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他在順從。順從這個強勢的男人,說出讓自己失去尊嚴的詞句。而這樣的行為本身更讓他感覺到羞恥。強烈的羞辱感夥同脊背的疼痛,讓他的身體亢奮起來。
慾望在其間翻湧,如風起浪。
「告訴我你做錯了什麼。」男人轉到他面前,用竹條將他的下巴挑了起來,迫使他跪直。
「對主人用錯了稱呼。」許曄答得很快。
男人似乎在等他繼續說,看見他一臉無辜地沉默,不由笑了:「看來我真的需要用一些更深刻的方式來幫你增強記憶力。」他揚手丟了竹條,取過那支一米二長的黑白花紋蛇鞭,「你喜歡它不是么?」男人淡笑著將它抖開,「我成全你。」
許曄的臉色有些白。這正是他剛才取下來試過的鞭子,他知道它有多疼。「主人……」他眼裡有了懇求的神色。
男人不為所動地沉聲道:「首先是跪姿。」鞭子像蛇一樣猛地竄出來,直截了當地打在一雙大腿偏內側的位置,精準地避開了兩腿間的脆弱。
許曄驚叫出聲,身子一抖。疼痛蔓延開來,他咬著唇將併攏的雙腿分開到與肩同寬的位置,挺直了身體。
「然後是規矩。」他手腕一揚,一條清晰的鞭痕便留在了許曄白皙的身體上,從左胸斜向右下。「想起來了么,我讓你用什麼姿勢待在這裡?」
「跪立……的姿勢,直到您允許我改變……」許曄喘息著,是因為疼,也是因為他翻湧的慾望。
被粗暴對待的時候,一部分的痛感與快感發生了轉化。一些人會因為這樣而興奮起來。但這其中存在著一個模糊的界限,當痛感高於一定的程度,快感就會消失。這個界限因人而異,有時候一些人因過度的追求痛感帶來的興奮而將自己逼到極限,一旦如此,只有更疼才能激發他們的興奮點,很容易發生意外。本來許曄以為自己也已對普通的痛感麻木,但此刻他發現並非如此。駱駝曾將他得遍體鱗傷都沒有勾起他的慾望,而在這個男人的手上,他敏感得簡直不像他。
「我進來的時候你是什麼姿勢?」男人用鞭柄抵在被鞭梢擦過而挺立的左胸突起上,緩緩轉動。
這直接加劇了許曄的顫抖,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絞在一起,掌心裡滲出了汗,顫顫巍巍地答道:「……站著。」他騰起水霧的眼裡一片哀求,「我錯了,下次不會了,主人……」
「很誠懇的表情。」男人唇角的笑意漸濃,「可惜你在沒有我允許的情況下擅自使用道具,並且還在身上留下了痕迹,這樣的行為實在需要一點教訓。」
鞭子利落地從左胸斜下,掃過挺立的茱萸,與上一鞭完全對稱,在身體前面形成一個鮮明的交叉。許曄的驚叫和喘息混在一處,痛苦和慾望在臉上交織,眼裡滿是潮濕的霧氣。雙腿間的脆弱正要慢慢昂首,卻被人拿捏在手。
許曄驚恐地看著半蹲下身的男人,只聽他悠然道:「懲罰的意義在於讓你記住教訓,而不是讓你獲得快感。」接著,一個輕巧的陰莖環緊緊扣住了他半勃起的根部。
被異物束縛的慾望並沒有消退,反而更加張揚的完全挺立。這樣的狀況讓環扣的作用發揮的更為明顯。喧囂湧上腦海,大腿內側的疼痛泛起了更多的酥麻,胸口像是有細小的電流竄過,帶來如針扎般的痛癢。脊背上的疼痛有些消退,整具身體灼熱了起來。
那是欲,燃燒如火。
許曄無助而難耐地弓起身子,屁股上卻挨了火辣辣的一下。男人站到他面前,俯視著他:「奴隸,現在我給你一個反省的機會。考慮清楚,然後告訴我你今天都做錯了什麼。如果有隱瞞和撒謊,你知道我有權對你做任何事。」
許曄的胸膛在大口的喘息中劇烈起伏,他閉了一會兒眼睛,然後幾乎是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我沒有聽從您的命令在籠子里跪立,擅自查看和使用了您的器具,在身體上留下了不屬於您的痕迹,還用錯了對您的稱謂,還有……」
被控制,被主宰,被束縛。
這樣的感覺侵入了他的頭腦,一步一步形成了壁壘,讓他幾乎完全失去了抗拒的能力,忘記了外部的一切。只有眼前這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掌控著他的視線、思維和行動。
不需要猶豫,不需要認知,不需要思考。只要聽從、執行和臣服。
許曄用那雙水霧瀰漫的眼睛看著他的主人,索性徹底自我放棄:「早晨的遲到並不是因為公司有事,而是因為……睡過頭了,我欺騙了您……」
男人笑了,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他伸出手,在奴隸的頭頂上撫慰似的輕輕摸了摸。「為了獎勵你的誠實,在接下來的懲罰里,我會給予你一項權利。」他放下手裡的蛇鞭說:「你可以選擇牆上掛著的任意一種用具,然後將它拿來給我。至於它將如何使用,決定權在於我。」
許曄本能地想起身,卻下意識的停住,他沒有得到可以起來的命令,於是他有些委屈地抬頭看著男人。
「如果你想放棄這項權利,我沒有意見,小奴隸。」男人愜意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糾結,樂在其中。
許曄認命地膝行向前,地毯厚實且柔軟膝蓋並不疼,但是他腿間的昂揚卻在他每一次移動時顫抖著與身體發生著摩擦和碰觸,撩撥著他的慾望。而漫起的慾望偏偏又被那個該死的環卡住,這樣的壓抑讓他幾乎要發瘋。
他艱難地挪到牆邊,最終選擇了一個看起來比較輕巧的短柄皮質手拍。在他看來,受力面積較大的手拍會比鞭子的威力弱一些。當他回到主人身邊,雙手將手拍遞上的時候,男人笑道:「這回不繞一圈仔細看看別的了?」
許曄哀怨地看了那人一眼,又下低頭躲開那道調笑的視線。他身上掛著數條紅痕,眸子染了情慾,卻又在拚命的剋制,無助輕喘的樣子顯得有些可憐。
「轉過身去。」男人給出了命令。
他轉身保持跪立的姿勢,背對著椅子上的主人。
當視野出現盲區的時候,人會不自覺地產生不安全感。他完全不能看見身後那人的動作,不能預測,不能判斷,也不能有所準備。許曄只能繃緊著全身的神經等待著他的動作。而身後那人卻似故意要加大這種威懾感,遲遲沒有動靜。過度的緊張讓許曄幾乎崩潰,他聲音都有些抖地試探道:「主人……」
啪的一聲,手拍落在左臀上,甚至比剛才鞭打的還要疼。許曄痛呼一聲,眼睛泛紅,懊悔在心裡翻江倒海——為什麼這個打起來也這麼疼!
男人起身取了一樣東西,走到他面前,命令道:「張嘴。」
許曄睜大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捏住他的下頜,強迫他張開嘴,壓著他的舌頭將那個嫩黃色的球狀物塞了進去,然後將扣帶在他腦後拉緊。
「這是小號的,如果你下次再在我沒允許的時候說話,那邊還有一堆更大的等著你。」男人抬起手腕看了看錶,掃過許曄驚惶的眼神,沉聲道,「接下來我會用這支手拍擊打你的臀部十二下作為懲罰。奴隸,雙手撐地,把你的屁股抬起來。」
許曄伏下了腰,臀縫被動作帶動而一點點張開。
屈辱感排山倒海而來。
這樣將自己最隱私的部分暴露在別人面前的姿勢讓他羞恥,而因為口塞球無法閉合的嘴角淌下的銀絲讓這種感覺更為深刻。而下體發疼的腫脹讓他感知到自己在這樣情況下愈發強烈的慾望。有溫熱的液體濕潤了眼角,他合上眼睛。
一下,又一下,在雙臀交替拍擊。
來自男人的冷酷懲罰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還留有十秒左右的停頓,讓許曄充分感受每一次擊打帶來的痛感。許曄隔著口塞球發出的哀鳴和喘息溶在一起,含混不清。情慾和痛覺糾纏在一起,若即若離。他覺得自己就像是翻覆在情波之中的小舟,隨著那些涌動的浪將自己高高拋起,又墜落其中,起伏、沉溺。汗水滴落在地毯上,眼淚被死死壓抑在眼角。
當十二下打完的時候,他感覺到一隻手快速地取下了那個一直束縛著自己的邪惡圓環。而那一瞬,他徹底崩潰。
高潮噴涌而出的一刻,淚水同樣決了堤。
失力的雙腿顫抖著軟倒,而男人卻先一步扶住了他失去重心的身體,刻意小心避開剛才受到過鞭打的部位……解開他的口枷后,男人用溫暖的大手按摩他的下頜,動作很輕柔,似乎並不介意沾到他的唾液。
許曄虛弱地靠在他懷裡,嗅著他身上的淡香。
「都過去了,你做的很好。」男人垂眸看著他,語氣溫柔。
許曄發現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身為男人會哭成這種難看樣兒,用手背去揉眼睛被對方抓過了手腕。
「為什麼哭?」面具后的黑色眸子安然地望著他。
「我不知道。」許曄的睫毛被淚水沾濕了,臉紅紅的,「可能是因為疼,或者剛才太激烈……我不知道,我只感覺到自己快瘋了……我好像真的喜歡上那種被奴役的感覺了……徹底變態了……」他斷斷續續地說著,聲音有些哽咽,「只看著您,做您要我做的事……腦子裡什麼也不想,空空的很舒服……我想我可能壞掉了……」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真實的表露自己的想法,將那些糾纏著的矛盾和焦慮,疑惑與不安告訴另一個人。
「放心,我不會把你弄壞的。」男人笑著,像安撫小動物一樣摸了摸他的頭髮,「得到快感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們之間的互動只是其中的一種。你用這樣的方式感受愉悅和放鬆,雖然特殊卻不等同於罪惡,你並不需要因此而產生負罪感。因為我們的關係是建立在你情我願的前提下。也只有這樣主人和奴隸的關係才會存在。當你甘願將自己交給我的時候,我才能獲得主人的權利,否則我無權強迫你跪在我腳下。所以,放鬆下來許曄,這只是你的生活方式。接受它,也接受這樣的你自己。」
許曄愣了一會兒,忽然悶悶地問:「主人也會因為我獲得快感嗎?」
男人笑道:「當然。」
「可是您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許曄動了動身體,像是在摸什麼。而低沉的聲音帶著清爽的氣息讓他耳根熱了起來。
「小奴隸,擅自在主人身上亂摸的懲罰會很重,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動手。」
那隻剛要往男人的腰下移動的手頓時僵住。
「時間不早了,去你的房間把身體弄乾凈,然後下樓吃飯。」男人扶著他起身。見他疼得呲牙咧嘴,索性將他橫抱起來。
許曄嚇了一跳:「主人……」
「怎麼,覺得我抱不動你?」
「我怕一會兒下樓梯您抱不穩,我會摔得更疼。」許曄終於將那些負面的情緒統統丟掉,這會兒開起了玩笑。
「哦?更疼的概念是?」男人用抱著他的一隻手在他大腿內側剛才受過鞭子的地方按了一下。
艾瑪,果真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