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獵人齊聚
莎莉娜顧不得擦拭臉頰上滲出的血，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被五花大綁卻一臉坦然的歐陽凱。她的槍口依然不離開歐陽凱頭部的要害部位，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周圍僅剩的三名雇傭兵此時也早沒了剛才的狂妄，一個個驚慌失措地四處尋找著可能來自某一個方向的威脅。倒是那幫土著人，此刻全將注意力放在歐陽凱身上，浸過毒的箭頭也直指歐陽凱。
「看來，你是早有準備。」莎莉娜冰冷的目光直視著歐陽凱，「你一直懷疑我？」
「我一直很相信你。」歐陽凱冷聲說道，「否則我也不必這麼費周折地進原始森林了。」
「那你想要怎樣？」莎莉娜緊盯著歐陽凱，「就算你的同伴可以輕而易舉地射殺我，你也活不成，他們會把你當成叢林中咬了人的黑曼巴蛇，將你一片片地撕碎！」
莎莉娜說完，目光掃過在場所有的土著人，每個被她掃過的土著人都一臉的虔誠，同時對歐陽凱擺出一副恨得咬牙切齒的樣子，目光中更是充滿了怨毒，彷彿要將他碎屍萬段才甘心。
「所以我們才有交易的必要。」歐陽凱說完，平靜地看著莎莉娜，「記住，這種交易只能進行一次，下次，你就死定了！從現在開始，你和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能動，你最好把我的話翻譯給這些土著人，免得他們一跳舞，你就死了！」
說完，歐陽凱朝對面森林的方向抬腿就走，沒有人阻擋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們知道，莎莉娜一定正鎖定在對手的槍口下，這已是不爭的事實。
「大個子，你不走嗎？」歐陽凱突然停住，看著一直目瞪口呆地站在當場的埃塔，埃塔的嘴被膠帶封著，他詫異地看著歐陽凱，又將目光轉向莎莉娜。
「中國人，我沒說要放了他！」莎莉娜不甘心地說。
「是我決定帶他走的。」歐陽凱冷哼一聲。
埃塔不理解這個一度讓他看著就煩的中國人為什麼要救自己，但此時他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只得最後用複雜的目光望了莎莉娜一眼，跟著歐陽凱朝對面走去。
整個森林間的空場上除了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在移動外，其餘的人一動也不敢動。顯然，這些未開化的土著人都明白一件事：無論如何，莎莉娜的命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忽然，樹林中傳來一聲金屬破空的嘯聲，一把雪亮的弧形刃鋼刀自林間飛射出來，帶著一道寒光直接射向歐陽凱的右肩。刀鋒精準地擦著他右肩的繩子滑了過去，歐陽凱隨即全身解綁、活動自如，他再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直接將身材高大的埃塔撲倒在地，幾乎拽著他隱沒在樹木的遮擋之中。
埃塔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實在無法理解身邊這個剛剛解掉束縛的中國人怎麼會有如此快的速度和強悍的體能，自己接近兩百五十磅的身體幾乎被他輕而易舉就拖拽到了一棵高大的闊葉樹下。
與此同時，一直靜止的土著人忽然行動起來，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將一臉不甘的莎莉娜圍在中央，以確保自己的軀體可以為她阻擋任何一方射來的子彈，手中的硬弓更是射出飛蝗一般的毒箭。
同時，三名雇傭兵猛地朝歐陽凱和埃塔剛剛停留的位置瘋狂地開火，那塊位置不大的草叢頓時被子彈和帶著尖嘯的毒箭籠罩！
在眾人擁簇間，莎莉娜隱入對面的森林中。三名斷後的雇傭兵更不敢遲疑半分，緊跟著退了出去，連看都沒看地上那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一眼。
「獵刀，謝謝你！」這時，歐陽凱從地上起身，笑意盎然地望著旁邊的一叢灌木。
「不客氣！」
隨著話音，灌木叢起了一陣騷動，一個渾身上下裹著荒草的「草球」站了起來，扯下那偽裝之後，代號「獵刀」的羅紅出現在歐陽凱面前。
這下就連身上還捆著繩子的埃塔都驚呆了：眼前的這位東方美女只能用「驚艷」兩個字來形容，或者說是冷艷，此時她正站在原地，右手提著一把mp5衝鋒槍，左手握著一把弧形刃鋼刀，就和剛剛凌空為歐陽凱「解開」繩索的鋼刀一樣，美麗的臉龐則像那刀鋒一樣冰冷。
歐陽凱好像已經習慣了羅紅的表，並沒有過多的意外，走上前去從她手中接過刀來，回身給埃塔鬆了綁。
羅紅一直關注著歐陽凱的一舉一動，冷艷的臉上沒有別的表，目光中卻隱含著極大的關注，直到歐陽凱回身走過來，將刀還給她，微笑著沖她做了個鬼臉，她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卻又不無責怪地說道：「恭喜你！又一次『對車』成功！」
歐陽凱知道她這話的意思，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刀姐下面的台詞是：每次都是下次注意，你到底還有多少次下次啊？討厭！人家擔心死啦！」樹叢中又傳來一個聲音，獵犬付曉峰披著吉利服，臉上塗著迷彩油，將自己的m4a1卡賓槍掛在胸前，肩膀上扛著那把巴特雷m82a1狙擊步槍。
他誇張地學著羅紅的口氣把話說完，這次連羅紅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轉身給了他一拳。「啊……」獵犬大叫一聲，「痛苦萬分」地捂著胸口，一臉的壞笑。
三個人旁若無人地用漢語說著話，一旁的埃塔有些尷尬，此時他已經撕下了嘴上的膠帶，厚厚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大眼睛看著歐陽凱，幾次想開口，最終都沒有說出來。
「向你們介紹一個新朋友，埃塔，d國安全局強力特工！」歐陽凱笑著走到埃塔面前，將他介紹給羅紅和楊曉峰。兩個人走上前去，友好地與埃塔握手致意。自始至終，埃塔的表都很尷尬，最終他才下定決心似地走到歐陽凱面前，誠懇地說道：「洪凱警官，謝謝您！我對自己一直以來的失禮表示歉意！」
歐陽凱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並不介意，接著說道：「埃塔，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小組！咱們的工作從現在就算正式開始了！」
「現在開始……這……是什麼意思？」埃塔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歐陽凱。
「以後我再跟你慢慢解釋。」歐陽凱微笑著說完，把目光轉向付曉峰，「獵犬，看看你那物件兒運行得怎麼樣了？」
「好嘞！」付曉峰脫下吉利服，把槍放到地上，又從掛在腰間的小皮包里掏出一部巴掌大小的微型電腦來，打開，幾分鐘后，屏幕上出現了清晰的衛星地圖，一個紅色的小點在地圖上緩慢地移動著。
「莎莉娜小姐還在往森林深處走呢！」付曉峰指著電腦屏幕說，「快到埃庫族部落了！」
歐陽凱俯下身去，仔細地看著那地圖和其間移動著的小紅點。地圖上顯示的方位表明，莎莉娜的確還在往森林最深處移動，而她移動的方向與地圖上標明的案地--埃庫部落的位置漸行漸近。
「她去那兒做什麼？那群土著真的就是那個埃庫族旅遊景區的部落居民？」羅紅皺著眉頭說。
「你們怎麼會跟蹤到莎莉娜？」一旁的埃塔也驚訝極了。
見狀，付曉峰笑著看了埃塔一眼，冷不丁湊到他跟前說道：「先生，上好的大麻要不要？」
「啊？是你啊！」埃塔恍然大悟地看著付曉峰。他雖然看不清付曉峰塗滿迷彩油的臉，可是這聲音和語調他是太熟悉了，昨天在歐陽凱下榻的賓館門口向他推銷大麻的人，操的的確是這個聲音。
「你的車現在停在塞納辛提市巴望斯大街185號的停車場里，回去以後記得把車窗玻璃夾縫中的衛星追蹤晶元還給我。」付曉峰笑著說。
埃塔驚訝地看著付曉峰，又將目光轉向歐陽凱，如墜雲里霧裡。
「埃塔。」歐陽凱覺得實在是有必要簡單地解釋一下了，於是幾步走到埃塔跟前，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簡單地跟你說一下整個事的過程，從一開始--我指的是在我奉命到達d國之前，我們的相關部門和貴國的安全部門就已經根據一些模糊的報，懷疑在貴國安全局工作的特工莎莉娜有若干可疑之處，只是有許多地方尚需證實和調查。所以，貴國選派莎莉娜與我配合工作是早就計劃好的。
「而關於你，我們也是早有調查的，你是五年前從d**方特種部隊選派進入安全局工作的，頂替了莎莉娜的前任搭檔，也就是你的親哥哥巴庫曼。他在一次特殊行動中身負重傷，最終犧牲。這五年來，你一直按照哥哥的遺囑對莎莉娜關懷備至，不讓她有任何危險。同樣，你對於d國的忠誠，也是毋庸置疑的。
「現在你必須明確一點：實際況證明，莎莉娜已經成為我們的敵人，而且與這次我國人員死亡案有重大幹系。事到如今，我們真正可以信賴的搭檔就只有你一個人！以上我所說的一切都會有貴國安全局為你做出相應的解釋，現在就請你和我們一起工作吧！」
埃塔目瞪口呆地聽歐陽凱把話說完，一時之間顯然還沒有完全轉過彎來，但是聯想到剛才生的一切，有一個事實他還是瞭然於心的：五年來，自己一直按照哥哥的遺願精心守護的莎莉娜，已不再是自己想象中那個美麗的國家女特工、那個哥哥曾經愛得至死不渝的女人了。
他不知道莎莉娜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可是剛剛莎莉娜那冷酷兇殘的眼神，已成為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夢魘。
「我們……下一步做什麼？」終於，埃塔吶吶地問道。
「跟蹤，在莎莉娜換衣服之前，找到她的最終落腳地。」歐陽凱微笑著說。
「那麼，需要我做什麼呢？」埃塔又問。
「先幫我扛著它吧，這傢伙與你太般配啦！」付曉峰一邊笑著將地上的巴特雷狙擊步槍交給埃塔，一邊說，「你在d國特種部隊服役的時候就是個狙擊手，對吧？」
「你們怎麼什麼都知道？」埃塔接過槍，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哈哈哈哈……」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微型電腦屏幕上，代表莎莉娜的那個紅色小點已經到達了埃庫族部落居住地的邊緣。
歐陽凱果斷地一揮手，四個人走出森林，重新走向那片空曠地。荒草叢中，兩名雇傭兵的屍體還在，鮮血混合著破碎的身體組織撒了一地，空氣中散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歐陽凱皺著眉頭走上前去，從一具屍體旁邊撿起一把柯爾特m733突擊步槍，又將屍體上的彈夾和刺刀、一把格洛克17手槍及幾枚手雷連同武裝帶、槍套全部裝在自己身上。
旁邊的埃塔則「洗劫」了另外一具屍體，得到一把ak-47和全部彈夾。他那把柯爾特「蟒蛇」轉輪手槍還在地上躺著，埃塔把它撿起來，擦掉草屑，目光突然獃滯起來。
「這曾經是我哥哥的槍。」良久，埃塔才有些傷感地喃喃說道，「他當時一定不知道莎莉娜的事……也許那個時候莎莉娜沒有變壞……但願是這樣吧！」
「你哥哥是執行什麼任務犧牲的？」付曉峰有些好奇，問道。
「這個是國家機密，沒人跟我講過。」埃塔兀自沉浸在傷心裡，語氣越低沉，「我只知道他當時是為了掩護莎莉娜胸部中了槍，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了，他臨死前向上級推薦了我，並且要我一定保護好莎莉娜……可是誰又能想到莎莉娜她……」
「至少你做得很好，兄弟！」歐陽凱回頭說了一句，又將目光轉向大家，「咱們得加快速度！」
「走吧！再抓到她的時候，當面問清楚！」付曉峰拍了拍埃塔的肩膀，跟著歐陽凱走了。
埃塔猛地回過神來，回味著歐陽凱的那一句「兄弟」，有些感動起來，跟著眾人大步走進森林。
「等哪天我犧牲了，就把你託付給獵犬，讓那小子也屁顛屁顛地一直保護你。」走著走著，歐陽凱突然看了跟在自己身旁的羅紅一眼，笑著說道。
「你有點兒正經沒有？」羅紅狠瞪了歐陽凱一眼，咬牙切齒地說，「回去先跟我把那個俄羅斯的娜塔莎解釋解釋清楚，再考慮託孤吧！」
「你還沒忘呢？」歐陽凱傻眼了，看著羅紅「怨毒」的眼神，立刻明白自己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什麼事兒也沒有還解釋什麼？獵戶也是……歲數越大越愛傳閑話！我對你的心可昭日月！」
「滾吧你！」羅紅並沒有原諒他的意思，「用我的刀法削蘋果，你褻瀆我都到令人指的程度了！你還可昭日月？」
「我去前面探路！我去探路！」見狀，跟在後面的付曉峰生怕殃及自己，趕緊躲過歐陽凱嚴厲的目光，一溜小跑地消失在前方，只留下埃塔莫名其妙地跟在後面。
之前，被歐陽凱抓住的那個埃庫族的土著把他們帶到了偏離原路線的那片空地，這會好在有莎莉娜「引路」，大家一路疾行，期間沒有生任何危險。付曉峰的電腦上，莎莉娜代表的紅色小點已經停留在埃庫族部落居住地的位置很長時間了……
大約兩小時后，眾人已接近了埃庫族的居住地，再也不用衛星地圖來指引了。但就在這時，所有人都看到了滾滾的濃煙！
意識到大事不好的歐陽凱臉色愈冷峻起來，耳機內，已經登上山頂的付曉峰出焦急的呼聲：「獵槍！獵槍！埃庫族居住地被毀了！」
沒有人說話，就連埃塔的眼睛都瞪直了，三個人幾乎一路狂奔地上了山頂，與先期到達的付曉峰匯合。
山下，先前被d國警察用黃色警戒線圍起來的旅客住宿區安然無恙，而距離那裡不遠的埃庫族村落此時已變成了一片廢墟。大火還沒有完全熄滅，整個村落上空瀰漫著滾滾的濃煙，村落中原本簡陋的原始茅草屋和木柵欄早已化為灰燼，樹木也在燃燒著，火勢開始向周邊的森林蔓延……
電腦屏幕上，莎莉娜代表的紅色點還是靜止不動，可是大家已經很清楚，那裡不可能再有莎莉娜本人！
付曉峰沉不住氣了，起身要下山，被歐陽凱一把攔住：「等等，小心敵人設伏！」
付曉峰只好停下來，歐陽凱的話沒錯，在現在這種況下，實在是無法確定莎莉娜是否現了那枚歐陽凱悄悄粘在她衣服下擺內側的衛星追蹤晶元，萬一晶元已經被現，莎莉娜就很有可能故意做成一個誘餌。
埃塔開始緊急聯繫d國森林救援部隊和軍方人員。在d國這種原始森林幾乎佔了國土三分之二面積的國度里，配備的火災救援部隊倒比一般的達國家還要先進。
很短的時間內，三架橘紅色的火災救援直升機就到達了埃庫族部落的上空。直升機下懸挂的巨型水箱向下傾瀉著數噸清水，好在埃庫族的村落與四面的樹林之間有一片環形的隔火開闊地，剛剛蔓延過去的少量火源很快就被澆滅了。
直升機又陸續將村落中依舊燃燒著的火源澆滅，很快，整個村落除了濃煙依舊升騰，就再也沒有明火。
緊接著，d**方派來的一支小型直升機空降部隊到達，緊急滑降的士兵將變成廢墟的村落圍了起來。
「我們也去看看吧！」歐陽凱一躍而起，眾人也跟著他跑下山去。
儘管四個人已經在山頂目睹了整個埃庫族村落的慘狀，可是當他們走進村子真正看到眼前的景象時還是震驚了，繼而升騰起難以容忍的怒火：原本不大的村落中到處是土著人的屍體，有的身中毒箭，傷口和口鼻中淌出黑色的血；有的被自動武器打得血肉模糊，屍體支離破碎；有的乾脆被整個投進燃燒的大火中，燒得只剩下近乎於焦炭的骨架……整個村落，不論男女老幼，全都成了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屍體，
「屠村！」面對此此景，歐陽凱腦海里不禁閃電一樣閃過一個詞。
一片倒塌的泥坯下，莎莉娜那身緊身牛仔裝連同帽子、帆布鞋堆放在一起，周邊零星的火焰在衣服上燒出好幾個大洞。歐陽凱俯下身去，拎起牛仔上衣，在衣服後背位置的下擺內側找到了那枚用特殊膠狀物粘貼著的衛星追蹤晶元。
望著那枚晶元，一個個疑問隨即湧上歐陽凱的心頭：莎莉娜為什麼會脫掉所有的衣服？她在幹什麼？她為什麼要屠村？這些無辜的埃庫族村民到底觸犯了誰？許多屍體上都有毒箭，那些毒箭顯然屬於那二十多個保護著莎莉娜的土著，那些人身上都有靈蛇圖騰，他們同樣屬於埃庫族，那麼他們是不是這村落的一員呢？
沒有人給歐陽凱提供準確的答案，他緊鎖著眉頭，和戰友們一起在廢墟中焦急地尋覓著、搜索著。
「這裡有一個活的！」
「他還活著！」
「快！快！緊急救護！」
一片聲音響起，幾名來自d**方的士兵大聲驚呼著，歐陽凱和眾人一路狂奔過去。
在一片焦黑的斷牆跟前，士兵們正努力地拽開幾具被槍殺的死屍。死屍下面，一個年輕的埃庫族男子躺在最下層，一隻左臂被子彈從肘部打斷，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用右手緊緊地攥著斷臂的一截，試圖不讓斷掉的胳膊失去太多的血。右面鎖骨的位置上，血已經凝固，清晰可見一個圓形的彈洞和白色的骨茬。
年輕人驚恐地望著眾人，淚水從睜大的眼睛里淌出來，嘴裡則含混不清地說著讓人難以理解的土著語。
兩名醫護兵緊急跑了過來，為這個奄奄一息的倖存者包紮傷口。
「埃塔！埃塔！趕緊聯繫一下！把他送到你們最近、最好的醫院搶救！他必須活著！」歐陽凱一把拽過埃塔，急急地喊著，「我們還需要一個懂埃庫族語的翻譯！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