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祭酒之下
見老祭酒依舊恍惚,宋天峰道:「既如此,我倒出一題給你,你若能解,前面兩題就老不作數了。如何?」
「宋公子,你這又是一手險棋啊……現在勝負已分,你又何必……」旁人中有一人實在不解,提出疑問。
「你錯了,這不是險棋,而是我能夠以絕對的姿態將其擊潰。我要讓他,輸得心服口服。」宋天峰看向他,自信瀟洒。而老祭酒已面容失色,無話可說。
「你接題,這題也是《道德經》中的,而我方才已說明如何以老道應老道。敢問祭酒大人,這善辯者,善辯否?」
眾人語塞,皆陷入沉思。
姚崇道:「這是雙關,善辯者善辯,非善辯者,亦非否善辯。但辯善,又非善辯,善辯否……這……」
姚崇的話似乎刺激到了祭酒,祭酒下意識說道:「善辯者,善辯!」
「這是雙關,可也非全雙關。」宋天峰敲了敲姚崇的木頭腦袋,道:「簡直是書獃子!」他轉而又道:「祭酒大人,你確定你的答案嗎?現在還有改的機會。」
「你不要糊弄我,這肯定就是正確答案,你想讓我動搖!老夫不吃你這套?」
「你確定這個答案嗎?我再問最後一遍。」宋天峰轉身背對老祭酒,他的目光流轉在那個多出來的書童,而張起鶴已經在一個確保能捕獲他又不傷之眾人最佳位置。
「祭酒大人,你確定嗎?」
「你……你……休要賣關子,以老夫的才學怎……怎會動搖。」老祭酒目光渙散。
「祭酒大人這一題可關乎著你的烏紗帽呢,你要是又答錯了,可是要讓出祭酒之位的。你清楚了嗎???」
「我……」老祭酒遲疑了。
宋天峰輕聲哼笑,道:「所以您確定您的答案嗎???」「諸位幫我做個見證……」
「等等!」老祭酒臉上的肉都在抽畜,他迅速打斷了宋天峰,緊張又急迫:「不!不善辯!」「不!善辯!」
「不!善辯……善辯!善善……善辯!」
宋天峰嘴角上揚,道:「錯了錯了!全錯了!」
「宋公子,這又是何意?」一人好奇上前問。
老祭酒眼睛布滿血絲,目光渾濁。
「錯了,不在善辯與不善辯,答案並非不在答,而在問,而也並非不答。善辯者,善辯否,這的確是雙關,也是個陷進,善辯者,是人,善辯否,不在於善辯不善辯,把句斷在辯上,即善……辯否,也就是說我只問你要不要辯,要不要辯善,並非問你善辯者善辯不善辯。」
「可公子,你怎知祭酒大人怎麼回答?」姚崇問。
「姚公子所言不無道理,若祭酒大人回答對了,那你不就前功盡棄了,你怎知你這一賭,一定會贏呢?」藍玉也有疑惑。
「哈哈~好說,一,他是答不對的;二,我並非賭,因為我一定會贏;三,我前兩點並非自信的毫無根據的說說而已。聖人之道,為而不爭,真正有為之人,是有所作為的,而不在於辯或爭,總之,還是老子的一句話,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你們都忽略了一個本質的問題,脫離這一題的辯不辯,根本不必,聖人之道,在行,不在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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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這個老祭酒的學問……」宋天峰低頭看了一眼老祭酒,又繼言:「我猜他也就停在第一步,善辯與不善辯,倘若他層次再高點,便知辯善與不辯善,層次再高點,便知辯與不辯的區別,最後才是辯與行的境界,可果不其然不過是第一關都過不了,為什麼我敢說我會贏,因為我放了四條路在他面前,不管他選哪條,我都能用剩下三條路去化解他,若他真能夠達到四重認知的境界,那我便是輸,也是心服口服,可以前兩局他出題的招,便知他水平……真的不行。」
「哦~那你是在給祭酒大人下套嘍?」姚崇又道。
「你這孩子怎麼老是那麼實誠?你是要坑死為師嗎?!」宋天峰氣得又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宋天峰看向眾人,心想要不還是解釋一下吧,他微微嘆了一口氣,道:「沒錯,從某種意義上我的確是在給他下套,可是有一點,如果境界高一點,便知這是雙關,這是老子先生的腦筋急轉彎,先前我也說過,我要讓這個祭酒輸的心服,我要光明正大地成為國子監。所以,我不僅要在答題上贏過你,在出題上,我也在你境界之上,而你明知我說的是四書五經的大道文著,可偏偏開局一題就出佛法,豈非強人所難,我不過是以牙還牙,在絕對領域上,讓你感覺到什麼要大道義,什麼叫絕望。」
語罷,又是一片沉靜,突然又是一陣響亮的掌聲。
「宋公子!不愧是宋公子!」
「我宣布,我路轉粉了!宋公子能給我簽個名嗎?」
「宋天峰好厲害!」
「祭酒之位必然是宋公子!」
……
「哈哈,大家冷靜點,在下還是輕妄淺薄了些,有說的不到位,還請諸位多多海涵呀。」可是宋天峰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這個時候只有假裝謙虛才能吸粉啊,吸粉說不定他還能招幾個徒弟,攢點小積分,哼哼~不愧是我!
當宋天峰正沉寂著大家的歡呼讚歎的時候,卻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老祭酒目露凶光。
「宋公子!小心!」
宋天峰頓時被一個推開,宋天峰一回頭,只見針芒,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
「藍玉!藍公子!你沒事吧!」眾人呼喊。
剛剛這在那一瞬間,老祭酒從袖口中抽出三枚銀針,直接對著宋天峰的後頸插去。此刻,宋天峰像是停在那一刻,大腦一片空白,先是針芒刺眼,再是血色紅點淋向自己,他下意識地閉眼,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