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誤入獵戶

第一百五十三章 誤入獵戶

抬眼時,卻瞧見那人身著一身黑衣,披著一個黑色斗篷,面上帶著凶神惡煞的鬼面具,聲音甚是難聽粗重怪異,「王爺這一招,在下佩服,佩服得緊,苦肉計都用上了,你不怕你這小表妹出點什麼事?」

「鬼啊!翰哥哥!我怕!」梅奈將頭一個勁地往周翰懷裡埋,身體也來來回回扭動著。

周翰嘴唇蒼白,許是太過疼痛,面色難看,但仍舊一個手撫慰著梅奈,目光卻投向了面具人,「真不知曉你這般做有何好處,若不是蕭彌繁剎得及時,我二人怕也會喪生於此。」

「王爺的手段在下豈能不知曉,何況繩子的地方我早已告訴了你,你不也及時割斷了繩子么?」面具人語中儘是笑意,但仍舊聽不出他本來的聲音。

周翰一隻手替梅奈收拾了背上的青絲,聲音也平靜了幾分,「我已將真相告訴了她,你是不是也要告知於我那支兵的位置?當然,還有如何喚得動他們的法子。」

「哈哈哈,王爺果真斤斤計較,既然答應於您,在下自然會告知。」男子說著便被過了身,藏於面具下的雙眸黑暗無比。

「本王只同講信用之人做交易,即便是閣下曾屠過本王的人……」周翰半眯著眼瞧向了面具男子。

「眼下景都城外戰火連天,趙國太子親自領兵攻城,那支精兵也不過兩千人,不知王爺得到了又能如何?」面具人頗有輕浮地試探道。

周翰自身後緩緩拿出了小刀,冰冷地問道:「你這是何意?」

面具人兀地轉身,眼神緊鎖著周翰二人,一言不發,手朝自己懷中摸去。

「翰哥哥,我怕!」梅奈顫抖著又說了一句。周翰拿著小刀,朝後退了一步,眸中也帶了幾分戾氣,他妄想同魔鬼講道理,他還以為此次定然能夠說得通,誰知……

「哈哈哈!」面具人倏然間便笑開了,自懷裡取出一個黑色的錦囊,笑著說道:「王爺何必這般緊張?雖說世人都說在下不過是個奸臣小人,但那是要看遇上的是何人?王爺乃是不可多見的君子,在下自然以理待之。」

說罷便將錦囊緩緩遞了過去,「錦囊中有如何尋到精兵與帶領他們的法子,王爺倘若信不過,可提前驗上一驗。只是這天似乎又要落雨了,在下還有事,恕不奉陪!」

周翰讓梅奈取過了錦囊,隨即便沉默著拆了開來,本來烏雲密布的面上瞬時燦爛了些許。

「告辭!」面具人說罷,便笑著又入了小徑,轉眼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翰哥哥,梅奈怕鬼,梅奈害怕。」梅奈嘟著嘴瞧著出神的周翰說道。

周翰攥緊了錦囊,將梅奈擁入懷中,獃獃說道:「別怕,別怕,馬上就回家了,你馬上就要見到你的父親了,戰事也快要平歇了……」

那人究竟是何人,周翰從來未查到過,他唯一查到的便是那人曾殺了他浮玉山莊的守衛。而且他行蹤神出鬼沒,似乎與周圍諸多國家都有牽扯。那日,蕭彌繁同暗衛出去時,這人尋上了門,說要這般安排。他冥思苦想也未曾想出蕭彌繁到底特殊在何處。但那人那日無意間曾說過的話讓他如今想起來都骨寒毛豎。

「或許,這女人便是此次戰事的關鍵!」

天空中烏雲密布,蕭彌繁渾身是傷,一人在山路上行走著,山風溫和地浮動著她鬢角的碎發,遠遠瞧去,玄色身影甚是孱弱。

按道理周翰不可能會說謊,何況如今拿此事去誣陷於陸離也並無必要。只是,她忘記了陸離,忘記了有關於他的一切是否和此事有關呢?

行了許久,天邊便又雷鳴陣陣,秋日的雷雨總是毫無預兆地落下。蕭彌繁在林中瞧見了一個小房子,便想著進去躲避一下。彼時,雨點已落了下來。

屋中爐火尚溫,牆壁一旁的酒罈上灰也被擦拭乾凈了。榻上的床褥整齊地疊放著,而牆上掛著一把弓箭和箭筒。

蕭彌繁見狀,便喚了幾聲,卻毫無任何回應,外面已是狂風大作,暴雨也隨之傾盆而來。她戰戰兢兢地入了門,行至桌旁,卻瞧見桌上一張紙條:客行至,一切自便。

她坐在了爐火旁,腦中思緒萬千,捋著近來發生的事,她信已送到,相信蕭婉玉很快便會遞上降書,也可免去一些不必要的戰事與傷害。如今,她是該去景都看看了。

外面驚天動地,裡面卻是酒香陣陣。蕭彌繁坐了一會,便自己在桌上取了一個碗,倒了一碗酒細細酌了一口,眼底沉澱著蕭索。

爐火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她呆了片刻,緩緩掏出了蕭婉玉給她的那個錦囊。趁著火光,上面金線紋路頗有些光澤,她又猛然灌下一口酒,才將錦袋拆開。

上面字體有些模糊,許是那日在河邊時她淋了雨的緣故,但大致還能看清。

說是什麼時辰在碼頭見,說是他一切都不要了,說是他要帶自己走,說是此生定有她一人,說是忘記過往。

蕭彌繁又連連喝了幾碗,腦中的畫面越來越清晰,那人白衣上沾染了無數鮮血,自己卻一把刀刺入了他身體中。

屋外細密的腳步聲與屋檐水滴落的聲音交相呼應,甚是好聽。蕭彌繁眼神迷離,嘴角一抹苦澀,隨即起身踉踉蹌蹌地朝門口行去。

只是走到桌前便見得木門一下便踹開了。

屋外黑衣人與珠簾一般的雨滴混合在一起,蕭彌繁冷冷笑道:「來的這麼快!此處乃是別人的住處,屋外吧!」

話畢,便自腰間緩緩掏出了兩把短刀,步子有些凌亂,朝著屋外走去。

屋外一行人見狀也未曾入屋,虎視眈眈地瞧著蕭彌繁臨危不亂走入了語中。

「幾十個男子來欺負一個弱女子,哼,你們倒是君子!」蕭彌繁慵懶地瞥了一眼周遭。周翰的人大都死盡,定然不會是他派來的人。而古域也不可能會派人來傷自己,如今高的武功,若不是瀾慶,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夠這麼快行動。

「我們只是奉命取你性命!並無君子一說。」為首的男人最先說道,目光卻將蕭彌繁來回掃視了一遍,眸底沉著莫名的興奮。

閃電將天際劃了一個縫隙,風吹了進來,頗有些冷。蕭彌繁意志有些昏沉,抬眼邪笑著,「奉何人之命?他趙瀾慶還想造反不成?」

黑衣人面面相覷,隨即方才說話的男子突然嗤笑了起來,「郡主殿下,事到如今,就連何人要殺你也不知曉,當真是可憐。」

蕭彌繁眼前頗有些模糊,她揉了揉眼,說話的男子面上一刀醒目的傷疤,本就甚是普通的臉竟有些猙獰,那雙鼠眼中竟閃動著幾分猥瑣之意。

瞧出了蕭彌繁的模樣,男子眼底的興奮更加濃郁了一些,朝前邁了一步,另一人卻伸手阻攔道:「你不想活了嗎?我們只是來殺她的!」

刀疤男子隨手便拍掉了他的手,嘴角一抹壞笑,「老子殺她之前先享受享受不行么?老子看上那狗皇帝許久了,若不是蕭子陵阻攔,我早就得手了,如今她女兒在這裡,比她還要貌美,定然銷魂蝕骨。」

「不行……」男子還想說什麼,卻刀疤男拔出了一把劍架在了男子脖子上。

「勞資的事何事輪到你來管了?」

蕭彌繁腦中才反應過來這些人乃是永陵王的手下,蕭子陵不就是永陵王么?未想到大敵當前,永陵王竟然還有閑心派人來自己這處刺殺,當真是為難了他。

「何況,如今女皇不也只是個普通婦人了嗎?我即便是動了這平南郡主又如何?」刀疤男瞪著眼,略帶挑釁地目光回視著男子,申購單的人也是鴉雀無聲。

「你說什麼?」蕭彌繁眼神突然一厲,心中莫名被何物揪了一下。

「哈哈哈,郡主殿下還不知曉呢?」男子又靠近了幾步。

雨已停了。

「永陵王如今才是夏涼的帝王,郡主殿下的那母親——蕭婉玉,已成了階下囚!自然也保護不了你!」刀疤男說著伸手便便蕭彌繁被打濕的頭髮上摸去。

蕭彌繁心中一驚,隨即便拿起了手中的刀,一個后閃便繞到了刀疤男身後,短刀也隨之而去。

刀疤男未想到方才心平氣和的蕭彌繁突然會拔刀,輕敵之下,未注意便被劃破了手肘,他冷笑一聲,怒罵道:「臭娘們!老子給你臉你還不要!」

蕭彌繁並未機會,繼續便攻擊而去,剩下的的幾十人各自抱著手瞧著二人打,本來江湖之上也未有如此的規矩,一群男人去殺一不過三腳貓武功的女子,若是傳了出去,他們自然顏面盡失。

但到底蕭彌繁收了些傷,又不過是三腳貓武功,自然一時落了下風,竟幾個回合便落入了刀疤男手中。

「放開我!」蕭彌繁掙扎著,手中的刀也落了地,腦中卻比方才還更加昏沉了。

「老子今天就讓你嘗嘗老子的厲害!」男子說著便一把將蕭彌繁擄進了屋中,狠狠摔在了榻上。隨即便將刀放置在了一旁,迫不及待便解開了自己的衣襟。

蕭彌繁趁機便要起身,誰知男子怒氣沖沖地朝前一步,隨手便朝蕭彌繁面上扇了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在屋中回蕩,蕭彌繁誓死抵抗著,卻依舊被男子壓在了身下。

「救命啊!」她無助地喊了一聲。

最角落一張木製屏風后,白皙的手指終於緩緩放下了茶杯,面上一抹厭惡,緩緩撿起桌上的一根竹筷,撥弄了片刻,轉而手中一用力,竹筷便迅速飛往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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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凰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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