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
過了一會兒,宋天峰就一直在跪在地上。
這個世上果然只有皇上的心思是捉摸不透的,並且只有皇上和自己的女朋友這兩種最難伺候,天啊為什麼我不是皇上
漸漸著,周圍的侍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一個個退出了內殿了,直到最後一個侍從離開之後帶上了門,宋天峰直到這一是他贏了。現在只剩下宋天峰和皇上兩人。
皇上依舊在不斷的批改奏摺,唯獨方才拿起的那本黑色的奏摺單獨放在一旁,宋天峰也打量一下四周,發現這個宣政殿里張掛了很多的字畫,甚至還有《蘭亭集序》!傳說《蘭亭集序》的真品是和唐太宗一起陪葬了,宋天峰激動了一下,後來有回歸理智,既是真品,絕對不會這麼輕鬆的張掛出來。再看,便是各種山水名畫,還有一個書畫,安在一個並不算起眼的角落,但是卻是從皇上這個位置抬頭一眼就能夠望到的位置。
這副是書法作品,唯有八字「君舟民水,致遠明心。」這幾個字雖然少,但是通過書法的轉折、點勾,筆鋒鮮明,單看每一個字卻又不失靈動飄逸,整體卻是嚴密緊勁、遒勁有力。這幅書畫沒有任何署名,一陣微風吹過,書畫也隨之即動,紙張輕薄平整,這紙估計只有王宮貴胄才有資格,宋天峰轉而看向皇上,確定無疑了。
「朕的書法如何?」皇上正在批註奏摺,並沒有抬頭。
「字如其文,文如其心。」宋天峰的意識是這個字寫的如這字畫中文章一樣好,而這「君舟民水,致遠明心」八個字就體現出作者境界高遠,天下一家的美好抱負。這一句直接把皇上想要的都誇了一遍。
皇上喜顏於色,但是似乎並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宋天峰小心地抬起一邊的膝蓋,讓自己的血液流通一下,不至於太難受。
「朕知你是寒門出身,可是你太拘於禮數了。」皇上抬頭看著他。
這是什麼意思?這個意思是說他自己可以起來了?
宋天峰有點遲疑,正在揣測。
「你還沒有明白朕的意思?朕早就說過不必多禮。」
聽到這句,宋天峰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個李世民還挺傲嬌的啊,要不是看在他是皇上的面子上,肩負著天下重任,他才不跪。
果不其然,宋天峰也想不通自己這一天到底是怎麼了,先是久坐,然後是久站,然後久跪,看來皇上真的是在給自己下套。
「既然如此,草民就不客氣了。」宋天峰用一個及其緩慢但不失儀態的姿勢站起,表面失色幾分,但不影響本有的公子風度。
「皇上召見草民,只是問責嗎?」
「你知道朕的目的。」
「草民不敢妄加揣測,只是草民的愚見。」
「無妨,仔細說來。」這時皇上徹底合上了手中的奏摺。
「從一開始,皇上就在考驗草民的耐心,馬車進宮,儘管是從正道進入,但也刻意加些彎彎繞繞,至於宣政殿外,皇上並沒有急著召見,又是讓草民等,涉至殿內,只聽責罵,卻並無臣子受責,只有宮內內侍配合皇上出演這齣戲。所有的不過是因為草民貿然踢館,使弘文館顏面盡失,但是皇上是明君,勵精圖治,求賢若渴,斷不會輕易問責,只不過弘文館不是小事,想以此磨礪臣的耐性和傲氣。」
「既然你懂明白,為何依舊不改其傲性?」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只是草民並不以為此為缺陷,故」
「放肆!」皇上突然變臉。
「草民有罪。」宋天峰單膝跪地。
「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出言不遜,冥頑不靈。」宋天峰雙手作揖,目光堅韌看向皇上。
「.罷.罷了」皇上左手扶額,雙瞳微微凝聚,似乎是回憶起什麼。
破廟外,張起鶴站在一個高地上,高地上唯有一顆古樹,此樹壯茂,儘管在冬月,依舊常青,一往繁密。張起鶴三兩步躍上此樹,站在結實的樹榦上,從這裡俯瞰,可以看盡長安城,張起鶴的目光落在皇城中,沒有著急,這是簡單地觀看。
宣政殿中。
「依你所言,朕該如何做?」
「居安思危,重農桑,減賦役,通外商,興武力,聚民心,改科舉,選良才,使民衣有餘,商賈繁榮,天下安康。」
「前隋代價慘重,朕銘記於心,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普天之士,皆是朕的子民,朕斷不會讓自己的子民挨餓受凍,朕的天下,必然昌泰。宋學士,方才所言,朕還存一疑。」
「是何?」
「居安思危?此為何意,朕自小領兵打仗,收伏無數失地,真的江山,有何威脅?」
「威脅自然是不存,但是大唐江山初建,疆域遼闊,外敵不足懼,空有內賊掀起,到那時若通敵賣國,內憂外患,民不聊生。」宋天峰看著皇上,想起來之前了解的歷史,唐朝後期腐敗的原因一定不會少了藩鎮割據,但是初唐,穩固才是第一,但是重點一定要內外兼顧,不然剛過玄武門之亂,朝廷是否穩固也未可知。
「你的意思是」
「選賢舉能,用人為善為忠。前太子齊王餘黨還未剿除,如若此時通外敵,後果不堪設想。」
「朕明白了。」皇上聽完神情有些恍惚。
「況我朝外敵不漸,周圍小國,時刻會犯我國境。北有突厥回鶻,南有吐蕃印蠻,西有匈奴作亂,希望皇上時刻警醒自己,我朝初建並未順遂,但以國力昌盛,皇上勵精圖治,請柬戒奢,江山穩固必是大唐社稷。」宋天峰說罷看向皇上。
皇上投來欣賞的目光但是眼神卻不似先前的堅定,而此時卻是緊攥那本黑色奏摺。
「宋學士果然是我大唐之才,往後,大唐的未來,你要同朕一起開創。」
「草民謝皇上,皇上厚恩德高,實乃百姓之福。」宋天峰雖是如此說著,但是皇上依舊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