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婚禮

第223章 婚禮

第223章婚禮

28

教坊司。

明月感覺著體內修為的變化,她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到三品!

儒家三品。

三品修為可以活數百年。

「有了這個身份,我不用再呆在這種地方了吧。」明月喃喃自語,「會有達官貴人,會有三品以上的修者看上我,我再也不用服侍這些臭男人了。」

明月知道,修為將幫她恢復自由身。

可是明月並不高興,因為一個男人已經深深的刻印在她的靈魂里。

這一個小弟弟,是明月的貴人,明月好幾次的突破都是因為周平。

「是啊,你再也不用待在這個地方了。」

一個男人出現在明月身後,這男人赫然正是張子陵。

張子陵身後有一個女人是教坊司的老鴇,還有一人是柳如煙。

「媽媽,這是?」明月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三人組合。

老鴇?柳如煙?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

張子陵欣賞的看著明月:「真是沒想到啊,竟然突破了三品,超過預期了。」

明月疑惑的問道:「媽媽,這是?」

老鴇柔聲道:「聖女,這是家主,他來接你回家了。」

張子陵手中甩出一個印記,落在了明月的眉心。

明月眼中從木然逐漸的變得清冷,眼睛中閃過無數的畫面,草木蟲魚,陰陽生死。

張子陵轉身看向柳如煙:「你那邊怎麼樣了?」

柳如煙猶豫了一陣說道:「聖女已是佛家四品,達成了家主的預期。」

張子陵搖了搖頭:「另一個差的太遠了,所以她必須要達到三品才行。」

柳如煙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張子陵接著說道:「聽說你與一個少年已有夫妻之實。」

柳如煙眼神有些慌亂:「只是假戲真做,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

張子陵擺了擺手:「你與他成親吧。」

柳如煙微微一愣,然後就明白了張子陵的話:「是,家主,家主神機妙算。」

青龍山上。

上千名書生齊齊朗誦將進酒,這讓很多人的修為都突破了。

孟九生雖然一開始有些不開心,畢竟自己做了一桌子菜想讓自己家的後輩吃的,沒想到卻被被人吃了。

然而,後來孟九生就笑的合不攏腿了。

孟鶴唐竟然借意成功入了三品。

孟九生做了這個局,不就是為了讓孟鶴唐入三品嗎?

如今孟鶴唐確實入了三品。

不僅如此,周平的詩裡面還有一句「孟夫子,范十一」。

「周平此詩不錯啊,以後定能流芳百世。」孟九生一直在笑,根本就比不上嘴。

以後無論是誰要背誦這首詩,都要查一下這個「孟夫子」是誰,孟九生相當於是跟著流芳百世了。

「范兄,這首詩如何?」周平看向范十一。

范十一端著酒,與周平並排坐在一快石頭上,她喝了一口酒,臉色稍稍泛紅:「我入三品的時候,還有些擔心。」

周平有些奇怪:「擔心什麼?」

范十一沉默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酒。

「三品猶如天塹,多少人一輩子也過去,有的人過去了,只能看著自己的所愛之人,身邊的朋友一個個的老去,自己卻要活幾百年了。」

「我有時候也會害怕,害怕你這麼有趣的人,我活著的時候,你卻死了,我要給你養老送終。」

「不過你有這首詩,想來以後定然能立意入三品。」

范十一又喝了一口酒,臉上的紅暈更重。

周平認真的看著范十一的臉,范十一喝著酒說著話,她的嘴裡帶著一股酒氣,但是酒氣外又帶著一股香氣。

周平看著范十一的臉,一時間竟然有些呆了。好好聞的味道。

「周平,看什麼呢?看呆了。」小青打趣道,「是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周平急忙收回目光,心中一陣發毛。我怎麼會對一個男人有這般感覺,難不成真是要被掰彎了?

「周平,怎麼樣?寫出絕世好詩了,有沒有立意入三品?」范十一喝醉了酒,也有些微醺。

周平感受了一下身體的變化。然並卵。

范十一道:「一首詩讓差不多兩成的人入品了,以後他們會把這首將進酒傳遍整個大魏,到時候你想不入三品都難。」

周平微微點頭:「等我入了三品,你就自由了,不需要當我的護道人了。」

范十一微微一愣。她還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自由?不用當周平的護道人了。

如果周平真的入了三品,那我就不用守護在他的身邊了,那我要回京城了,兩人或許見面的機會就少了吧。

或許,很難再見了吧。

一念於此,范十一心中突然生出空落落的感覺。

「周平,你真是當世謫仙啊。」孟九生雖然搭台給周平唱戲,但是卻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處,不僅最初的目的達到了,自己也將伴隨這首詩名揚四海。

「周平,你怎麼能寫出這麼好的詩的,能不能給我們講講。」一個書生大叫道。

「是啊,給我們傳授一下你寫詩的法門。」

「對對對,我跑了大老遠,就是想聽聽你怎麼寫詩的,想跟著你學學。」

書生們紛紛起鬨。

范十一、孟九生和孟鶴唐也看向了周平。

周平撓了撓頭,看向這些人。他總不能說自己這些詩都是抄的吧?

突然間,周平靈光一閃,隨後站起身來。

周平喝了一口酒,掃視著這群書生們,范十一蹲坐在石頭上,兩臂環繞著膝蓋,抬頭看著周平。

「天上白雲京,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周平的聲音中帶著三份瀟洒、三份狂傲,三分不羈,還帶著一分酒意。

隨著周平說完話,現場再次陷入了沉默。

只有瀑布的聲音。

范十一眼中全是迷離。他真的是謫仙人嗎?

孟九生不由得嘖嘖稱奇,他雖然是二品,但是早就把周平當成了同輩的存在。

孟鶴唐聽著周平隨口說出來的詩句,心中的周平早就變成了一座大山。

此刻所有人都有了這個想法。周平難道真是貶落凡間的謫仙嗎?

天上的仙人傳授了周平這些驚世駭俗的詩句嗎?

一個個的書生眼中滿是興奮。

他們開始念誦周平的詩句。

這幾句詩再次飄蕩在青龍山上。

「喂,姓范的,想什麼呢?怎麼感覺你現在的表情有些花痴呢。」小青戲虐的看著范十一。

范十一急忙收回了目光,剛才的這一刻周平實在太高光了。恐怕是個女人都會心動吧。

不,不止女人,就是男人看了也要心動吧。

「曾經我以為這世上除了我爹沒人能勝過我。」

「直到我看到了他,我才直到這世上還是有人勝過我的。」

「突然覺得,在他面前,我連螢火都不是。」

范十一的心中,周平也高大了起來,那是一種跟他爹范仲甫一樣的高大。

「周儒,照您這麼說,我們這些沒天分的,就不要讀書了嗎?就不要寫詩了嗎?」人群中,一個方臉男子說出了一句話。

一時間,絕大部分的人都盯著周平。

讀書人中,只有少數的驚才艷艷的人,但是絕大部分的人都是平庸。

有天分的或許百中無一,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

所以,絕大多數的人都在看著周平。

范十一也看向周平,她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就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孟九生搖了搖頭:「我不是天才,我也是寒窗苦讀來的。」

周平看著近千名的學子,沉默了良久,隨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士?」

方臉男子激動的說道:「雍州郡,東陽縣人,姓馬。」

周平點了點頭,隨後看向范十一道:「我字丑,你能幫我代寫嗎?我想送給他一首詩。」

范十一收了酒,大手一揮,一卷捲軸出現在口中,她手持筆,小青給范十一研磨。

「送東陽馬生序。」周平緩緩說道。

與此同時,孟鶴唐和很多的書生紛紛掏出筆來,要記下周平的教誨。

「余幼時即嗜學。家貧,無從致書以觀,每假借於藏書之家,手自筆錄,計日以還。」

「天大寒,硯冰堅,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

「畢,走送之,不敢稍逾約。以是人多以書假余,余因得遍觀群書。」

范十一揮動畫筆,在捲軸上一筆筆寫下周平的話。

一時間,范十一似乎看到了一個寒窗苦讀的學子,一個在冬天還在抄書的周平。

范十一心中有了一種心疼,但是立馬又變得清醒。他的身世我都知道,一直在當鏢師,什麼時候寫過詩了。

范十一心中有古怪之意,她可從沒見過周平讀書。

可是周平的字裡行間都是自己有多麼努力。

要知道這群書生們,從來都是以不讀書就能寫詩為榮,以寒窗苦讀為恥。

其實很多人都是偷偷的學習,假裝自己不努力,其實暗地裡卷死別人。

范十一點了點頭,有了一絲明悟:他是要讓天下的學子都寒窗苦讀,而不是假裝不學習其實暗地中學習。

如果這個風氣真能改過來,那真是一大善事。

周平徐徐念來,斷句之間還有停歇,讓這些書生們有時間能記下來。

「既加冠,益慕聖賢之道,又患無碩師、名人與游,嘗趨百裡外,從鄉之先達執經叩問。先達德隆望尊,門人弟子填其室,未嘗稍降辭色。」

「余立侍左右,援疑質理,俯身傾耳以請;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禮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復;俟其欣悅,則又請焉。故余雖愚,卒獲有所聞。當余之從師也,負篋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窮冬烈風,大雪深數尺,足膚皸裂而不知。」

「東陽馬生君則,在太學已二年,流輩甚稱其賢。余朝京師,生以鄉人子謁余,撰長書以為贄,辭甚暢達,與之論辨,言和而色夷。」

「自謂少時用心於學甚勞,是可謂善學者矣!其將歸見其親也,余故道為學之難以告之。謂余勉鄉人以學者,余之志也;詆我誇際遇之盛而驕鄉人者,豈知予者哉?」

周平念完整首詩,燃后長舒一口氣。

這首送東陽馬生序很應景,雖然自己不是宋濂,沒有寒窗苦讀,但是正好送給這些讀書人。

不要想什麼投機取巧的路子。

縱然有天資滿溢之人,但是也有幾十年磨一劍的人。

有的人一輩子很多首詩,但是也有的人只留下一首詩,即便是一首詩也會名流千古。

周平在念詩時,孟九生突然心有所感,也鋪開花捲,然後開始作畫。

畫中,周平舉著酒杯,背後是一座瀑布,瀑布旁邊的石壁上刻著「將進酒」,而在周平的下方則是一個個認真記錄的書生。

在周平的身邊,美的雌雄莫辯的范十一,右邊是研磨的小青。

范十一歪著側臉在記錄,小青則顯得有些俏皮,兩腳伸入水中,撥打著水花。

孟九生已經三品,活了幾百年,畫功極其了得,很快就畫出了所有人的神韻。

「老祖,畫上怎麼沒有我?」孟鶴唐伸著脖子看著花捲。他也在周平身邊,按說畫中應該有他。

孟九生長舒一口氣:「不應景。」

孟鶴唐有些不樂意了:「我也是三品好不好,怎麼就不應景了。」

孟九生舉著畫,然後說道:「你看這光影,這構圖,放三個人剛好,尤其是主角之外放上美女,簡直就是渾然天成,沒有任何的缺陷。」

「合著我是缺陷唄。」孟鶴唐不服的道,「畫上有美女就算了,可是范十一是男的呀。」

孟九生翹著孟鶴唐的腦袋:「范十一確實是男的,但是人家長的好看呀,你比他好看嗎?」

孟鶴唐看了一眼范十一,不得不說范十一確實美的雌雄莫辯,他一個男的有時候看,都忍不住想跟他親近一些。

孟鶴唐嘆了口氣,他心服口服。

范十一看著這首詩,心中震驚不已。她知道周平就是瞎編亂造,因為詩里寫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周平根本就沒有學的這麼刻苦。

「沒經歷過,但是卻寫的這麼樸實卻又讓人信服。」范十一沒想到周平竟然寫的這麼好。

這首詩的風格跟之前周平的風格迥然不同,周平之前的詩狂傲清秀,可是這首詩卻很樸實,倒是跟那首鋤禾日當午的風格有些像。

突然間,范十一想到了什麼,看上懸崖上的字,她越看眼睛越亮:「原來真是他!鋤禾日當午就是他寫的。」

如果真是他寫的鋤禾日當午,那麼他就是布條大俠,他就是那一日救了我跟小青的人。

在一處秘境中,范十一親眼看到布條大俠寫出鋤禾日當午,然後得到了儲物靈玉。

雖然范十一也懷疑過周平就是布條大俠,但是後來就不懷疑了。因為周平的字根本跟布條大俠不一樣。

可是人寫字的時候,他的習慣會無意中暴露出來。

就比如布條大俠當時寫的字,他所有的字中鉤的筆畫都會回鋒。

范十一見過周平寫字,可是周平基本上不回鋒,然而在這座山上的字卻都回鋒了。

一瞬間,范十一想明白了一切。

「他得到了那一塊儲物靈玉,他就是布條大俠,他應該早就是三品修為了!不然他根本當不做那一座大山,他難道是二品修為?」范十一又迷惑起來。

而此時,在下面的書生們,他們一個個激動不已。

周平這首詩的意思很明顯,我其實也不是天才,我也是寒窗苦讀了很多年,才有的這番成就。

在場的書生中,陳抄微微一愣,他也很清楚周平的底細,什麼寒窗苦讀,什麼冬天手指動不了,這根本就不可能呀。

詩裡面寫的很多東西,清河縣根本就沒有。

這說明周平是在瞎編亂造。

不過陳抄的想法跟范十一一樣,周平是想扭轉讀書人的風氣,讓所有人都覺得周平也是苦讀才能寫出這麼多的好詩。

「周平,不,應該是周儒,他的良苦用心,真是堪比大儒啊。」陳抄已經徹底的把周平當成大儒了。

孟九生也說道:「周平,單單這一首詩,你就堪比大儒,這對我們儒家,對天下都是極好的事。」

孟九生也能看出來,周平的詩在勸人苦學,可是周平自己寫出來的詩明顯不是苦學就能寫出來的。

不承認自己是天才,而哄騙世人自己的好詩來自於苦學,這就是一大善事,是善意的欺騙。

范十一把自己的手寫版送給了東陽馬生,馬生自然是激動不已。

馬生家庭是一個小富之家,他半耕半讀,可是自己寫的詩總是差點意思,有好幾次他都想放棄讀書,當一個農民或者去經商算了。

周平這首詩讓他再次堅定了讀書的念頭。

不僅是馬生,還有很多的書生,他們都跟馬生一個念頭:周平都這麼努力了,我們只有比他更努力,才能寫出好的詩來。

「范儒,你看我這畫如何?」孟九生把畫送給了范十一。

范十一大為讚賞。

不得不說,孟九生把周平的不羈才氣,把小青的不諳世事,把范十一的風度都展現的淋漓盡致。

「周平,你看這畫怎麼樣?」孟九生問周平。

周平嘴角的笑意實在比AK都難壓,但是覺得似乎又有些瑕疵。

「本來還有我這不孝子孫的,但是我覺得他是瑕疵,所以就沒畫了。」孟九生指著一臉不服的孟鶴唐說道。

周平啞然失笑。

小青看向畫卷,搖了搖頭到:「我覺得還有些瑕疵,要是這點瑕疵沒有了,更能展示周平的風采。」

孟九生好奇的問道:「什麼瑕疵?」

「周平身邊應該是兩個美女啊,結果還有一個男的,這就差點意思。」小青壞笑的看著范十一。

周平微微點頭,他剛才也是這個意思。范十一的光彩不弱於自己,這就讓自己顯得沒那麼風采亮人了。

這就像給名姓伴舞的女孩都不怎麼漂亮,不然他們就擋住了明月的風采一樣。

范十一確實有喧賓奪主之嫌。

孟九生一拍大腿,隨後大筆一揮,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又畫出了一幅畫。

眾人齊齊看去。

所有的東西只動了一處,那就是范十一。

「我也見過范儒的娘親,所以就以結合范儒和其娘親的樣貌畫了一個范儒的妹妹,這樣一來就好了。」孟九生道。

范十一微微一愣,有些惱羞成怒。

周平卻是有些看呆了,畫中的女子既有范十一的氣質,而且還又長得極為俊美,讓人怦然心動。

小青哈哈大笑。

「范十一,你看周平看你都看呆了呢。」

清河縣。

周平家門口擠滿了人,有平日里的鄉里鄉親,也有路縣令和王城。

「路縣令,王城兄弟,慢走啊。」

「陳嬸,你們怎麼也來了。」

「二蛋刀疤,咱們兄弟呢,你們也太客套了。」

青龍山上,周平刻下將進酒,又連寫出來兩首好的詩句,清河縣的百姓全都知道這件事了。

孟九生更是說道:「他不日就可入三品。」

老百姓們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知道入了三品以後可以活幾百年,那可是陸地神仙,所以大家都想結個善緣。

一整天的時間,周平都在收禮。

何雲卿忙著收禮並且做登記。

終於到了晚上,周平可算鬆了一口氣。

「清河縣縣城的基本都送過禮了,但是有兩人該送禮卻沒送禮啊。」何雲卿看著賬本說道。

柳如煙抱著小白正在擼貓。

燕儀好奇的問道:「誰沒送。」

何雲卿笑道:「一來是教坊司的明月姑娘,據說她昨天因為周平的詩已經入了三品,還有就是你了,你不也應該送點禮嗎?」

燕儀撇了撇嘴:「跛叔可是交代過周平,把我交給他了,你說我還用送禮嗎?」

燕儀說完話,小白「嗷」的一聲叫喚,突然從柳如煙身上跳了下來,隨後迷惑的看向柳如煙。

就在那一瞬間,小白不能的感受到了一股殺機。

只不過殺機一閃而逝,小白迷惑間,又被柳如煙抱到了懷裡。

「說不得啊,他們過段時間還要登門再送一次禮品呢。」柳如煙摸著小白說道。

燕儀不解的問道:「柳姨,什麼意思?」

柳如煙含情脈脈的看著周平:「周平我們準備結婚了,所以他們肯定要再準備一份禮物吧。」

一語說完,幾人都傻眼了。

周平愣了一下,隨後腦子劇烈轉動。他和柳如煙已經有夫妻之實,而且最近幾乎是日日夜夜的解毒。

不過她提出要結婚,這是周平萬萬沒想到的。

燕儀有些失落,動了動嘴唇,沒有說什麼。

何雲卿更是有些呆立當場。

「雲卿,到時候把回禮準備的豐厚些,不要讓鄉親們吃虧。」柳如煙再次說道。

何雲卿只是木訥的說道:「是。」

教坊司里。

老鴇對張子陵說道:「家主,刺激似乎不夠。」

張子陵冷哼一聲:「讓風再吹一會兒,等到兩人大婚,我就不信她不會突破到三品!」

老鴇想了一下道:「若是聖女還沒有突破到三品,奴婢倒是有一個辦法。」

張子陵輕「哦」一聲:「什麼辦法?」

老鴇笑道:「我在教坊司多年,看過很多的男歡女愛,也見過很多的情真意切,我覺得要是想讓聖女心死而突破,只要讓她看到周平壓在如煙身上即可。」

張子陵頗為欣賞的看向老鴇,幽幽說道:「若是還不行,就讓她看到如煙在周平身上壓著就行。」

老鴇:「家主大才!」

「那個人馬上要回來了,殺手準備好了嗎?」張子陵問道。

老鴇道:「都準備好了。」

「不死草已經現世,比預想的要快一些,該死的魔君究竟做了什麼,竟然干擾了天機。」張子陵腹誹不已。

這一夜。

燕儀有些心煩,然後離開了宅院在清河縣裡晃悠。

清河縣的擁擠讓燕儀都有些不適應,於是她來到了城外。

在城外,燕儀聽到了打鬥聲。

原本燕儀想要離開,可是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聲音赫然是燕家主,是自己老爹。

燕儀急忙來到打鬥處,幾個黑衣人正在圍攻鏢局的人。

鏢局的十幾個人在黑衣人的圍攻下,眨眼就被屠戮殆盡,只剩下燕家主。

「小燕子。」燕家主因為是七品的修為所以苦苦支撐。

「爹。」燕儀正要施救,燕家主突然頓了一下,然後不可思議的看向胸口,在他的胸口處,一隻跳躍的心臟被人捏在手中。

燕儀大怒,悲從中來。她和跛叔最親近,但是沒想到自己的爹是害了跛叔。

燕儀雖然恨自己親爹,但是燕家主卻是這世上最疼愛她的人了。

一股碎裂之意出現在燕儀的身體里,武者五品!

不遠處,張子陵立在樹枝上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個月間。

清河縣的百姓和官家,還有乾州城來挖礦的軍士以及上萬的礦工全都上了青龍山。

官家發了不死草的圖樣,所有人都上山找不死草。

不僅是他們,外來的修者蜂擁而至。

其中不乏三品、二品的高手。

這些天里,清河縣升起了護城法陣。

路縣令害怕高手太多把自己噶了,所以升起法陣保護自己。

護城法陣能壓制修為,所以很多的歪魔邪道都不敢進到清河縣來。

「想不到啊,竟然這麼冷清,本以為會很多人呢。」燕儀嘖嘖道。

周平和柳如煙的婚禮如約而至。

原本何雲卿已經準備好了上千桌的流水席,沒想到官家讓百姓都上山去找不死草了。

所以到場的人並不是很多。

范十一、小青、何雲卿、燕儀、孟九生和孟鶴唐,還有就是袁工、陳二蛋和刀疤。

柳如煙穿著大紅色的嫁衣,眼中的欣喜難掩,她問何雲卿:「雲卿,好看嗎?」

何雲卿愣了一下:「娘,您穿什麼都好看。」

柳如煙嘆了口氣道:「沒想到啊,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原本我最初見他的時候是想讓他給你當個贅婿的」

「娘!別說了。」何雲卿嗔怪道,眼神深處有一絲深深的疲憊。

突然之間,何雲卿似乎明白了佛家所講的人生有八苦。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求不得。」何雲卿心中默念,尤其是,「求不得。」

求不得屬於八苦中最苦的。

何雲卿最初對周平並無感,但是後來兩人交集越來越深,羈絆也就越來越深。

深閨少女,少年意氣,多麼的般配。

只不過後來何雲卿逐漸發現了事情不對勁了,周平似乎對自己並無多少意思,更多的是對柳如煙有情誼。

何雲卿原本心中有僥倖,她覺得世俗不會讓兩人在一起。

然而,命運弄人。

如今周平和柳如煙已經板上釘釘,所以何雲卿無論心中有什麼想法,都必須要壓制住。

「為什麼是娘呢,不是燕儀呢,如果是燕儀的話,我也會勇敢的踏出那一步吧。」

「這就是求不得嗎?果然是比生死還苦的東西啊。」

一瞬間,何雲卿有了明悟,但是似乎還差一點就能突破那一絲的明悟。

周家宅院中。

「人少算什麼,我再多畫些人!」孟九生大筆一揮,數百人出現在了宅院中,這些人吹啦彈奏,讓宅院立馬變得熱鬧了起來。

周平謝道:「有心了。」

婚禮在一片熱鬧中開始了。

結婚的一對新人都很高興,但是其他人都表情各不一樣。

小白還是痴痴傻傻的,她已經九品修為了,但是因為是靠化形草化形的,所以智商有些受限。

其次是小青,小青吃著葡萄,一臉的無所謂。對於她這種妖來說,婚禮都是形式,反正她還是會找周平要陽氣,要雙修。

燕儀有些悲傷,燕家主就在一個月前死了,她和周平把燕家主入土為安了。

何雲卿表面上一直在忙忙活活,也很高興,但是眼睛里疲憊越來越濃,似乎快要掩飾不住了。

范十一則是輕搖紙扇,似乎在神遊物外。

最終到了重頭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隨著儀式完成,周平抱著柳如煙進了洞房。

「周平,快些。」柳如煙的聲音有些急促,似乎害怕自己隨時都會離開,她的手攀上了周平的脖子。

周平放出鬼新娘,鬼新娘施展幻術,隔絕了外面和裡面的聲音。

而在外面的宴會上,何雲卿長舒一口氣,坐在了燕儀身邊。

「求不得,求不得,求不得。」何雲卿喃喃自語,似乎只差一絲,她就可以捅破那一層窗戶紙。

張子陵飛在空中,並沒有人發現他:「看來還需要再助你一臂之力啊。」

何雲卿正在感悟中,突然聽到了一陣陣的呻吟聲,這呻吟聲這麼熟悉,而且也很清晰,赫然是柳如煙的。

「我想在上面。」

「這麼.會?」

新人之間的悄悄話,讓何雲卿一瞬間開悟。她本就是佛家四品,隨著被一對新人刺激到,何雲卿體內響起了一陣碎裂聲。

三品,佛家三品!

「成了。」張子陵的目光看向了燕儀,「果然武者是最難的,看到親爹死了也才入了五品,不過應該也夠用了吧。」

周平一覺醒來,想要摸一摸那一片圓潤和光滑,可是床上除了自己哪還有人。

「周平,起來了吧。」柳如煙推門而入。

周平看著柳如煙的樣子,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柳如煙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周平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走了。」

柳如煙笑了笑道:「我為什麼會走呢?不過雲卿今天一早就出門了,她說她入了佛家三品,想要找個地方閉關,穩固一下修為。」

佛家三品?周平微微一愣,他好久不關注何雲卿了,而且何雲卿也很少說關於自己的事情。

沒想到何雲卿竟然入了三品。

「難不成何雲卿才是天宗的目的嗎?」周平腦海里突然蹦出來一個念頭。

周平知道柳如煙的一血其實給了自己,那麼何雲卿就不是柳如煙的女兒。

道家天宗放了一個人在何家,可是何家老爺已經死了,只剩下了一個何雲卿。

如果看來,道家天宗的謀算應該就是何雲卿了。

至於道家天宗到底在圖謀什麼,周平卻想不到。

周平一把將柳如煙攬入懷中,認真的說道:「從今以後,我只要你,你是我的人,如果誰敢讓你離開我,我就殺他全族!」

周平認真的看著柳如煙。

柳如煙微微一愣,吻上了周平:「小傻瓜,說什麼呢,誰會讓我離開你呢?」

此時柳如煙的內心卻在翻江倒海,她是儒家天宗的人,是何雲卿的護道人,她的身份與教坊司的老鴇一樣。

老鴇是明月的護道人。

兩人的目的就是護道,讓明月和何雲卿能順利到達三品。

如今何雲卿和明月都被張子陵接回到了張家。

原本老鴇和柳如煙也要離開,但是張子陵說不日清河縣就會開啟一份天大的機緣,讓她們守候在此。

於是何雲卿被帶走了,但是柳如煙留下了。

所以柳如煙有些心驚,她猜測周平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是的呢,他可是能瞬移呢,估計是某一個隱世不出的一品,一品修為倒是有這個實力說這個話。」

柳如煙溫馨的躺在周平懷裡。

可是她卻不相信周平的話。

一品又如何呢?道家天宗可是一個龐然大物,是傳承近萬年的家族。

一個區區的一品在道家天宗面前就像是一隻螞蟻一樣。

「及時行樂吧,小傢伙,想那麼多幹什麼,你以後入了三品,能活幾百年,我以後變成老太太了。」

「誰又能陪誰幾輩子呢?」

柳如煙握住周平的武器。

周平卻認真的說道:「你若不入品,那我也不入品,你若入品,我拚死也要入品,生不同時,死也同穴。」

柳如煙大為感動,她如今的年紀已經是三十多歲,早就過了聽情話的年紀,可是周平的情話還是讓她很是開心。

「生不同時,死也同穴。」

青龍山。

數萬人在山上找來找去,可還是沒有找到不死草。

趙天成有些煩躁,武無敵和不死喬在他身邊。

不一會兒,穿山甲從地下鑽了出來。

穿山甲也上山找不死葯了,對於穿山甲來說,它雖然是三品修為,比不上武無敵和不死喬,但是卻是最好的在山上找東西的人了。

穿山甲用一個月的時間走遍了整個大山,可是並沒有發現不死草的痕迹。

「找到沒有?小妖。」武無敵率先開口。

趙天成有些不爽:「我的小弟,你憑什麼指揮?」

「啪!」

武無敵一巴掌打在趙天成的嘴巴上,趙天成吐出了兩顆門牙。

這一巴掌把趙天成打怕了。

按照趙郡守的書信,這兩人是來幫趙天成的,可是武無敵和不死喬根本就不把趙天成放在眼裡,而且兩人的言辭中對趙郡守也不尊重。

「沒什麼,兩位大哥,你們儘管問。」趙天成把兩顆門牙含血吞下,然後笑哈哈的說道。他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傲氣。

兩個二品,即便自己有護身法器,恐怕也得死。

而且趙天成這幾日跟在兩人身邊,可是見識了不死喬的手段,這傢伙簡直比自己還變態,活著將人解刨,然後留在那裡絕望等死。

「沒有。」穿山甲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抓了幾個小妖問了問,他們都說不死草是偶然出現的,並沒有在什麼地方生長,我懷疑.」

不死喬突然問道:「懷疑什麼?」

穿山甲接著說道:「我覺得這山裡還有其他的空間,比如在什麼山洞裡,又或者其他的什麼地方,不死草長在這種地方,然後偶然的被得到。」

不死喬點了點頭。

武無敵卻道:「既然你說在什麼山洞裡,那麼我們就是把整座山挖空,也要找到不死草!」

不死喬卻搖了搖頭,他看向青龍山,緩緩說道:「或許不是山洞,而是秘境!」

趙天成和武無敵同時叫道:「秘境?」

與此同時,山頂上,突然閃現出一道霞光。

這道霞光鋪天蓋地,擋住了白天的太陽,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在霞光中,幾個人影若隱若現。

先是一個和尚,緊接著是一個拿槍的武者,再然後是一個帶著金冠的讀書人,再然後是一個道士,最後是一個巨大的妖獸虛影。

妖獸的九條尾巴若隱若現。

一個怨毒的女聲響了起來。

「道祖,你這個卑鄙小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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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聊齋開始的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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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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