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朱府喪事

【57】

白飛飛還待再攻,秦煥卻跳出戰圈示意停手。

「我們誰也占不到上風,何不暫時休戰？」

白飛飛冷笑道：「不是我不想，只是我怕秦公子另有計策,還是小心為妙。」

秦煥攤開雙手以示清白：「為表誠意，我願意告訴宮主一件事。」

白飛飛並不追問，只是看著他,等他自己說出來。

秦煥道：「我找幽靈宮的麻煩，是因為那裡本該為我所有。」

「我和宮主並無深仇大恨，只希望宮主能夠物歸原主，將幽靈宮讓給我,我自會對宮主做出補償。」

「我知道宮主一時之間恐難接受，沒關係,宮主大可以回去自行調查，三天後我們還在這裡見如何，屆時還望宮主能給我個交待。」

白飛飛靜靜聽他說完，皺眉道：「秦公子既然如此說了，似乎就沒準備給我反駁的餘地。那好，三天之後我自會來赴約，希望這裡不會又變回一片空地。」

「自然不會，希望宮主不要失約，否則我著急之下可能會病急亂投醫，那就不好了。」秦煥揮手讓他手下的人讓出一條路來。白飛飛不敢耽擱，帶著幽靈宮女立刻動身離開沼澤地。

路上有親信宮女問：「宮主，你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嗎？」

白飛飛回眸一笑，對她說：「無憑無據我為何要相信？即使信了，我怎麼可能把基業就這麼拱手讓人？」

「那宮主剛才怎麼不和他說清楚？」

「他的人手多，我們並不佔上風，不趁機離開必然損失慘重。」

宮女性急，又急著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先回幽靈宮。」

白飛飛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所有管事的宮女過來正殿。這些宮女每個人手下都分管著一部分人手，是幽靈宮的重要頭目，白飛飛素來很倚重她們。

她吩咐道：「傳令下去，幽靈宮內從現在開始加倍戒嚴，見到生人格殺勿論，有隱瞞不報的以同罪論處。誰手下宮女負責的地段出了差錯，若是宮女們沒能及時來報，你們也難辭其咎。」

非常時期，她只有更加謹慎方能抵禦隨時來犯的外敵。秦煥雖說了三天後見面，但以他的狡詐，未必會給她三天時間布防。

等宮女們散了，她才找人來問：「沈浪走時狀況如何？」

那宮女猶豫了一下，說：「不大好。仁義山莊的人來接沈公子走時，他已昏睡了兩個時辰，把他扶上馬車時也沒醒。」

白飛飛點點頭讓她下去了。她必須去仁義山莊一趟才能安心。

沈浪，你能平安渡過此劫嗎？多少次身陷險境性命難保你都幸運脫險，這一次，你最好別讓我失望，否則你前段時間費盡心力要和我在一起又有什麼意義。

但她趕到仁義山莊時卻撲了個空，沈浪不在。

「朱富貴死了？什麼時候的事？」

管家恭敬地答道：「聽說人是今早病逝的，現在停柩在家，還沒有報喪。」

朱富貴新死，只叫了近親和最相熟的人去幫忙安排喪葬事宜。朱富貴是沈天君多年舊交，沈浪與朱家也算接觸甚多，於情於理都該前去幫把手。白飛飛雖明白其中道理，還是嘆道：「他命都快不保了，還守這些虛禮幹什麼。」

其實聽說沈浪已經能到處走動，白飛飛也放心不少。從幽靈宮回去的時候他已經陷入昏迷，現在卻能去朱府幫忙，看來他的傷勢已有好轉。

「誰來給你家莊主看過傷嗎？」

「莊主醒來后自行閉關，沒過多久就出來了，看氣色比之前好了不少。老莊主與朱家有舊，那邊派人來請，我們雖然不想讓莊主帶傷前去，但也不好瞞著莊主。」

說到朱富貴的死，更是有諸多疑點，之前沒聽說他病重或是四處延醫問葯，忽然間傳來死訊，怎能不叫人懷疑這其中另有一場陰謀。

「我去朱府看看他，要是他那時已動身回來、我們正好走岔了，還請派個人過來告知我一聲。」

白飛飛雖如此交代了管家，但心裡也清楚沈浪可能不會很快回來。首富猝死，朱家只有朱七七一個千金小姐，雖然朱富貴的家產足夠讓他風光大葬，但一些特定事宜也只能請朋友多多幫襯。

到了朱府，白飛飛見正門的牌匾兩旁的燈籠已換成了白色，宅院看著比往日寂靜不少。白飛飛與朱府有隙，在人家辦喪事時不便大張旗鼓進去，便叫看門的僕人進去叫沈浪出來。

又在近旁的樹下等了片刻，沈浪推門從府里走了出來。他的臉色仍然蒼白，卻比之前強了不少。

見到白飛飛，沈浪快步走了過來，微微露出點笑意，問道：「飛飛，你來找我？」

白飛飛問道：「你的傷勢如何了？」

他回答道：「我回仁義山莊后嘗試收束內力，初時雖艱難，但漸漸也有些效果，雖然不能痊癒，但好歹命是保住了，以後再想辦法補救就是。」

白飛飛知道說出來只是幾句話的事，但他運功的過程必是千難萬險，稍一不慎就有性命之虞，忍不住責道：「這時候你該留在仁義山莊修養，朱府的事和你的身家性命相比算得了什麼？你如今受了重傷，難道別人還能在背後議論你不肯幫忙不成？」

沈浪搖搖頭：「朱爺死得蹊蹺，他與先父生前兄弟相稱，我不能坐視不理。更何況我懷疑秦煥與此事有關，那就難免也要牽扯到幽靈宮。」

白飛飛不知道該不該罵他。她和沈浪的想法全然不同，比如這次，若不是秦煥招惹到幽靈宮，他願意獨步武林還是稱霸天下白飛飛都沒有一點興趣；但沈浪這個人，為別人想得太多，為自己考慮卻太少，這種人真是活該短命，無奈她卻不想讓他死。最後她只好嘆了一句：「你可真是大俠。」

沈浪笑笑，握了握她的手，像是在討好自己生氣的情人。

「我不能離開幽靈宮太久，此行主要是來看看你是否無恙。既然你無事，我也該回去了。」

沈浪聽她話中意思也知道幽靈宮最近仍不太平，便有些擔憂：「我今晚去找你。」

「不必來回奔波，我這裡的事我自會處理。但是沈浪，你最好記住我的勸告，江湖中每天都少不了爭鬥廝殺，你想救人、想懲惡揚善，那麼儘力就好，沒必要送上自己的性命。」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沈浪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好有太出格的舉動，只是親吻了她的發頂，「我聽你的就是。」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白飛飛在離開之前低聲告訴他，「我已經知道幽靈宮的寶藏在哪兒了，就在來找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