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師叔有隱疾

22.師叔有隱疾

走在回衡山派的路上,顧子焉瞅著前頭走著的頎長身影,面上的表情略為糾結。「師叔,我錯了……」

「……」季慎腳下的步子一頓,轉過身子,眸子里閃過一抹隱隱期待,聲音卻是沉穩道,「錯哪兒了?」

「出門不帶銀子這種事兒下次不會有了!」顧子焉抬起眸子,滿是鄭重地保證道。隨即似是想到什麼,猶豫開口道,「師叔……你確定不需要解決下嗎?」

沒有銀子上青樓什麼的果斷被丟了出來,導致師叔欲求不滿顧子焉慚愧。聽說這葯不解會留下後遺症……例如不舉什麼的,顧子焉看向季慎的目光更為憂慮了。

季慎狹長的狐狸眸閃過一抹不解,環顧了下四周荒無人煙的樹叢,吶吶問道,「野外……你能接受?」

顧子焉一愣,咬著唇點了點頭。

季慎猛地化身為狼撲了過去,「小師侄,我……」

嘭的一聲,重物落地。顧子焉略帶尷尬的收回了腳,連忙道歉道,「師叔,我錯了。」

「……」季慎一臉委屈看,你說野外沒問題的!

「慣性。」顧子焉瞅著季慎,後半句聲音小了下去,「我是想回去拿點銀子幫你把那位姑娘請來,野外就野外……」

「那位姑娘?」季慎耳力一向很好,聽到了顧子焉的小聲嘀咕,語調里有了一絲扭曲。

顧子焉點頭,大方承認道,「也好過你傷風敗俗的回去帶壞師弟師妹……」

我……傷風敗俗……季慎中箭躺地,憂桑不已。

忽然一道渾厚鐘聲從山頂傳來,回蕩在林間。顧子焉面色一凜,只見靠著樹樁的季慎一骨碌爬了起來,面上斂去了玩鬧神色,抿唇意味不明地看向衡山派所在的方向,倏地伸手攬住顧子焉的腰朝著鐘聲響起的地方躍進。

顧子焉微愣,瞅著師叔忽然變得嚴謹的側面暗嘆:師叔,你中的春、葯好生微妙,來去自如喂!

鐘聲響了數十下,待顧子焉他們趕到門派的時候沈璃已經候在了門口,見著季慎恭敬地行禮道,「師叔,幾位長老在議事廳,讓你一回來便過去。」

「幾位長老出關了?」顧子焉詫異問道,那幾位痴戀武學,她一直以為他們會在後山待到圓寂……

一旁的季慎忽的一聲輕哼,聲音里透著一抹咬牙切齒的意味,「那幾個老不死的肯出來了?」說完身形一閃,人就消失在了眼前。

「師姐,我怎麼覺得師叔這是要去弒祖啊?」沈璃瞅著他那架勢喃喃道,側頭看去顧子焉一臉沉思狀囧了囧。師姐很正直,也很……容易當真,連忙打岔道,「師姐你們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師叔……這麼快解決了?」

顧子焉回想著季慎懾人的表情,沒聽清楚沈璃說了什麼,大致意思是她看了信件來著,便點了點頭沖她交代道,「這事兒你別說出去,畢竟不光彩。」

師叔是衡山派代理掌門,被人下春、葯……著實有礙風化。而此刻沈璃腦子裡只盤旋著一個快字,英挺俊朗的師叔……被師姐嫌棄快了……

遠在議事廳內的季慎打了個噴嚏,小兄弟一顫,莫名慎得慌,當然他也不知道不出一炷香他不行的消息會傳遍整個衡山派,全派上下一片震驚。

「急著找我來所為何事?」季慎一身暗紅的華服站在議事廳正中,妖冶中透著幾分迫人氣勢,隱忍的厲芒在他眼底一閃而過,掃向位子上的幾人淡漠道,「不是躲我還來不及么?」

其中一名白髮老者咳嗽了一聲掩飾面上的尷尬,開口道,「師侄誤會了,吾等這幾年潛心修鍊,領悟心法,為的是衡山派能愈發精進!咳咳,不過今日出關實為迫不得已。」

「師兄,長話短說,別繞圈子了。」右側的老者涼涼開口,輕撫鬍子掃向季慎的眼神閃過一抹滿意,難怪輕舟非要破格收他為徒,的確是練武奇才。

「咳咳,是這樣。」那位長老瞪了他一眼,瞥到了最末尾哭喪著臉的五長老,神情一頓說道,「這事兒還是讓五師弟來說,他最有切身體會。」

「……」季慎默然。

「我……」五長老忽然被點名,表情愈發難過,「我的筒子清一色被射成了馬蜂窩,這是我五年來唯一有希望能胡的牌啊……」

「噗……」大長老剛喝入口的茶悉數噴出,抽著嘴角怒吼道,「不是讓你說這個!」

五長老倍感委屈,吶吶開口,「有人潛入了衡山派後山,給我們下了挑戰書。」下挑戰書而已么,何必跟我的麻將牌過不去……

「挑戰書?」季慎反問,忽的聯想到近日聽到的傳言,武林盟主穆霸天與其他幾個門派聯合說是要讓弟子們切磋切磋,為的是交流感情,促進武林和諧。

二長老點頭,沉吟道,「穆霸天與外界說切磋武藝,卻唯獨對我派下挑戰書,行為囂張,若我們不去他必然會想著法子抹黑我們衡山派。」

「武林盟主三年一屆,穆霸天已經蟬聯三屆的盟主,華山派因此風光無限。只不過六年前你師兄宋青山在武林大會上失手誤傷穆霸天,此人心高氣傲,對此事耿耿於懷,一直想著報當日之仇。」大長老在一旁補充道。

季慎默,師兄與穆霸天的過節他十分清楚,起因還是他。當年師兄帶他去觀摩,在穆霸天與人比試的時候他有口無心的說了幾句華山派武學在衡山派之上,師兄不服就上去跟人比試了,比試還贏了,贏了結果沒有報名參賽不算名次,可那下著實傷了穆霸天的顏面,想要一雪前恥也是常情。

「你們應了?」看著如今的陣仗,季慎用陳述的語氣道。

五長老聞言縮了縮身子,盡量挪到了四長老身後極為不好意思地笑道,「當時氣急我就甩了個麻將牌出去,那人說收下就走了。」

「然後我們發現桌上少了張紅中。」二長老一臉淡定地說道,看著季慎蹙了蹙眉,「其實找你來還有一事。這些年我們一直派人找當年通風報信的小廝,有探子說近日在華山派出現過。」

季慎身子有一瞬的緊繃,墨黑的眸子里剎那閃過一抹銳光,緊接著便蓄滿了凝重,沉沉盯著二長老啞然道,「你說……當年出賣我們季家的那人?」

二長老瞅著那張與那人極其酷似的臉,嘆了一口氣,「當年是我們誤信小人讓你小小年紀承受無妄之災,能找到那人接下來……」

「此事無需你們插手。」季慎垂眸,打斷了二長老的話極為冷靜地開了口,「這是季家的事,與你們名門正派無關。」

話音落,一個躬身退出了議事廳。坐在廳里的幾位長老一同變了臉色,不知誰一聲輕嘆,「這麼多年過去,性子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個你們,便離間了情分,衡山派是正派,而他……出自魔教。

門打開的一瞬,季慎看到站著的人,眸子里的寒意一瞬消退,卻不知她是否聽到默然不語。

顧子焉湊了上前,看著裡面健在的五隻微微鬆了一口氣。察覺他面色不善,擔憂地問道,「師叔,你還好吧?」

「……」季慎的心一暖,果然師侄還是關心我的~

「還好你沒有飢不擇食地對師叔祖們下手!」顧子焉勾起嘴角,綻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

「……」這種甚感欣慰的表情是腫么回事!季慎頭也不回地火速離開,生怕一個失手把這師侄給掐死了。

顧子焉瞅著那抹僵硬背影消失在視線里,無奈嘆了口氣,想起方才他們的對話,暗暗蹙眉。師叔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子焉?」

「在!」聽到裡頭的傳喚,顧子焉收回視線踏入了議事廳,「弟子顧子焉拜見各位師叔祖。」

「好好好,多年沒見小丫頭長大了。這些年青山總是在我們面前誇,有你這個首席弟子在他可省心多了。」大長老笑言道,眼底掠過一抹精光。「讓你照顧季慎,難為你了。」

「身為衡山派弟子,理應為本門排憂解難!」顧子焉挺著小身子板兒,一本正經道。

沒錯,照顧季慎,不要讓他敗光衡山派名聲這個首要任務是師父交給她的,她一直努力執行中。每回看著師父拿熱臉去貼師叔冷屁股時,她總有一種師叔是師父私生子的錯覺,仗著這層身份可勁的折騰!

看著顧子焉那張正直面孔,大長老忽然語塞,將心底那股誘騙無知少女的錯覺壓了下去,正色道,「下月十五就是武林大會,今年我們衡山派也會參加。」

「嗯?」顧子焉疑惑,衡山派一向低調,視虛名為浮雲。自師父宋青山過世后更是不問世事,怎麼突然……

「你和季慎一道去。」

「師叔?」這決定更是出乎她的預料,讓師叔去比賤?顧子焉想起季慎不安於室的所作所為,忽然有了不好預感。

大長老走到她跟前,一臉鄭重地拍了拍顧子焉肩頭道,「江湖上有很多關於你師叔的傳說,師叔祖只有一個要求……不能讓傳說被證實。」

顧子焉汗然,「師叔祖,何必師叔出馬呢?」心底暗忖反正只是打個醬油,不要放師叔出去損人損己吧?

在幾位長老猶豫該如何解釋時,二長老突然發言道,「此事已定,你們稍後收拾收拾就去,事關門派榮辱切記謹慎行事!」

「弟子遵命。」顧子焉腦袋一熱,條件反射地抱拳應下。這是師父宋青山在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只要搬出這句,她鐵定會頭腦發熱應下一些不好的事情。

待她反應過來后,整個人都有了不好了的感覺,她……要帶妖孽去江湖放風?師叔祖,事關門派榮辱不是這麼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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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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