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無常
他冷冷哼了一聲，問：「那麼你在門外是做什麼？」
瑤溪又往後退了幾步：「我……我只是……好奇……」
「好奇？」他的面色浮動了一下，「你是對這魔功好奇，還是對我好奇？」
他越靠越近，瑤溪只得一再後退，可突然重心一個不穩，竟栽倒在床上。
這下完蛋了！
衛平越湊越近，瑤溪根本無處可逃。
至少瑤溪還沒傻到用武力抵抗他。
「我……啊……」該死的，這種關鍵時刻，瑤溪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衛平的眼睛彎了起來，跟著趴到瑤溪身上，用一隻手撐在床面，瑤溪似乎能透過他臉上的神情看到他奇怪地笑著。
「我已經娶妻了，你還不死心？」衛平將臉湊到瑤溪的脖子後面，輕輕吐著氣。
瑤溪敏感地一抖，卻忘了去推開他。
「不是……我沒有！」瑤溪咬了咬唇，將臉撇到了一邊去。
「原來你喜歡男人。」衛平的另一隻手在瑤溪的腰間收緊，身子又往下傾了傾，烏黑的長發滑落到瑤溪的臉上、勁間，酥酥痒痒。
瑤溪一驚，突然覺察到有什麼不對勁，頭腦也一下子清醒了許多，這才發現自己現在正被一個隨時可能殺掉自己的人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你說什麼！」瑤溪怒目瞪著他，掙扎著想要從他身下脫離。
衛平卻絲毫不理會瑤溪的掙扎，明明如此單薄可力道卻頗大。
他又將身子湊近了些，鼻尖碰在瑤溪的頸上，上下磨擦著。
「你還真是讓我……毫無辦法。」這句話用不帶感情的語調說出來，聽上去非常的奇怪。
瑤溪不舒服地皺著眉頭，歪著頭想盡量離他遠一點。
「我看見你在練魔功了，你是不是會殺了我。」瑤溪突然悶悶地開口道。
只見衛平一愣，隨即停下了動作，只是默默看著瑤溪，突然又彎起了眼：「我為何要殺你？」
「因為……」這回輪到瑤溪納悶了。
「相公。」就在衛平想把臉再次貼向瑤溪的頸部時，門外突然傳來了白婧的聲音。
瑤溪大大鬆了口氣，真是天助我也！
趁衛平分神時，瑤溪連忙起身，卻不料他的反應極快，一把將瑤溪按回到床上，雙眼冷冷地盯著瑤溪：「你躺好。」
瑤溪愣愣地躺在那兒，還真不敢動。
衛平踱步到門前，未開門，只是平淡地對門外的白婧說道：「今晚我睡書房，你回去吧。」
「可是……」白婧像是有些欲言又止，隨即想到現在朝廷上都是衛平和辰王的勢力，便跺了跺腳離去，門外便再無動靜。
只見衛平又走回床前，只是站在那裡看著瑤溪。
「喂，我說……」瑤溪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到底想幹嘛？」
衛平皺了一下眉：「你回去罷。」
「什麼？」他說什麼？讓我回去？瑤溪微微一愣。
「還是說你希望發生什麼？」見他的眉毛往上挑了挑，瑤溪立馬感到危險來襲，於是二話不說便往房門衝去。
當瑤溪猛地將門打開時，便見一個黑影擋在了瑤溪面前，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銀光。
瑤溪心頭一驚，心想定是中了這衛平的計了。
「住手。」衛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此時只見暗衛的長劍正在瑤溪喉前透著寒光。
聽見衛平的命令，暗衛便收了劍，然後表情怪異地看著瑤溪。
瑤溪回頭看了一眼衛平，他已坐回到床前，雙目輕合，唇色慘白。
瑤溪是第一次看到衛平露出這般神情，明明有更多的話要說，卻硬憋在心裡。瑤溪不禁有些難過，這表情是那麼的眼熟，心突然就揪緊。
正當瑤溪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身後突然一把長劍穿透了她的胸口。
瑤溪捂著長劍，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地抬眸看著面前的衛平。
下一秒，衛平便猛然一掌將瑤溪身後的衛衡打飛，然後顫抖著將瑤溪抱在了懷裡：「我會救你的，你撐住！公子那裡有起死回生的雪蓮，一定可以救你的！」
瑤溪摸著穿透自己胸口的劍，劍尖銳利冰冷，上面染著她的鮮血。
瑤溪搖了搖頭，突然笑了：「我撐不住了，我快死了，衛平……」
「不！你不會的！」衛平眼中染上無盡的恐懼和慌張，哪怕是面臨千軍萬馬他都從未露出這樣的表情過。
瑤溪的視線漸漸有些模糊了，她想抬手去觸碰衛平的臉，但卻無論如何也提不起力氣了……
衛平漸漸收緊了雙手，雙眼赤紅地看向門外站著的人。
「為何……」
衛衡好整以暇地看著衛平，笑了笑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二叔。你現在情緒不穩，是走火入魔的先兆，現在解決你，可簡單多了。」
衛平笑了笑，微微抬起眼眸看著衛衡道：「原本我確實是打算把我的東西都傳給你，只是你殺了不該殺的人。」
衛衡嗤笑道：「二叔，人都已經死了，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二叔當真深情，就不會娶了他人了。二叔，你有今日，依我說，都是活該。」
衛衡說罷便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揮出一片徇麗光幕，劍花似點點繁星自星空墜落而下。
衛平也飛身而起，使出平生之力，取過身旁的劍劈過去。
兩劍對上，內力不斷傾瀉於上。
兩股內力形成的衝擊波輻射周圍，快速地向外擴散而去。
突然，兩人被震來退出很遠，身形有些不穩。
衛平剛站定就感覺喉嚨一陣腥甜，強迫自己吞下，面上風輕雲淡。
劍和地面磨擦起點點火花，人向衛衡狂奔而去。
衛衡覷刀來勢，並不與衛平正面交鋒，和他擦肩而過。
反手削出一劍，不偏不倚，削去衛平耳邊的一撮頭髮。
衛平飛出不遠轉身又向衛衡氣勢洶洶而來。
倏地，衛衡左手帶出一把小刀，倒掛橫划，右手依然劍舞直入。
衛平立時后收小腹，倒退不迭的時候，傾盡全力作最後一擊，一掌拍空而出。
衛衡退步避掌間，重重地投出小刀。小刀在平空中，橫飛如線一般，逼近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