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搶錢母女組
「我管是乘以一還是乘以二,想搶老娘的女婿,沒門!」楊彩蘭還在亢奮狀態中,顯然這冒牌女婿在她眼裡就是24k純金的。
以一苦澀一笑,自己是何苦呢?來白踩這渾水,還弄得一身的腥。
梁甜甜見她臉色有變,立刻把她那不著調的媽媽拉到一邊做頭腦風暴。
一會兒,楊彩蘭再轉過臉時,已經是笑容滿臉,卑躬屈膝奴顏媚骨了:「哎呦,這是以一啊,瞧我這記性。別怪楊媽媽啊。哎呦,老了老了,記性不好。」
說著就伸手來拉以一的手,以一縮不過,只覺得那手粗糙似鐵皮,挲得她手微微發疼。
梁甜甜緊張地靠在賈毅然的手臂上,看著她媽媽和以一。
以一淡淡一笑,道:「楊媽媽還是老樣子,精氣神還是那麼足。」
楊彩蘭忙擠眉弄眼道:「哎呦,不行了,這年紀大了,起早貪黑地去菜場人吃不消;多虧我們甜甜孝順,寄錢給我們,不然我這老骨頭早就散了架了。」
梁甜甜的錢?以一輕輕嘆氣,她哪裡來的錢?還不是我給她,她再寄給了你。她心中雖這樣想,可是臉上卻仍然笑著:「辛苦一輩子了,應該享福了。」
服務員恭敬地上前詢問點菜事宜,以一一心牽挂母親的下落,將服務員支過去給「牛浩明」應付,自己含著笑問楊彩蘭:「楊媽媽,您這回過來,我媽身體可好?」
「你媽?」楊彩蘭一張黝黑暗紅的臉孔上,眼睛因為多肉緊緊地陷了下去,此刻正躲閃著以一的目光,「她很好,有福氣哦!」
「?」以一不解,可是又不便再多問,她知道和這樣的長舌婦相處就是要忍,等她忍不住一吐為快的**時候,一定會把實情全部吐個乾淨。
她低了低頭,攏了攏身上的大衣。
這大衣是黑色高腰款,很適合她這樣的孕婦穿著,因為以一生性不喜歡奢華,所以薛宗澤在定做時,特地將水貂皮作為襯裡。
這不經意地攏大衣,露出裡面油光水滑閃閃發亮的黃金貂毛,讓楊彩蘭一下亮了眼睛:「這衣服,好多錢?」
以一微微一愣,繼而說:「不知道,不是品牌的。」
當然不是品牌的,是薛大少在法國為她專人制定,純手工製作。
楊彩蘭牽一牽身上翠綠桃紅的民族風的大棉襖,自矜道:「我這件可是在大商廈專櫃買的,叫什麼五馬,好幾千塊呢!」
說著,她轉頭對「牛浩明」說:「小牛啊,你對甜甜呢,是大方;可是這光吃得好穿得好,人沒有底氣,心是虛的啊。」
那賈毅然哪裡知道楊彩蘭心中打的算盤,他正低頭悶坐,見她突然發問,又見以一遞給他眼色,只好接上去問:「那怎麼才有底氣,心不虛啊?」
這話問到楊彩蘭的心坎上,她立刻拖著凳子靠近賈毅然,她身上熏人的味道不知怎麼也洗不去,熏得賈毅然起身向後退了兩步。
那楊彩蘭順勢就拉住他的手,熱情地說:「都是一家人,不要那麼客氣!你不是說有底氣,心不虛嗎?買房啊!是不是?現在什麼不在貶值,只有房子在不斷升值!」
賈毅然瞧瞧她,再瞧瞧以一,不確定該說什麼,只好不做聲。
楊彩蘭以為他猶豫,立刻又接著說:「你給我們甜甜的那套房啊,小了點舊了點,地段差了點,再說連房產證都不知道在哪裡呢?有沒有我們家甜甜的名字啊?萬一我們甜甜生了一對兒子,我抱回去給我們村裡人看,他們問:『哎呀,楊大姐,你們家甜甜住哪裡啊?』我總不能說不出個好地方吧。」
這生孩子和住房子,有什麼關聯?以一有點懵,她知道這老婦人是要轉彎抹角地要房產,可也不帶這麼糊弄的呀。
楊彩蘭繼續說道:「我們隔壁的小姑娘,還沒有我們甜甜好看呢,這不,找了個做布料生意的男人,在我們當地買了別墅,又給她父母親買了房子,唉,真是享福啊!」
賈毅然的手給她握在手裡,感覺手像是被砂紙在打磨著,心裡焦慮,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嘴巴里只一味地「嗯嗯嗯」。
梁甜甜顯然知道這「牛浩明」是假冒的,但她不戳穿這個謊言,一部分是為了自己不被母親炮轟,一部分,也含著可以敲一下以一的竹杠的小詭計。
她見自己母親已經把條件開了出來,想著要給陳以一一點商量的時間,於是拉過母親詢問她餐後上什麼甜點。
見這搶錢的母女兩人轉過身,賈毅然迅速回頭問以一:「你要我怎麼答?第一,我是假的;第二,兜里沒有!」
以一撇嘴道:「你今天糊弄過去也就成了。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也答應著,沒有合同什麼的簽署,不用付法律責任。至於假,她女兒就不知道是假的?」
這邊剛秘密商量完,那邊母女兩人依偎著走過來,老婦人眼尖地發現自己的這個金龜婿實在是愛和陳以一私下交流,雖然有女兒的叮囑,但財富當前,她到底是忍不住了。
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哼哼唧唧道:「以一啊,甜甜說,你男友是這裡的老總之一,按道理說,應該和我們家小牛是一樣的級別,他可送你什麼好東西的?」
這一問倒是把陳以一給問住了,她從來不要求什麼東西;薛大少也清簡,兩個人在一起從來沒有為物質衡量過商量過。
楊彩蘭見她愣住了,翹起腿道:「不是做長輩的教導你啊,這女人未婚先孕,自己的身價就已然降了一半,你能保證自己肚皮爭氣就一定生兒子?生了兒子對方就一定娶你?」
這話以一隻聽進了「自己的身價就已然降了一半」,頓時只覺得心裡一陣不舒服。她垂下眼睛,也沒有反駁。
她不是不會反駁,梁甜甜和她的情況難道不是一樣?只是她覺得都是女人,遭遇相似,她實在沒必要揭人家創傷為自己增添色彩。
楊彩蘭見她情狀如此,自認為戳到她痛楚,繼續道:「不過啊,以一,你真的要和你媽媽好好學學!她在這方面可比你精多了!」
媽媽?陳以一迅速抬起頭,看見楊彩蘭一張油膩奸笑的老臉,不由失聲問道:「我媽媽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