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病得不輕。
第一百四十五章:病得不輕。
洛寒江的表情僵了一瞬,「你說什麼?」
「……」
他慢慢彎起唇角,喉結上下滑了滑,「我覺得我這樣子笑,挺好看的啊。」
「……是嗎?」
他的嘴角更上揚了一點,眼裡還含著妖孽般的嫵媚的笑意,「神經兮兮的,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笑?」
聶雪霽的眼睛眨了眨,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將「神經兮兮」這個詞演繹詮釋得如此生動形象的。
「嗯,你演示得很標準、規範。」她點了點頭,想著他其實是很有做男妖精的潛質的。
洛寒江的眼帘半闔著,俯在她耳側的氣息聲低沉又性感。
「阿雪。」他突然叫了聲。
「嗯。」聶雪霽回應。
「我突然想起來,你剛剛不是說,我耍流氓嗎?」
「是啊,」聶雪霽點頭,「是挺流氓的。」
就比如現在的這個動作,他把她扯在懷裡,彎著腰,腦袋擱在她肩膀上慢慢蹭著。
「然後我說。」他的聲音裡帶著某種蠱惑,還有某種暗示。
「啊?」
「我說,那是因為你還沒有見過什麼是真正的耍流氓,」洛寒江眼瞼稍抬,神情散漫,「你看,我現在心情好,你說我神經兮兮的我也沒有生氣。並且我還打算讓你見見世面,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耍、流、氓。現在我要開始了,你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
他在她耳垂處呵出的氣息溫熱,還含著淺淺的笑意,聶雪霽不由得怔了一下,身子有些僵硬。
洛寒江嘴角的弧度稍微斂了些,喉結上下滾動了下,啞聲道:「準備好了嗎?」
「……」
他的眼角稍揚,其間透著蠱惑。
卻在下一秒,沒有任何徵兆的,捏住她的下巴,倏忽印上了唇瓣,手臂漸漸收緊。
這是一個熱烈的吻,周身的氣息包裹著她,他的舌尖輕抵上她的牙齒,纏綿而細膩。
聶雪霽下意識地咽了一口他渡過來的氣息,眼眸染上了幾分水汽,偏又輕蹙著眉頭眸子瀲灧欲說還休地嬌嗔看他。
洛寒江揚起唇角,胸膛里發出一聲低沉細碎的笑,手卻用力鉗住她的腰肢,扣住她手腕,貼在他的胸膛上。
漆黑的眼眸壓下來,貪婪地撕咬著她誘人的唇瓣,彷彿是要下定決心,要將她印入骨血之中。
好一會兒,他才放開,抬起手用指腹輕輕擦了下她的唇角,動作細膩又綿長。
聶雪霽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好像是一時間突然被人佔了便宜,卻又發現自己還挺享受的,又在享受之際又突然被人這麼放開,好像還,挺沒面子的。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他的眼睫低垂,揉了揉聶雪霽的腦袋,聲音里多了幾分繾綣,像是哄小孩子似的,「好了。」
「這就是了,耍、流、氓?」
「嗯。」洛寒江輕輕舔舐了下唇角,尾音拖著。
「……」聶雪霽眼睛眨了眨,「那我也會。」
她踮起腳尖,伸手拽住洛寒江的衣領,重重往下拉,而後,手臂順勢勾上了他的脖子。
「你、你輕點……」
洛寒江覺得他都快要被勒死了。
而下一秒,溫熱柔軟的芳香觸感再次襲來,貼近他。
他的手下意識地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另一隻手覆上她的腰肢。
順著力道,聶雪霽像只八爪魚似的,拽上了他的肩膀,洛寒江順勢將她抱了起來。
慾念橫生,壓迫感鋪天蓋地的襲來。
她往後靠,卻被抵在了書柜上,周身都被那種成熟的煙草味和青檸氣息給籠罩著,沒有她的一點空間。
他的眼睛開始泛紅,眸色晦暗不明,那些被壓抑的慾望似乎再也掩蓋不住了,令人窒息。
她的睫毛細密,偏又睜著又大又圓的眼睛怔怔不安地看著他,泛著水光,欲說還休。
洛寒江喉結滾動了下,卻也耐著性子,抬手,輕輕覆過她的眼睛。
聶雪霽的眼睫輕顫著,眼眸泛著誘人的光澤,卻也還是忍著緊張感,抬手推著他。
洛寒江身形輕怔了下,到底是理智佔了上風,他停住了動作,然後放開她。
腦子裡緊繃著的那根弦還沒有綳,身上的溫度卻滾燙了幾分。
他悶著聲音輕笑了下,指腹蹭上她艷紅的唇瓣,「嗯,不錯,小妖精學得倒挺快的。」
聶雪霽瞬間緘默,低垂著腦袋。她有點懊悔剛才的一時衝動了。確實是,挺後悔,因為好像,還是被佔了便宜。
「怎麼了,還害羞了?」他捧住她的臉,將她的頭抬了起來,對上自己的目光。
「你別自作多情,」聶雪霽頓了頓,有點心虛,「我才沒有好不好。」
洛寒江拖腔帶調地「啊」了聲,然後點了點頭,「那可能是,我比較喜歡自作多情。」
聶雪霽一時語噎,唇角略微往下拉。
注意到她這個反應,洛寒江在她鼻尖上輕勾了下,「又生氣啦?」
「……」
「媳婦兒怎麼這麼喜歡生氣?」他還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得想個辦法才行。」
聶雪霽聽到他這話,思緒瞬間被牽引到之前的事情,「對,我說的就是這個,你耍流氓的就是這個事情。」
「啊?什麼?」洛寒江的嘴唇淡抿著,一雙眼睛明而亮,「其實呢,我還有更更流氓的事情你不知道,想不想試一下?」
他話音散漫,沒個正行,就像是個流氓,還是像極了的那種。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聶雪霽怎麼會不明白,又忽然想到她上次誤以為他生病發燒的那件事情,臉頰一下子就染紅了些,帶著嫣然的粉嫩,皮膚光滑細膩,很有一種引人採擷的嬌媚感。
洛寒江的眸色暗沉了些,嘴角淡扯著,鼻息略微有些沉重。
「不是,我說的是……」聶雪霽停頓了下,重新理了一下思緒,一想到他還那樣戲謔著,原本緊張心虛的表情瞬間就蕩然無存,「我說的是隨隨便便就叫我『媳婦兒』,這不是佔便宜耍流氓是什麼?」
「哦,這樣啊,」洛寒江略有深意地摸了下鼻尖,「可是那個老大爺就是這樣說的啊。」
「人家那是生病了,精神不大好,難道你也是生病了嗎?」
「啊,這麼一說來我還真的是生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洛寒江拉長尾音,語氣中帶了幾分玩味,「你不是還說我神經兮兮的嗎?」
聶雪霽:「……」你的腦袋是真的被楚副打壞了嗎?!
洛寒江的眼皮動了動,「所以,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得治治我。」
聶雪霽對於洛某人的不要臉皮程度又又刷新了。
「怎麼,怎麼不說話了?被我感動到了?」他的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被我帥到了?」
「……」
「好了好了,我也知道我很帥,你就不用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洛寒江拍了拍她的腦袋,又來了句,「而且,我會心疼的知不知道?」
聶雪霽沒說話,只是對他翻了個白眼。
她覺得有必要向這個病得不輕還神經兮兮的自戀晚期患者說明白一個道理。
「媳婦兒是不可以亂叫的,你這就是占我便宜。」
「那這樣,你也占我便宜,占回來好不好?」
「怎麼占回來?」
「你也可以叫我媳婦兒啊。」洛寒江笑得像個妖孽,還是個不要臉皮的妖孽。
「…………」
聶雪霽抿了下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算了,我叫不出口,我不忍心。」
洛寒江的語氣斯文又溫和:「嗯,還是媳婦兒對我好。」
「……」聶雪霽覺得腦袋疼,「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喊了。」
「嗯,好的,媳婦兒。」
聶雪霽:「……」
真的氣得要當場窒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還挺正常的嗎?之前不是還要喊她「阿雪」的嗎?怎麼就變得這麼快,關係進展得就這麼快?!
聶雪霽嘆了口氣,「洛寒江,你要不要再去醫院看看?」
「嗯?我身體好著呢,沒事兒,之前不是看過嗎?」
「不是。」
「啊,你要是還不放心的話,」洛寒江湊近她一點,開始解衣領上的紐扣,「要不你親自來驗驗貨?我力氣大著呢。」
「……」聶雪霽吞咽了口氣,隨即往後退了幾步,「那個……我是說,我建議你去看一下腦子,可能是……你之前被楚副打到了腦袋,留下了後遺症也說不定。」
聽到「楚副」這兩個字眼,洛寒江的眼底積澱了點沉色,嘴角的笑意也收斂了些,他的語調上揚,「嗯?」
「你、你不是也說你神經兮兮的嘛。」
也不知道這樣明目張胆地嘲諷他,他會不會生氣,聶雪霽莫名的有些心虛。
「對,我是說我神經兮兮,」洛寒江往前進了幾步,「但是媳婦兒總是提別的男人怎麼辦?」
聶雪霽又往後退了幾步,他卻仍是緊逼著前進。到最後退無可退,聶雪霽只得抵在了書櫃壁上,後背緊貼著。周身的氣息都被男人包圍,帶著凜冽的青檸煙草味。
其實也還,挺好聞的。聶雪霽下意識地彎了彎唇角。
「那你也不能隨隨便便就這麼說呀。」
聶雪霽垂著眼,目光不自察覺地就落到了他修長的手上,因為動作幅度有些過大,他的手臂裸露了半截在外面,膚色冷白,修長有力。
***
【okok,基本上可以鑒定了,洛神經兮兮還有病得不輕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