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不重要了

女生們在一起就有好多秘密可說，平時沒能說到的，今晚都統統給說出來，不管真假，都當八卦一樣暢快地聊著。

剛被表白，和骰子正式確認男女朋友關係的連好姝，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被幸福給包裹著，本就大大咧咧愛笑的她，被表白后，笑容就更沒離開過她的嘴角。

陳盈寶問她，「今晚骰子的表白浪漫嗎？」

連好姝撥弄了下柔順飄逸的長發，傲嬌地說著：「還行吧。」

「瞧你那小樣。」齊曉曼說著伸出左手抱了抱連好姝，看了看連好姝白皙脖頸上的細條項鏈，「骰子是真下功夫啊，早早買了條這麼好看的項鏈，在這美好自在的夜晚，來了場深情告白。」

藍悠荀接話道：「可不是，骰子拿出項鏈的那一刻可把大家給驚喜的，好姝真的是等來了一場浪漫的告白啊。」

連好姝捏著吊墜，看著遠處在和大家打鬧的骰子，說道：「要是他再不表白，上了大學，我可真就放棄他了，我才不弔死在一棵看不到希望的樹上呢。」

「是，是，這不看到希望了嘛。」幾個人擁著她笑開了。

連好姝放下項鏈，輕輕將它覆在鎖骨上，輕快地拿起一顆小西紅柿塞進了嘴裡，「別就說我，曉曼呢，我們森學霸還不知道你對她的心思吧？」

陳盈寶等人還不知齊曉曼的心思，滿是新奇地看著她，「曉曼喜歡我們森學霸啊，真的嗎？」

齊曉曼很大方地點著頭，「真的，我不著急，他會上青大，我也會，到時候再說。」

「這麼自信？」

「人家森學霸說不定想上百大呢。」

「你就不怕被人捷足先登？」

面對大家的逗趣，齊曉曼也不為所動，「我相信他，我們一定能在青大相遇的。」

「有點浪漫喔！」方倩倩說著推了推她的眼鏡，「那我們這幾個就我和悠荀落單了耶。」

藍悠荀很是坦然，「我也不著急，要是上了大學能談戀愛最好，不能也沒關係，等畢業了找份好工作，再談戀愛結婚也不遲啊。」

「哎呦，我們悠荀打算得最長遠呢，夠理智。」

齊曉曼的內心想法是和藍悠荀差不多的，只是她有了喜歡的人，就想爭取一下。

連好姝碰了下比較沉默的祁蕭顏，「你呢，怎麼想的，也要讓自己落單嗎？」

祁蕭顏一直看著遠處，心裡在想著事，倒是有聽著她們在聊什麼，被一碰還是愣了下。

眨了眨眼，「落單什麼呀，我再考慮考慮。」

「這麼優秀的一個人，還考慮什麼啊？」

「葉神喜歡了你那麼久，如此長情的人，你還不珍惜啊。」

「就是，我每次一想到他牽著你的手從老師和大家面前走過，那樣自信從容，帥得不要不要的。」

「真可以好好想，我們成年了，馬上上大學了，雖然談人生結婚太遠了，可也很快的，四年有如白駒過隙，難得遇到一個這麼優秀的人，也許就是那個能定終身的人。祁小妖，我可鄭重告訴你，認真考慮，錯過了可能就是錯過一輩子，慎重，知道不？」

面對大家的好言相勸，祁蕭顏心裡明白，但她此時也說不出自己內心的答案。

只是微微笑著：「我知道了，認真考慮。」

望著漫天星辰，徹底拋掉三年以來的重擔，成為真正自由輕鬆的人，或許短暫，卻讓人無比貪戀。

也許，明天，大家就會有新的打算，開始新征程。

這一晚，在月光沐浴下，無盡的高歌、吶喊、追逐，訴說著內心的暢快。

——

高考後的第二天，祁蕭顏一下子睡到了十點多才起床，前天晚上林瑾特意叮囑她關掉鬧鐘。第二天早上，三個大人也盡量動靜小一點，只為不吵醒她，祁沐沉和林瑾都去上班了，祁喬林也沒有上樓去叫醒她。

就這樣，讓她一直睡到自然醒，幸好，她沒有因為往常的生物鐘而早早醒來。很久沒有睡得這般肆意的祁蕭顏，醒來時，猛力踢了踢雙腳，就是舒服。

午飯過後，差不多兩點多，祁喬林開車帶著她前往醫院去拆線，林瑾前兩天就幫她預約好了，考慮到她早上要睡覺，才給她預約在下午的。

拆線完畢后剛走出醫院，葉易康便發消息問她拆線情況，她是想著要去見他的，可還是決定先回家去找方樺一趟。

當她來到方家，在家的方雨麗立馬關問著她拆線如何，她掀起袖口，「都挺好的，無菌紗布貼兩天，更換兩三次就基本恢復了。」

「那你要注意別碰水，我找時間再去買些葯和補品，利於你傷口早點癒合的。」

祁蕭顏沒拒絕，說了幾句感謝的言語，就算自己說不要，方雨麗還是會去買來的。

也在客廳的方樺，帶著她上樓去，和她聊著傷勢和昨晚聚餐的事，她都忘卻了方家這個樓梯帶來的酸痛感。她說要去畫室看看，方樺便帶著她去了。

好長一段時間沒進來這畫室了，並沒多少變化，她很認真地將畫室里的所有畫作看過一遍。最後，走向畫室偏角落的位置，有一幅畫還是被布遮蓋著，她認得那塊布。

「我能再看看這幅畫嗎？」

他主動給她掀開布，只見她靜默地看著畫，甚至伸手去撫摸了一下，很輕緩，小心翼翼的，但就一下便縮回了手。

「你第一次看到這幅畫的時候，是不是就開始疑惑我和言的關係？」

祁蕭顏看著平靜的方樺，竟有些不自然這樣的他，一向痞氣的他極少有這麼平靜認真的神色。

「不重要了。」說著從方樺手上拿過那塊布，蓋回畫架上。

這時，保姆給他們端來水果，方樺接過，端著洗凈的水果，倆人來到了房間，仍舊席地而坐。

「你的手臂去複查了，醫生怎麼說？」祁蕭顏輕輕拿起他已拆除所有護具的左手臂，倒是完全沒有疼痛的反應了。

他搖晃了幾下給她看，「都好了，可以提重的東西，也可以正常做運動，完全無礙了。」

祁蕭顏取了一塊西瓜給他，「恢復了那最好，不過你也得悠著點，別一下子就做劇烈的運動，你的手也會承受不了的，要循序漸進地使用你的左手，那樣恢復得穩一些，知道嗎？」

方樺『卡擦』一聲，咬了口紅色的瓜肉，「我知道。倒是你，剛拆線還要多加註意。」

「我會小心的，出國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機票也買好了，後天就出發。」

祁蕭顏心裡還是『咯噔』一聲響，雖然昨天聚餐的時候，他就說了過幾天離開，可才考後第三天，他就要走了。

她微微點著頭，緩緩說道：「準備好就好，樺~」方樺抬頭看向她，「你出國繼續就美術深造，大家都支持，只希望這不是你迫不得已的決定，而是發自內心想去的。」

方樺撫了下她的手臂，扯起微笑，「放心，我是真的自己想去的，那可是我最喜歡的畫畫啊。」

「那就好，關於你出國我也不多說，雖然很捨不得，但只要是你真心想做的，肯定支持你。」

方樺欣慰地看著她，「謝謝你，小妖。」

「樺，你還記得我們曾經發過的誓言嗎，無論以後遇到什麼事情，我們都不能對彼此隱瞞，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要共同面對。」

方樺點了下頭，瞬時心虛，「記得。」

祁蕭顏繼續說：「你是知道關於你和言的關係，我一直都害怕恐懼，可事到如今，你聲明否定了一切，我不再過問。但你們是我最親的朋友知己，你們就像我的哥哥一樣，我不希望你是因為外界力量做出違心的決定，那不是我認識的你。我也不希望言成為那個不哭不鬧，最終沒有糖吃的孩子，那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

方樺傾身過去抱住她，竟有幾分激動，「謝謝你，小妖，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開心。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這個決定的，沒有違心，我也不會傷害言的，絕對不會。」

「最好記住你現在說的話。」她朝他背部拍了拍，輕輕推開了他。

方樺幫她剝著葡萄，一顆一顆的，看她吃得開心，也看到她眼泛淚花，只是沒說。他很感激這個發小的信任和支持，除了她，沒有人會這樣無條件發自心內地支持理解他。

傍晚時候，祁蕭逸在親戚的幫忙下從學校回到了蕪市家裡，該收拾回家的也一併帶回來了。

考後一身輕鬆的祁蕭逸見到祁蕭顏，就是一個深深的擁抱，她趕緊避開怕他給自己傷口碰著了。

在外市不知情的祁蕭逸在得知自己姐姐如何受傷的，便義憤填膺要找方敏東算賬，被大家給攔著，久久才靜下心放棄了。

是家在祁蕭逸學校附近的兩三個親戚送他回來的，晚上肯定要在祁家待一晚上，林瑾一下班就開始忙活晚飯。祁蕭顏也幫忙打下手，於是，想約葉易康的她又沒能騰出時間了，晚上又被連好姝等人約出去逛街了。

而方樺在晚上來到了姚家找姚言，看到在客廳的姚江遠，方樺心裡還是有些發怵，他並不知道姚江遠是否已經知道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在姚江遠熱情問候之後，方樺想著他應該是還不情，姚言將他帶進房間，給他倒了杯水。

坐在椅子上的倆人對峙似的看著彼此，都沒開口說話，微風從窗戶飄進來，使得人涼爽了許多，也清醒了些。

「我什麼都不想說，也不想問，你來是要做什麼？」

「言」

看著如此的姚言，方樺十分不忍心，卻也沒辦法改變決定來緩和彼此的關係。

「你也不必再跟我解釋了，出國深造美術是好事，對於你來說是很正確的選擇，你只要在日後的學習對得起你這個選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