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作自受
體力消耗太大,他還沒吃晚飯,要算賬要拚命,也得等先填飽肚子再說。
葉行洲倚在旁邊的單人沙發里抽煙,視線在祁醒身上遊走,手指輕敲著手機屏幕,不時吐出一口煙霧。
祁醒抬頭瞪了他一眼:「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上次也是這句,對葉行洲來說半點威懾力沒有,更別提就在剛剛,他們還真正做了,雖然是半強迫性質的。
被人捏住了後頸的野貓,比紙老虎還不如。
祁醒低頭繼續扒飯,堅決不想承認自己的尷尬和不自在。
雖然是被強迫,他卻真正爽到了,從一開始的抗拒掙扎到後面半推半就。身體里的熱度還沒退潮,那些粗重交織喘聲尤在耳邊,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壓著他的葉行洲的。
只要想一想,他就煩躁得想殺人,當然,是殺面前葉行洲這個畜生。
吃飽了祁醒把飯碗一擱,忍著身下不適齜牙咧嘴地站起來,胡亂穿起自己皺巴巴的褲子。
回頭瞧見葉行洲還盯著自己,他忍了忍,沖葉行洲勾手指:「你過來。」
葉行洲又盯著他看了兩秒,在煙灰缸里捻滅煙頭:「要我送你回去?」
祁醒故意說:「你先過來啊。」
他臉上的意圖太明顯,葉行洲沒接話,就這麼沉默看著他。
祁醒改了口:「那你送我回去吧,我走不動了。」
片刻,葉行洲終於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搭上臂彎,走上前:「現在走?」
祁醒要笑不笑地看著他,在這個人走近到可攻擊範圍時,算準時機一拳送出去。
葉行洲反應極快地側身避開,在祁醒第二拳過來時扣住了他的手,這小子雙手手腕上都是剛被領帶勒出來的紅痕,葉行洲看到皺了一下眉,不輕不重地幫他揉了一下。
這樣也沒打中,再次被這個人擒住,祁醒立刻又氣紅了眼。
葉行洲將他的反應看進眼裡,饒有興緻地欣賞,祁醒現在這副模樣像極了剛才,徹底沉浸其中時滿面潮紅,連眼梢都帶上了又羞又惱的紅,雙眼裡又彷彿有某種難耐的渴望,這小少爺根本不懂得掩飾自己的反應,哭鬧、叫罵、呻吟,拒絕或是想要,無一不誠實。
他越是這樣,越勾起了葉行洲內心那些陰暗惡劣的心思,不想就這麼放過他:「還有力氣打架?」
祁醒:「……不打了。」
葉行洲鬆開手,轉身時祁醒的拳頭跟過來,一拳送上他左臉,終於得逞了。
他這一下下手極狠,葉行洲往後退了一步,跌坐回沙發里。
祁醒趁機撲上去,跪到了葉行洲身上,一拳接著一拳往他臉上送:「我打不死你!」
三拳過後葉行洲用力捉下他的手,啞聲提醒他:「你要是還有力氣,我們就再來一回。」
看到這個禽獸被揍得鼻青臉腫,祁醒終於暢快了點,冷笑:「葉大少都腫成豬頭了還有興緻呢?」
「有沒有你可以試試。」葉行洲提醒道,不掩飾地讓他感受了一下自己還沒完全消退的慾望,一隻手接著在他腰上揉了一把。
祁醒臉色一僵,下意識喘了一聲。
剛才也是這樣,他全身上下被扒得只剩那件高領羊絨衫,不脫光卻比脫光了更羞恥。
葉行洲根本就是故意的,作惡的手藏在衣料下方在他胸膛上遊走,惡劣地揉捏挑逗他,每揉一下,他的喘聲就更重一些,那些變調到連祁醒自己都沒耳聽的聲音不時溢出口,哪怕緊接著就是他故意的罵罵咧咧,唯一的作用也不過是刺激得身上的男人更興奮。
怕這個禽獸當真還要搞他,祁醒把人一推,掙扎著從他身上爬起來,喘著氣惡狠狠地說:「這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你等著。」
話說完他也不想再在這跟葉行洲糾纏,撿起地上自己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外套,往肩膀上一甩,就要走人。
葉行洲卻伸手一攥把他拉回去,他猝不及防跌坐到葉行洲腿上,被按住腰。
「先上了葯再走。」
祁醒臉漲得通紅:「滾。」
葉行洲沒理他,把人按住,叫保鏢送葯進來。
看到葉行洲淡定拆開包裝盒,祁醒恨不能再多給他兩拳:「放開。」
「要我幫你還是你自己來?」葉行洲抬眼問他,「還有力氣?不痛?」
祁醒氣得呼吸都不穩了,搶過東西塞自己兜里,咬牙說:「不勞費心。」
僵了幾秒,葉行洲鬆開手,示意他隨便,祁醒立刻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巨大的摔門聲響過後,腳步聲快速遠去。
葉行洲抬手摸了一下剛被祁醒揍過的地方,對面酒櫃的深色玻璃模糊映出他狼狽不堪的臉,他不在意地舔去嘴角滲出的血,神情波瀾不驚。
保鏢再次進來,問他那個男生要怎麼處理。
葉行洲重新點了根,淡聲吩咐:「拿錢打發了吧,讓他聰明點就對今晚的事情失憶,以後離祁少遠點。」
吩咐完事情,葉行洲深吸了一口煙,慢慢眯起眼。
祁醒激動時一邊瞪他一邊喘氣的模樣還在眼前,被自己做著最禽獸的事情,在最初的不適之後,這小少爺感受到更多的卻是亢奮,情緒隨之高漲,罵人的力氣也跟著回來,爽了罵,不爽了也罵,那些咒罵人的話斷斷續續,聲音支離破碎沒有一句完整,卻不肯低頭,舒服了便伸腳踹他,不舒服時更要踹他,一邊哭一邊罵,一邊罵還要一邊踹人、咬人。
有點可惜這麼快就把人放走了,說好的一次就放過果然不夠,他食髓知味了。
祁醒快步下樓,強迫自己忽略身上不適,走出酒店,被冷風一吹,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頭疼、身體疼、心肝肺也疼。
這一晚上的荒唐經歷對他來說無異奇恥大辱,大概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但今晚又確實是他自己送上門的,助興葯是他讓人帶來的,連套和潤滑的東西也是他出錢讓那男生買的,最後全用在了他自己身上,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一開始他確實很抗拒,但或許是葉行洲太厲害,又或許是那葯確實夠猛,再多的屈辱和憤怒最終也折服在本能的反應和刺激下,他被迫沉溺其中,嘴上罵得再凶,身體卻選擇了誠實配合。
一如葉行洲所說,配合還能讓自己好受些,更別說他在當中感受到的還遠不止「好受」,那種叫他頭皮發麻的過電感一波接著一波,他根本無從抵擋。
可要他就這麼咽下這口氣,不可能,新仇舊恨加一塊,他必須得給那個畜生一點教訓。
一路上想著這些事情,身後響起尖銳刺耳的車喇叭聲才叫他拉回思緒,祁醒看一眼已經轉綠的交通燈,一腳踩下油門,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喂,祁少,有事?要出來喝酒嗎?」
接電話的是楊開明,那邊是鬧哄哄的背景音,不用想都知道這小子又在夜店裡瀟洒。
祁醒開門見山說:「你給我找幾個人,地痞流氓就行,要機靈點的,找機會套葉行洲的麻袋,給我揍他一頓,最好揍得他半身不遂。」
楊開明:「……?」
祁醒提起聲音:「不吭聲什麼意思?很難辦?你不是最擅長做這事?」
「那也不是,」楊開明猶豫說,「真要這麼做啊?」
祁醒:「必須做。」
楊開明:「但葉行洲他那個人……,祁少你不怕被他報復嗎?」
祁醒沒好氣:「你不會做得小心點,別讓他知道是我們做的?」
楊開明無奈:「行吧,但那位葉少出行身邊一般都有保鏢,確實沒那麼容易,得等等機會,不過祁少,你總得跟我說下為什麼吧?」
祁醒閉了閉眼,先前的一幕幕在腦子裡揮之不去,但最讓他不痛快的,卻是葉行洲那雙從始至終一直冷靜自持的眼睛,那個人像半點沒有被藥物影響,始終鎮定,明明是頭髮情的惡狼,強迫自己做著最無恥下流的勾當,偏要裝著像個人,甚至那個人身上衣服都沒怎麼亂,襯衣只解開了最上面兩顆扣子,下身也只拉開了西裝褲的拉鏈。
真正的人面獸心、衣冠禽獸。
楊開明:「祁少?」
祁醒回神,恨道:「沒有為什麼,我看他不順眼,就想揍他。」
楊開明心說你這咬牙切齒的語氣,不是殺父之仇就是失身之恨,不過他很明智的沒有說出來:「那好吧,你等我好消息吧。」
電話掛斷時,簡訊消息里進來了一張照片,來自陌生號碼。
祁醒順手點開,下一秒用力踩下急剎車。
照片是他剛在酒店房間里低頭穿褲子的背影,不是什麼露點照,但配合扔了一地的衣服、用過的套、沒擰上蓋子的潤滑劑,荒淫氣息突破屏幕。
後面還跟了一句。
「要發給林知年嗎?」
祁醒直接砸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