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四章新人類（7）

大松湊近她壓低嗓門小聲道：「別說了，收票的那個就是我老婆。」

§§§第十五節透視夏裝

那件像蚊帳一樣的衣服已經被媽**得體無完膚了，媽媽說有這麼多網眼兒的衣服哪兒還叫衣服嘛，這分明是一頂尼龍蚊帳。說這話的時候，偏巧我哥正奉命爬高上低地到吊櫃里去尋找那頂去年用過的舊蚊帳，他拖出那頂綠蚊帳的一角同我新買來的時髦的「透視裝」放到一塊兒比了比，笑道：「嗯，還真差不離兒！」

沒過兩天，哥哥的女朋友到我家來玩，也穿了這樣一件「蚊帳」，把我樂得跑前跑后通知家裡所有人都來參加，本來哥哥的女朋友正呆在哥哥的房間里想跟哥哥單獨說話，看我里出外進的覺得有點奇怪，就問道：

「娃娃，你找我有什麼事吧？」

我掩嘴神秘一笑道：「你身上這條裙子可真漂亮，很貴吧？」

「哦，這是今年最流行的，叫透視裝，其實也不算太貴，穿個新鮮罷了。」

我媽也聞訊趕來參觀，按她那種保守想法，她不相信真有人穿著這種網眼兒衣服滿街亂竄。

「透明透得一塌糊塗，」參觀完畢我媽在後廚里表「讀後感」說並且她還穿了一雙拖鞋，連絲襪都沒穿。

我媽總拿一二十年前做女人的標準往現在人腦袋上套，可不是找不出一個順眼的來。透視裝、超短裙、皮拖涼鞋、背心裙，女性的裝束趨於簡單明了，自然爽快，透出一種自由自在的現代都市味道。我大道理講了一大堆，那件「透視裝」我媽還是不讓我穿，我媽還慫恿我哥跟上次來玩的那個時髦女孩吹。

「穿得那麼透，顯得一點兒都不穩重。」

我媽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彎成一瓣月芽兒形狀。

我哥也反對我穿那件「尼龍蚊帳」，他的意見是大家都穿你就該反其道而行之，否則你就俗了。我氣呼呼地對我哥說：「你的意思是讓我大夏天穿件老羊皮襖上街，那就不俗了，對吧？」

只有我姥姥站在我一邊，姥姥慢條斯理地說道：「讓娃娃穿上也好——蚊子咬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