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再變

萬濤回家的時候，在家門口頓住了。

霍伊人和韓迪赫然在座。

「看到我們很意外嗎？」

霍伊人怒道：「出了這麼的大的事，你竟然瞞到現在？」

萬濤愧疚道：「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你當然沒有保護好她，甜甜在我身邊二十年都沒出過事，怎麼跟你在一起之後，就發生了那麼多事？！」

韓迪把拉住霍伊人的手。

「老婆，這不怪阿濤，出了這種事，他也是不願意的，這是意外，由不得得人。」

寧媛媛也雙目帶愁地說道：「也怪我，那天我要是和甜甜一起去就好了，那麼她也不會出事了。」

万俟在旁邊說道：「媽，你去了有什麼用？不過多一個人質在那些綁匪手裡。」

萬海問遍了身邊的朋友、夥伴，關於韓甜甜的下落仍然是一籌莫展，只知道茹家也在找韓甜甜。

「親家公，親家母，當務之急是找回甜甜，你看是吧。」

「濤兒，有消息了嗎？」

萬海看向萬濤。

「兇手自首了。」

滿座皆喜。

「甜甜的下落有著落了？」

「謝天謝地。」

「嫂子馬上可以回來了？」

「這是件大喜事啊。」

與洋溢著喜色的其他人不同。

萬濤臉上愁雲慘淡。

「他不肯說出甜甜的下落，警方還在找。」

「該死的！」

萬海頓時大怒。

「他有家人嗎？我去和他家人好好聊聊，看看他還說不說？」

「老頭子，你別瞎搞，到時候連你也進去了。」

万俟奚落道。

萬海使勁瞪了他一眼。

「你個烏鴉嘴！」

「沒用的。」

萬濤緩緩搖頭。

「這種罪犯已經沒有了正常人的良知，拿他的家人作要挾，根本沒有用。他們不會在乎，多出的那條人命，是自己認識的人，或者是陌生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這該怎麼辦？」

萬海也無計可施，他連當年玩狠的那一套也差點撿起，卻被告知沒有用。

就在眾人沉默、眉頭緊鎖的時候，萬濤的電話突然響了，眾人都心繫韓甜甜，所以暫時沒人因這電話鈴聲而分神。

電話響了十多秒，萬濤才拿起手機。

「喂？」

「萬法醫，你好啊。」

「是你？！」

萬濤眼神一凜。

機械的說話聲，明顯是使用了變聲器。

這個人正是那個曾經給他打過電話的兇手。

「怎麼樣？你們這些蠢貨都相信了那個廢物是我了吧？」

「垃圾還是有點用處的，稍加處理就能循環使用。」

她無比惡劣地說道：「怎麼樣，都被我耍了吧？」

「你們是不是因為馬上就能結案而沾沾自喜呢？」

「真想看到你們大吃一驚的樣子，那一定很有趣。」

「廢話少說，甜甜在哪？」

「別急。」電話那頭不緊不慢地道：「還記得我們約定的遊戲吧，現在我的手上有兩個籌碼，一個是你心愛的女人，一個是你熟悉的同事，我想，你現在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跟我玩這個遊戲。」

強行咽下如火山爆發般的怒火，萬濤強忍著開口道：「說吧，你想怎樣？」

「明天，西山舊城的廢棄紡織廠，你一個人來，千萬不要耍什麼花樣，不然，後果……你懂的……」

眾人關切地目光看過來，萬濤思忖片刻，淡定地說：「警局那邊有新線索，我過去看看。」

「我們也過去，哥我開車送你。」

万俟準備跟上來。

「不用，我會騎機車。」

萬濤頭也不回地說道。

万俟猶疑地看著的萬濤急促的步伐，雖然他的表情十分正常，但是他走起來的速度好像在跑。

……

檔案室內，白梅受傷之後，另找了一個女警負責整理檔案。

「3015號宗卷，放這。」

滿意地點了點頭，再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經過兩天的努力，她還給檔案室除了一次灰。

現在看起來乾淨整潔多了。

「哎喲！」

一瞬間的地放鬆，使她沒有注意地面，然後被東西中絆倒了。

「誰那麼缺德啊？」

她抱怨著揉了揉自己的臀。

如果不是摸到了自己的翹臀，她都以為臀線要摔平了。

定睛一看，她驚恐地看著地上的障礙物。

「杜哥！」

杜羿升滿臉是血的躺在檔案室內。

也許是因為女人的叫聲太大，杜羿升掙扎著睜開了眼睛。

見杜羿升動了起來，女人也鬆了一口氣，過去攙扶杜羿升。

「杜哥，發生了什麼事？我給你叫醫生。」

然而，杜羿升拽住了她的手。

氣若遊絲地說道：「攔住白梅。」

接著，他鬆開了手，昏迷了過去。

女人趕緊跑出去叫人。

「不好了，杜哥受傷了，躺在檔案室里，滿臉都是血！」

局內一陣雞飛狗跳。

力氣大的男警連忙去檔案室把杜羿升搬出來，而另一些人有的去叫局裡的醫生止血，有的撥打急救電話。

終於有人想起問事情的經過。

發現杜羿升的女警心神不定地回答道：「我不知道，杜哥最後說了一句，攔住白梅，然後就昏了過去。」

萬濤回到警局時，看到的就是亂鬨哄的場面。

「萬法醫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

萬濤走過去說道：「讓開一些，把醫藥箱拿來。」

他仔細檢查了杜羿升的傷口。

發現只是破了一道兩厘米的小傷口，杜羿升臉上的血，不過是看著嚇人。

表面上看到的就這些，杜羿升昏迷過去，應該伴有中度或重度腦震蕩。

所以他只是拿棉花沾酒精，清理了一下

杜羿升臉上的血，給傷口做了簡單的消毒。

「誰能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發現杜羿升的女警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是我在檔案室看到杜哥的，杜哥最後說了一句，攔住白梅，然後就昏了過去。」

白梅？

萬濤突然想到了些什麼，然後檢查杜羿升的槍套。

打開槍套一看，是空的。

杜羿升的佩槍不見了。

結合他最後說的話，不難推測出，白梅襲擊了他，並且搶走了他的佩槍。

「你清點一下收繳的、未銷毀違禁品的數量，特別檢查毒品的數量，仔細核對一下。」

這話萬濤是對管檔案室的女警說的。

接著，他又問其他人：「白梅剛剛來過警局嗎？」

有人回答：「剛剛她來了，後來鳶姐跟她一起出去的。」

萬濤臉色大變，他明白兇手說的他的同事是誰了？

沒想到啊。

這個兇手竟然在局裡潛伏了那麼久的時間。

「通知王局，白梅是兇手！」

「啊！」

所有人瞠目結舌。

「快！！！」

萬濤說完，跑出了警局。

而王二接到警員的通知后，像是抽幹了全身力氣般放下了電話。

他拿出了一個警哨。

警哨已經不再發亮，由於氧化而形成了一種灰銀色。

「溫叔，我還是沒有實現答應你的承諾。」

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到白梅行兇的理由。

雖然白梅沒有父母，但是溫叔始終在她背後默默地支持著她。

難道是犯罪的基因是可以遺傳的？

他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孔夫子都說，人之初，性本善。

白梅，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白梅時，她雖然羞澀內向不善言辭，但是卻似一張白紙般單純。

這樣的人會是罪犯？

王二布置人手去調查白梅的蹤跡。

結果很快傳了回來，白梅在住院期間離開過一次醫院。

在此期間，一輛吉普車車主報案失竊，後來在距離醫院一公里的停車場找回失竊車輛。

還有前些天城郊發生了場大火，有了目擊到失火現場附近有輛吉普車。

經調查，與前日失竊吉普車外觀高度相似。

事到如今，王二不得不得相信，白梅就是那個慘無人性的殺人兇手。

他很快收起了眼底的脆弱，斬釘截鐵地對集結完畢的警員說：「找到白梅之後，優先解救人質，如果白梅威脅到人質安全，就地格殺！」

「是！」

……

韓迪和霍伊人暫時在萬家住下。

寧媛媛遞去了換洗衣物。

「這是萬濤弟弟去買的，是你們的尺碼，先拿去用吧。」

霍伊人沒有為難寧媛媛。

接過衣服之後，放到了床上。

寧媛媛踟躕再三說道：「親家母，對不起，甜甜的失蹤，我有責任，你別怪濤兒，他這些天忙著甜甜的案子，基本都在警局過夜。」

冷靜下來，霍伊人也知道這事怪不得萬濤，韓甜甜被人綁架是一場意外，怨不得萬濤。

萬濤這孩子喜歡甜甜那丫頭喜歡得緊，遇到這件事，心裡的難過不比他們少。

「我就是說的氣話，那丫頭是打小是我們寵大的，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我怎麼能不為她擔心？」

「唉。」寧媛媛嘆息道：「我明白，如果濤兒和俟兒兩兄弟其中一個不見了，我也會這樣。」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老太太二老帶著核桃來到了萬家。

「這地方看著不錯，我們進去看看吧，甜甜應該回來了。」

老太太說道。

直到他們進到屋子裡，才知道韓甜甜被人綁架了，到現在還沒救回。

老太太的心跟著揪緊。

「唉……甜甜那丫頭我看過，是個有福的長相，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累得你們白來趟了。」

核桃突然喵了一聲，後腿一蹬從老太太身下跳了下來，然後跑出了院門外。

「核桃！」

老太太急了：「你個淘氣鬼！」

寧媛媛對老太太說道：「不如在這裡吃頓飯再走吧，你的貓跑累了，應該會回來的。」

「好吧，那老婆子我就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