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他的未來相互交錯,於現在畫下句點 3
他們兩人在社團活動室中呆了很久,也是在那之後,再也沒有看到她們兩人再在一起過。而且、在學校中,彩加也刻意規避與他的碰面。即使格雷有意的靠近、亦或者是擺明了來意的拜訪,也統統都被回絕。
聽著她的口述,腦海中的迷霧也逐漸消散,結合鶴軒記憶中的場景,我終於明白了些許什麼。
雖然不知道在那一天她們說了些什麼,但是從最後的結果來看,對於這件事情,格雷並沒有表露出明確的拒絕態度。從始至終只有冰莉彩加一個人的反抗。
大概在一個月前,她們兩人碰巧同時出現在了學校門口,一同出現的,還有冰莉彩加的姐姐與她的母親。
「為婚禮的事情而來,直到現在我還記得她那個時候孤立無援的模樣,環顧四周、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出現幫助她的場景。」
「說到現在,這件事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
從剛剛開始一直在敘述婚禮的事情,與我想要得到的結果相差太多,而且、我沒有太多時間耗在這裡。妻子她與彩加一同趣了社團活動室。
一定會發生什麼。
「因為.」
說到這裡,川崎猶豫了一下,轉過身來放下了手臂,一臉嚴肅的說出了後面的話語。
「她拒絕的理由.是你」
——
即將落入海平面的橙紅色晚霞渲染了整片天空,在距離校門口一百米遠的道路邊停著一輛穩重而又帶給人壓迫感的豪車。
留著白色的鬢角胡的司機拉開車的後門,從上面走下兩名打扮端莊的女性,當然、其中一個並不是如此。
臉上寫滿了不情願與無奈,彷彿來到這裡不是她本意。雙手懷抱著靠在車邊,臉上的表情將內心的不滿全部暴露出來,當那名舉止端莊的婦人轉身看向她的時候,又好像京劇變臉那樣露出宜人的笑顏。
「莉秋,你明白我帶你來的原因吧。」
「知道了知道了,來的路上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
雖說是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回應了她的問題。那名婦人見狀、也沒在說什麼。
就這樣等待著,身旁的學生經過的時候紛紛投遞來羨慕的視線。天氣不算熱,涼風習習,偶然吹來的微風足以逝去臉頰的汗水。
就這樣等待著,直到校內的學生都散的差不多的時候,終於、她們想要見到的那個人出現在了視野當中。
隨之出現的,還有事件的另一個關鍵人物-——格雷。
明明並排行進著,方向一致,速度一致,兩人之間卻沒有任何交流,沉悶的氣息壓抑著周邊的環境。
就在即將走到街邊的拐角處,映入眼帘的場景讓那名女生停下了腳步,右手握緊了肩上的背包帶。
她們母女之間從未有過真正的平等對話,有的只是如同上級命令下級般的指令。明明是親人,卻如同陌生人一般互相忌憚著。
——
「彩加,我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這件事。」
——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的必要。」
——
「這就是你和媽媽說話的態度嗎?」
——
「。。。。。。」
這一句話,堵死了她所有能夠反駁的話語。同時,也與之前和莉秋的態度形成天壤之別。
明明都是自己的女兒,對待兩人的態度卻截然不同。
冰莉彩加看著面前的母親,即使生氣到這種地步,也依舊在公眾面前保持著優雅的風範,如同一名貴婦一般,也確實算的上是一名貴婦,身後有著如此碩大的企業。
格雷就這樣站在一旁,英冰莉秋依舊靠在車旁環抱著雙臂,不過、與剛剛不同的是,現在的她帶上了墨鏡,讓人無法窺探到她的視線。
這副墨鏡彷彿是一扇面具,莉秋小姐只是將其戴上就感覺到了氣勢的微妙變化,那不輸於面前的母親的威壓。
她們的母親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敢出聲的格雷,深呼吸了一口氣鬆開了眉頭。
「這件事情我已經和你的父母說好了,那天你也在場,應該知道最後的決定吧。」
格雷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肯定,隨後視線便一直停留在此刻背對著她的彩加身上,偶然間能夠透過彩加耳邊的髮絲看到不遠處的英冰莉秋。
攥緊了放在腿旁的拳頭,微風吹動著制服的裙擺,即將落入海平面的夕陽映射著她此刻孤寂的身影,就連影子也想要逃離她的身體。
「嗯,那樣就好,因為發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不得不將這件事情提前。這也是你我兩家共同決定的事情。」
什麼共同決定.
那只是單方面的告知吧
就像奴隸為保全自己不得不向奴隸主低頭那樣,婀娜奉承,為了能夠繼續依附仰仗他的勢力那樣。
現在的場景,彷彿是那個時候的縮影一般,在一百多年後的今天,這樣的階級依舊沒有消失,只是換了一種方式,換了一種概念繼續存活在這裡。
「你呢、格雷?知道了這件事情的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我明白母親的說出這句話的意思,過去一直都是如此,那些人為了能夠依附家族企業長存下去,每當母親想要針對某一家族的時候,就會詢問與之對立、亦或者是與其站在同一陣線的家族代表。
玩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孤立,最後退出歷史舞台。因為身後有著巨大的勢力,所以,所有人都是依附者,所有人都儘可能的保全自己。
現在的格雷,所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將被視為代表他的家族,母親將他推到了一個他不能存在的高度,給予了像是平等的對話權力。
實際上、她在等待著將其吞噬。
「.我。」
格雷輕輕開口,只是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字后便沒有了下文,猶豫著、忌憚著,視線不斷的游移著,期待著什麼發生,就像剛剛的冰莉彩加那樣。
「.我..遵循家族的決定.」
說出了這些的他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神情也暗淡了許多。額頭的冷汗直流,大口的喘著氣平復著此刻的心情。
「遵循家族的決定嗎.」
母親她重複了一邊他所說出的話語,隨後,露出了社交場合通用的笑容,嘴角微微揚起,眼睛與臉頰卻沒有任何變化。
「嗯,我知道了。彩加、你也聽到了,格雷也很優秀,我並不覺得他會拖累到你。對吧、畢竟你一直想要做的事情.靠你一個人是完不成的吧。」
說到這裡,母親露出了勝利者的姿態,是啊,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再也沒有反抗過她。
無論是怎樣的決定,怎樣的事情,都未曾反抗,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前,一切都是如此,但是從那一天開始,一切的一切都在朝著特定的方向發展著,無論我怎樣嘗試去糾正,也依舊沒有任何用處。
終於,在白色、情人節那一天,她終於露出了她的爪牙。
——
如若是其他人,告別也好,被追求也好,不管是我還是母親,都不會刻意的去阻止這段戀情。因為他們終將被名為『現實』的boss擊敗。但是!唯獨他不行,唯獨那個男人不行。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改變這件事的日期。」
「因為遇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
——
鶴軒是毒藥,只要和他車上一次關係,人就會變得奇怪起來.。即使對你來說是被這個毒所拯救了的存在。但是,同樣被這個度而粉碎了一生的更是大有人在,本身就是毒的他自身也被侵蝕著。
「是因為鶴軒吧。」
氣氛在我說出這句話后變得凜冽了起來,我明白、我說對了,姐姐的動作,母親的瞳孔變化,即使刻意的去掩蓋剛剛那一瞬間的驚慌失措,這條信息也清清楚楚的被我捕捉到了。
我與母親互相對視著,我從未這樣恨過她,也從未如此堅定的想要改變些什麼。但是、這一刻、我腦海中所想的只有關於他的一切。
「果然,是這樣。」
面對母親的冷漠態度,我明白我說對了,被人直擊要害的感覺,恐怕近幾年來母親都沒有感受到過。
「你既然知道,那就沒有解釋的必要了。這件事情莉秋早就和你說過了吧。既然如此,我也就沒有任何必要去隱瞞了。」
她朝著姐姐的方向看去,沒有做出任何命令,彷彿是在看遠處即將落入海平面的夕陽,又好像是在看著此刻姐姐的模樣。
「為什麼要這樣,對於你來說,他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而已。」
「已經知道了他的過去的你到現在還要裝傻嗎。」
說著、母親快步朝我走來,身處手想要限制我的動作。我明白、一旦坐上了那輛車,我恐怕再也不能夠從那間公寓出來。
所以、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