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160.陞官加爵
第159章160.陞官加爵
海澤不依不饒:「能給巫小梧撐腰的人可是不少,若是她不明不白地死了,怕是不好交代,軍隊中的人下手都極重,還是林警官親自動刑更為合適。」
林致遠深知終究躲不過,起身踱步於多種刑具前,最終拿起一摞不起眼的草紙。
巫小梧也看出海澤是在有意試探,破口大罵道:「林致遠你這個衣冠禽獸,成日里口口聲聲喊著正義,背地裡卻用陰招害人,我不過是騙了點錢而已,你非得要我的命嗎!」
「按住她」,林致遠的聲音不高,卻頗有威儀與震懾力,他脫下外套后稍稍鬆了松領帶,取一張草紙放入旁邊的水盆中,悠緩舒雅的動作全然不像用刑,更像準備揮毫潑墨的書法家,見紙張濕透,面無表情地拎出,毫無猶豫地蓋在娃娃臉上。
此為古代十大酷刑之一「加官進爵」,相傳是朱元璋懲治貪官的獨門手段,草紙極易吸水且吸附能力強,覆蓋於人面便可瞬間封緊口鼻,使其飽嘗呼吸受阻之苦,若想加大痛苦還可以不斷在其上加多層草紙,一般使人喪命至多只需五張。
巫小梧在窒息的邊緣掙扎,瀕臨氣絕時草紙終被掀開,她只覺眼冒金星,本能地大口貪婪呼吸著空氣。
林致遠居高臨下問道:「孫耀宗是你殺的嗎?」
劉海濡濕凌亂的巫小梧雙眼沸騰著怒火:「沒做過的事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認的,你休想逼供!」
林致遠深邃的眼眸晦暗且無情,沉穩雙手再次覆上一張又一張草紙,心似被戳了一刀又一刀,到第五張時巫小梧已癱軟無動作,海澤並非真想取她性命,迅速伸手將草紙拿起,吩咐手下將盆中剩下的水潑在她臉上。
巫小梧氣息弱似遊絲,覺一腳已踏入鬼門關,但始終未改口:「我沒有殺人!」
海澤趁此機會問道:「那你有沒有私下查過連環殺人案和天理會案?」
原來林委員對她依舊有所懷疑,今日這一切就是為了驗證,巫小梧費力地喘著氣道:「我為什麼要去查已經移交的案子,就算調查出結果也沒人會給我發獎金。」
海澤又問:「警局是否有其他人在追查天理會案,比如林警官和風楊?」
巫小梧說道:「風哥哪有閑工夫管這些,至於林致遠那個偽君子,他剛剛差點殺了我,你難道以為從前他事事都會告訴我嗎,你若有懷疑就去審他,拷問我有什麼用!」
海澤確認她已無可疑之處,轉身問道:「林警官,你想如何處置她?」
林致遠看出他根本無殺意,穿好外套,冷麵無絲毫表情:「處置她是你的任務,與我無關。」
巫小梧為了戲更真實,憤然吼道:「林致遠我恨你,少假裝清高正義,如果不是你從中做手腳,我怎麼可能會被帶來這裡,如果真的命喪於此,化成厲鬼我也要向你索命!」
林致遠猝然扼住她的喉嚨,目露怨毒凶光:「這世界沒有正義,只有公平,你欺騙我,就必須付出代價!」
巫小梧被押送至水牢,鏤空鋼板下是被鐵欄分割成四個部分的監房,裡面滿是泛著濃重惡臭的死水,縱然是習慣腐屍氣味的她也忍不住作嘔反胃,衛兵打開上部的門鎖,重重將她推了進去。
巫小梧不會游泳,幸虧抓住了一側凹凸不平的磚塊才得以保持平衡,在昏暗的光線中茫然四顧,忽覺有粘膩柔軟的東西在觸摸她的手,仔細看去竟是一隻碩大的老鼠,趕忙尖叫著爬上臨近的梯子,竭力把身體縮成一團,唯求能夠儘可能地離水遠些,驚魂未定時又看到了更恐怖的畫面,兩具屍首就橫飄在不遠處,腐爛的皮肉下隱隱可見森森白骨,群鼠在周圍正奮力啃食,她不由驚叫著緊閉雙眼,如果真被困在這樣的地方,不出三天必定會發瘋。
風楊很快也被帶來,與她隔著鐵欄一同縮蹲在小小的樓梯上,吐了幾次幾乎把胃全部倒空,方才問道:「誰審的你,用刑了嗎?」
巫小梧瞟了一眼四周的警衛,說道:「海澤和林致遠一起審,那狠心的冰山差一點就要了我的命。」
風楊也知有多雙耳朵在聽,故意說道:「我早就看林致遠不順眼了,他認為只有自己是高潔孤傲的白蓮花,其他眾人全都是不堪入眼的污濁爛泥,就算你和他在一起的目的不純又怎樣,圍著他的那些世家名媛不也就是貪圖他的家世和權貴嗎,還真以為會有女人真心喜歡他那張冷冰冰的臭臉嗎?」
巫小梧詢問:「風哥你怎麼樣,受傷了嗎?」
風楊說道:「白宗慶的兒子白城斌審的我,打了幾拳而已,沒什麼大事,他們也不敢對我下狠手。」
巫小梧覺前路未卜:「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如果認為我們是兇手就立案調查,如果查明我們清白就放人,無論如何都不該把人關在這樣一個鬼地方。」
風楊安慰道:「我們不會被關太久,師父、風家和杜家一定會盡全力相救,杜久棠雖是出身黑道,可也比那尊假正義的臭臉冰山有情有義的多。」
衛兵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前來,如丟棄垃圾一般毫無人性地扔進牢房,老鼠聞到新鮮的血腥味瞬間聚攏而來,巫小梧急忙把人拽起來,風楊隔著柵欄幫忙,終才讓此人勉強坐在梯子上,這時才看清竟是鄭燕婉,梯子剩餘的空間僅夠巫小梧站一隻腳,她不得不費力地保持著平衡,才能不碰到水中猖獗涌動的老鼠。
雖有舊怨,可風楊還是願意不計前嫌地幫她:「鄭燕婉你清醒一下,絕對不能睡,否則就得死在這裡!」
鄭燕婉在難聞氣味的刺激之下漸漸恢復神智,看清眼前二人不禁詫異:「軍★沒有對你們用刑嗎?」
巫小梧說道:「也動了刑,只是沒有你這麼嚴重,一定要抓緊旁邊的欄杆,水裡有好多老鼠,千萬別掉下去。」
鄭燕婉這才發覺自己上了當,絕望中一陣陣眩暈:「白家人都是騙子,他們利用我殺掉孫耀宗,又過河拆橋打算除掉我!」
風楊終確認冰山的推測無誤:「你畢竟是警局的人,就算犯了罪,也該按律法判決,梁局長肯定會想辦法協商。」
鄭燕婉歇斯底里吼道:「少說這些空話,梁青是我父親的死對頭,他巴不得看我死在這地獄般的牢房裡!你們也一樣,少在這裡裝好人!」
巫小梧勸道:「你先不要激動,現在我們都被困在這裡,內訌只會讓情況更糟。」
鄭燕婉情緒已瀕臨崩潰:「說便宜話當然輕鬆,你有林致遠救,風楊有風家救,但是我沒有人救!」
巫小梧希望她能儘快平靜下來:「林致遠已經和我分手,他恨不能親手殺了我,所以現在我和你是一樣的,要想活著出去,首先自己不能放棄希望。」
鄭燕婉心知將死,惡念更重,抬手用力將巫小梧從梯子上推下,瘋癲般發泄道:「你讓老鼠咬的遍體鱗傷之後,再來和我說這一套同病相憐的空話!」
巫小梧萬萬沒想到她會如此,毫無防備地跌入可怕的水潭之中,不得不奮力拍水趕走老鼠,忽而腳下一滑,頭重重撞在鐵欄上,昏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