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抓個現性
網已布好,只等魚兒上勾。
子時剛過,清河也有些困意,卻還是不敢閉上眼睛,起身在院子走走里舒展舒展。
銀月如鉤,夜似湖,不知道為什麼清河尤其喜歡這樣的夜晚,雖有落寞之情,但卻寂靜無聲讓人平靜。
「小姐。」芷溪打著燈過來,「小姐,主母那有消息了,主母讓您現在到大廳去。」
清河薄唇微微上揚,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我們現在過去吧!」
今日過後,清河相信顧家再也沒有可以容下雲姨娘的地方了。
大廳中,也是燈火通明,顧晉宏與此時竟然是一身戎裝,陰沉的臉上散發著濃郁的殺怒氣息正盯著廳中一身黑衣的女子。驀然間顧晉宏殺意暴起,抽出腰間長刀指著黑衣人吼道:「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賤人本侯殺了你!」
幸好李氏,一直守在顧晉宏身旁,連忙上前攔住:「侯爺,不可衝動,魯莽行事啊!」
見顧晉宏怒氣未消,李氏又出聲安撫道:「侯爺,此事涉及皇家爭奪大位是謀逆大罪,若是我們意氣用事出了什麼差錯可是大罪啊!」
顧晉宏這才,有些猶豫慢慢的收了刀。行至黑衣女子面前用手扼住她的下顎:「這些年來本侯是如何待你好,沒想到你如此害我顧家。」
雲姨娘,冷笑一聲:「你待我好?不過是貪圖男女之事,你對我可又有過真心?不也是防備著我?」
「你這賤人!」顧晉宏大怒,一巴掌呼在了雲姨娘的小臉上。這一巴掌,顧晉宏用了全力。雲姨娘直接被打倒在地,抬頭時嘴角已經滲出血跡,左邊的臉,瞬間腫得像包子一般,讓人看著都害怕。
一邊的顧清茗被嚇得退了兩步,滿臉驚恐,一雙腿忍不住的直打哆嗦。她出來沒有見過如此暴怒的顧晉宏,胸口像揣著一隻小兔,怦怦地跳個不停。雙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不知道什麼是時候開始,手心冒著冷汗。
顧晉宏看顧清茗的模樣,知道她是被嚇著了,只好收斂了些自己的怒氣。隨後又覺得顧清茗太嬌弱,恨鐵不成鋼的瞟了一眼顧清茗。
清河過來時,正好見顧晉宏看著顧清茗,一猜便知道廳中跪著的就是送上門的雲姨娘了。顧晉宏此時還不知道顧清茗早知道雲姨娘的目的,清河也不打算拆穿她,反正一切都是安王的主意,顧清茗也算是被利用,就如之前前世般。
清進來先給顧晉宏和李氏行了禮。隨後就聽見顧晉宏冷聲問道:「清河我問你,是不是你告訴雲姨娘虎符在旭日閣?」
「父親,這個問題怎麼等會再說可好?」清河淡定的看還在怒氣中的顧晉宏。清河從容的模樣,讓顧晉宏心中又些打賭。李氏卻拉過顧晉宏在他耳朵嘟噥了兩句,顧晉宏看清河的目光瞬間變為了讚賞。
「你倒說說。」
得到顧晉宏的同意后清河才道:「父親,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府中人都的過錯,而是要解決最根本的問題。」
顧晉宏信服的點點頭,方才李氏告訴他,這一切是清河謀划的時候,他很詫異,不止是因為那個假虎符的事,更重要的是小小年紀遇事不驚從容淡定還可以如此老謀深算的設計一切來應對。要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他真的不敢相信。
話中最根本的問題就是那枚代表著皇上極度信任和可調動兵力的虎符了。
「那你覺得要如何來解決這個問題呢?」
清河看了一眼雲姨娘,「想必父親大人方才已經審過了雲姨娘了。」
「這件事情涉及甚重,父親大人一定要謹慎處理。清河覺得此事不宜聲張。」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傳,可這並不單單隻是家醜那麼簡單,明日我便要稟報聖上,那聖上做出聖裁最為妥當。」顧晉宏雖是無價,但在朝中多年不結交皇子還能坐到這個位置上也有他自己的方式。
他深知做一個純臣,那便是對還上盡心盡責,拚死效忠,所以顧晉宏準備直接上報聖上。
清河識趣的不再說話,顧晉宏狠狠的瞪了一眼雲姨娘向外喊道:「來人」
立馬兩個魁梧的士兵走進拱手進來。
「將這賤婦押下去嚴加看守。」隨後雲姨娘便被兩個大漢直接拖下去。
「顧晉宏你這爵位囂張不了多久……囂張不了多久……」
雲姨娘最後挑釁的聲音,環繞在侯府中。顧晉宏有些頹敗一隻手撐在桌角。
過了一會兒,顧晉宏才想起顧清明和清河兩人。表情嚴肅的看著顧清茗。
「你說你為何在雲姨娘的房中?」顧清茗被嚇得六神無主,她不敢將雲姨娘讓自己掩護的事情說出來,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你說,你說啊!」在顧晉宏的逼迫下,顧清茗突然哇的一聲哭出出來。
「父親…父親你救救清茗。你救救清茗吧!」顧清茗突然聲嘶淚下,說的話,讓顧晉宏一頭霧水。
「你說什麼?什麼救救你,說清楚!」
顧清茗,抽泣了著說道:「雲姨娘想要盜一樣東西,卻尋不到在何處,便給清茗下了毒讓清茗在府中幫忙打探,雲姨娘每隔一段時間會消失一幾個時辰就讓孩兒給她打掩護。」
「父親,你要救救孩兒,我還不想死!」顧清茗說著自己坐在地上痛苦哭泣。
清河猜到會與顧清茗有關,沒想到會是用毒控制。難怪顧清茗與雲姨娘走得如此近,今日顧清茗會在雲姨娘房中應該也是給她打掩護。
顧晉宏也是棘手,既惱又心痛,惱的是顧清茗幫著雲姨娘險些釀成大禍,痛的是自己的骨血被枕邊人如此對待竟絲毫不知察在。怔怔的沉默了半刻才嘆了一口氣吩咐顧清茗:「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我為父再請大夫來給你把脈。你放心,為父不會讓你出事的。」
顧清茗一雙淚目看著顧晉宏,眼中不知含著怎樣的心情,在顧清茗出去后,便輪到了清河。
顧晉宏還未開口,李氏便搶先說道:「侯爺,那假虎符是妾身鐫刻的,與清河無關。」
李氏是顧晉宏多年的枕邊人,自然知道虎符的模樣,如果顧晉宏真要拿這個問題問清河,銀河還真有些不好解釋,畢竟她從未見過虎符的模樣。
「慧玉,我並不是要責怪誰的意思,只是這樣的方式實在太過冒險,若是出了一絲意外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
「妾身自然是知道,所以才用假虎符引蛇出洞,清河獻機是有功啊!」李氏一向善解人意,顧晉宏對李氏是敬愛,許多事也會問問她的意見,這麼多年來早已經習慣。
好在沒有出什麼大亂子。
「清河,這件事你做的很好,不過…這還不是你個女兒家家擔心的,與宇家的日子定下了,你就好好在府里待嫁。」雖然清河設計了抓雲煙,可顧晉宏對於自己女兒心思如此重有些抵觸。
「是,女兒聽父親的,女兒告退!」隨&后清河便退了出去。
只要安王威脅不到顧家,那麼上一世的結果就不會出現,顧家還能有現在的榮耀。
褪去戎裝的顧晉宏側卧在床上,李氏半跪在榻上給顧晉宏揉著背脊。這半夜下來顧晉宏也有些吃不消。
「昨日皇上在朝上狠狠斥責了安王,又將秋獵的事宜交與平王,這一年一定的秋獵是祖宗留下來的傳統,一向是天子圍獵,看來皇上有意要平王繼承大位,這也難怪安王要鋌而走險。」顧晉宏想起朝廷上的事情便頭痛。
「一步錯,步步錯。這些年來我絲毫不敢有行差踏錯的地方,可現在……」顧晉宏停頓下來,悠悠的呼出一口氣。
「妾身不知道朝廷上的事,只知道安王已經與我們家聯姻,他這樣對自己的岳父岳母,我是不會容他。」李氏想起自己的女兒在安王府受苦,眼眶便忍不住泛紅。
「你怎麼了?」顧晉宏發現李氏不對勁,轉身過來疑惑的看著李氏。
李氏停下手中的動作,擦了擦眼角,擠出一抹笑,「沒,沒什麼。」
「夫人!」顧晉宏語氣堅定,盯著李氏。
李氏無奈,只好將清河如何發現清華被安王虐待,清華又是如何告知清河雲姨娘的目的,還未說完,李氏已經哭成了個淚人。
「好他個蕭安,竟敢如此對我顧晉宏的女兒。」顧晉宏自己從床上跳起,怒睜著眼,額角的青筋隨著呼呼的粗氣一鼓一張,氣得牙齒咬得咯咯響。也不顧什麼越矩,直接喚出了安王的本名。
「侯爺,清華是我們的長女,這孩子最是懂事,嫁到安王府母親是捨不得的,母親最疼的就是清華,要是母親知道還不知會心疼成什麼樣。」
聽著李氏說完,顧晉宏怒火在胸中翻騰,如同壓力過大,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一樣。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顧晉宏口中重複著。
「慧玉你放心,我一定給清華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