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5章 天下絕品
「來,兩位,請喝茶!」
呂良揮手。
「不知兩位客人從何處來,要到哪裡去啊。」
「從來處來,往去處去!」
淳于越吸溜,輕品一口。
「好茶。」
呂良:「……」
隔這兒跟我裝呢?
「茶有三品。」
「上品者,清芳內斂,香而不溢。」
「中品者,味甘醇厚,香遠益清。」
「下品者,有香無味,水濁而不自知。」
「不知道呂先生這茶是何品之茶啊?」
淳于越目光挑釁。
呂良:「???」
我看你他嘛不是來喝茶,是來找茬的吧。
這老頭明面是問茶品,實際問的是人品。
呂良尋思著自己也見過這老頭啊,怎麼一上來就要懟自己。
難道是因為……他嫉妒我帥?
「呵,我這茶……」
呂良幽幽一笑:「絕品。」
「絕品?」
扶蘇和淳于越皆是一愣。
兩人明顯沒料到呂良竟然敢如此自信,敢自誇自己為絕品之人。
「呂公子,恕在下見識淺薄,不知何為絕品之茶?」
「所謂絕品之茶,乃是取無相水,無色水,無根水為湯,於春未至,夏未歸,秋未到,冬未死之時採茶,以武火焙,文火養,如此才能泡出這天下絕品之茶。」
扶蘇:「⊙▽⊙」
淳于越:「⊙△⊙」
呂良:「 ̄︶ ̄」
論裝批,你們全都是弟弟。
聽到呂良的話,扶蘇兩人都驚呆了。
「呂公子,不知何為無相水,無色水,無根水?」
「所謂無相水,乃是雪山之巔,泉眼之始,發於無形之水。」
「無色水,乃九幽之下,大地之心,不染煙塵之水。」
「無根水,乃九天之上,雲海之中,無來無往之水。」
呂良淡笑一聲:「以此三相之水,煮世間四時之茶,可稱得上絕品乎?」
「這……」
扶蘇一愣。
眼前此子雖然口出狂言,但明顯也是一位有識之士。
「呵呵,若真如呂公子所言,此茶當為絕品。」
「可笑,可悲,可嘆,黃毛小兒也敢自稱絕品?」
淳大儒可就沒這麼好脾氣了,當即拍桌。
「小子,你的意思是說你學識通天,文武雙全咯?」
「學識通天不敢當,但比你足矣。」
「你……哈哈哈哈……」
聽到呂良的話,淳于越氣極反笑。
自己一代大儒,自幼讀破詩書萬卷,一身學識即便不敢比古之孔孟先聖,也自問世間少有。
這黃毛小兒竟然敢說一根腳指頭都比自己強,他焉能不笑。
「小小地主,狂妄至極,真不知天高地厚。」
淳于越冷哼一聲。
「小子,我且問你,你師從何人,學為何派,百家之中又有何建樹啊?」
「無門無派,無師自通。」
「呵,無師自通?你當自己是聖人降世,萬法自曉是吧?我就問你配嗎?」
聽到淳于越的話,呂良徹底怒了。
你這老頭真是給臉不要臉啊。
老子是從何門何派管你貓屎,一直嗶嗶叨,你嘴咋那麼碎呢。
「哼,我看兩位不是來喝茶吧?」
「我牛窪村廟小,容不下兩位大佛,二狗,送客!」
「公子,此子滿嘴胡言亂語,絕非良人,這茶我們不喝也罷。」
「呵,自己死皮賴臉跑進來,搞的我想請你們喝一樣。」
呂良揮手直接趕人。
扶蘇皺眉,趕緊起身拱手。
「呂公子息怒。」
「我二人今日前來並非有意找茬,只是家父言明,這牛窪村有一位學識不凡的隱士高人,想讓學生拜師學藝,因此我等才前來叨擾。」
「呵,算你爹還有點眼光。」
呂良仰著脖子,派頭十足。
「你家長輩是誰啊?」
「哼,說出我家主人之名嚇你一跳!」
淳于越雙手作揖,舉過頭頂。
「我家主人就是當今陛……」
「畢姥爺是吧!」
呂良一拍大腿,拉住了扶蘇的手。
「哎呀,我就說這大小伙看起來有點眼熟啊,原來是畢姥爺的兒子啊,你怎麼不早說呢。」
「哈?」
扶蘇一臉懵逼。
但想到始皇帝的交代,旋即點頭。
「對,我就是畢姥爺的兒子,我叫畢福書。」
「原來是富書兄弟啊,你真是長得跟畢姥爺……咳咳,不愧是畢姥爺的兒子,器宇不凡,器宇不凡啊!」
呂良乾笑一聲。
好傢夥,畢姥爺長的五大三粗的,兒子竟然如此白皙嬌弱,跟小娘子一般。
就這長相,不當女裝大佬都可惜了。
他要不說,自己還以為是畢姥爺女扮男裝的小孫女兒呢。
「會不會有種可能,他就是女的。」
呂良深深看了扶蘇一眼。
扶蘇:「⊙」
「這是什麼眼神,這位呂相公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吧!」
「咳咳,來來來,福書兄弟,請坐。」
呂良熱情的將扶蘇拉到卧榻之上。
他瞟了一眼一旁臉色陰沉的淳于越,瞬間就明白了。
這老頭肯定是畢福書的私塾老師,現在畢姥爺想讓兒子拜自己為師,搶了他的飯碗,怪不得一進門這老頭就一直懟自己。
要知道大秦能請得起私教的,絕對非富即貴。
自己若是真收了畢福書為徒,肯定是好事,畢竟對於古人來說,恩師如父,多個兒子多條路嘛。
更何況這畢福書看起來似乎很乖巧的樣子,說不定還能多賺幾筆。
呂良越想越覺得可行。
「哼,小子,想當我家公子的老師,可不是誰都有資格的。」
淳于越臉色陰沉。
呂良卻是笑而不語。
既然他已經決定收這個徒弟,自然得拿出來點真本事,不然以後怎麼好意思多收拜師禮呢。
「書啊,你想學什麼儘管說?」
「我呂良雖然不敢說學貫古今,但天文地理,醫卜星相,諸子百家都略懂一二,你隨便問。」
呂良端著身子,一臉淡然。
扶蘇:「……」
淳于越:「……」
「這小子也太能吹了吧,還天文地理諸子百家全都略懂一二,你咋不說你能上天呢?」
「光是諸子百家的知識都何等廣博,你才幾歲,真不怕閃了舌頭。」
淳于越冷哼一聲。
「好,小子,既然你如此自信,那老夫便考考你。」
「我出三道題,你若是能給出答案,老朽便承認你的能力。」
「呵,來!」
呂良攤手。
淳于越捋胡。
「北海有一縣令,名曰滄魚,滄魚身患惡疾,唯有少兒心血可醫治,滄魚之父為救兒子,殺人取心,然後自首。」
「我且問你,滄魚擒拿生父,該不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