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她的戲
當兩人糾纏對立時,一道凶厲的男聲忽然從遠處傳來。
「宋六月,趕緊放開依依!」
宋六月看去,看到一個身著紅色官服的男人朝這走來。他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眉心微皺,便自帶一股煞氣。
她正在腦海里搜索這人是誰,宋依依卻先一步為她解疑。
「爹,爹,你快來救救女兒。」宋依依聲嘶力竭的求救,眼淚鼻涕糊作一片。
宋六月冷笑兩聲,她想起這人了,他是宋依依的父親宋元明,也是自家父親的親二弟。不過她這二伯父,一點也不像他名字那般溫文儒雅,他在朝中的官職是御林軍長史,正五品的官職,卻操著正四品的架子。
為什麼?不就因為他有個正二品的鎮軍大將軍哥哥嗎?
然而靠著自己父親得福的宋元明一家,卻仗著父親母親常年遠在邊塞,對自己這個侄女萬般欺負辱罵。不僅剋扣本該屬於她的那份月例,還奪走了她的六月苑,甚至調走了她身旁的所有婢女,在原身的百般乞求下才留了一個年紀尚小的雲兒在身旁。
想通其中的彎彎繞繞,宋六月的表情更冷,腳上的力氣也更甚幾分。
「宋依依,我們來打個賭如何?」她咧起唇角,笑得冷冽囂張。
有了靠山,宋依依說話也有了底氣:「我不打賭,爹爹來救我了,宋六月,你死定了……」
聞言,宋六月輕輕笑出聲,把腳抬了起來,在宋依依還沒來得及高興的時候,猛地踩在了她的另一隻腳上。
「現在你的命都在我這裡,你有什麼資格拒絕我?我們來打賭,我賭宋元明今天會把你交給我,任由我處置,怎麼樣,這個賭是不是很有趣?」
縱使雙腳痛到鑽心,宋依依依舊否認得很快:「不會的,爹爹他不會這麼做,絕對不可能。」
在她心目中,爹爹願意無理由的寵著她護著她,絕對不會讓她受這種委屈。
等爹爹過來了,他一定會把這頭死肥豬殺了丟到亂葬崗去。
看到宋依依臉上的自信,宋六月笑得諷刺。
人啊,太過信任別人,就是在慢性自殺。
「是嗎?那我們來看看好了。」話音一落,她看向走來的宋元明,在他開口之前先一步喊道:「宋元明,我們做個交易。」
宋元明的腳步一滯,隨後怒火中燒:「你這個沒有教養的小畜生,現在放了依依,我可以不計較你之前的所為。若是你敢傷到依依一分一毫,我定要你……」
「你是不是不舉幾年了?」
宋元明的話語一滯,被一個從來沒有放在眼裡的小輩說出自己最隱秘的不堪,他臉色驟然青紫交加。
宋六月不急,因為系統的緣故,她能清楚看到每個人內在的病症。不僅如此,她還能從系統中清楚讀取相關的信息,比如得病幾年了,病發時的癥狀如何等等。宋元明這個病,說久不久,說短也不短,剛好三年,也就是說他已經三年沒有碰過女人了。
對於一個男人,特別是一個身居高位,驕傲自大的男人來說,這是絕不能容忍的敗筆。這些年他跑了無數地方,試了無數偏方,結果卻依舊不如人意。宋六月一點也不急,她相信宋元明會按照自己想的那般來做。
「宋六月,你若是再胡言亂語,信不信我……」
「一換一,你把宋依依交給我處置三天,我給你治好這毛病。」宋六月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你不用懷疑我的本事從何來,更不用派人去查。我能保證,治好以後你沒有半點後遺症。」
宋六月沒有放過他眼底的變化,伸出了三根手指,在宋元明的心上又狠狠加了重砝碼:「一個晚上,這個數量完全不成問題。」
宋元明的表情微僵,心思卻不可抑制的活躍了起來。
誘人!
太誘人了!
他舔了舔嘴唇,已經沒有空去想宋六月的反常了。他滿心都沉浸在她給的那句「沒有後遺症,能御三女」上面,太誘人了,他根本沒有拒絕的毅力。
要是她說的是真的,自己沒有兒子這個事,就再也不用愁了。
「六月……」他的語氣不由自主地緩和了下來。
「爹爹,你不能答應她,她是騙你的,宋六月一直呆在這院子里,怎麼可能會治病?你別被她騙了!爹爹你要救我啊,你要救依依啊。」
宋依依不斷的求救與污衊,暫時打斷了宋元明的渴求。他眼神清明了些許,正欲開口,宋六月又加重了籌碼。
「如果你應了我,我可以先給你一味葯,你先去試。如果有效果,再來答應我也不遲。」
話已至此,宋元明還有理由拒絕嗎?
沒有。
「葯給我。」
宋依依看著宋元明伸出來的那隻手,眼中溢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宋六月勾起唇角,從系統中拿出了一包藥粉遞給他。
「拿回去沖服,半個時辰見效,可維持兩個時辰。」叮囑完,她又狀似無意的說道:「接了藥粉,依依妹妹可就在我這裡暫呆半日了。」
接到藥粉以後,宋元明哪還有時間關心這個不成器的女兒?
「好好好,半日便半日,我先回去試試。」話雖如此,宋元明還是冷著臉威脅了一句:「如果你敢騙我,宋六月,你知道下場。」
「放心,再怎麼我也不會砸自己招牌。」她轟蒼蠅一般朝他揮了揮手,宋元明便急匆匆的拿著葯走了。
宋六月回頭,看著眼前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的宋依依,笑得十分譏諷。
「怎麼,不敢相信?」她鬆開腳,宋依依的雙腳疼得站不住了,直直的跌在地上。她也跟著蹲下來,面色冷厲:「痛嗎?那你回想一下,去年冬天,你用冷水澆在我身上,又將我關在門外任由冷風刮吹,最後我成了冰人,你用木棍一棒一棒敲我的手臂玩。你想想,我疼嗎?」
宋依依的小臉成了雪白色,額頭也冒著冷汗。
「想起來了是嗎?」宋六月笑了笑,抬起她的下巴,往她嘴裡餵了顆葯。「我經受的,希望你也能經受一遍。這顆葯市場價幾萬塊呢,你賺大了。」
說罷她起身往回走,宋依依想喚住她,卻在抬起手的那一瞬間臉色突變。她瘋狂的抓住自己的手臂,死死的咬住下唇,鮮血從唇角流下來,而她渾然未覺。
「小……小姐……」雲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的,她的小姐什麼變得這麼厲害了?
宋六月剛想回答,卻猛地察覺到後方有道細微的風聲。她轉過身,眸光冷冽的瞧著前方的假山處。
「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漢藏在那兒?」
假山後的男人唇角微咧,心道這姑娘挖苦人的本領可不小,既是英雄好漢,又怎會藏在假山之後?
「無意闖進,卻看了場精彩好戲。宋家小姐,這玉佩當作報酬,謝過。」
宋六月已經盡量快的跑過去了,可是抵達假山後,看到的只有一塊晶瑩剔透的上等玉佩。玉佩刻了字,是一個講究的「景」。
她抿緊嘴,表情有些不悅。
前世的種種經歷,讓她對「景」這個字有一種本能的厭惡。如果有緣再碰到,她一定會讓這個人付出代價。
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她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