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開天窗說亮話

「妹妹，進宮可不是小事，不可掉以輕心。就算不進宮，現在多學一些宮廷禮儀，將來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誇讚有教養，我們蒙府也與榮有焉。」蒙書雅說。

「教養又不能當飯吃。謝姐姐美意，鄒姑姑你還是帶走吧。」蒙書悅一邊說，一邊做完了整套宮廷拜訪禮。

鄒氏也是一個很有眼力的人，也從不願牽扯進這些內宅風雲，當下說：「大小姐，五小姐確實懂這些，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了，先告辭。」說完完全不顧蒙書雅的反應，徑直走了。

蒙書雅心裡暗暗吃驚，就算是跟著她一起學的二妹四妹，都還不一定做得這麼標準，而從沒學習的蒙書悅怎麼會？臉上神色不變，「五妹，藏得可真深啊。」自己下的毒，本是小施懲戒，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解了，而且還變本加厲，下到了老四臉上。老四來鬧一場，半點好沒討到，反而把所有一切都指向了老二。

「姐姐過獎，我沒有藏什麼，只是從前太信任你們，以為姐妹情深，你們偶爾的任性我忍一忍就過去了，誰知會愈演愈烈，我再不反擊一下，性命都要沒了。說起來，都是大姐教導有方才是。」皮笑肉不笑這一招，她也會了。

蒙書雅聽了這話，恨得牙根都疼。「妹妹這麼大的變化，真讓人不習慣。只是再怎麼變，山雞也不可能變成鳳凰的。」

「多謝姐姐賜教。鳳凰什麼的，我從來都不羨慕。家裡做著鳳凰夢的，可不是我。」

「妹妹要記住保持這樣的心態就對了。庶女就是庶女，這個身份一輩子都改不了的。」

「姐姐說的是，記得也去提醒一下四姐。昨天她說，安西王對她說過，二姐是艷麗的牡丹，她是清麗的小野菊，而安西王更喜歡小野菊。」

「看到妹妹如此長進，我就放心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妹妹休息了。」哼！就憑蒙書棋那個出身，也妄想進安西王府！

「姐姐慢走。」蒙書悅看著她起身，依舊笑得雲淡風輕，送她到出門。

剛到門口，就見到三姨娘魯氏怒氣沖沖的過來，一見到蒙書悅，也不顧蒙書雅還在場，就開始罵：「小賤蹄子！你的心思可真歹毒啊！下毒害了棋兒，還把髒水潑到二小姐身上去，看來不請夫人好好管教管教你，是要翻了天去了！」棋兒也是個不懂事的，臉都成那個樣子了，還一門心思想先出惡氣，也不告訴她，她趕緊讓人去請大夫，罵了身邊的丫頭們一頓，知道了早上的那一出，沒等大夫來，就先來找蒙書悅了。

蒙書雅淡笑著看一眼她，家裡還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魯氏罵完了之後才向蒙書雅行了禮，說了句「大小姐也在啊」，站在一旁。蒙書雅輕輕一個頷首，算是回了她的禮，趾高氣揚的走了。

蒙書悅嘆息，「真是娘親什麼樣女兒也什麼樣，為什麼三姨娘和四姐就是要怪到我頭上來呢？我好歹也姓蒙，沒有了親娘，我的親爹還在呢，是不是真的還要鬧到老爺面前去？」

魯氏氣得嘴唇直抖，這件事怎麼可能怪到二小姐和夫人頭上去，只有蒙書悅來背黑鍋了，誰讓她沒權沒勢沒親娘！可老爺還在，聽說昨天就因為她，老爺還對夫人發火了，如果真鬧到老爺跟前去……

蒙書悅拉著她的手，進屋：「姨娘怎麼就不明白呢？我一向是把四姐當親姐姐的，如果真是我害的四姐，這麼多年來機會多了，可我為什麼沒有下手？因為只有我跟四姐兩個是命運同體啊，我當然希望她好，她好將來才會提攜我一把。大小姐和二小姐兩人從一個娘親的肚子里出來的，對你們能有多少真心？你看看，這些血布，我也遭過她們的毒手啊！所幸我曾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一個神醫，曾給我一盒能解百毒的藥膏。我正準備等大小姐走了之後，讓伴兒悄悄給四姐送去，正巧姨娘來了。姨娘坐下來，消消氣，喝口茶，等我一下。」

蒙書悅讓伴兒倒茶來，自己進到裡間，勻了小半盒用另一個盒子裝了，再摻了不少面膏，攪和在一起，做出剛用過的樣子，拿到魯氏面前，「這就是神醫給我的藥膏，也沒有名字，但很有效，姨娘若信我就拿走，若不信……」

魯氏見她說的真切，拿過來，湊在鼻子下仔細聞了聞，藥味很淡，有股宜人的清香，「我就信你一回！」走到門口，又回頭說一句：「別想挑撥我和夫人之間的關係，我什麼人都不信，我只知道，得罪了她沒有好日子過。你好自為之，我會勸棋兒不再來給你找麻煩，當作是這一次的謝禮。」

蒙書悅笑一笑，完全沒放在心上。

等魯氏走了之後，伴兒卻心疼地說：「小姐，你給了她那麼一大盒，你自己用什麼？」

蒙書悅笑著回答：「你家小姐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嗎？行了，基本上該打發的人也都打發的，你先去布莊把料子換回來。對了，帶點銀子，路上看見什麼好吃的，也帶點回來。」

等伴兒離開后，蒙書悅坐下來，畫起圖案來。這一次的賞花宴，聽說還有柘國的公主參加，前世柘國皇帝跟太子的關係不錯，給越宮景添了不少堵，這一世她希望破壞他們倆的關係，就先從公主身上下手吧。

這一次魯氏和蒙書棋沒有按照她的計劃跟慶氏撕破臉皮，她還要再加把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