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6.晉江首發

幾天之後,王蕊越想越覺得煩，找到了新工作，也很悶悶不樂。休息日醒來的時候,她想了會兒,然後就將一個小盒子從衣櫃里取出打開了。

裡面放著一個碗。碗不大，看起來很舊,但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媽媽說，這是個有靈性的古董,先人的靈都聚集在上面,可以保佑她的，所以叫她去哪兒住就帶到哪兒去。這樣可以衣食無憂,但是千萬不要賣了。

可是……

不賣的話,憑她這個能力,是沒辦法一下子賺很多錢來還給顧恩楠的吧？而且她又對於吃喝玩樂這些事情特別情有獨鍾。所以，是個典型的月光族來著。

不賣這個，她還就真想不出來能有什麼辦法還錢給顧恩楠了。要是一直拖著吧，那又覺得挺尷尬的。

賣不賣呢？既然說是個古董，那應該還是挺值錢的吧，說不定還能換來個幾百萬呢。

王蕊這麼一想，又開始錘著自己的頭譴責自己了。

說起來，孟歌口中的骯髒事兒什麼的，也是因為錢導致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花錢怎麼就那麼厲害。一開始，月薪一千，只夠花一個星期；月薪兩千，還是只夠花一個星期；之後月薪三千，仍然只夠花一個星期；最後月薪四千三，還是不夠花。她甚至在顧恩楠那兒前後借了一萬多，那一萬多到現在都沒還。

正是因為沒錢花，所以她犯了個錯。

畢業第二年的時候，因為沒錢交房租，房東直接把她的東西拎了摔出門去，並換了鎖。

她在網吧睡了一晚上后，蓬頭垢面，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在大街上，琢磨要不要又去投奔顧恩楠的時候，就遇見了孟歌。

當時孟歌正在和小夥伴們坐在車裡開著音樂high。

看見王蕊后，孟歌就讓司機停了車。孟歌握著一杯咖啡走下車，取下墨鏡，然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問：「王蕊？你怎麼這個樣子，很缺錢？」

王蕊當時聽了很生氣，沒有理她，拎著東西繼續往前走。

但是孟歌卻坐上車，讓司機將車掉頭慢慢地開到王蕊身邊，然後對王蕊說：「我這兒有事兒缺個幫手，你要不要來？酬勞很豐厚的。」

王蕊想了想，就答應了。

之後，孟歌就讓她上了車。

所謂的幫忙，就是王蕊幫孟歌從別人手中接下一條煙和打火機，然後又讓她將那些送給一個叫做吳浩軍小帥哥。當時王蕊覺得很奇怪，問她為什麼不自己送，但孟歌只是笑著說：「因為我害羞。」

孟歌說那句話的時候，一邊喝飲料，一邊用做著彩虹指甲的手在鑲著碎鑽的手機上飛舞著，不時地會接周圍人的話來說個冷笑話，然後笑得前俯後仰。說真的，一點兒也不像是個會害羞的人。

後來，沒過幾天，吳浩軍就被關進了戒毒所。因為，據說有人舉報他毒癮重犯，經查實后，他就被關進了戒毒所。

吳浩軍是有過前科的，還上過電視，之後落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但是還是把毒給戒掉了。結果這次又被關進戒毒所，再次出來后，敏感的他就自殺了。

當時王蕊打聽了很久關於吳浩軍的事。

原來吳浩軍還是個大學生，以前確實有吸毒歷史，但後來戒了。只不過，因為被媒體報道過，周圍的人看他時都帶著有色眼鏡，所以他越來越抑鬱。但是，沒人見他有復吸。大家都說，他一天到晚除了專業課外都待在畫室和人一塊兒畫畫，有毒癮的話，怎麼可能一點異常都沒有。

於是，王蕊就開始懷疑孟歌之前叫自己送的煙了。並且，她開始懷疑孟歌和吳浩軍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再後來，王蕊從吳浩軍的一個朋友那兒得知，孟歌追過吳浩軍，但是吳浩軍一是對年紀比自己大三歲的異性不感興趣，二是確實不想談戀愛，所以就一直都在拒絕。

王蕊知道后，就更加肯定吳浩軍是被孟歌害的了。

她去找到孟歌問那件事。

孟歌則笑著說：「對，誰叫他不乖？我說我喜歡他的畫喜歡他的氣質喜歡他的人，但是他說不需要我喜歡。所以，這是他自作自受的。」

王蕊聽完就傻了。她一直都很清楚孟歌不是好鳥，但是也從來沒有想過孟歌是個那麼壞的人。

「孟歌，去自首吧！」王蕊當時抓住她的胳膊就說。

「我沒那麼傻。自首？從頭到尾，那煙和打火機是你接的，你送的，從頭到尾我都沒碰過，上面的指紋也都是你的。警方是沒辦法抓到我的。只要你不要亂說話，我也能保證他們查不到你。畢竟，誰也不會把素不相識的你們兩個聯繫起來。還有，如果你硬拉著我一起進監獄了，那麼今後被毀掉的可不止我一個，還有你。而且，我還不一定就能被毀，畢竟我家底兒怎樣，你也是知道的。你自己權衡下吧。」孟歌笑眯眯地說完就走了。

之後，王蕊在警察局附近徘徊了很久，但是想想，還是放棄，走了。

對，她沒有辦法自己把自己送進去。她害怕，她不希望自己的人生污點被別人發現。

所以，那件事之後，她變得會過日子了很多，花錢不再大手大腳。

可是，沒想到，孟歌現在卻又拿這件事來威脅她，而且還收集了好幾樁王蕊其他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來。而且，這些事情，說真的，常人也經常會犯，但要是所有事加在一塊兒曝光，肯定就會產生巨大的輿論。很多人都喜歡掩藏自己的缺陷，然後隨大眾一塊兒指責討伐他人的缺陷，將其無限放大。

那樣的話，她真的無法接受。

孟歌的癖好真的令人難以理解。一般人都習慣遠離紛爭，但是孟歌卻喜歡向人挑起戰爭。一般人面對八卦什麼的，都是隨便侃侃然後笑笑就過去了，但是孟歌卻喜歡將別人的小秘密收集成冊，說不定還配圖珍藏，簡直就是一枚定時炸彈。

說起來，之所以事情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錢。都是因為錢！現在怎麼還能被錢牽著鼻子走？！想到這兒，王蕊咬咬牙，又將放著碗的盒子關上，然後塞回了衣櫃里。

下午離開公司后，喬夢蕭就準備回去找顧恩楠看電影。

但是，就在她拉開車門的時候，卻看見了孟歌。

孟歌穿著一件碎花弔帶雪紡裙子，身段完美。

「孟小姐有什麼事么？」喬夢蕭問。

「嗯，我知道你討厭我，不過，你可不可以載我去一趟醫院？」孟歌說著，睫毛顫了顫，隨後彎下腰，然後取下腳上的高跟鞋，說：「我剛剛不小心腳不小心踢到了石頭，現在腫得很厲害，走不了路。可是公交站離這兒太遠，我沒法去。」

說著，孟歌又拿著跟壞掉的高跟鞋攤了攤手，然後自嘲地笑著說：「我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計程車。所以……」

「我帶你去。」喬夢蕭看了看她的腳，然後說。

「謝謝。」孟歌聽完，那尷尬的臉上浮出了笑容。於是，之後，她便一瘸一拐地往車那兒挪了過去。

喬夢蕭低頭看了看手錶，隨後下車，走過去幫孟歌拎著她手上的幾個袋子，把孟歌扶了過來，隨後打開車門讓她坐了進去。孟歌的腳傷得真挺嚴重的，破皮就不說了，腫得很厲害倒是真的，甚至皮膚還略略發紫。

「不管怎樣，謝謝。要是換成其他和我有過節的人，別說讓我上車了，估計在自己開跑之前還會對我大力羞辱一番呢。」孟歌系好安全帶后，回頭沖她笑了一下。

「那種事情我沒必要做。只不過，你好像很清楚大家都討厭你。人與人之間都是相互的，你對人和善，別人自然也會和善對你。要不然，就只能互相傷害。」喬夢蕭一邊說，一邊發動了車子。

「哈，你說得對。」孟歌抬頭望著前方，自嘲地笑。

喬夢蕭有些愣住。一直以來，孟歌這個人都是眼裡不揉沙的，喜歡挑事兒，挑完之後還容不得別人說半點不是。但今天的她，卻像變了個人一樣。

「你知道我家裡破產了吧？我現在也變成我所瞧不起的貧民了。而且，更好玩的是，我曾經的朋友們都紛紛離開了我，沒有一個向我伸出援手的。你說得對，我以前的確是做得太過分了。」孟歌說著，眼裡有了淚光。

喬夢蕭沉吟片刻，說：「萬物都是有規律的，貧民可能變成富豪，富豪也可能變成貧民，其實，誰也不該瞧不起誰。你之前種下太多惡果，現在只能承受。但以後要改掉，不然，你這一輩子就算完了。」

「對。」聽罷，孟歌再次點頭。「我現在已經嘗到苦頭了。所以我在贖罪。」

喬夢蕭聽完，揚了下眉頭，沒有發表言論。

「這陣子嘗試著做了許多以前沒做過的事，感覺還不錯。對了，還有件事想要麻煩你一下。」孟歌想了想，然後又回頭望著她。

「等會兒醫生給我處理好傷后，你可不可以帶我去一下白鹿小學？」

喬夢蕭聽完，又看了看時間。電影是晚上七點半的，現在才三點鐘，完全趕得及，於是就點了下頭。畢竟現在孟歌看起來也挺可憐的，這種小忙幫一下就當是給自己積德了。

到了醫院后，孟歌開門下車，但是她行動好像很不方便，每一步都走得特別辛苦。於是，喬夢蕭就只好又扶住她了，扶著她走比看著她一瘸一拐地走要省時間。

「嘶——好疼。」孟歌走了幾步，抓住喬夢蕭手臂的手不禁抽緊，然後呼出了一口氣。

「你確定就這個樣子還要去白鹿小學？」喬夢蕭問。

「要去的。」孟歌搖頭。

於是，喬夢蕭就不說話了。

做完檢查又包紮了之後，喬夢蕭又帶著孟歌去了那所白鹿小學。

白鹿小學很小，操場也不大，建築看起來都比較舊，裡面的學生也都是外地戶籍農民工的子女。

沒過幾分鐘，學校裡面就拉響了下課鈴。

喬夢蕭問：「不進去么？」

孟歌搖頭，說：「就在這邊這棵大樹下等著好了。」

喬夢蕭點頭，又問：「你有認識的小孩兒在這兒念書？」

孟歌聽完，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微笑。

說真的，習慣了以前那個飛揚跋扈的大千金，喬夢蕭還真挺不適應這樣溫柔至極的孟歌。

過了幾分鐘后，只見一個小女孩兒在校門口處張望了一下，隨後像是發現了什麼，然後就笑著朝這邊跑了過來。

「孟歌阿姨！你真的來啦？！」小女孩兒笑著抱住孟歌。

「你們是親戚？」喬夢蕭問。

於是，小女孩兒急忙搖頭，說：「不是！孟歌阿姨是在網上知道我的，因為我爸爸最近去世了，媽媽為了供我上學，一直沒錢治病，後來們孟歌姐姐就過來找我了，還給了我們家一萬塊呢！」

喬夢蕭聽完，只覺得難以置信。孟歌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卻還會分出自己盤子里的肉來給別人，難道她還真是改過自新了？

「哪兒有那麼多。」孟歌笑著摸了一下小孩兒的頭。

「孟歌阿姨，那你現在跟我一塊兒去我家吧！媽媽知道你今天要來，還說要去買很多好吃的呢。」小女孩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喜歡孟歌，所以顯得特別興奮。

「好啊。」孟歌笑著，並拎起袋子準備站起身來。可是，她剛一站起來，就吃痛地皺了下眉頭。

「小妹妹，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們回去。」喬夢蕭看了下孟歌，然後回頭問。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坐你那輛車嗎？」小女孩聽完，伸出手怯怯地指向喬夢蕭停在一邊的車子。

「是哦，可以的，還能省不少時間呢。」喬夢蕭微笑著俯□，撫了撫她的頭。

「真的可以？」小女孩又轉過身，眼睛瞪得大大地望著孟歌詢問。

「啊……嗯，對啊。」孟歌點頭。

於是，小女孩和孟歌便都坐到了車中。

「對了，阿姨，你叫什麼名字啊，你真好！」小女孩雙手撐在座椅上，向前伸出頭。

「我啊，我叫喬夢蕭，你呢？」喬夢蕭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溫柔地問。

「我叫華音，你叫我小音就好了。」華音說完，呵呵笑了一下，接著又說：「你和孟歌阿姨都是美女，也都是好人！」

喬夢蕭聽完，只是笑笑。

之後，她就聽著那兩人在後面聊天。

孟歌問華音功課怎樣了，難懂的數學題現在有摸索出些眉目了沒，家裡媽媽的病有沒有嚴重等等。之後，兩個人不知道聊到了什麼，於是又迸發出了愉快的笑聲。

喬夢蕭突然感覺有些欣慰。

好人變壞很容易，壞人變好卻很難得。而孟歌在遭遇那樣的打擊后能夠變好，能夠懂得和善做人，能夠懂得享受生活，也確實是件滿了不起的事兒。

華音的家其實就是租的一個門面，前面擺著貨架賣著油鹽醬醋茶和一些小零食，中間則是一個隔斷的小屋。

小屋裡邊兒擺著一張床，一個電視機，一張陳舊的涼沙發，幾張塑料小凳子，還有一個摺疊桌。

而後面，則是一個陽台，陽台的左邊是衛生間，右邊則是爐灶。

她們到那兒的時候，華音的媽媽正在陽台的爐灶上切土豆絲。

喬夢蕭看見爐灶旁邊的小桌上已經擺放著好幾疊切好的食材。有雞肫，有豬肝，有臘腸，有藕丁，還有木耳。

華媽媽有點矮有點黑有點瘦，頭髮用黑色發圈紮成馬尾，馬尾周邊的碎發則用黑色小夾子別著，腰上則系著張太太樂雞精圖案的圍裙。原本還以為華媽媽應該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結果不是，她看起來起碼有四十歲了。

「媽！孟歌阿姨還有她的朋友夢蕭阿姨來咯！」華音到家后，將書包放到涼沙發上后，就一跑一跳地來到了媽媽旁邊。之後，她深深地聞了一下，然後挽起袖子說：「好香哦，媽，還要做什麼，我幫你！」

「不了不了，你自己寫作業去。難得孟歌阿姨在，有不懂的你還可以問問她。」華媽媽說著，就趕女兒出去。

「哎呀，你們來了啊。看我這慢得，都還沒開始做呢。」華媽媽趕完女兒后，轉過身對孟歌和喬夢蕭笑著。

「我來幫你吧。」孟歌笑了下，然後說。

「你腳上有傷，我來。」但是，喬夢蕭攔下了她。

於是，孟歌就扶著牆去裡面了。

「這怎麼好意思呢？這兒這麼臟，別……」

「不臟，而且，這些事情，我也不是不做。」喬夢蕭溫婉地打斷了華媽媽的話。「可以的話，就讓我來做幾個菜吧，好嗎？」

華媽媽聽完，愣愣地點頭，說：「可以是可以，只是……真的沒關係嗎？你可是客人呢！」

「沒事兒。」喬夢蕭笑著從她手中接過了刀。

之後，喬夢蕭又開始詢問華媽媽的各種情況。

孟歌回頭，往那邊望了一眼，隨後勾起了嘴角。結果，往前走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地上放著的一堆雜物，瞬間疼得齜牙咧嘴。

什麼破地兒！果然，窮人住的地方就連狗窩都不如！真不知道她們怎麼活下來的，要換做是她，不如直接自殺算了，反正活著也受罪。

但是，到了華音旁邊之後，孟歌就收回了自己方才的那些表情，又變得和藹起來。

「怎樣，難么？」孟歌看著華音做作業，然後問。

過了不一會兒，飯好了菜也好了，於是華媽媽把摺疊桌搬到屋子中央，笑眯眯地將碗筷擺了起來。

「哇，好香啊。」孟歌笑著說。

「哎，這些其實都是夢蕭姑娘做的呢，她的手藝真好！」華媽媽合不攏嘴地誇讚著喬夢蕭。

於是，孟歌在嘗了一塊裡脊肉后，便回頭對喬夢蕭說：「看不出來，你做菜還挺在行的，有時間可以教教我么？」

喬夢蕭敷衍著點點頭。

一桌四人開始正式用餐。整個過程中，一直在聊著天兒，時不時地發出笑聲。

喬夢蕭突然間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吃完晚餐后，孟歌就把自己帶來的袋子遞給了華媽媽。

「怎麼還帶了東西來呢？哎，這真是，我都不好意思了。這個我真不能收了。」華媽媽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這都是些針對你病情買下的保健藥物，你要是不收下，我留著也沒用的。」孟歌繼續說。

於是，華媽媽只好收下了。

喬夢蕭在一旁看著，只覺得孟歌的變化真的大得超出自己的想象。

離開那兒之後，孟歌轉身對喬夢蕭說：「今天，謝謝了。」

「不客氣。你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你現在住哪兒？」喬夢蕭想了想，然後問。

而此時，做完減肥操后歪在沙發上睡著的顧恩楠突然驚醒了。

她坐起來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然後發現外邊天色都暗下來了。

「搞什麼，幾點鐘了啊……」顧恩楠拿著手機走到窗前，然後按亮了手機屏幕。

靠！居然已經八點鐘了啊，這就是說她睡了將近倆小時啊！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喬夢蕭還沒回來？她不是說今天一塊兒看電影的么？

這電影都演得快過半了吧！

暈倒。

於是，顧恩楠撥出了喬夢蕭的電話。

過了會兒后，喬夢蕭接通了。

「你在哪兒啊？不是說看電影的么？」

「臨時有事兒給耽擱了，不然我們明天去吧。」喬夢蕭說。

「那行吧。」顧恩楠點點頭，只覺得嘴巴苦，於是又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繼續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就快到了。」

「那你專心開車吧，我去弄吃的等你。」顧恩楠一邊說，一邊轉進了廚房打開冰箱。

「你……還沒吃？」喬夢蕭問。

「對啊，等你等到睡著了，醒來后就到這個點兒。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吃過了？」顧恩楠頓住。

「不是，沒有，我只是以為你吃過了。」喬夢蕭急忙否認。

「那我做飯等你回來啊。」於是，顧恩楠甜甜地笑了。

喬夢蕭答了個『嗯』后，就掛了電話。

不是故意瞞著顧恩楠自己吃飯的事情，只是不想掃她興。

只不過，自己居然會忘掉了和顧恩楠約好看電影的事。

真的是，老了么？

還有就是，今天見了孟歌的事兒，還是得和顧恩楠講吧，不過，以她的性子，會不會瞬間炸毛？

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說不說應該都沒什麼的。

喬夢蕭搖搖頭，繼續專心開車。

而此時，孟歌回到自己卧室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傷，隨後冷笑了一聲。

雖說自己拿石頭砸自己的時候，疼得她都快暈掉了，但是，到底還是有所收穫的。

孟歌從枕頭底下翻出一本小冊子，一邊哼著歌兒，一邊用黑色馬克筆將上面的擬定的計劃第一步劃掉了。

她不可能永遠是窮人的。她每天都會這麼告訴自己。她一定不會永遠都這麼窮，而顧恩楠也一定不會永遠都那麼幸運。

只是，就這麼花了一萬多在那對母女身上，真是挺煩的。希望回本之日早點兒來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