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第三條路

第二百五十八章  第三條路

不試試又怎知結局?若是因為知道結局就服從命運安排,從來不去想改變他,那現在的活著是為了什麼?!

所謂天道,誰也不知道存不存在,公不公平。是非得失,應該由自己而定。這命運如此?我偏偏不信!

殷華月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便舉起白子,直接落在東邊的黑子旁邊。五顆白子一連成一條線,殷華月笑了笑。

「在我們那裡,圍棋還有一種下法叫五子棋,五子聯成一線者,即為勝。」她抬眸看著玄冥大師道:「大師一直拘泥於玲瓏棋局的解法未免有些局限,很多事情……或許可以換個方面。」

玄冥大師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想什麼。他看著那局棋,明明是一局被破壞的玲瓏棋局,但殷華月的話,沒有一點破綻。

許久,他恍然大悟一般,忽的笑了。「小殿下認為,我這玄冥山巔景色如何?」

殷華月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無厘頭的問這樣一個問題,但環顧四周。她很認真的答道:「很美,美得不真實,如夢似幻。花開不落,終年如春雖美。但一成不變,看多了……也會覺得膩,那就變得索然無味。」

玄冥大師淡淡的笑了笑,他攏了攏衣袖去添茶。

「是在下狹隘了。那小殿下前來,是所為何事?」

殷華月倒是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口:「我想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破局的方法?我既不想一切重置,讓他忘了我。也不想所有人死去,讓他永遠記得我。」

玄冥大師何其厲害,不會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殿下所說,不矛盾嗎?」

「正因為矛盾,我才來尋大師。您的出現,說不定便是這個變數,我想知道……有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殿下如何肯定,我有破局之道?」

殷華月定定的看著他:「因為你是玄冥大師。」

玄冥大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袖中拿出一本泛黃的冊子。那紙張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彷彿稍微用點力就能碎掉。

他動作確實非常小心,輕輕拍了拍冊子的封面,上面三個字已經非常模糊。

殷華月輕輕接過冊子,一股淡淡的藍雪花香瞬間湧出來。她不由得抬眸多看了兩眼,從前她只知道玄冥大師身上有一股莫名憂愁的味道。

現在這香味,透著的也是一股冷淡憂鬱,冰清玉潔的感覺。想來便是這藍雪花的味道。

她拿起冊子,湊近了才看清楚那掉了色的鎏金大字:風華冊!

她小心翼翼地翻開,上面都是一些不曾見過的人名。名字都是亮著的,閃著淡淡的金光。

明明外殼已經如此殘破不堪,內里竟別有洞天。她一一閱下,滑動的手指突然在一個金光閃閃的名字前停下。

祁天皓?!

她驀然愣住,真的有這個人?!還在這本奇怪的冊子里?那在冊子里的人代表著什麼?!

「大師,您是否知道祁天皓是何人?」

玄冥大師怔了一下,倒是沒有過多詫異。「小殿下先看完,我們再談。」

殷華月只得先翻閱裡面的名字,在冊子的最後,擺著兩個黯淡無光的名字讓她徹底愣住。

上面的名字,她再熟悉不過。

風昀,殷華月!!!

整本冊子只有她與風昀的名字是暗的,其他的都閃著光,這又是代表著什麼?為什麼我們的名字會在裡面?

她愣了許久,抬眸便對上玄冥大師那毫無波瀾的瞳孔。幽暗的眼色彷彿裝滿千載幽冥,萬載黑暗,萬劫不復……

「此冊名為風華,半生風煙長生酒,半途風華入冊來。在遠古時代,混沌初開。天地生二氣,一曰神閣,二曰百鬼。古帝之首東皇太一造之,神閣居於天,可號令眾神。百鬼伏於地,可束縛諸鬼。」

「而神閣之中藏有一令一冊,冊謂之風華。風華世傳於眾生,入冊者皆為神。而從冊中墮出,則為鬼魅……萬劫不復。風華冊傳世初心在於尋找天地間功德無量之人,但入或墮,非人力可為之。而風華冊每代入冊者,皆要尋找冊中名字之人,助其入冊。否則,墮出風華冊時小,風華冊被毀才是大事!」

殷華月順著自己與風昀的名字往上數,看到那個名字,她的動作頓了頓。忍不住抬頭看了玄冥大師一眼,又迅速低下頭。

祁天皓?!在自己與風昀之前的是祁天皓,而面前拿著風華冊之人就是玄冥大師。這說明什麼?

她內心一陣陣的震撼,不知道現在是該喜還是該憂。如果按照玄冥大師所說,那不等於明顯告訴了自己,他就是……!?

她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玄冥大師,所有的答案似乎都馬上呼之欲出……但她不敢,甚至想要立馬停止自己的想法。

她明白,找到祁天皓意味著什麼。可腦子止不住的亂想,直到玄冥大師的聲音響起。

「此途既可以說是無比簡單,也算是用命做了賭注。小殿下可敢?」

殷華月道:「所以……大師的意思是我與風昀要入冊?」

玄冥大師搖搖頭:「不是要入冊,是必需入冊。如若不然……一切都是徒然的。」

殷華月怔怔的看著那兩個黯淡無光的名字,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觸碰上的一瞬間,那名字彷彿閃過一道光。

「所以,從我與風昀的名字出現在這上面的時候。另外一條道路,其實早已是命中注定了?」

玄冥大師沒有說話,意思不言而喻。

殷華月沉默的看著那冊子,一陣風忽然輕輕吹。周圍的草木發出「颯颯」的聲音,隨著輕風撫過,大片大片的殷花墜落。

它們跳躍飛舞,自由自在如蝴蝶般翩翩起舞。被捲起飛向天空,飄滿整個山巔。這個時候抬頭,定然是會以為自己置身與殷花的海洋。

一如殷華月方才的回答,美得不真實,如夢似幻。它們成群結隊落入水裡的一瞬間,片片漣漪蕩漾起。

不知不覺間,棋盤上已經落滿花瓣。玄冥大師輕輕伸手,耐心的一片一片揭下,似是做慣了這種事。

「小殿下既已知曉答案,剩下的便是您自己的選擇了。」

殷華月手指輕輕在那冊子上摩挲,許久她才抬眸:「如若選錯了,是不是會帶著他一同萬劫不復?」

玄冥大師淡淡的點點頭,末了又道:「若真的到那個時候,小殿下依然可以回到前面的一二條路上。」

三條路,選錯了還能再回去?她不知道玄冥大師是騙她還是真的,但目前只能如此。

不過在此之前,他想徵求風昀的意見。「大師,我想問問風昀。」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如方才的語氣道:「小殿下選擇好告訴在下便是。」

殷華月怔怔的站起來,她看著玄冥大師。顯然是不相信方才得到的結果,她深吸一口氣。拱手,「多有叨擾,告辭。」

玄冥大師站起來,淡淡的道:「在下讓玄虛子送殿下山。」

「小殿下!」

殷華月腳才踏出一步,便又被玄冥大師叫住。她狐疑的轉頭:「大師可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吩咐?」

玄冥大師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開了口:「殿下並非與大殷皇族全然沒有關係,殿下是你,你亦是殿下。」

玄虛子領殷華月下山,途中她一直在想冊中所見。玄冥大師便是祁天皓,那兩位教授找他的目的是什麼?

他們之間……是否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還有玄冥大師最後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殿下是我,我亦是殿下?意思是說,我是大殷帝女,大殷帝女是我?她立馬搖搖頭,怎麼可能。

若是沒有谷曉和寒霄教授,自己連知道這裡的機會都沒有,又怎麼可能認識大殷帝女?

「公主姐姐,到啦!就此別過!」

殷華月點點頭,燈荇已經在山腳左顧右盼等她了。

「殿下,這便回宮了?」

殷華月點點頭,表情有些木然。燈荇也沒有多問,吩咐馬夫過來駕車。最後,殷華月回到宮中還是懵懵懂懂的。

玄冥山巔的月色格外美麗,一輪玉盤彷彿就懸在山巔不遠處的高空。這裡的月亮比其他然後地方都要大得多,玄冥大師單手撐頭,閉目養神。

清冷的月光撒下來,他身上清冷憂鬱的氣息更盛。

「師父,夜裡寒涼,您快些進屋吧!」

玄虛子頗為擔心的提著燈籠過來,玄冥大師聞聲睜眼。清冷的眸子毫無波瀾,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盤棋,忽然大袖一揮。棋盤瞬間被掀翻,無數黑黑白白的子散落一地。

「滴滴答答——骨碌碌——」

那些棋子骨碌碌的到處滾,有些跑到玄虛子腳下才停下。

他一驚,不明白自家美人師父這是做什麼。立馬蹲下來就要去撿,那些棋子卻在他手碰到的一瞬間化為膩粉。

「哈哈哈!好一個另外的思路解法!是我狹隘了!白活這麼久了!」

玄虛子手一頓,現在根本無法判斷自家師父是喜是悲。他簡直要哭了,但他從未見過師父情緒如此波動……

他的師父,從來就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那少有的笑容,笑意從未到過眼底。特別是那黝黑的瞳孔,根本沒有人該有的生氣。

舉手投足間皆透著不可褻瀆的謫仙氣質,好似一般凡人與其多說梁家輝都是錯的一般。

「師父……」

玄冥大師那如死水般的眸子眨了眨,眼裡倒映著天空巨大的月輪。這樣一看,他那眸子里盡多了幾分生氣。

「我這是高興!這麼多年了,倒是我糊塗了。」

玄虛子一臉迷惑的撓撓腦袋,這關掀棋盤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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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的將軍攻略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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