手,「你可得為孩子想一下啊。」
說完不待她直言拒絕便讓人回去好好想想,陳珖疾步走回房間便看到兩個吃瓜的人在房中等著,她二話不說跑上去捏著令雯的臉蛋。
「你個小沒良心的竟然不幫我說話!」
令雯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臉,眼睛一下子紅了起來,君和艱難地掰開陳珖的手與她說道:
「怎麼樣,你有沒有答應?」
估計是剛剛令雯跟她說了,所以她現在才好奇地對著陳珖問話,誰知陳珖臉色一下子不好了,眯著眼危險地看著她,「你說呢?」
令雯揉了揉微紅的臉蛋,搭著陳珖的手臂微聲道:「對不起雲笙,只是這種事情我也不好插口說話,加上我瞧著兄長其實也是挺喜歡你的,所以才」
看到她這般委屈的神情陳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無奈扶額。
「我恐怕不能在這裡繼續呆多久了,最晚下個月就會回家。」
令雯和君和嚇了一跳。
「那我豈不是也不能呆在這了?」
君和無語問蒼天,本來還以為自己自由了來著。
「雲笙,如果是因為這些事情真是沒有必要,府中並沒有這般講究的,嫂嫂和哥哥也不會因此見罪於你。」
陳珖頹廢的趴在桌子上,恰好借這個事情離開尚書府看上去就沒那麼唐突了。
她們自是不知道她的打算,只覺得是太過突然了讓她再想想,陳珖只覺得實在是想都不用想,那麼尷尬的事情留下來才是最該好好想一想呢。
到了第二天還是在正常授課,今日朝廷休沐所以尚書還是時不時過來看一下授課,每次陳珖都是假裝沒看見。
只是隱約之間總是有些不好的預感,站在一旁的尚書被侍從不知說了些什麼,匆匆忙忙便走了出去。
課後讓孩子們抄寫論語的期間,君和湊過來附耳道:「雲笙,你看尚書大人這般痴情你真不考慮一下嘛?」
陳珖臉色一沉,用力一揪她腰上的肉她立馬吃痛低嚎。
「彎彎。」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堂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有好幾瞬間陳珖都是與之對視傻楞著。
「.」
這人看上去臉色蒼白如大病初癒一般,君和見到來人驚呼一聲:「殷明瑧?」
心想這人找她找到這裡來了??
陳珖二話不說把手中的書扔到殷明瑧的臉上立刻從一邊的窗沖了出去。
「師傅?」堂中的人頓時亂了,隨著兩人的腳步跟了出去。
結果一出院子就看到殷明瑧死死地抱著拚命掙扎的陳珖,君和立馬反應過來:「孩子們閉上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乖孩子自然就閉上了眼睛,熊孩子卻把眼睛瞪得像燈籠一樣盯著。
陳珖惱羞成怒用力踩在他的腳上,「殷明瑧你給我滾開!」
旁邊的人也是驚呆了,除了直呼名諱以外還讓他混開,這待遇可不是隨隨便便都可以擁有的。
殷瓓欣喜地鬆開一點,細細地看著懷裡地人。
「你個登徒子!來人!來人!」
尚書府中的家丁倒是沒來,首輔大人的暗衛卻是不少。
大家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師傅在被別人孟浪!
安安立馬跑過去:「娘親娘親!你放開我娘親!」
陳珖看著抱著自己大腿的大侄子,他叫自己作什麼?娘親??
殷瓓一瞬間呆住了,心中回蕩著在平陽的時候二哥說的話,『彎彎已經嫁人了,她們一家三口過得很好你莫要去打擾她』。
一開始他絕不相信這個事情,陳珖是如此倔強之人,她說過她只會對他一個人好的,她說她會一輩子陪著他的。
這人放開了對陳珖的束縛,只是低著頭慌亂地看著一臉平靜的人,「娘親?」
陳珖看到這招明顯有用便順勢抱起安安,「安安乖,別怕。」
安安趴在陳珖的肩頭,輕拍她的後背,這副母慈子孝的場面讓不少人驚訝,但是他們都非常配合不提出疑問地跑到兩人的中間隔開。
膽子大一點浩浩溫梵叉著腰把人護在身後,「不許欺負我們師傅!」
佳佳也拉著可琪走上前去,可琪紅著眼睛咿呀咿呀道:「壞人!」
殷瓓木著身子任由孩子把他推得遠一些,君和看到這個修羅現場再遲鈍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啦,虧自己還逃婚跑出來,原來這傢伙壓根就沒想過要和自己成婚。
只是看著又覺得這殷大首輔竟然也有這麼一天啊,真是官場得意情場失意。
一旁的暗衛發現自己主上被一群孩子冒犯便二話不說拔出刀來,陳珖瞪著眼睛厲聲道:「我看誰敢!」
孩子們這才發現周邊的不對,紛紛跑回師傅身側。
這時尚書剛好過來擋在他們身前,對浩浩他們說:「不可冒犯首輔大人,還不行禮道歉?」
浩浩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陳珖接著道:「首輔大人,小徒多有得罪您莫要見怪。」
孩子們看自己師傅都行禮了自然也就跟著了。
殷明瑧顯然是中招了,他這個這般重視禮教的人又怎麼會做越軌的事情呢?
他側著臉低頭沒人知道他現在的神情是怎樣的,沒多久他便默默離去了。
經過這個事情,孩子們白天追著發問,令雯和君和到晚上又帶著東西來盤問,陳珖擋不住二人的前後夾擊只能告訴她們這個殷明瑧是個變態喜歡人妻咯。
但是兩人明顯不相信,甚至懷疑她的丈夫會不會就是殷明瑧。
陳珖吃癟不語,兩人越說越過分,她只好拔出匕首插再桌面上:「我現在只想送他見閻王。」
她們看著這神情不似開玩笑便各自散了,恰到半夜陳珖在睡夢中都感覺有人在輕撫摩挲她的眉鎖,眼睛一睜便看到衣穿單薄的殷明瑧,看上去就像是睡夢中就匆匆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