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D日的日出
儘管大家已經有1段時間未見，但弗朗索娃發現白髮死神的表情很是放鬆，就好像他們昨天才剛在1起吃過飯。
「弗朗索娃，你很厲害呀，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羅績，你不用緊張。你的人沒有出錯，是其他人出了錯。」
「誰就？」
「前段時間有個人1天都要來這裡好幾次，而且他本人還那麼有名，而他的掩飾手段又太低級。
我就是跟著那個傻瓜，找到了這裡。」
「果然是貝爾特許，我就知道是他。
這個熱鬧除了騙老百姓的錢之外，好像就不會其他的。」
「羅績，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跟著他。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順手把盯梢的給解決了。」
「是嗎？那我可要謝謝你了。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奉了那位的令，來給你傳1句話。」
「她還好嗎？她想說什麼？」
不用詳細詢問，羅績知道弗朗索娃說的她是誰。
能夠命令這金髮雇傭兵來找自己的，唯有黛芙妮溫莎。
「她說只要你想回去了，無論什麼時候都可，她會等你。」
第3王女要弗朗索娃所傳的，果然就只有這1句話，但羅績卻不禁啞然。
這1刻他想到了很多東西，尤其是那顆即將在兩周之後升空的導彈。
現在這世上只有幾千人知道，兩周之後會有1顆導彈升空。
它將攜帶著那些小小的粉末，在被污染了半個世紀的大氣層上開1扇窗。
屆時陽光將再度成為吸血鬼的死敵，所有被陽光照射到的長生種都會自焚而死。
這次的行動不是針對某個吸血鬼，而是針對長生種整個種族。
羅績有1萬個理由痛恨長生種這1種族，但他卻實在想不到痛恨黛芙妮溫莎的理由。
可是他更沒有理由在這時候透露任何信息，所以白髮死神沉默了很久，然後這才再次開口。
「你還會在這裡停留多久？」
「我還不知道，但應該不會太久了。
聯合軍入侵了英格拉姆，我不知道這場仗要打多久，但我想戰火很快就會波及到我的家鄉。
所以我想回去，為我所認識的人做點什麼。
我也知道我1人之力，實在是微乎其微，但卻總比待在這裡看戲要好吧。」
「弗朗索娃，只有反人類的罪犯才希望看到戰爭持續。
我向你保證，這場戰鬥不會像上次那樣可怕。
也許不用多久，形勢就會有所變化的。」
「羅績，看來你真的和以前不1樣了。」
「我和以前有什麼不1樣？」
「以前的你只是個單幹戶，就像是西部片里的賞金獵人。
不過現在的你與那位先生越發像了，你也開始變得神神秘秘，而且能量很大。
羅績，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為你在高興。
以你的為人，你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而且我也相信，你正在做的，不會是壞事。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憑什麼會這麼保證，但我還是希望能借你吉言。也許不用多久，這場戰爭真的就能結束。」
「弗朗索娃，你能隨時聯繫到她嗎？」
「差不多是這樣吧！如果有非常緊急之事，我確實可以馬上能聯絡到殿下。」
「既然如此，那麼請你儘可能留長1點時間吧！你不會後悔的，我保證。」
「我可以把這樣的話告知殿下嗎？」
「可以。」
「所以，你還是不願意回去，只願意讓我把這句話帶給她？」
「弗朗索娃，相信我，這才是最好的安排。
在你今天離開之後，我們就會關閉這個點了，所以你得給我留個聯絡方法。」
「好！」
沒有任何的遲疑，弗朗索娃給羅績寫了1個電話號碼。
最後看了1眼羅績，女狙擊手起身離開咖啡屋。
時間就這樣進入了第3周，第1周的時候，先遣隊打開了在巴托尼亞的局面。
第2周的時候，先遣隊讓野心勃勃的巴托尼亞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戰爭借口，兩大吸血鬼國家之間的戰爭由此爆發。
在第3周里，聯合軍大殺特殺，成功擊破了王國軍布置在阿維尼翁附近的封鎖。
為了彰顯兵力方面的優勢，作為聯合軍帶頭大哥的巴托尼亞這回真的是豁出去了。
現在巴托尼亞國防軍十個常被步兵團有4個在阿維尼翁，還有兩個在紐西蘭到澳洲大6的海途上。
留在本國領土上的常備軍，就只有3個半團。
巴托尼亞非但是大舉出動了人類僕從軍，他們還派出了半數以上的獠牙騎士，參加光榮的遠征。
為了填補國內防衛力量的空白，同時也是為了繼續保持兵力優勢，巴托尼亞再次進入了爆兵模式。
按照市政廳的命令，所有退5軍人和後備役軍人已經全部去指定部隊報到。
有這些人組成的第2線步兵團正在迅速成型，這部分的部隊總共就有12個團之多。
這還只是第1批的徵發令，市政廳有計劃進行第2，第3，甚至是第4次次徵兵。
至於此後的徵兵對象，那就是巴托尼亞所有的的適齡公民。
當然戰爭的決定性因素從來都不是人類僕從軍，所以獠牙騎士團也在擴編。
原先巴托尼亞人民共和國只有1個騎士團，現在變成了3個。
人民共和國幾乎所有的長生種都看好這場遠征，因此報名參加獠牙騎士團的長生種是極為踴躍。
他們不必像人類僕從軍那樣，還需要時間進行訓練。
戰鬥對於吸血鬼來說，就是本能反應。
所以只要集結到1定數量，某支獠牙騎士團的大隊立刻就能踏上征程。
與不惜工本的巴托尼亞相比，聯合軍中的其他勢力就沒有這般捨得花錢了。
非但其他國家國是如此，就連杜特爾特侯爵也是扣扣索索，不肯將所有的部隊全都投入其中。
對於盟友這種短視的表現，巴托尼亞的長生種們給與了無情的嘲笑。
不過按照現在的民意領袖蘭博巴托里看來，盟友的拖沓不1定是壞事。
自從蘭伯在下議院提出戰爭動議之後，這位新晉下議員的影響力就如火箭般的竄升。
每次只要他發表演講，就總會引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只要是他倡導的捐款，每次都能讓各行各業人士毫不吝嗇的掏錢。
蘭伯認為其他聯合軍不肯投入，所以他們就是在主動放棄對未來的掌握。
巴托尼亞完全有能力掌控這場遠征的走向，只要聯合軍不斷勝利，其他國家就總會看清形勢。
不過到時候他們就算想要加碼，那就得看巴托尼亞的臉色，不是他們想加就能加的。
因為得到了源源不斷的增援，第3周才過去兩天，聯合軍就擺脫了防守者的角色，開始主動進攻。
這讓匆匆集結的王國軍大吃苦頭，據說王國軍有多支部隊都被包了餃子。
在這1周餘下的幾天里，聯合軍高歌猛進，開始向倫克威爾推進。
儘管離著英格拉姆的首都尚遠，但聯合軍已經開始談論屆時諸國軍隊該如何分配駐紮地。
為了支持這如火如荼的攻勢，巴托尼亞也把支援前線做到了極致。
周4的時候，市政廳頒布最新命令。
他們要求在全市範圍內，掀起1個為了前線自願加班的群眾活動。
按照活動的要求，每位巴托尼亞的公民都將在未來的1個月內自願放棄每周的休息。
同時市民們還要承諾，每天延長至少兩個小時的工作時間。
由於這些奉獻都是為了前線，所以所有的加班都是沒有任何報酬的。
除了讓工人農民加班加點工作之外，市政廳也沒忘記要準備長生種最需要的資源。
所以市政廳在周5宣布，本月的血稅徵收量需要再增加25%。
當然這只是臨時性的決定，市政廳保證說這樣的增收最多只會持續3個月。
1旦前方戰事平穩，市政廳會考慮把血稅的水平降到非戰時的標準。
為了能夠抓住機會向長生種展示自己的能力，巴托尼亞的官員們再度發揚了層層加碼的精神。
各級官僚紛紛表示，他們1定要喂遠征做出應有的貢獻。
他們會確保農業工業的生產產量，他們會保證持續增加國家血液儲備量，絕不會讓血量有波動。
這就是官員們發誓要力保的，至於市場的物價，生活必需品的供給，民用水電的提供，這些就全都是可選項。
巴托尼亞是新時代工業體系完備的強國，可就算如此，巴托尼亞的工業和農業能力也只是勉強維持運轉的程度。
因為戰爭，各種物資都被大量消耗，這就讓生產能力與消耗速度之間出現了越來越驚人的倒掛。
能夠生產出來的物資都是有總量的，戰爭機器吞掉的多了，國民獲得的，自然就少了。
所以第3周還未過去，巴托尼亞的物價就坐上了火箭。
很多人都看到了這1點，但不包括長生種。因為長生種從來不會關注所謂的國計民生。
他們只關心自己的部隊又向前推進了多少，至於如今市場上的麵粉1天3個價格，那又和他們何干？
真正看到這種變化的，是貝爾特許這樣的官商。
世上再沒有什麼比發戰爭財更爽的，沒有戰爭的時候，他們還只能想象。
現在戰爭真的來了，這如何不讓他們欣喜若狂？
所有手上有糧食的商人，都在搞限購，就連黑市上同樣也是如此。
如此1來，手持配給券的普通市民立刻就欲哭無淚了。
非戰爭的時候，政府配給的黑麵包雖然難吃，但總算還能讓大家基本吃飽。
可是現在市民們拿著以前的工資，卻只能買到平時1多半的食物。
如果有人詰問那些該死的奸商為何要漲價，為何要限購，那些人就會說這是為了支援前線。
反正老百姓愛買不買，今天不買，明天還得漲價。
第3周就這樣在紛紛亂亂之中過去，隨著時間進入第4周，英格拉姆的戰勢越發混亂。
之前還是1個大捷接著1個大捷，但本周的聯合軍好像是用完了所有的運氣，所以他們開始打敗仗了。
攝政王的王國軍秉承著非常奇怪的原則，專門盯著參加聯合軍的其中兩個國家打。
王國軍似乎是1點都不懂1視同仁的道理，只要戰場上出現那兩個國家，王國軍就會對土庫斯坦和布列坦尼亞下死手。
幾次這麼下來，土庫斯坦和布列坦尼亞暴跳如雷。
他們開始指責聯合軍領袖的巴托尼亞厚此薄彼，甚至開始懷疑這場戰爭有不可告人的貓膩。
此時巴托尼亞自願軍的總兵力已經超出了聯合軍的半數，所以巴托尼亞人根本就不理會那兩個國家的敗犬。
巴托尼亞的司令官認為，像這樣的內部矛盾是不可避免的。
不過只要打1次勝仗，這種矛盾便能解決。
這樣的想法應該是對的，但問題是1旦存了那麼嚴重的心結，聯合軍如此還能打贏？
所以第4周第1天的會戰之中，土庫斯坦和布列坦尼亞的軍隊玩了1招不告而走。
這導致王國軍楔入聯合軍的陣線，讓巴托尼亞蒙受巨大損失。
憤怒的巴托尼亞將軍痛斥兩個豬隊友存有異心，同樣憤怒的土庫斯坦和布列塔尼亞乾脆宣布退出聯合軍。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就在兩個國家退盟之時，在聯合陣營中佔據第2位的杜特爾特也開始玩花樣。
他們突然放棄了前沿陣地，全軍返回阿維尼翁，試圖搶奪王太孫和太子妃。
如此行為導致巴托尼亞人與杜特爾特人直接開戰，東部貴族聯盟自此1分為2。
1半的人跟著杜特爾特退出戰線，另1半還是繼續支持巴托尼亞自願軍，發誓要把戰爭進行到底。
前方的大潰敗在當天就對後方產生了影響，巴托尼亞市政廳宣布提前啟動徵召令。
同時官方還下令，調整戰時生活物資配給。
現在他們將每個成年男子的口糧配給由原來的16公斤，調整到12.5公斤。
實際上這種調整是沒有意義的，因為現在普通市民就算手持配給券，也買不到這麼多糧食。
第1個壞消息出現之後，其他的壞消息便接踵而至。
周2的時候，1條滿載著血液的運輸船正準備出港，駛往英格拉姆。
結果檢查人員發現，有犯罪分子向艙內投放了大量血液凝固劑，這就導致了近20萬升的鮮血完全報廢。
所以現在不光是普通人，就連那些在澳洲大6上進行正義戰爭的長生種們也要餓肚子了。
這種破壞絕對是赤裸裸的挑釁，所以市政廳立刻採取行動。
他們將與此案子有關的所有人員通通抓了起來，然後進行公開處決。
這樣的行為只能算是泄憤怒，卻解決不了突然出現的巨大供應缺口。
於是市政廳周2晚間再度發布緊急公告，宣稱凡是年滿12周歲的未成年人都應該為偉大的祖國貢獻力量。
所以這些小朋友必須參加每月1次，每次150毫升的獻血。
家長們不用操心他們的小朋友是否能夠著自動鮮血機，因為市政廳會讓學校組織統1的獻血行動。
戰爭只不過是才剛開始不到兩周，巴托尼亞的陽光秩序就變得讓人睜不開眼了。
在這樣的機遇降臨到這片土地上之時，所有牽涉其中的人們都很著急。
純種的吸血鬼希望能夠發揚家族威名，雜血的長生種則希望能夠更進1步成為貴族中的1員。
貝爾特許這樣的官商忙著割韭菜，被迫成為韭菜的普通人們則是詛咒著這不公平的世道，忙著苟延殘喘。
對於蘭芳號上的人類聯合海軍而言，他們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所有源自於舊時代的科技設備都在超負荷的運轉著，大家都知道蘭芳號的停堆就在最近這幾天了。
所以大家都在祈禱，希望老天幫忙，趕緊給他們1個氣候適宜，1切都適宜的好日子。
2079年8月6日是甲辰年辛未月辛卯日，星期5，農曆6月2十8，5行是覆燈火，路旁土，松柏木。
本日辛不合醬,主人不嘗;卯不穿井,水泉不香;成可入學,爭訟不強。
按黃曆上所說，今日宜嫁娶，納采，訂盟，祭祀，祈福，求嗣，開光，出行，拆卸動土。
早上不過5點左右的時候，正是太陽即將出現，但還未出現之時，巴托尼亞這座巨型城市卻已經蘇醒。
這與人們是否勤勞無關，因為如果你昨晚是餓著肚子睡下的，那麼第2天早上就沒人還能睡懶覺。
此時每戶家庭里的電幕，還有街上的擴音器都已投入工作。
它們正在播放出激昂的樂曲，催促人們是時候去工作了。
「羅績，你叫我來這裡，不是讓我來看日出吧？」
在離著巴托尼亞碼頭區不遠處的某座小樓頂上，弗朗索娃望著東方那輪即將噴薄而出的紅日，心中很是感慨。
過去的兩周時間裡，她1直繼續留在巴托尼亞。
這1半是因為羅績的囑託，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那位殿下的命令。
在將羅績的回復轉達給那位殿下之後，殿下果然沒有說什麼。
不過這樣的接觸卻也不是沒有幫助，因為接下來的這兩周時間裡，羅績幾乎每隔幾天就會有消息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