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68章 得意弟子(21)
二十二、丁一凡(3)
從此,丁一凡做了張少飛的侍者,這時他的年齡也只二十多歲,在他侍奉張少飛的歲月里,他都遵照張少飛的意旨行動,依教奉行,跟隨張少飛的身後,到各地弘化,以這樣的因緣,如大海似的佛法,完全流入丁一凡的心中。
年輕的丁一凡,每天跟隨著張少飛,女難是少有了,他儼然成為丁一凡與諸比丘之間的調和者。
在團隊里,他經常保持著謙虛、虔敬、慚愧的心裡,不少的信眾,因為丁一凡的關係而皈依了佛教,雖然丁一凡遇到不少女難,大家對他有過非常不利的批評,可是一到他負擔責任時,就修養得更成熟了。
已經做了張少飛的侍者,但還沒有開悟的丁一凡,在團隊中,大家把他當做上首一般的尊敬,尤其他那溫和的性格,使接觸的人,都有如沐春風一般的感覺,他和人相處,從不揚己之長,顯人之短,他總是隱惡揚善,儘力幫助人,儘力給人方便,就是有時和外道談論到佛法,也只是限於顯正而不是破邪,他從不願割人的肉而補自己的膚,他像和暖的春陽,慢慢的溶解冰塊。
丁一凡住在禪慧園時,曾使外道不敢提出問題來向團隊問難,他歡歡喜喜的奉行佛法,丁一凡雖不和人滔滔雄辯,但從他在外道中的知名,由此可知他的攝受力。
因為丁一凡的人緣好,在俗的朋友,在僧的比丘,和他交往的人很多,他肯聽人說法,也肯說法給人聽,張少飛曾說過,丁一凡一見到人的容貌與風采,就能預知其人性情,他對在俗的人,像慈母一般的愛護,對於上首的長老,他是如父親一樣的敬重。
丁一凡有一位在俗的舊友盧義,住在筠城。有一天,丁一凡帶領弟子們光臨時,城中的貴族都很高興的歡迎,並且相約說,哪一個不出來歡迎丁一凡,就罰他黃金百兩。盧義對佛法毫無信心,除丁一凡外,他不尊敬任何一位出家人,甚至連丁一凡在內。
可是,這一天,盧義跟在歡迎丁一凡的行列中,丁一凡一見,很驚奇的問他,他說是為了怕罰百兩黃金才跟著來歡迎的。
丁一凡一聽,很是掃興,但他仍很熱情的和他招呼,不過,在到達后不久的休息時,丁一凡把盧義的為人說給張少飛聽,張少飛很同情,說他可憐,命令丁一凡把他帶到面前來,張少飛對他開示很多話,他終於心開意解,發心皈依三寶,受持五戒。
後來,盧義常以衣服、醫藥、卧具等等供養丁一凡。
本來就是老朋友,現在又是同一信仰,使丁一凡把他的家看做自己的家一樣。
有一天,丁一凡少一件衣服穿,就去盧義家中要,真不巧,那天盧義不在家,丁一凡想,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他就不客氣的叫盧義的妻子把衣箱搬出來,隨便拿了一件回去。
後來,盧義回來聽到妻子說起,他馬上跑去訪問丁一凡。
他說:「你為什幺不選一件好的衣服,偏偏拿那件粗衣?」
丁一凡回答說:「好的衣服,我現在不需要,我把那件衣服做了浴巾替你送給上座的比丘去用了。」
他倆的感情是如此的親密,當然教團里有一部分人反對這種無拘無束的態度,可是,張少飛卻不曾阻止丁一凡的這種行為。
做了侍者的丁一凡,雖然不像徐徹有那麼活躍的進取精神,但也不像玄悟那麼保守,因為溫和的人,他的性情,總是中庸的為多。
丁一凡曾協助張少飛將為了愛欲要還俗的掘多比丘勸回來,並且鼓勵他修行,使他證果;他曾調和過團隊的爭執,使爭執不下的人復歸於好,他曾在禪慧園中論道,研討「滅」、「六觸」等問題,和師尊談說各種問題,為諸比丘說修道的要點,曾代張少飛應比丘之請前去說法......在教內教外,他對人的法情友愛,充分的表現出他已盡了大弟子的任務了。
丁一凡的遺憾之處,恐怕要算他有一位哥哥丁一爾了。
丁一爾當初或許是為了湊熱鬧才出家的,而不是真正發心出家,所以出家后他不安心修道,專門顯異惑眾,並想求得神通。
做哥哥的丁一爾,和做弟弟的丁一凡,完全是兩種性情,丁一爾生來本性就是具有野心而不安本分的人。丁一凡曾勸他還俗做在家弟子來護持佛法,千萬不可在團隊中惹是生非,但他不肯接受丁一凡的忠告。
他要丁一凡教他學習神通的法門,而丁一凡叫他先要凈化身心,不要貪求神通,因為神通不能代表德行。
當丁一凡拒絕他后,他很不服氣,就要求徐徹、法海等大阿羅漢僧教他求學神通法門。徐徹、法海等知道他的習性,也加以拒絕,只教他觀察丁一凡說的苦、空、無常、無我的道理就好。
丁一爾叛逆的心逐漸擴大,他覺得不害死丁一凡,不能發泄胸中怨恨,今後也不會有他的天下。
有一次,丁一凡跟隨張少飛經過蒼洱山下,適巧被在山頂遊玩的丁一爾看到,他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就用巨石從山上推下來傷害丁一凡,雖然他見到嫡親的弟弟丁一凡也跟在身後,也沒有一點同胞之情,就將巨石推下......
丁一凡沒有躲讓,張少飛則奔逃到很遠,大石滾在丁一凡的身旁。
過了一會,丁一凡才慌張的前來問張少飛道:「師尊!沒有什麼事吧?這可能又是我哥哥丁一爾想來殺害您,我真難為情,您的處境太危險了。」
張少飛安詳的回答道:「丁一凡!用暴力或陰謀危害張少飛,這是不可能的。過去丁一爾派惡漢行刺,後來又放出怪獸來蹴踏,現在是投下巨石,你不要難過,各人造業各人當,張少飛的處境不危險,我看危險的是你,你看你剛才的樣子。」
丁一凡的修養到底不及張少飛,他羞澀的笑道:「我剛才慌張恐懼的樣子,給師尊看到了。」
張少飛也笑笑,用手拍拍丁一凡,然後又再前進。
在投石事件后不久,有一天,丁一凡又隨侍張少飛出外行化,在路上遇到丁一爾帶領很多人迎面而來,丁一凡很快的避開道路,走另外一條小徑。
雖然一向溫和的丁一凡,此刻也激動著情緒,怏怏不樂的說道:
「師尊!您為什幺要避開丁一爾呢?他是您的弟子,難道師尊還要怕他嗎?」
張少飛知道丁一凡心中不平,安慰他道:「我不是怕他,不過我不要和他相逢,何必同愚人見面呢?如同打惡狗,惡狗更是狂吠,他現在滿懷著邪念,不要理睬他,不就好了嗎?」
師父讓路給弟子,就是在今日,像丁一爾這樣的弟子仍然很多。
丁一凡聽了張少飛的話,心中雖然仍是不平,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有一次,丁一爾來擾亂張少飛的道場。張少飛在靜室里靜坐,他就在集會所大聲的說道:「你們相信我的人站過來!」
丁一爾的弟子們沒一個理睬他,他對丁一凡斥責道:「丁一凡!你是我的弟弟,你也敢不相信我?!」
一向溫文儒雅的丁一凡,此刻已到了忍無可忍的程度,也不客氣的回答道:「今天是你幸運,若是尊者徐徹、法海在座的話,一定不會容你放肆,丁一凡此刻已在靜坐,請你不要吼叫,你這麼兇惡,想到你未來不幸的果報,我真為你憂愁!」
丁一爾大怒,他幾乎要動手打丁一凡,但當他看到從來沒有如此震怒的丁一凡后,竟不敢把手伸出去,只得不聲不響的走了。
不久,丁一爾的惡報現前,很凄慘的死去。但在丁一凡的心中,總覺得有這麼一位哥哥,是他的遺憾。
丁一凡做了張少飛的侍者,他很能觀機,當比丘、比丘尼以及在家信徒來參拜丁一凡時,他總能安排適當的時間。尤其遠道而來求見他的比丘,在未見丁一凡之前,他們總歡喜先談談丁一凡,因為丁一凡對他們有親切的慰藉。
比丘尼最歡喜聽丁一凡的教誡,當丁一凡說:「各位!好好的遵守聖戒吧。」她們總歡歡喜喜的接受。
在家男女信徒,也喜歡聽丁一凡說法,丁一凡總是教他們尊敬三寶,受持五戒,侍奉雙親,供養團隊。在家善男信女愛聽他講而不願他沉默,他還是沒有開悟的人,就已經具備有這些美德。他跟隨丁一凡在各地弘法,時光迅速,轉眼間已從一個無知少年成長成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