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現在開始討債
廚房有個老太婆守夜,卻在裡間的小雜房裡睡得呼嚕震天。蒙書悅進去一看,真是天助我也!蒙書棋專用的燕窩盅已經放在灶台上,加了水泡著燕窩,只等開火就行。
細火慢燉,蒙書悅做得十分有耐心,再過一個時辰,蒙書棋的貼身丫環墜子就會來這裡燉燕窩了。若有一碗現成的在這,她想必會十分開心,以為是廚房裡的哪個婆子為了討她歡心幫她做的,她也會為了避嫌,而不會主動開口問。
托太子府那麼多女人的福,她嫁過去之後,也稍微琢磨了一些藥理方面的知識,雖然不如蒙書雅那麼嫻熟,一般的小毒她也分辨得出來,不少她還知道解法。而她從東方那裡順來的葯,自然不是一般的小毒了。
做好這一切,蒙書悅伸了個懶腰,才發覺原來東方已經開始發白了。看了看周圍完全沒有異樣,她才離開。
回到房裡,伴兒還在熟睡。她倚著窗子看著朝陽一點點從雲層上跳出來,金光染著雲朵閃耀著光,一切都是新的。
她也是。
這一覺睡得很香,清凈無夢,可惜被人吵醒了。
「四小姐,你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我家小姐昨天就被老爺禁足了,之後從未踏出院門一步,不信你去問問那些婆子!現在大早上,小姐還未起身,你就來誣衊她給你下毒,這分明血口噴人!」伴兒擋在房門前,她答應過小姐要改變,現在小姐還未起身,她就不會放這些人進去擾小姐的清夢!
蒙書悅點頭稱讚,不錯!有進步!慢悠悠地起床更衣,還未來得及梳頭,那些人還是橫衝直撞,進來了。
蒙書棋捧著血跡斑斑的臉進來,完全不顧臉上的傷口,破口大罵:「蒙書悅,你這個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臉上的傷口現在還流血不止?」
伴兒腫著一張臉,擋在她面前。
蒙書悅仔細看了看伴兒的臉,冷聲問:「這是誰打的?」
伴兒剛想說沒事,又想起小姐教育過她的,不能再被人欺負,剛才是她沒注意,這一巴掌,她肯定要還回去!於是徑直走到一個丫頭面前,狠狠地甩了對方一巴掌,「叭」的一聲,讓所有人傻了眼。
只有蒙書悅笑著拍手:「對!伴兒,就是這樣,誰打上來,就打回去,絕不認輸。所以,四姐,你不能什麼黑鍋都推到我背上來啊,妹妹這瘦弱的脊背可受不了。」
「就是你!昨天如果不是你出手,二姐怎麼會划傷我的臉?夫人、娘親和大姐都給我找來了最有名的大夫,我的臉明明就沒事了,今天早上吃了點東西之後又開始流血,不是你做了手腳,還會是誰?」蒙書棋真是怕了,這一對主僕都瘋了,都敢咬人了!
「四姐,難道沒人教你,東西不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嗎?」
「我相信墜子,她不敢害我。」
蒙書悅看一眼她身邊那個還得意洋洋的丫頭,輕笑,「可憐姐姐一片主僕情深。我記得鎚子之前是二姐的人吧?三年前到了四姐身邊,剛開始時還對姐姐怨尤頗深,時常惦記著她的舊主子,還是三姨娘出手,才幫你把這丫頭的氣焰打下去。難保這回她的舊主子因四姐你而關祠堂,她不做點什麼吧?」
墜子這時慌了,大聲反駁:「五小姐,你血口噴人!奴婢知道自己一生的榮辱都在四小姐身上,早就對二小姐沒有了……我是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四小姐的事的!」
「是啊,墜子也許不會,難保誰知道四姐你有這麼個愛好,悄悄在你食物里動手腳呢?難道姐姐就認為自己人見人愛沒有仇家?」
「除了你,還有誰敢對我動手?」蒙書棋有點氣勢不足了。
「感謝四姐如此看得起我,我一沒權勢二沒錢財,身邊只有一個伴兒,我還被禁足。四姐出去打聽打聽吧,與其在我這血流成河,還不如趕緊回去找個大夫看看,再仔細想一想我說的話,讓你破了相,對誰最有好處?」蒙書悅一步一步引導著。
蒙書棋知道自己在這討不了好了,傷口又脹又疼,還一直流血,確實不應該繼續留下來費口舌,哼一聲,帶著大隊人馬,風風火火走了。
伴兒看著她欲言又止,蒙書悅當作沒發現。梳洗的時候,伴兒也知道自己錯了,不該懷疑小姐,雖然小姐昨晚臨睡前讓她提前一個時辰叫她,但去叫的時候,小姐說很困不早起了,「小姐,以後真的有這麼危險的事,請你讓伴兒去,千萬別自己動手。」
「那伴兒可先得把自己練得強悍狠毒一點,人們說婦人之仁,有時候一念之間的差錯,就真的會讓我們萬劫不復。」
「小姐,我知道了。我們的狠只是對欺負我們的人對我們的仇人而已。」
「聰明!趕緊吃早餐吧,這麼一鬧,我又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剛放下碗,蒙書雅又帶著一眾奴僕,迤邐而來。蒙書悅倒是很佩服她這一點,好像任何時候都胸有成竹,一切盡在掌握般不急不躁。
兩人一番姐妹情深的客套之後,蒙書雅指著一個儀態與一般僕婦不同,穿著也更顯高雅一些的四十左右的婆子說:「這位是鄒姑姑,曾在宮裡當女官,也是京城各大世家炙手可熱追捧的教習姑姑,我央了她來教妹妹禮儀,妹妹可要好好的學。」
鄒氏出來行一個禮,蒙書悅回她一個標準禮,挑釁似地說:「姐姐看我這儀態,真的需要教習姑姑嗎?我又沒有向宮廷進軍的想法。」想安插一個人在她身邊,她可不要,她現在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是信任的人,她一個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