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有了艷遇(1)
喬君烈的老家在甘肅省武威市郊區,其父母現在寄籍於青海省邊遠地區,且年事已高自顧不暇,喬小星只跟他們見過三次面。***藍雪死了,喬君烈無影無蹤,此時藍父和藍母應該是喬小星最親的親人了。藍母竟然拒絕把喬小星領回她家裡,拉著藍父揚長而去。藍父想說什麼,卻不敢吱聲。可以看出來,藍母的確非常討厭喬小星,或者暫時無法接受他。喬小星當然不可能一個人回到剛生兇殺案的家裡了,也就是無家可歸了。徐希愉只好讓喬小星在她那裡小住幾天。
就目前的況而論,喬君烈是作案嫌疑最大的人。但是並沒有直接有力的證據證明他就是兇手。不過如果早上他再不露面,況就不同了。
張賓說:\"那時喬君烈再不露臉,他就是兇手!通緝他!\"
我說:\"早上再下結論吧。我餓了,你呢?\"
\"我也餓了。不過,此刻睡覺更重要!\"張賓連連打著呵欠。
我和張賓回到我的辦公室。
張賓把摺疊床讓給我,和衣躺在沙上。
我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
張賓突然想起來,說:\"對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兒!我買的彩票,今天,不,昨晚開獎了。不知道中獎了沒有。我上網查一下。\"
我說:\"中了!一會起來,找張報紙對一下!\"
張賓疲憊不堪,中獎的渴望無法驅使他從沙上爬起來,但是他還有吹牛的力氣:\"要是中了,頭兒,別跟我客氣,隨便一家什麼五星級賓館餐廳隨你挑,咱們狠狠撮一頓!什麼熊掌、燕窩、鮑魚、名酒,賓館裡頭有什麼,隨便你點!\"
\"別開這種xo級的玩笑!唉,什麼熊掌、鮑魚,拉倒吧!這會兒我需要的是安眠藥!對了,我告訴你一個大財的信息!\"
\"什麼好事兒?\"
\"你可以到阿富汗大山上找本·拉丹,美國政府那五千萬美金懸賞還有效!\"
\"讓美國人自己找去吧!我打呼嚕,頭兒,你先睡吧。\"
我也打呼嚕,但是張賓那鼾聲的聲調和分貝確是無人能比,所產生的效果簡直可以為影視劇行駛中的火車擬音。一般說來,兩人同睡一屋裡,誰的鼾聲高,誰就能先入睡。平時張賓都讓我先睡。不過現在我揣摩著案,中樞神經比較興奮,真是睡不著了。
我說:\"你先睡吧。我到外面走走。\"
\"頭兒,你要是睡不著,拜託上網給對一下,我買的彩票中獎了沒有!\"張賓從錢包里找著彩票。
我苦笑一下,這時候手機鳴叫起來。
張賓隨即有了反應:\"喬君烈露臉了?\"
我趕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接聽,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一張口就問我是教授級名醫嗎?我有點兒失望,想是對方打錯電話了,作出否認便想掛電話,驀地想起幾小時前偶遇邵幼萍那事兒來。我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晚了她還打電話來。邵幼萍解釋說,平時她很晚才睡覺,今晚也一樣。睡覺前她想關閉手機,卻不知怎麼搞錯了,確實是無心所致,手指只是觸動一下按鍵就神差鬼使地打通了我的電話。至此她只好將錯就錯,跟我說幾句話。她現在已經徹底退燒了,為此多謝我的救命之恩。她說話形散而神不散,擅長於抓住中心,撥動人的緒。我的渴睡感一掃而光,心也變得輕鬆了,有了跟她閑談的興趣。她說過幾天要請我吃飯,順便把葯錢給我,拜託我轉交給張賓。我糊裡糊塗就答應了。
此時張賓也睡意全無,側耳細聽我跟邵幼萍的談話。我掛了電話,當然不忘要責罵張賓幾句。
我說:\"你怎麼未經我的同意,就把我的電話留給一個陌生的女人?要留,也該留你的手機呀!\"
\"這樣不是很好嗎?\"張賓說,\"我有自知之明,我這丑星,沒戲!不把人家女孩嚇壞就不錯了!頭兒,你想做好事不留名兒?這不行!事實上,你只是半拉醫生!\"
張賓說我是半拉醫生,原是這麼回事。我出生於一個貧困縣城一個普通醫生的家庭,資質高且富于思考,卻討厭古板的教育模式,在老師們的眼裡不是一個優秀的學生。我報考醫科,高考成績很不理想,被一所新創辦的綜合性大學法醫系搶先錄取了,別無選擇地就讀法醫專業。當時我並沒有想過要在畢業后當法醫。我曾經寄希望於父親在我大學畢業分配工作時去跑關係,在某個沿海城市某個較大的醫院為我找份事兒。無奈我時乖運蹇,無法打破當法醫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