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五章愛情快餐（6）

很多女人上街都有莫明其妙買回一大堆自己並不需要的東西的經歷。***我的朋友阿咪就是時不時被人涮一頓的主兒。叫我說阿咪挨涮純屬她自找的。阿咪聽我說出這種「不哥們」的話來，牛眼瞪得比雞蛋還大。

「人家已經夠傷心的了，看看這一大堆化妝品怎麼辦吧？」

看到阿咪桌上堆的那一大堆瓶瓶罐罐，我就知道她又「犯病」了。

阿咪這人真真是女人中的「精品」，女人身上的優點缺點她都放大鏡那般十倍二十倍地把它放大出來，「恬不知恥」地展示給世人看。阿咪是極招人愛的，有的時候又特煩人。最頭疼的是跟她一起滿大街瞎轉。

我說阿咪是兔子耳海綿心，她耳朵特長心腸特軟，好賴話全都經不起。遇到「褲子大王」一類的店子，人家只消瞟她一眼，便可以清清嗓子開腔了。

「你看人家這位小姐身材長得，嘖嘖，腿倍兒長。」

「真的啊？別人也這樣說我呢！」阿咪有些得意，暈暈乎乎就掉進人家陷阱里。

「不過你身上穿的這條褲子可不咋的。」賣褲子的人直奔主題，「像您這種身條的人，穿條泄不拉嘰條絨褲純屬糟踐自己。」

阿咪頓感被人糟踐了似的，雙眼迷茫一片，人也矮了半截，鏡子里她那條原本很水靈的大紅燈芯絨褲忽然之間變老了似的，膝蓋處兩大鼓包，腿彎處儘是皺紋，不過她忘了當時人家向她推銷這條「外貿的」紅褲子的時候，也是機關算盡說夠了別的褲子的壞話的。「褲子大王」的戲終於在阿咪走向收款台的時候宣告結束，在一聲笑眯眯的「慢走」之後，賣褲子女人那張臉便像門帘似地「誇噠」一聲撂下來。

這是「捧殺」。「捧殺」還算是比較客氣的一種推銷方式，最起碼人家不是說你好話了嗎？最慘不忍睹的一種叫「追殺」，「追殺」見誰滅誰簡直逼得人沒活路了，讓你買了他的東西不說，回家還得難過上好半天。

那天阿咪走過化妝品櫃檯，立刻就被長著一雙貓眼、熱如火的化妝小姐給盯上了。「你臉上有雀斑！」「哎呀，你的皮膚可真乾燥，遠遠看起來你很顯老。」阿咪一向被人誇漂亮誇慣了的，哪受過這號攻擊？

「是嗎？」阿咪心裡又委屈又難過，趕快湊近鏡子左看右看。

化妝小姐乘勝追擊，拉住阿咪全面推出充滿誘惑而又具有超凡本領的化妝品。阿咪就久旱逢甘霖般地把那些價格不菲的瓶瓶罐罐全都摟了回來。回來后錢袋空空，這才捶胸頓足連呼上當。

「我現我這人有點弱智。」阿咪面對夠用大半輩子的這霜那蜜，緒低落。

其實我覺得要做個聰明人非常簡單。你要有「我自巋然不動」的精神，任憑他說破大天去，你還是你，心裡就說「我漂亮我丑你管得著嗎」。中午在飯堂打飯，本來我想衝上去搶一份紅燒帶魚，卻被一同事拉住神神秘秘向我推銷一種「魚精」。「補腦子的。」他表鄭重，顯出對我關懷備至的樣子。沒等他說完，我就毅然把手一擺，不一會就排在帶魚隊伍里沒影了。

§§§第十一節淑女味道

這是我第一次用電腦寫短文章，心大約有些激動，但願不要找不著感覺，把話給說反了。在經過一番「頑強抵抗」之後，我寫東拉西扯總也結不了尾的中長篇小說終於使用電腦了，但短文我不用。今天把我的「綠屏幕」打開之後，忽然經不住誘惑，想換一種感覺試試看。

我一直搞不清一個概念，那就是什麼叫「淑女味道」。小說里好說，一給哪個女孩套上拖腳掃地的長裙子，就可以給這個雯雯、小紅之類的戴上淑女的帽子了。生活中卻不行，我認識的淑女個個都抽煙，又都愛哈哈大笑把男人都嚇一大跳。裙子是很少穿的，鞋子儘是大方跟，走起路來地板就搖得很厲害。她們都從事著很「白領」的職業，翻譯啦、記者啦、編輯啦，卻不見她們窄裙坤包高跟鞋，大多數人穿一條東奔西走的牛仔褲，上身根據季節變化換成短袖t恤或者粗毛線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