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月黑風高,殺人放火

第216章 月黑風高,殺人放火

張超雖非當世第一流的武將,但他的能力其實也不算弱,不僅有武道三境的修為,同時還煉神有成,所學儒術著實不弱,身邊又有常年護衛他的親兵隨護,配合起來,甚至比太史慈還是要強上一點。

但太史慈是忽然襲擊,這就讓張超有些難以提前反應,在近身搏殺時,許多儒術都來不及發動,便被打了個手忙腳亂。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張超發動《詩經》,施展儒術為自己和身邊的護衛加持了一身無形的護甲,隨後更是大喊:「結陣而戰,不要慌亂!」

只要穩住陣腳,張超就可以通過不斷施展儒術來強化自身,削弱敵人,從而奠定勝機。

然而太史慈又豈會給他機會?

只見他騎在馬背上,奔走如飛卻箭無虛發,聲未出,箭已至!

手中的紅色神弓,白色羽箭,殺得張超軍膽寒不已。

「東胡有窮國的鎮國神功《飛弓神射》?」

「該死!」

張超認出了太史慈所使之箭術,心中驚懼不安,怒罵一聲后便想要轉移戰場,回到更安全的後方。

實在是太史慈的箭術太過恐怖,竟然連寶甲都能射穿,他可不想死得如此憋屈。

經過交手,張超已經隱約感到面前的敵人戰鬥力非同一般,不是他印象中剛被王景收編的青州黃巾軍,而是戰鬥力更加強悍的河東健卒。

而領兵的太史慈更是堪稱一流猛將,不僅箭術驚人,且精通戰法,勇猛過人!

張超越打越是心驚,根本不知道眼前這支戰鬥力強得不像話的騎兵,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但是好歹是割據一方的諸侯,身為廣陵太守,曾經騎兵討伐過董卓的猛人,張超覺得自己也不是泥捏的,被人壓著打更是讓他忿怒無比,當即大喝一聲:「眾軍聽令,集結一處,擊退敵人!」

鐺~

金戈互擊,銳響爭鳴。

張超好歹是一方諸侯,在當世的大漢朝,也並非寂寂無名之輩。

他作為張邈的兄弟,也作為廣陵太守,一直深受各方的重視,自身文武雙全。

若是平常時候,即便是太史慈這樣的豪傑英雄,想要在戰陣之中瞬殺有親衛保護的張超亦非易事。

儒術與武道的結合絕非一加一那麼簡單,再配合軍陣左右夾擊,面對太史慈這樣的猛將突襲張超也並非沒有反擊之力。

但此時此刻,太史慈借著黑夜的掩護,借著暗衛的護送,徑直殺到了張超的面前,根本不會等著張超念完聖言疊滿狀態。

對著張超,太史慈抬手就是一戟。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張超先前參與攻城作戰,已經讓他消耗了不少體力和思能,雖然他外部看起來沒什麼事,但狀態其實下降了不少。

「保護府君!」

親兵還想上前抵擋,卻哪裡擋得住太史慈的進攻。

要知道太史慈在遼東遊歷之時,不僅從烏桓人王族手中搶來了《飛弓神射》的絕技,本身也磨練出了一身不俗的武藝,修為已踏入武道四境巔峰,此刻雙戟齊開,大殺四方,很快張超就被一擊打得吐血落馬,然後又被馬蹄踐踏而死。

「府君戰死了!」

親衛們開始驚慌失措起來,關鍵時刻,主將居然戰死,他們哪裡還有鬥志?

而太史慈能一戟劈死了張超,不只是因為他自身的武藝高強,更在於他佔據天時地利的優勢,可謂佔了天大的便宜。

陣斬張超,太史慈這次也算是一戰成名,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鴻運當頭。

但張超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本以為能從陳留那裡逃脫,已經能夠留下性命,並且東山再起的了。但沒想到離開了陳留,逃出了王景的掌心,結果現在卻又遇上了太史慈,當即命喪黃泉。

兩軍交戰不到一個時辰,張超軍主將戰死,頓時軍心大亂。

太史慈當機立斷,下令全軍出擊,汶陽城內的守軍看見煙花信號后,頓時蜂擁而出,發動決戰。

張超既死,他所率領的部隊自然全軍騷動。

此時此刻,張超軍的內部,士兵和將領的情緒都開始變幻,有不同的應對方式,有人想殺,有人想逃,有人想降。

兩軍作戰,最忌一軍分崩離析,失去組織性和紀律性。

張超麾下兵馬,人心散了。

「風陣,威盪!」

「繼續進攻!」

太史慈厲聲大喝,他舉起雙戟,而在他的身後,河東精騎也揮起了屠刀。

這是一場毫不留情的屠殺。

太史慈繼續衝殺了一會兒,在追擊潰兵之後,悄悄退出戰場。

在後方,太史慈的眸光之中閃爍著一股精芒,他細細的打量著面前如河的血泊,看到一個個倒在地上沒了呼吸的敵軍士卒,屍體堆疊如山。

奉高城外,大軍紮營。

王景兵臨城下,卻未立刻展開猛攻,而是帶著荀攸和郭嘉,登臨泰山之巔,俯瞰腳下大地。

在大自然的偉力面前,人類所建造之城池,是如此渺小。

規模浩大的奉高古城,此時落入王景眼中,彷彿一個精巧的棋盤。

而在他俯瞰的視線里,奉高城中的守軍,更是細小如同螻蟻一般,微不足道。

屹立群山之巔,人為征戰而來,此刻的王景,心中豪氣萬千:「公達,奉孝,可知奉高城的來歷?」

荀攸與郭嘉,兩人皆出身兗州,因此對奉高城的歷史,皆不陌生。

其中郭嘉更是在遊歷四方求學時,親自來過奉高城訪古,此刻回應道:「元封元年四月,武帝自定封禪禮儀,由泰山東麓進山封泰山、禪肅然山。封禪之後,便下令割嬴、博兩縣土地,在泰山以東設立新縣,以奉祀高山之意,縣名奉高。」

奉高古城,華夏歷史上第一個因崇祀泰山而專門設立的城市,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段故事,一個傳奇。

然而歷史上的每一個故事,每一段傳奇,背後往往都是用無數人的屍骨和血肉堆砌而成。

「泰山封禪,唉……」

王景微微嘆息,心中頗為感慨。

荀攸和郭嘉面面相覷,便問道:「主公對武帝此舉,似乎不以為然?」

「史書上說武帝劉徹,窮兵黷武,以至天下凋敝,不知奉孝和公達如何看待?」

王景對劉徹這個人,既沒崇拜,卻也沒有惡感,只是覺得他做事太過急躁,手段十分粗糙。

而獨尊儒術此舉,更是開了百世惡例,硬生生將儒學這樣一個哲學思想流派,變成了一種宗教信仰,成為依附在華夏身上的思想毒瘤。

荀攸感慨:「武帝北擊匈奴,拓土千里,此等功業,直追始皇。但也因為連年征戰,而損耗國力,以至於漢室基業,被外人所篡。」

郭嘉聞言也是點頭:「然也,若非武帝專斷獨行,盤剝太過,天下世家又豈會願意追隨王莽,甚至支持他稱帝?若非世祖奮起,這大漢天下,恐怕早已改朝換代了。」

「是啊,獻祭天下萬民,以成一人之功業,豈能沒有代價?」

王景登高望遠,追憶往昔,頓時想起了自古以來,在泰山封禪的幾個皇帝,貌似除了劉秀之外,都沒什麼好下場。

始皇帝歸途期間暴斃,死因成千古之謎,而秦朝也二世而亡,引人唏噓。

漢武帝劉徹,北擊匈奴,卻也因為耗費國力,天下沸騰,導致西漢滅亡。

唐高宗李治,一手將大唐帶到了巔峰,但死前二聖臨朝,死後武則天登基稱帝,李氏江山落入婦人之手。

唐玄宗李隆基,更不必多說,在馬嵬驛獻祭了楊貴妃才得以苟命。

最後一位,是宋真宗趙恆,一手好牌打得稀爛,屈辱的簽下檀淵之盟,從此確立宋朝暗弱的國運。

只能說,泰山封禪,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此刻王景開啟望氣秘術,眸光之中,只覺泰山巍峨厚重,氣機深沉,彷彿一個巨大的黑洞,能吞噬國運。

僅僅只是看上幾眼,王景便有心悸之感,彷彿泰山之下,有大恐怖。

「聽聞主公於文道亦有建樹,難得登臨泰山,不如留下幾句詩,也好成就一段佳話。」

郭嘉笑著建議道,至於奉高城裡的叛賊張邈,無論是他還是荀攸,都未必放在眼裡。

環顧四周,視野之內,巍峨雄渾的山勢起起伏伏,雲霧繚繞,王景頗為有些意動:「也好。」

隨後他選了一處石壁,拔刀出鞘,刷刷的揮動起來。

絕世神兵,落筆成章。

只見堅硬的石壁上,被鋒利的刀刃,刻下一個個鐵畫銀鉤,鏗鏘有力的大字。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盪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一首杜甫的《望岳》,豪氣衝天,看得郭嘉和荀攸拍手叫好。

荀攸越看也是覺得喜歡,撫須讚歎:「好氣魄,好精神!尤其是這最後一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當真是神了!」

至於郭嘉,雙眼也是異彩連連,哈哈大笑:「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這話要是別人來說,我會覺得太過狂妄。但說這話的人是主公,我卻覺得,觸景生情,實至名歸。」

在郭嘉看來,如今的王景,論實力論戰績,都可以稱之為當世第一諸侯。

放眼四海,無有能匹敵者,自是當得起「一覽眾山小」這五個字。

三人正聊著,忽然一名暗衛快速跑來,手裡還拿著一封密信:「將軍,有來自汶陽的戰報。」

王景接過之後,掃了一眼,當即臉上露出笑容:「不愧是子義,果然沒讓我失望。」

荀攸和郭嘉也接過密信,一目十行,看完之後直接驚呼說道:「汶陽大捷,子義率數百精騎,趁敵軍攻城疲敝,馬踏聯營,還陣斬張孟高?」

郭嘉驚訝過後立刻笑著向王景道喜:「恭喜主公,釣到了一條大魚。」

對於這個結果,王景也是頗感幾分意外:「原本只想著大戰開始之前,先釣幾條小魚的,沒想到小魚沒見著,上來就是一條大魚,當真是意外之喜,哈哈哈哈。」

王景率軍挺近奉高,沒有立刻攻城,還故意只留下少數兵力駐守補給線,就是為了引誘暗中可能潛伏著的敵人出手,來一次願者上鉤。

結果卻是張超一頭扎了進來,而且原本留下當魚餌的太史慈,也太過生猛,愣是以少勝多,還把敵方主將給斬了,實在是出人意料。

荀攸讀過完整的戰報,腦海中推演了一番,隨後才嘆氣:「張孟高當真是死兆星高照,命里當絕。」

太史慈黑燈瞎火的一頓亂砍,居然都能把有大軍隨護的張超給砍死了,除了運氣太差,真的沒有別的解釋。

郭嘉倒是對暗衛在戰鬥中展現出的能力有些驚訝:「此戰能夠取勝,出其不意是一方面,暗衛先行暗殺敵軍的斥候,讓敵人成為瞎子和聾子也非常關鍵。」

王景深以為然:「確實,暗衛之中有專門訓練一批專精刺殺的高手,這次是第一次投入實戰,沒想到效果還挺不錯的。」

這其實就是古代版的特種部隊,訓練少數單兵戰力強悍的高手,快速突進,快速斬殺,快速撤離。

這就是王景對暗衛在戰場上的定位,打的就是三個「快」字,絕不用在陣地戰的對耗之中,那是最大的浪費。

自從上次利用關羽超高的個人武力值,在虎牢關外斬殺敵軍大將從而解圍之後,王景和荀攸就開始著手研究這種全新的戰術體系,並且著手秘密訓練一支專門在戰場上執行暗殺戰術的新軍。

如今已經是初見成效,在戰場上檢驗了一番當初的訓練成果。

三人下山,奉高城外,依舊是大軍圍困的格局。

郭嘉向王景提了一個建議:「主公,十五日之期已滿,若有暗中潛伏的援軍,必然會現身,這種時候都不肯出來,再繼續釣魚也無意義,可以拿下奉高城了。」

很顯然,圍而不攻,自然是為了圍點打援,最大限度地消滅敵軍有生力量,、以防兗州境內還藏有與張邈勾結的叛亂勢力。

但是可惜,居然沒多少人敢站出來響應張邈和張超兩兄弟的號召,起兵反抗王景的「殘暴」統治。

對於郭嘉的建議,王景欣然採納:「那便發動總攻,拿下奉高。」

郭嘉又向王景建言:「主公,可遣人送來張超首級,由屬下帶入城中,再言明孤立無援的局勢,說不定能有奇效,不戰而屈人之兵。」

「嗯,這個建議很好!」

王景想了,當即決定採納郭嘉的建議,派人傳令太史慈,讓他送來張超的人頭。

郭嘉一人,拿著盛有張超首級的木盒,來到奉高城西門城下。

城樓上,守將緊張的拉滿弓弦,大聲喝問:「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劍拔弩張的肅殺氣氛之下,郭嘉卻是半點不慌,從容喊道:「在下潁川郭奉孝,放我入城,我有要事要與府君參詳。」

守將不敢擅自專權,當即命令手下親兵:「爾等快去通報府君,就說城外有人求見。」

「是!」

親兵拱手抱拳,立刻就去請人。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身材微胖,卻是甲胄在身的張邈,亦步亦趨地出現在西門的譙樓上。

張邈俯視城下,發現確實只有郭嘉一人,原本懸著的心,略微放下了一些,當即威風凜凜地喝問:「郭奉孝,若是想要勸降,那便不用徒費口舌了。」

郭嘉舉了舉手裡的木盒:「在下前來,只是要送府君一份禮物罷了,不先看看嗎?」

「禮物?」

張邈雙眉微蹙,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冷聲哼道:「王景讓你過來,又想玩什麼把戲?」

郭嘉淡然一笑,語氣慵懶地伸了伸懶腰:「府君何不放我入城,總是這樣仰著頭大聲說話,很累人啊。還是說,府君怕了?」

「我會怕你?」

張邈被戳中心底的痛處,當即氣得咬牙切齒。

郭嘉確實沒說錯,他確實感覺到了害怕!

這些日子,王景雖然圍而不攻,但龐大的壓力,卻如泰山壓頂一般,壓得他和城中的守軍,一個個都喘息不能,寢食難安。

但好歹是一方諸侯,這點臉面,他張邈還是要的:「放下吊籃,讓他入城;」

「是。」

很快一個吊籃從城頭上丟了下來:「大人說了,只許你一人入城。」

對張邈這種膽怯行徑,郭嘉心中頗為不屑,卻也懶得吐槽,拿著木盒下馬,然後乖乖乘坐吊籃登上城門。

「嘉見過府君。」

郭嘉看見到張邈,雖口稱「府君」,可臉上卻根本沒有多少敬意。

張邈左右,謀士董訪見不得郭嘉如此無禮狂悖,當即大聲怒喝:「大膽!見到府君,還不快快行禮!」

「行了,不用喊這麼大聲,我不是聾子,聽得見。」

郭嘉依舊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態度,對圍在身邊的敵軍將士,更是全程無視。

雖然郭嘉如此無禮,但在場之人,卻沒人敢動他一根毫毛。

王景的大軍就在城外,殺了郭嘉,恐怕全城的人都得給他陪葬。(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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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三國,開局戲貂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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