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消融的場景

第10章消融的場景

人來了又往，沒了那些影跡，王倫甚至無法確定適才的存在，如夢似幻。

或許，還是跟著他們比較好，現在，王倫也是有些後悔了，竟然就那麼容易就被影響到。

沿著剛才那好學生消失的地方跑去，儘管不知道去向，但王倫還是覺得跟隨比較好。

但只是幾步跑出，王倫就發現，周邊的薄霧，越發地瀰漫，照這樣子的趨勢，或許用不了多久，那霧氣就會徹底遮掩了視線，再也走不出來。

無論這是巧合還是警告，王倫都是不可能在繼續追下去了，就為了一個飄渺的可能，犯不著冒險，雖然，現在，也已經是在冒險了。

或許，還是返回教學樓為好，至少，那裡有著熟悉的標記。再一次踏進那教學樓，王倫小心了些，也沒有窺探教室內部的想法了。

現在，教學樓外面的景象，徹底消逝了，王倫有些后怕，如果剛才還停留在外面的話，自個會不會被一同帶走。就是帶走，王倫始終覺得那是存在的，那樣子的孩子，無論是教室里的澄澈眸子，還是好學生的如一靜默，都是使得王倫感到稀罕，那樣的人物，又怎麼就那麼地埋沒呢。

走道，沒有燈，隔絕教室的，也不過是簡陋的木窗，那樣的玻璃板，王倫甚至想不到哪裡還有著生產，只是苟活罷了。

濃霧還在擴散，天地一蒼茫，那樣子的景象，王倫有些害怕，明明只是霧，但王倫就是覺得那裡面是無數看得見看不見的小生物，在遊走，在吞食。每當想到或許自己也會是被濃霧覆蓋，再然後，就有著一層一層的小蟲子，唏噓地啃食，一口一口，不緊不慢地啃食，很有著秩序感。但那樣的秩序，那樣的層次，更為瘮人。

或許，是多慮了吧，又或者，是王倫自己有著密集恐懼症。

現在，又應該去哪裡呢，又或者，自己，還可以去哪裡。王倫有些迷惘，甚至於，剛才，我都到底是在幹什麼。沒有結果，王倫的思緒就像是外界被濃霧覆蓋一般，在一些關鍵點，總是沒有辦法清晰。或許，也只能是等待了。等待這一場大霧散去，等待，信息線索的出現。很無力，但往往，這就是現實。

在這裡，是沒有時間概念的，尤其是沒有對照參考物的時候。不變的濃霧，不變的教室，甚至於教室內不變的黑暗，王倫想要把握自己的脈搏，但沒有辦法。右手試著把握左手的脈絡，右手拿捏處沒有感受都跳動，但王倫內心已是把握住了自己的心跳。這樣子的心跳，是可以控制的，可惜了，不是王倫想要的。

站著，坐著，思索著，以至於有些麻木，一成不變的色彩，總是使人絕望。

鐘聲，響了，很幽遠的鐘聲。王倫難得地抬頭看了一下，沒有發現大鐘的存在，不過，教學樓的結構，已是有了變化。走道兩側，也是教學樓兩側盡頭，應該早已存在但不存在，現在有存在的樓梯，悄無聲息地出現，靜靜地，並沒有和著鐘聲的意思。

王倫知道，新的線索，出現了。有些急切地站起，但久坐帶來的大腦充血不足使得王倫有著一瞬間的暈眩，王倫還是站穩了，就是眼前有著一瞬間的黑暗，那是重影。

兩側都有著樓梯，那有應該往那一側呢。這又是一個選擇，這樣子的選擇，是王倫所討厭的，但一直都不得不選擇的。還好的是，一直以來，這樣子的選擇，總會有人幫著王倫抉擇，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

鐘聲還在繼續，只不過，已是沒有了剛才一瞬的那一種澄澈，晨鐘暮鼓，當頭棒喝，現在，那鐘聲只是回蕩的，有了一種遲滯，帶給人的感覺，是壓抑，是沉重，這樣子的聲音，王倫受不住。

王倫還想著繼續走一步，貼近另一側的樓梯，查看一下兩邊的不同，也是巧合，現在，王倫待著的，恰恰的屬於走道中間。

只是幾步，王倫再也沒有跨過去，或許，再也沒有跨過的機會。

王倫停下了步伐，只是靜靜地站著，身後，孩童的嬉笑聲亦遠亦近，始終把握不住距離。

果然，再一次把握住了選項呢。既然這樣，那就只能是放棄面前的那一條通途了。對於即將見著的事物有著猜測，做好了心理準備，王倫這還是回過頭了。

樓梯口，稍縱即逝的影子，王倫依稀見著影子主人最後一步跨進樓梯的身影，呵，還真是有緣呢，可不就是剛才教室里低頭的那一個可愛孩子么。

沒有猶豫，王倫就是跟隨著沖向那一樓梯口，這樣子的啟示，丟失了，那就再也找不回來了。至於麻煩，有著麻煩的信息，總好過繼續被困在原地。

樓梯口，一步跨過，王倫也是沒有猶豫，不過，這裡的台階，確實是有些寬大，和尋常不同，至少，安全問題是有著足夠防範的。那就只管跨過。

台階誇大，自然數目就少了些，而那中間處的平台也是有著相當的面積，加上那種防滑的設計，確實不錯。

二樓，王倫緊跟了上去，站在那一個拐角，王倫只是見著那孩子消失在對面的一處門前，緊接著，通往一樓的階梯，消失了去。現在，通過欄杆，王倫又可以見著外面的場面。沒有濃霧，薄薄的一層，王倫可以見著草木的痕迹，甚至，還有著一節大王椰樹的枝幹垂向王倫這裡，伸手就可以摸著。

繼續前進，王倫也不在意退路的問題，現在，王倫想著的，只有繼續走下去，甚至壓根沒有退回的心思。

教室，校長室，再然後就是辦公室，又可以說是少先隊大隊部的存在。這樣子的存在，王倫並不陌生，甚至，王倫有著幾年時間就是在這一樓層學習，改變的，是教室級別名稱，不變的，或許只是人。

一步一步地走過，現在，王倫不急了，有著預感，那小孩兒，怕是在那辦公室等著自己，只是有著些不解，辦公室的存在，真的是小孩願意進去的么。

拐角處的教室被王倫越過，王倫沒有絲毫的神色變化，或許，是忘了，中午時間，睡在長凳子上看《封神演義》的舊事，也可能，忘掉了曾經放學后扳開窗口處的鐵杆，翻窗而入，尋找圖畫本的經歷。

現在，王倫只是想著和那孩子見面，儘管，王倫下意識里，也不願意走進那一處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