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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終於滑到了他腹部的傷疤上,墨遠寧笑了笑,替她接下去:「後來你就走過來,問我需不需要幫助,我告訴你如果你能帶我去最近的巴士站,我會很感謝你。()」
luciana輕輕在傷疤的那個位置按壓下去,看到墨遠寧不由自主地皺緊眉頭,她對他笑:「對啊,我帶著你從那個舞會裡逃出來,你把領結拆開了,襯衫扣子也解開了幾顆,你明明看起來都醉得東倒西歪了,卻還是緊緊抱著你的琴盒子,好像在抱著你的全部夢想。」
「那是偽裝……」她的手指正在他胃部附近用力按揉,所以他說話有些岔氣,但他還是笑了下說,「我的酒量沒有那麼低……我去那個舞會,是因為知道你會去。我的全部表現都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抱著提琴盒子的時候,我催眠自己說我抱的是一把cheytacm-2oo(狙擊步槍)才找到了感覺。」
luciana笑著抬頭看了眼他,她蔚藍的眼睛中透出一絲戲謔:「可是冉,那晚你故意踉蹌著靠在我肩上,告訴我說我的眼睛是你見過最美麗的星星,也是偽裝嗎?」
墨遠寧這次沒再反駁她,他輕閉上了眼睛,luciana手指按壓的部位正是他疼痛的位置,他似乎全心對抗疼痛,沒有餘力再對她說話,又似乎無言以對。
luciana也沒再對他進行挑逗,她在確定了他疼痛的範圍后,就拿開了手。
她直起身看著半躺在床上,胸前完全對她坦蕩打開的他,輕嘆著:「我當年都沒有看過你j□j著半身的樣子,現在卻看到了。()」
她一邊脫掉手套扔進旁邊的廢紙簍,一邊又笑了下說:「墨先生,按照我的判斷,你應該有厭食症的傾向,你的器官並沒有問題,如果胃疼難忍又無法進食,心理原因的可能性更大。」
墨遠寧這才睜開眼睛看她,他抬手將自己的衣服拉好,也同樣是慢條斯理地一顆顆將扣子重新扣上,對她笑了笑:「greco醫生,謝謝你。」
luciana看著他,她唇角微勾,笑容中有一點諷刺:「冉,你能不能告訴我,那晚你為什麼要把我抱出來?明明混亂中你一個人更加容易逃走。」
墨遠寧抬手按著自己的胃部,抬頭對她笑了:「露,你既然只是來找我復仇的,為什麼又非要證明什麼呢?」
luciana又一次諷刺地笑了:「冉,你以為我是為了證明你對我曾有過感情嗎?不……我只是想要證明,你所謂的『真愛』,不過是一種對著其他人也可以泛濫起來的情感,還有你自己找給自己的心理安慰。」
她說完就提起自己的藥箱,轉身走了出去,門外早就焦急等待蘇季看到房門打開,就忙問:「晨露醫生,我丈夫到底怎麼了?」
luciana對她一直禮貌有加,現在也有禮地溫和一笑:「沒什麼,注意排解下心理壓力就好了。()」
剛才蘇季就一直緊靠著門,妄圖聽點牆角,倒不是她喜歡窺探**,而是這本來就是她的卧室,就診的也是她丈夫,她覺得自己聽一下也不算太過分。
奈何蘇家的宅子在建造之初就特別注重**和質量,厚重的木門上還帶著隔音層,任憑她怎麼努力,都聽不到裡面在說些什麼。
現在房門好不容易打開了,美女醫生也檢查完出來了,卻甩給她這樣一句話。
蘇季聽完就是一愣:什麼叫「心理壓力」?
好在luciana還好心給她解釋:「他的胃疼並沒有明確伴隨器官病變的跡象,前一天的檢查結果也表明了這點,如果他曾有過厭食的傾向,那麼可能是最近他心理壓力增大,有複發的跡象。」
蘇季想到墨遠寧曾經說過,他們剛離婚那一陣,他無論吃什麼都會吐。
她心裡一緊,更多的卻是茫然,這段時間他們兩個並沒有發生什麼矛盾,為什麼他卻又有了厭食的傾向?
luciana也不再多說,又對蘇季道了別,交待了一下,說等上一兩天,要是病人情況還沒有好轉,再送去醫院治療。()
不過她又說了,醫院對於這種心理性厭食的癥狀也並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法,也只是為了防止病人脫水,給注射鹽水和營養液。
蘇季心裡有點亂,卻還是把楊醫生和luciana送到門口,看他們上了蘇宅特地安排接送他們的車才返回卧室。
蘇季推門進去的時候,墨遠寧已經躺下,閉著眼睛像是在休息。
她知道這時候最好不去打擾他,但還是忍不住放輕腳步靠近過去。
這一年來他其實已經很少有這樣臉色蒼白又虛弱的樣子,蘇季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心裡發酸,也抬起手想要觸碰他。
就在她剛抬手的時候,床上一直安靜著的墨遠寧卻已經睜開了眼睛,他目光清湛,並沒有絲毫朦朧的痕迹,抬起手臂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蘇季一愣,隨即就意識到他在裝睡,她不由又氣又想笑:「你倒還真有閒情逸緻。」
墨遠寧只是笑了下,就拉著她的手腕,示意她上床。
幸好他沒再試圖猛地把她拉到床上去,蘇季瞪了他一眼,也還是小心上床和他躺在一起。()
墨遠寧側身躺了下,他們靠的本來就近,他這樣躺了后,嘴唇就貼在了她的耳朵上。
蘇季覺得耳朵有些癢,正想挪一下和他面對面,就聽到他用極輕的聲音說:「小月,茶几下有竊聽器。」
他邊說著,邊拉起她的手,越過自己的身體,引導她看向他們床頭的矮櫃。
那裡放著一個檯燈,在燈罩靠下的位置,果然露出黑色的一角,並不顯眼,如果不注意看,會以為那是燈具里的零件。
看到她的目光看過去,墨遠寧就又抬高了聲音說了句:「小月,陪我躺一下。」
這句話他說的聲音不低不高,也恰巧帶上了幾分慵懶和無力,彷彿他是真的有些筋疲力盡,只是希望她能夠躺在他身邊。
蘇季和他一起經歷過這麼多事,也不是原來那個遇事就會慌亂的大小姐了,很快就接上了他的話:「你要能乖乖吃飯,陪你躺多久都沒關係。」
墨遠寧對她讚許地一笑,他放開她的手,稍稍調整了□體,抬手就將一塊醫用膠布貼在了檯燈上那個位置。
這一下乾淨利落又悄無聲息,蘇季都沒看清他怎麼出手的,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在手裡藏了這麼一塊膠布,那個竊聽器就已經被封上了。
醫用膠布的隔音效果並不是絕對的,墨遠寧又豎起了一根食指,放在唇上做出噤聲的手勢,而後才是示意她向床的另一側挪去。
蘇季忙照做了,他們兩個的卧室原本就不小,睡床又是按著大尺寸做的,兩個人都移到大床的一側,距離那個竊聽器已經足夠遠了。
墨遠寧這時才輕笑著開口,為了避免被竊聽,他的聲音還是不高:「小月,這次怎麼這麼聰明了?」
蘇季輕哼了聲:「我早說過我有做oo7的潛質了。」
他們家裡雖然不能說絕對安全,但不管是家裡的傭人,還是能出入他們卧室的人,也都是足以信任的人選。
他昨晚還拉著自己說了那麼多胡話,蘇季當然不認為以他的性格,會願意讓那些話被別人竊聽到,所以這個竊聽器就是今早才被裝上的。
而今早除了他們兩個人外,出入這個卧室的就只有楊醫生和luciana,在這裡逗留最久,最有條件安裝竊聽器的人,蘇季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是luciana。
她想著就皺了眉:「我就覺得那個晨露醫生怪怪的,她是什麼來頭啊?」
看她已經猜出了是誰,墨遠寧也就省去了解釋的麻煩,笑笑:「小月,其實你見過她的照片……我也對你提到過她。」
在某些時候,蘇季還真稱得上冰雪聰明,她飛速地在腦中把所有明顯的線索過了一遍,就得出了結論,眼睛也有些不可思議地張大:「她就是你提到過的,後來加入了無國界醫生組織的義大利大小姐?」
墨遠寧點了下頭,唇邊的笑容略微有些苦澀:「就是她……這次她是沖著我來的,背後也有團隊支持。」
一起經歷了這麼多風浪,連miche11e和lin那樣級別的女人都見識過了,蘇季早就沒什麼懼意,只是在打量了他一下后,突然輕哼了聲:「我說你怎麼突然又胃疼又吃不下東西,原來是初戀來了。」
她這句話里的酸味不可謂不濃,墨遠寧沒想到她的重點一下就會跳到這上面,不由啼笑皆非:「小月,你明知道我的初戀就是你。」
女人一旦吃起醋來,不但毫不講理,還會擅翻舊賬。
蘇季可不吃他這一套,扳著指頭一個個數過來:「這位晨露小姐,miche11e,還有lin……不要告訴我你們兩個是純粹的友誼和戰友情誼,沒有一點曖昧。這麼多女人都喜歡你,都比我先遇到你,我可不覺得我是你的初戀。」
墨遠寧眼看著話題就要離正事越岔越遠,為了節省時間,他乾脆用了最有效率的方法,輕皺眉咳了聲:「小月,我沒什麼力氣,不能擁吻你到讓你相信為止。」
他目前的確臉色蒼白,身體虛弱,蘇季看了眼他發白的唇色,也只能暫時不去糾結。
只是她看向他的目光,還是透著譴責和委屈。
墨遠寧無奈地抬手輕撫她的臉頰:「小月,先不要著急,我盡量簡短地像你解釋下現在的情況。」
蘇季點頭,還順帶在他掌心輕蹭了兩下,那樣子跟被主人的遺棄的小貓沒什麼兩樣。
讓墨遠寧又嗆咳了兩聲,差點講不下去。本站網址:,請多多支持本站!
(紫琅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