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牆裡的眼睛
「和他？他是誰？」我沒頭沒腦的盯著煙兒問了一聲，隨後猛然驚醒。
能讓煙兒記憶尤深的眼睛，除了偷窺者的，還會有誰。
「和牆裡的那雙，很像！」煙兒縮成一團，看向我的雙眼裡充滿著恐懼。
她的身體不停向後挪動著，直到後退到沙發的一角，險些摔下去才停了下來。
「和他很像嗎……」我喃喃自語，思考了一陣，隨後問道：「你在哪見過他，或者說和我一樣的眼睛。」
煙兒將頭埋在雙膝內，沒敢和我對視，更沒有回答我的話。張美玉見狀，連忙去安撫，我就被這樣晾在了一旁。
我看了眼這令人憐惜的女孩，開始分析起四周的環境。
樓層在17層，陽台是有窗帘的，所以白天如果生出一股不自在被偷看的直覺，那麼很有可能是偷窺者在對面高几層的位置，架著望遠鏡偷看。
我一直都相信人是有直覺的，如果你一直盯著某個人看，她是能有所察覺的，這個問題也被證實過，但科學暫時沒法解釋，只能暫被稱為第六感。
當然，我相信的原因很簡單，無論是初中還是高中，我偷看暗戀對象的時候，她總能反過頭來捕捉到我的眼神。
所以，煙兒和張美玉生出被偷窺的念頭，絕對不能拋去被遠方監控和觀看的可能。
不過我在客廳環視了一周，也沒有看到監控攝像頭，我的定製手錶很明確的告訴我，這裡沒有監控信號。
查看了一圈后，我見張美玉還在安撫煙兒，說了聲我去趟廁所，便走了過去。
在日記里，我清晰記得煙兒寫到『它又在偷看我，就在我洗澡的時候』，那麼浴室很有可能是偷窺者的主要地方。
可煙兒那句『我沒想到他是陷在牆裡的』，讓我意識到這件事根本不可能是單純偷窺那麼簡單。
那麼對方到底想幹嘛，張美玉為什麼不准我報警？
走到廁所時，我的腦袋被各種問題充斥滿。
隨著門被打開，廁所的一切都呈現在我眼中。
廁所的裝修相當豪華，沒有用淋浴，而是兩米長的大浴缸。整個廁所的空間很大，容納兩人一起沐浴完全沒問題，而窗戶也裝了百葉窗，不存在被對面用望遠鏡偷窺的可能。
浴室牆壁用的清一色瓷磚，如果被人鑿出一個坑，肯定會被人一眼給看出來。
唯一不自在的，便是瓷磚上的那一副壁畫。壁畫上畫滿著眼睛，和人的眼睛比例應該是一比一，相當逼真。
在這樣的壁畫環境下洗澡，沒有被偷窺的感覺才有鬼了，就算我長期在這種壁畫旁洗澡，恐怕都會產生點心理原因。
「難道就是因為這幅壁畫？」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所否決掉，如果問題出在這個上面，煙兒不可能不和張美玉說明白。
我盯著這幅壁畫看了許久，最後把目光放在了排氣口上。這裡因為中間是空心的，很有可能會被安裝攝像頭一類。
可我把手錶放在旁邊，依舊沒有任何信號提示。我還是不死心的將排風口拆卸下來，可惜依舊一無所得。
我有些喪氣的走出廁所，腦海中都是那副眼睛的壁畫，等走到張美玉旁邊時，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那個張總，你們浴室里那副壁畫是怎麼回事，你女兒本來就有點害怕眼睛，怎麼還留著那副壁畫？」
「那壁畫也是前段日子裝修工人過來拆卸牆壁時裝上的，當時沒想那麼多。」張美玉頭也沒回的回答了一聲，隨後又開始輕聲的開導起煙兒來。
不過片刻后，她又轉過了頭：「對了，我女兒洗澡是在主卧，那裡有獨立衛生間，你也順帶去檢查下。」
說完這些，她就沒有在搭理我，擺出一副整個房子任我去找線索的模樣。
當然，她都這麼說了，我肯定是要去主卧一趟的。那裡，或許真會藏著一些線索。
我推開主卧的門，看了眼這個溫馨的小房間。房間主要為粉紅色調，一看就是女生的閨房。
房間正中間是床，左側放著一台電腦，電腦設備齊全，攝像頭音箱都有。
電腦的左側是窗戶，窗戶現在正被粉紅色的窗帘所遮住。
在這房間的構造中，我暫時沒有發現什麼好被偷窺者利用的環境，所以我走向房間的右側，擰開了浴室的門。
這主卧的浴室要小上一些，不過依舊擺放著浴缸和洗手台，讓我注意到的是，這個房間也有一副全是眼睛的壁畫！
而且這幅壁畫的眼色更加鮮艷一些，讓人一看上去就特別的不舒服。
「眼睛，這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哪怕張美玉覺得就是修理工隨便裝上去的，我也不敢這麼認為，除非那修理工有這種惡趣味。
難道這眼睛中藏了些什麼？
可一副眼睛壁畫中，又能藏什麼，眼睛嗎？
這想法一出，我立刻就被自己嚇了一跳。如果這麼多雙眼睛中，真我一隻眼睛存在，那豈不是剛好說明了日記中的內容。
他是被陷在牆裡的！
這天馬行空的想法，讓我感覺無限接近真相，但總感覺又差了些什麼。
但管那麼多幹嘛，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分析想法的對錯。
我湊到壁畫跟前，開始琢磨那一隻隻眼睛，經過長達幾分鐘的觀看，我發現這裡每一隻眼睛都不一樣，他們的瞳孔或大或小，眼眶也各有其異。
但觀看了這麼久，我也才將這幅長達一米，高半米的壁畫觀看完一般。
我揉了揉有些花的眼睛，剛準備繼續觀看，就被左下角第六隻眼睛發出的一絲光亮所吸引住。
我猛的移動眼睛去看，居然發現這個眼球是空的，我透過這個眼球看到了洞里的風景。
可我還沒來得及記住眼球對面的景象，對面被一種眼睛緩緩遮住，最後被一個眼球徹底塞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