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科學的降妖除魔
奇怪的事，奇怪的人？
我努力地回想著以前的事情，幼時的鄉村，兒時的學校，嚴厲的老爹，還有慈祥的老媽。我小時待的那個村子只是北方地區最為常見的鄉村，過著傳承了幾百上千年的生活，遵守著傳統的民俗，拜土地，供山神，要是有人撞了邪就去請神婆……
神婆！
我忽然想起來了，在記憶的深處，我大概只有四五歲的時候，村裡的神婆好像特別喜歡我，經常拉著我去她家的小廟裡玩。但是等我上小學的時候，神婆就去世了，她家的小廟也荒廢了，我自此再沒去過。
神婆家的小廟是供有神位的，當時我年齡太小分不清楚，但我還記得，那廟裡供的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神仙！
到底是什麼？
畢竟過去十五六年了，我當年又太小，怎麼也想不起來那些細節。想了半天，我只能把這些模糊不清的記憶告訴了孫老頭。孫老頭聽罷一聲不吭，他想了一會才問：「那你們村子那個小廟還在嗎？」
「反正我初來上學的時候還在，只是荒廢的厲害，現在塌沒塌就不清楚了。」
「有意思……等這邊事情了結，我倒想過去看看那個廟裡供的是什麼神仙……我懷疑你的這個護身符還有這身時靈時不靈的巫術，八成跟那個小廟有關。」
不用孫老頭說，我也懷疑是不是神婆在搗鬼。但為什麼她會給我留個護身符呢？
繼續留在醫院顯然沒什麼意義了，孫老頭囑咐李冰好好休養后，就騎著他那個小三輪帶著我往回走。不過孫老頭並沒有直接回家，反倒是去了古玩市場，不急不慢地在裡面轉悠起來。
嗯，這地方我也來過，還被人坑了一個舍利子，順便報警把我抓了起來。不過按我的猜想，那個老闆拿了舍利子，想必也上了十三僧的黑名單，如果沒人救他，只怕他也難逃毒手。
路過那個聚寶軒的時候我還伸著頭瞅了一眼，店門緊閉，老闆果然不在家。
真是活該！我可一點也不同情他，要不是貪心，他會落到這種下場？
孫老頭在古玩城轉了一圈，卻什麼都沒買，又騎著小三輪轉到了藥材城。他先去中藥店買了一堆藥材，又轉向菜市場買了兩隻活雞，一堆牛羊豬的內臟，眨眼的工夫，一千多塊就花了出去。我倒是有心想替他付款，但一摸口袋，空空如也，連下頓飯都沒著落。
沒辦法，我只能當個扛貨的苦力了。但孫老頭這次買的東西也太多了吧，他平時都是一個人，就算加上我，這東西也足夠我倆吃上十天半月了。
「孫老師，這買的也太多了吧，我看冰箱都放不下，我們吃得完嗎？」
「盡想著吃！這可不是用來吃的，這些都是用來除魔的材料！能不能降住那十三個和尚，就看這些東西好不好用了。」
孫老頭的答案出乎我的意料，一堆中藥內臟就能降妖除魔？我書讀得少你不要騙我，電視里演的那些大師高人哪個不是用的各種吊炸天的法器神通才能扣鬼？
而且我又不是沒有親身經歷，光是一個被鬼氣侵體的劉琳，爆發的戰鬥力就能秒殺十個成年人了，要不是李冰拿著槍，只怕我們三個都得交待在那，更別提這次面對的可是背後總BOSS，還他喵的是十三個！
那兩隻雞倒也罷了，公雞破邪，這我昨天就見識過，但這堆看上去粘乎八嘰的東西，真的有用么？
孫老頭顯然看出了我的不信，耐心地解釋道：「別小看了這些東西，從古至今，富含靈力的血肉都是巫家最好的施法材料。雖然正統的道家法術不用這些，但並不是說這些東西就沒用了。咱們對付的東西太厲害，什麼準備都要充足才有勝算。」
「這種用生靈血肉的法術，最佳的材料是人的內臟，不過這年頭就別妄想了。我買的這些東西可不簡單，是我專門託人進的貨。豬內臟用的是野豬，野豬山間刨食，生性勇猛，靈性十足，可不是飼料養大的豬能比的。牛用的是青藏氂牛，密宗寺廟淘汰下來的老牛，久經佛法熏陶，通靈得很。這個羊嘛……」
孫老頭頓一頓，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本市農業大學養的克隆羊，羊性高潔，克隆羊又非自然孕育，與世幾乎不沾因果，說白了就是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我以前就試過，用這玩意兒消除邪怨孽氣，效果奇佳，比我自己動手還強十倍不止！就是這玩意太難弄到了。」
「科學……居然還能用來捉鬼？效果還這麼好？」
「廢話，科學本來就是最強的法術。這麼說吧，如果咱能找來幾百公斤炸藥把那個地宮整個炸平了，再厲害的惡鬼也得煙消雲散，問題是咱們沒法這麼做嘛！現在所謂的惡鬼害人，主要是手段太過詭異。如果能看穿它的手段，消滅這幫東西就容易得多了。」
我這才想起來孫老頭可是經歷了抗戰，抗美的老兵，那可真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悍將，對於大炮炸彈是深入骨髓的狂熱。說實話他居然會跑去學什麼道法捉鬼，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而且，我對孫老頭的話持保留意見。孫老頭這麼推崇武器彈藥是源於他青年時代參軍的影響，如果科學真像他說的這麼無所不能，那為什麼到現在都無法解釋神鬼的存在？科學可是一直宣傳無神論的，但各地的靈異事件又是層出不窮，就連我自己都差點被惡鬼害了性命。
一個充滿了科學信仰的天師高人，這種畫風怎麼看怎麼怪異，此時此刻居然出現在孫老頭身上，我想吐槽都不知從何說起。
孫老頭這次可沒法看出我的想法了。他把東西搬回家后，並沒有急著炮製，而是面色一肅，問了一個讓我無法回答的問題：
「林濤，你想跟我學道法嗎？」
來了！
我可沒想過孫老頭居然會主動提出來教我法術，雖然我被他種種神奇的手段引得心痒痒的難受，但一想到自己今後將要面對的東西，不由自主就打了退堂鼓：
「不學不學，學這東西太危險了，指不住一個沒留神就被人幹掉了。」
這還真不是借口，沒見昨晚孫老頭就差點被劉琳殺掉么，要不是因為李冰那三發子彈，我們三個當場就得去見閻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