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罪惡

第一百零九章 罪惡

「砰——」

當施央不小心把柜上的花瓶碰倒在地時,心裡的那種不安感又浮現了,接著,她蹲身收拾碎片,手不小心被扎了一下,殷紅的血珠滲透在指尖,像極了一顆血痣。她秀眉微蹙,心裡的不安感愈加強烈。

出了師湘閣后,她沒有去找韓師師,而是徑直去了廚房,她想確定嬋月是否平安無事。不過,當她到廚房時,並未見著嬋月的蹤跡。

「嬋月在哪?」她問廚房裡的下人。

「嬋月?我好像沒看見她過來啊。」接著,那人看向其他人,問道:「你們看見了嗎?」他們均搖頭,竟無一人看見。頓時,施央心裡疑惑不已:按理來說,這個時間點嬋月應該已經到廚房了,怎會沒人看見?莫非,她在路上被何事耽擱了?這樣想著,施央匆匆往外跑去,開始在附近找尋嬋月的蹤跡。

此時已是亥時,屋內燈火通明,人聲不斷,屋外卻是一片漆黑,寂靜無比。施央提著燈籠走在後院,一邊四處環顧,一邊呼喚嬋月的名字。突然,她不小心踢到一個東西,低頭舉燈一看,原來是盞手提燈籠,似乎是誰不小心落在這的。

「吱吱——」

這時,一陣窸窣的聲音傳入她的耳,她抬高燈籠,往聲源處走去。「嬋月,是你嗎?」她一邊走一邊詢問,可是,無人應答。就在她快到時,一隻貓突然從草叢裡竄出來,把她嚇了一大跳。

「原來是貓啊……」她自言自語一聲,隨後轉身離去。

黑暗中,一雙如鷹般的眼睛看著她越走越遠,月光,冷清得有些瘮人。

由於找了半天都沒找著嬋月,施央以為她已經回浣心苑了,便沒再四處尋找,殊不知,在黑暗的角落,罪惡正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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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尖銳刺骨的痛。

當嬋月恢復意識時,只有這個感覺。風從很遠處吹來,生生刮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她卻感覺不到冷,因為身體已痛到麻木。

「真是個好傢夥……」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夾雜著一絲玩味的輕笑,緊接著,是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她努力睜開眼向聲源處望去,周圍被淡淡的月光籠罩,她只看到一個越走越遠的人影。她想起身,卻感覺全身無力,連聲音都發不出。最後,她雙眼半睜半闔,凝望著夜空中的那輪彎月,它似是蒙上一層妖嬈的紅色,那是,血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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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漸變深,月光,越來越清冷。

韓淑雪子時一刻才回房,之前在太淵閣和眾人聊天聊得忘了時間,若不是困意上來了,她還不會想起要回。

此時,房裡留著燈,齊雲崢躺在床上,空氣靜得有些詭異。突然,外面傳來一聲貓叫,嚇得她打了個戰慄,趕緊把門關好。她見齊雲崢睡得正香,不忍吵醒他,便輕手輕腳地走到梳妝台旁卸下首飾,然後脫衣上床。

當她鑽進被窩時,齊雲崢突然翻過身來把她抱在懷中,一股混合著泥土和草的淡淡清香味立刻撲鼻而來,她雖然很奇怪他身上為何會有這種味道,但沒多想什麼,伸手摟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懷中,嘴角勾笑,安然入睡。

「喵~~」

黑暗中,貓叫聲劃破沉寂,詭異又沉重。

今夜,似乎格外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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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施央依舊睡得不安穩,噩夢不斷。翌日,她早早便起床,侍候完韓師師洗漱更衣后,她去了浣心苑。由於昨晚沒找著嬋月,她的心裡一直惴惴不安,所以想去浣心苑看嬋月回來沒,誰知,剛進苑門,便碰到了林素瓔。

「奴婢見過大少二奶奶。」施央低眉頷首,恭敬行禮。

林素瓔挑眉看了她一眼,美眸里有明顯的厭惡之意。「一大清早的,你來我這做甚?」

「奴婢來找嬋月有點事。」

「她一夜未歸,到現在都沒個人影,我也想找她來著。怎麼,你們『兩姐妹』沒在一起?」

聞言,施央心裡不免一咯噔,秀眉微不可見地蹙了蹙。「既然如此,奴婢就告退了。」說完,她轉身離去,林素瓔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地輕啐一口。「一大清早就看到她,真是晦氣。」

「大少二奶奶,她會不會是來找大少爺的?」青禾猜測道,頓時,林素瓔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青禾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忙改口:「不過,諒她也沒那麼大的膽。」

林素瓔冷哼一聲:「就算她有那個膽,也沒用。」

「大少二奶奶所言極是。」

接著,她們便走開了。

離開浣心苑后,施央並未回師湘閣,而是四處找尋嬋月的蹤跡,她隱隱覺得,嬋月出事了。只是,她差不多把整個府找遍了,就是沒看見嬋月,就在她想要放棄時,嬋月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她連忙跑過去,焦急又欣喜:「我可算找著你了。」

待走近一看,施央才發現嬋月的不對勁,她頭髮凌亂,面容憔悴,雙目獃滯,彷彿經歷過什麼劫難一般。頓時,施央心一驚,抓著她的胳膊問道:「你怎麼了?我昨晚到處找不著你,發生何事了嗎?」

嬋月獃獃地看了施央幾秒,隨後眼睛慢慢濕潤,最後一把抱住她,失聲痛哭。

施央被她的反應嚇壞了,一邊撫摸她的背,一邊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施央雖不知在她身上發生了何事,但此時,得先平復下她的情緒。

大概一刻鐘后,嬋月慢慢停止哭泣,施央溫柔地幫她擦乾眼淚,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只見嬋月眉頭緊蹙,眼帘低垂,支支吾吾道:「我……我……」過了會兒,她似是下了重大決心,將心一橫,道:「我失身了……」

「什麼?!」施央萬萬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片刻的驚訝過後,迅速將她帶到一處偏僻的地方,開始詢問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事已至此,嬋月也不想隱瞞什麼,陷入痛苦的回憶:「昨晚,我快到廚房時,突然被人捂住了嘴鼻,然後就沒了意識,後來……」說著說著,她身子不停地打著哆嗦,臉色蒼白至極。施央連忙抱住她,心疼道:「沒事了……沒事了……」

很快,嬋月鎮定下來,繼續道:「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後院的草地里,衣不遮體,身子疼痛萬分,我不敢回浣心苑,便去柴房待了一宿,直到今早才出來。」

施央聽完,嘴唇緊抿,陷入深深的自責和後悔當中。昨晚,自己若是陪她去廚房,她便不會遭遇此等不幸。不過,自責歸自責,眼下當務之急,應該找出那個混蛋是誰。於是,施央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問道:「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很痛苦,但你可有看清侵犯你的人是誰?」

嬋月搖了搖頭:「沒有看清……」頓了頓,她雙手絞在一起,繼續道:「不過,我知道那人是誰。」

施央心一緊,忙問:「誰?」

嬋月眸光微閃,只說了三個字:「大姑爺。」

聽到這個回答,施央大吃一驚。「你如何確定是他?」

「因為,我在身旁發現了這個。」嬋月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施央接過看了看,發現手帕上綉著一對並蒂蓮,左下角還綉著一個「崢」字,這手帕的主人,十有八九是齊雲崢。

「還記得上次我幫大姑爺撿手帕嗎?就是這塊。」此時,嬋月已恢復平靜,臉上流露出哀戚之色,雙手絞得更緊了。

施央緊攥手帕,眸子生著冷意。「沒想到,他居然是一個衣冠禽獸。」當初,施央就覺得齊雲崢看嬋月的眼神不對勁,但她萬萬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簡直可恥可恨!

「施央,這手帕,會不會是他故意留下來的?」嬋月不安地猜測道。

「不管是不是他故意留下來的,我定要讓他付出相應代價!」施央眸中的冷意轉化為狠意,見狀,嬋月不免擔憂道:「你別去惹他,我怕你也出事。」

施央握住她的手,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她輕輕嘆了口氣,眼角微垂,隨後小聲啜泣起來:「我也沒想到他會是那種人,發生了這種事,我以後還怎麼嫁人啊……」施央輕撫她的肩膀,難過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半晌過後,她停止啜泣,表情黯然。「你不要告訴張翔這件事……」

聽她提起張翔,施央更難過了。「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眼下,我帶你去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吧。」

「嗯。」

於是,施央牽著她,往澡堂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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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回到師湘閣后,施央一頭栽在床上,腦中思緒複雜。此時此刻,嬋月應該到浣心苑了,也不知道林素瓔會不會責罰她,齊雲崢這個混賬,該如何揭開他的假面呢?想著想著,她只覺得頭疼不已。突然,她從懷中掏出齊雲崢的手帕,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底抹過一絲精光。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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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施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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