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天命之女終退場

41天命之女終退場

第三十九章

怎麼就是她呢?怎麼老是她呢?

朱赫鬱悶不已。她深諳「反派不要多說話,直接掏槍幹掉對手就好」的真理,當即掏出手槍來,對準躺在地上的外星人,砰地就是一槍。

抬人的小么滿見狀大驚失色,雙腿發軟,跌倒在地。

躺在旁邊昏迷不醒的保綬突然活了過來,往邊上撲去,竟是要以身擋槍,護著勇者。勇者倏然睜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撲回去,兩人順勢在地上滾了兩圈,狠狠地撞上了歪倒在地的玉錄玳。

玉錄玳受了這一下猛撞,緊閉著眼,微微呻吟,隨即悠悠轉醒。她強撐著支起身子,頭腦十分昏沉,對於眼前所見更是茫然不已。

朱赫的手槍只剩下一枚子彈。她再不敢貿然扣動扳機,瞪大了雙眼,向著四周高聲喝道:「你們嚇傻了?快來!快捅死這個妖怪!」

幾個小么滿和那幾個被拐來的美少年沒見過這般陣勢,皆驚慌失措,或渾身癱軟,或四散奔逃。總么滿聞得變故,帶著一隊轅門,提劍挎刀,匆匆自遠處奔來。

勇者心道眼前這個禍害斷然不可久留。這人為非作歹,心狠手辣,必須就地裁決。只是周圍尚有保綬和玉錄玳等人在場,她不能使用聖光攻擊,只能用地球人能接受的法子。

略略思慮之後,她當機立斷,提步上前,狠狠撞向朱赫。朱赫想著要殺她,可到底還是對她那些古怪的手段十分畏懼,眼看著這詭異的黑臉少女跟一頭脫韁的瘋驢似的撞過來,便是膽大包天的朱赫也心覺驚悚,連忙閃躲。

勇者雖然稍稍控制了些,可她衝撞過去的速度依舊達到了一馬赫,也就是每秒鐘三百多米的水平。朱赫還來不及反應,便被掀翻在地,肚中一陣翻江倒海,面上五官完全扭曲。

勇者面無表情地俯視著她,悠悠然地撿起朱赫掉落的手槍。

子彈上膛,勇者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痛苦不已的朱赫。

保綬卻忽地微微掩著胸口,快步走來。他面色蒼白,額上冷汗涔涔,卻仍是沉聲道:「你不能做這個,讓我來。」

勇者很是感激保綬,暗暗舒了口氣。誅殺朱赫這事,裕親王的小五爺做了便是英雄,她玉克墨·坤貞做了,卻斷斷得不到好名聲。&1t;

她三言兩語,簡單利落地說明了用槍的基本要領。小五爺一一記在心間,隨即雙手握槍,對準朱赫。

砰地一聲,子彈破膛而出,直直釘入朱赫的身體。朱赫不住地瘋狂抽搐,傷處血流如注,在身下積了一片鮮紅。她目光空洞,不知在盯著何處,亦不知在想著些什麼。待那總么滿率人趕來時,來自大末日時代的天命之女已經徹底沒了聲息。

生於二十七世紀末,死於十七世紀末,終年約為負一千歲。做過末日時代的黨魁,曾有滿清國第一才女的美名,也當過白蓮教和天地會的要員,手裡沾染了從古代到未來不知多少人的鮮血,只是終是栽在了外星人的手中。

保綬的手尚還有些顫抖。他面容蒼白,卻仍然強自鎮定,轉過身來,對著門口的一眾亂黨,高聲道:「你們若敢胡為,下場當同此女。」

朱赫活著時,不曾告訴過亂黨這槍的奧秘,更不可能和他們說這槍里只餘下兩顆子彈。亂黨們不明就裡,噤不做聲,任誰也不敢貿然上前,制下這一男二女。

勇者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持槍的小五爺身上,便偷偷退後,輕輕走到了死不瞑目的朱赫身畔。她將手伸入朱赫懷中,摸索了一陣,終於在系統大叔的提示下找到了自己所要尋找的東西——隨身wifi信號器。

感受著滿格的wifi信號,勇者愉悅地眯起了雙眼。

另外一邊,爾淇等人發覺小五爺和勇者走失后,立即沿著來路往回走,四處尋找。他們詢問路人時,恰巧遇上了尋找玉錄玳的家奴,這才知道郭絡羅格格也失蹤了。

兩撥人合力尋人,終是在一個小巷子里得來了些線索。有個暗娼說她也曾勸說過那一男一女和一小孩,只是他們不聽勸,還是跟著隔壁的劉嬸子進了院子。沒過多久,劉嬸子便偷偷摸摸地和劉大伯一塊兒駕車向城南去了,那三個衣著富貴的旗下人卻是沒再出來過。

城南這說法終究還是模糊。爾淇心中急躁,連連自責,卻只能吩咐幾個護院埋伏在劉家附近,只要那夫婦二人一回來,就立刻將他們擒住。

等爾淇他們救肯定是來不及了,勇者、小五爺和玉錄玳已經組成了自救小分隊,開展了自救行動。

正在保綬以一敵多,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自遠處有個人高聲哭喊道:「五爺跑了!五爺丟下咱們跑了!」

這一句話,便使得天地會一眾人心大亂。幫眾本來就對近來五爺和七姐的行事多有怨言,只是天地會內等級森嚴,他們指責上級,必會遭受懲罰。如今聽聞領頭的撇下幫眾溜之大吉,這幫人的怒火被驟然點燃,朱赫遺下的爛攤子終於徹底崩散。

「奶奶個球!我們在這兒為五爺賣命,五爺只當我們是賤命。兄弟們!撂傢伙!咱們不幹了!」其中一人滿腔憤怒,高聲吶喊。

總么滿面色鐵青,喝道:「誰敢再挑撥,我立時砍了他!咱們是為五爺賣命嗎?咱們是為了洪門!為了反清復明的大義!」

另一人道:「他手裡有那古怪東西,一下便能要人命。咱們不如趁這時間趕快轉移,何必妄送性命?」

眾人聽了,均是默不作聲,面色猶疑,心中皆蠢蠢欲動。

一個漢子揚聲道:「老子不幹了!反清復明的大義常在心中,留得青山在,才不愁沒柴燒!」

有一個,便有幾個,緊跟著便有一片。總么滿眼瞅著眾人四下奔逃,狼狽地喊了聲「咱們撤」,然後也隨著跑走了。

保綬見狀,絲毫不敢放鬆,又強撐了一會兒,見周圍已經一個人也無,方才放下心來。他重重地咳了數下,皺了皺眉,席地而坐,面上滿是疲倦。

玉錄玳親眼見證勇者的英姿和保綬的勇敢,心中十分觸動。

她其實是早已活過一世的人。前一世活的張揚恣肆,無所顧忌,雖著實快活,可卻也有許多說不出的苦處。偶爾夜闌人靜,她也會想,是否在某些事上甘心低頭會使得境況好些,只是她的驕傲、她的面子,均不許她這樣做。

強撐著活了一世,昂著下巴過了一輩子,她終究還是在光景最慘淡的時候撒手西去。萬萬不曾想到,再一睜眼,她回到了康熙三十五年的年尾。彼時,還有不到一月,她便會與胤禩定婚。

既然還是避不開和胤禩的姻緣,那麼這一次,她會唯謹唯慎,小心行事,多加忍讓,做胤禩的賢妻,再不拖累他分毫。

望著那小黑臉丫頭堅毅的神情,再看看保綬蒼白的面色,玉錄玳輕輕一嘆。

前世她與保綬不過是點頭之交,對他的性情並不了解,多年過去,歷經起伏,這個人在她心中已經完全模糊。如今看來,竟還是個血性男兒。只可惜她還模模糊糊地記得,保綬在康熙四十幾年的某次出塞巡幸中病去,統共不過活了二十來歲。

玉錄玳定了定心神,走到勇者身邊,牽著她的手,對著保綬道:「你可還走得動?」

保綬點點頭,微微一笑,半眯著眼,慵懶地道:「自然沒問題。」

三人相攜而行,竟真在莊子口處發現了輛馬車。勇者覺得很是眼熟,細細一看,卻是劉家夫婦的車。

保綬略略有些發愁,道:「這可如何是好。我三人中,又沒有會驅車的。」

玉錄玳目光微微有些悵然,口中道:「誰說沒人會?我便會駕車。」

前世胤禩開府後,她不喜被困在這四方宅院內,常常央著胤禩帶她去京郊的莊子里騎馬散心。胤禩對她有求必應,甚至對她一時興起,在半途中想要頂替車夫趕馬車這樣胡鬧的要求,都只是微微一笑,點頭允下。

那個人對她,向來容忍。是她對不起他,拖累了他,這一世,再不會這樣了。

爾淇等人一直候在劉家周圍,爾淇生怕被阿瑪白啟責罵,不敢回府。到了夜幕初降的時候,他們終是等來了劉家夫婦的馬車。只是那駕車的人,並不是陰狠兇惡的劉大伯,而是一位姣花照水般明艷的少女。她神情端莊,動作卻不見生疏,端有一股颯爽之氣。

爾淇見狀,連忙欣喜地迎了上去,帶著哭腔說道:「哎喲喂啊!總算盼到你們了!玉錄玳姐姐,我可想你啊!保綬弟弟和坤貞妹妹可沒出什麼差錯吧?」

一隻手緩緩掀開車簾,小五爺慵懶地俯看著眾人,唇微微彎著,閑閑地說道:「不必憂心我,我豈是會出岔子的人?」

突然一張黑臉自他臂下鑽了出來。

勇者面無表情地眨眨眼,張口第一句卻是:「齊布琛沒有丟吧?」

爾淇嘿嘿樂著,伸出雙手,將矮小瘦弱的勇者大人高高舉起,興奮道:「沒事兒沒事兒,皆大歡喜!走,跟爾淇哥哥回府去。想看爾淇哥哥挨打么?一會兒你就能看見了……」說到這裡,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隨即又眉開眼笑,沖著保綬道,「你小子啊,下一次可得和我好好聊聊你們是怎麼脫險的,肯定倍兒好玩兒!」

玉錄玳手執鞭子,低頭看向由爾淇牽著的勇者,溫聲道:「正月二十,我們再見。」

勇者得了隨身wifi,消滅了大壞蛋朱赫,心裡十分滿足。她並不說話,只是鄭重地沖著玉錄玳點了點頭。

康熙三十六年的正月二十日,是胤禩與郭絡羅的初定婚宴。

康熙帝雖未親自到場,卻特意指派內大臣明珠及內務府總管海喇遜、多壁等人臨場參宴,又格外恩准了與八阿哥交好的老九、老十及老十四等人半天的假,許他們前去與八哥同賀。

十四的風寒還不曾大好,尚有些萎靡不振。他暈暈乎乎地掀了車帘子,睡眼惺忪,盯著地面發著呆。

老十在他面前猛地打了個響指,隨即笑道:「怎麼?是不是太久沒見小青梅竹馬,害了相思病,打不起精神來了?」

十四連瞪他的力氣也無,怏怏地說道:「才不是。」

胤禟笑的暢快,也拍拍自己的胸脯,對著十四張開雙手,道:「來,小十四,九哥抱你下車。」

十四嗤了一聲,用力推開胤禟的手,強打精神,踩著奴才的背下了車。他正無精打采地站著,餘光卻忽地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坤貞!她怎麼在這兒?

胤禟搭著十四的肩,對著他說道:「知道么?你的小青梅前幾天差點兒被拐賣了!」

十四的心乍然一緊。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拍打了幾下雙頰,隨即裝作一副精神飽滿的樣子,晃到了勇者的身後。

勇者此時正和保綬、齊布琛待在一起。她手由保綬牽著,揚著小腦袋,似乎是在很用心地聽保綬說話,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仰視著保綬的下巴。

十四的笑容很陰森。坤貞可從來沒用這麼耐心地聽過他說話,向來都是愛答不理的模樣。他站在不遠處,暗搓搓地打量著保綬。

瘦的跟小雞仔兒似的。個子也不大高,等他十四阿哥到這個歲數,定然比他高上一頭。長得倒還行,但比起他十四小爺還是遜上許多。那雙眼睛是怎麼回事兒?半睜半閉的,跟沒睡醒似的。別笑了!似笑非笑的,怪滲人的。

十四怎麼看都覺得這個保綬很是彆扭。

他提步上前,用力拍了下勇者的肩,滿臉彆扭地說道:「我聽說你前一陣子被拐賣了?」

保綬正對著勇者、齊布琛說英語呢。勇者愈接觸保綬,愈覺得他有趣。保綬對於所見過的景緻過目不忘,便是相隔數天,也能十分細緻地將景色畫下。保綬作畫,與十三等大有不同。他用的是炭筆和色粉筆,不但執筆方便輕巧,效果更十分神奇,聽得勇者十分好奇。

保綬還會說一些英文,皇帝是emperor,太陽是sun,色粉筆是paste1。勇者從前也見過西洋人,卻不曾和他們對話過,如今細細一聽,竟驚喜地發現這英文的語言體系和仙女星系語十分相近。

在有趣有才又溫柔可親的保綬的對比下,十四在勇者眼中,變成了小透明——只是一個關係不錯的地球幼體罷了。

勇者只是淡淡地看了十四一眼,便又仰著頭,聽保綬說話去了。

十四心中忿忿不平,嘟囔道:「見異思遷。」說罷,他故意沖著勇者狠狠咳嗽,邊賣力地咳著邊啞著嗓子說:「小爺害了風寒,好難受啊……」

保綬絮絮地說著,也忽地輕輕咳了起來。

勇者立時狗腿地說:「要多喝水。」隨即就拽著保綬的手,拉他去喝茶水。

同人不同命啊。十四恨的不行,咳的上氣不接下氣。這回,是真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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