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最美好的風景
朝陽下,臨江城。
今天是陶氏酒坊開工的第三天,和第一天只有方七一個人相比,此時酒坊的工地上,已經聚集了三五百民夫。
自打第二天應徵的幾十個民夫,人人都拿到了五十銅錢的工錢后,給陶商幹活給錢的消息,很快席捲了整個臨江城。
所謂人多力量大,一共四天時間,碩大酒坊的建設,已經接近了尾聲。
「鄉親們,陶某進城的時候就說過,會想辦法讓大家富起來。」陶商看著熱火朝天的民夫,面帶笑容的開了口。
「今天臨江城有了酒坊,以後咱們還會又造紙作坊、有水泥作坊、有化肥作坊、有洗浴中心,田裡還會有你們沒見過的西瓜和西紅柿,這些都需要你們去修建,去種植。」
「最快一年的時間,你們就會擺脫眼前的貧困,過上好日子,大家說好不好。」
連著拿了好幾天銅錢的民夫,沒有不相信陶商的理由:「好、好、好。」
第二天中午,陶商正在跟諸葛亮商討出兵涪陵的事宜,一步三晃的李白,突然拎著酒壺闖了進來。
渾身酒氣的李白,對著二人拱了拱手:「大公子,軍師,好消息,酒坊里的酒燒出來了。」
酒坊燒出了度數更高的酒,最高興的除了又能發財的陶商外,就是李白了。
他對著酒壺大大的灌了一口,又將酒壺遞到了陶商和諸葛亮面前:「嗝……這酒真是沒的說,二位嘗嘗?」
從不好酒的諸葛亮擺了擺手,陶商倒是不在意,拎起李白的酒壺,就是一口,他咂了咂嘴:「不錯,確實是好酒。」
「告訴后羿,立馬燒出兩千壇,本公子要請全營的兄弟喝一杯。」
這種事李白再感興趣不過了:「大公子放心,保證給你辦的妥妥的。」
說著,他就用比來時候快了好幾倍的速度,消失在了陶商二人面前。
「主公,方才說好了明日就要出征涪陵,如此聚飲,豈不誤事?」眼見李白的身影已經消失,諸葛亮這才開了口。
方才李白忙著在酒坊品嘗新酒的時候,諸葛亮和陶商則一直商量著攻打涪陵的事。
諸葛亮的意思是,大軍已經在臨江停留了五天,再耽擱下去,涪陵的劉封,甚至是西川的劉備,肯定早已做好最充足的準備。
這對陶商攻打蜀地,絕不是個好消息。
陶商明白諸葛亮的意思,所謂兵貴神速,耽誤的越久,戰場的形勢就越不利,於是二人一拍即合,立時準備明日出兵涪陵。
二人商議具體事宜的功夫,李白無巧不巧的趕了過來,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諸葛亮的問題,讓陶商呵呵一笑:「無妨,大軍出征已有半月,將士們都疲憊的厲害。」
「請大營里的兄弟們喝酒,一上午功夫足夠了,大軍後天出發,也無不可,況且拿下川蜀也絕非一日之功,一天的功夫,發生不了什麼大事。」
蜀道崎嶇難行,輪輸轉運極為困難,就算劉備欲增員涪陵,一天時間也根本走不了多遠。
陶商一再堅持,諸葛亮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他沖著陶拱了拱手,隨即緩步退出了將軍府大廳。
不到一個下午的功夫,陶商要請全軍將士喝酒的消息就傳遍了全城,辛苦奔波了半個月的將士歡聲雷動,同樣好酒的程咬金,甚至帶著兵馬趕去了酒坊幫忙。
「兄弟們,這半個月大家辛苦了。」第二天一早,陶商站在大營中間,身邊的十幾萬大軍黑壓壓圍了一層。
陶商端起公孫離遞過來的一碗酒,雙手舉杯:「不到旬月之間,我軍接連攻克白帝城、巴東城和臨江城,殺守將廖化、糜芳、秦鋒,此皆軍師與眾位將士之功。」
「今日,本公子新酒初成,這第一杯酒,本公子敬三軍將士,你們辛苦了。」
咕咚一聲,陶商將碗里的酒水一飲而盡:「好酒。」
「阿離,給公子滿上,」陶商一轉身「這第二碗,本公子要敬為攻城略地死難的兄弟們。」
「他們為了本公子的霸業,賠上了所有,曝屍荒野,埋骨他鄉,本公子謝謝他們,更愧對他們。」
「這份情誼,本公子只有來世再還了。」
他喉嚨一動,又將第二碗就一口飲盡。
「阿離,倒酒。」陶商又將空碗遞了過去。
眼見陶商酒興正濃,公孫離也不好反駁,又在陶商的空碗中滿上了一碗。
「這地三碗酒,本公子要敬給明天,昨天我們能打下徐州、荊州、豫州,明天我們同樣能拿下益州。」
「兄弟們,用不了多久,本公子的鐵蹄將踏遍大漢的每個角落,北方的曹操、江東的孫權,西川的大耳賊,都是變成本公子的階下囚。」
「為了我們的明天、為了大漢的明天,兄弟們,我們共同干此一碗,干。」
三碗酒下肚,陶商已經有了些醉意:「將士兄弟們,今日大家共謀一醉,明日出征,攻破涪陵。」
李白和老程早就等不及了,陶商話音一落,二人第一個將面前的酒碗端了起來,都沒用上一個眨眼的功夫,一碗烈酒就進了二人的肚子里。
「好酒。」感覺一道火線從喉嚨直直衝進胃裡后,鬍子拉碴的老程頓感一陣舒爽。
李白哈哈一笑,手舞長劍而歌:「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所守或匪親,化為狼與豺……」
連著幹了五大碗后,漸漸的已經沒人能聽清他說的是什麼了,而早就一身酒氣的后羿和李大友,則手舞足蹈的拍手叫好。
眾人高聲叫嚷之際,端著酒碗晃晃悠悠的陶商,突然轉悠到了眼中一片冰雪的王昭君面前:「來,昭君,陪本公子幹上一碗。」
王昭君依舊冷著臉:「我不善飲酒,公子恕罪。」
陶商也不生氣:「無妨,你不喝,本公子也不逼你,本公子知道你心裡苦,本公子更知道你這張冰冷的面孔下,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他將聲音壓低了幾分:「你放心,本公子能將你從峽谷中召喚出來,就有信心焐熱你這可冰冷的心。」
「過去的已經過去,最好的風景,永遠都在當下和明天,你說是不是?」
陶商說罷,一口將碗里的就喝了個底朝天,他晃晃悠悠不知去了何處,只留下與周圍格格不入的王昭君,在原地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