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訂婚了？那就退婚

「學學學，你什麼都想學！」

玉鼎真人沒好氣地輕敲了小楊戩一下，道：「這八九玄功為師也只能夠說是掌握，卻不甚精通。」

「若你想要學習的話，還得多求求你玄周大師伯！」

玉鼎真人這話七分真三分假。

他的八九玄功，肯定不會只是單單掌握這麼粗淺，而是至少精通層級。

只是，相比起玄周來，玉鼎真人確實不能說自己在八九玄功上領悟得有多厲害，比玄周更高。

故此，玄周人就在這裡，那肯定暗示徒兒去找玄周學習功法啊！

就連玉鼎真人他們這些十二金仙們，也沒少聽玄周講道呢！

要是楊戩能從玄周身上學到更好的功法，變得更強，玉鼎真人自己也是欣喜的啊！

玉鼎的心思，玄周一聽便知。

他笑著看向已經朝自己露出央求希冀之色的小楊戩，不等小楊戩開口，便直接說道。

「想跟我學習？」

「也不是不可以，倒是，你做好吃苦的準備了嗎？」

吃苦？

小楊戩眨了眨眼，隨後毫不猶豫地回應道：「吃再多苦我也願意，只求大師伯教授功法！」

小楊戩的修鍊意志，比起他的師傅玉鼎真人，師伯廣成子赤精子，還有太乙真人那些師叔們也不遑多讓，比起截教那幫人來說就更加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玄周「教」了一個袁洪，自然也不會不願意再多教一個楊戩。

於是，玄周在玉泉寺多逗留了些許日子，每天教授小楊戩功法。

除了八九玄功，他還跟小楊戩傳授了些大道感悟，引導小楊戩自行品觀天地，修鍊功法。

在對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諸如此類的觀念上，玄周也是毫不保留地傾囊相授。

不過他沒有直接灌輸自己的想法，而還是選擇了引導，讓小楊戩自己去思考，這套方法也讓玉鼎真人如獲至寶，喜悅地感嘆道，自己之後也知道如何更好地教導小楊戩了。

學這些東西都是輕鬆的，相當於聊些家常閑話。

但是修鍊八九玄功，那是真的苦！

玄周為了給小楊戩有一個深刻的體會，基本上是毫不留力，往死里教！

玉泉山附近，一座千丈瀑布之下。

玄周隨意拎著一根樹枝，就站在岸邊，對著河中瀑布底的小楊戩喊道：「準備好了嗎？」

「准......準備好......咕嚕咕嚕！」

可憐的小楊戩才剛剛爬上瀑布底的一個石塊上，身形都沒有站穩，就直接被衝下了河中，肚子猛灌好幾大口河水！

「爬起來！」

「十息之內爬不到石頭上，你就等著喝上一天的水吧！」玄周冷峻著臉，威嚴無比。

他說得到，做得到！

想要修成無上功法，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談何成功？

這爬上石頭，頂著千丈瀑布的高壓水流站穩身形，還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運轉八九玄功，進行修鍊！

第三步，玄周會不定時地刺出手中樹枝，讓小楊戩邊躲避邊修鍊！

等到這些都可以順利完成了，玄周還會施展術法，將這瀑布之水全都換成更重更強的玄元重水！

洪荒天地之中，最重的本源之水是一元重水，號稱一滴便有數萬斤重。

玄周搞不來這等天地神物，但是弄點次幾等的玄元重水，還是可以的。

早上練肉身，下午練變幻。

山林之中。

一隻長著三隻眼睛的奇特小鳥戰戰兢兢地停立在某顆大樹的枝杈上，慌張害怕地左右張望。

忽然間！

嘶！

頭頂上方，一條斑斕蟒蛇張開血盆大口，朝它撕咬而來！

「啊！！！」

小楊戩被嚇得現出原形，變回了道體人身，癱在地上。

「這就放棄了？」

「就這就這？」

那斑斕蟒蛇蜿蜒盤行下了樹，變回玄周的模樣，出言嘲諷刺激起來。

被這麼一激，小楊戩立即惱怒地紅了臉，道：「剛才只是意外，大師伯再來！」

「吼！」

小楊戩不服輸，這次直接變幻成了一隻吊睛白額大虎，咆哮山林，驚起連片鳥飛。

玄周笑了一笑，下一刻。

轟隆隆！

如同雷鳴之音的吼聲響起！

卻見得，在那威武不凡的吊睛白額大虎面前，出現了一隻模樣怪異兇悍的異獸！

洪荒夔牛！

「耍賴！大師伯耍賴！」

大虎欲哭無淚，高呼著轉身逃跑！

以他的修為，變成大虎就已經不錯了，結果玄周直接給他來了一手洪荒異獸夔牛！

「小楊戩別跑，待俺老牛來會會你！」玄周夔牛「猙獰大笑」，邁著獨腿沖將上去，一蹄子就掀翻了大虎！

「還練嗎？」玄周輕鬆得勝，笑著問道。

小楊戩咬著牙切著齒，一抹嘴邊血跡，大喊：「練！」

上午下午都累，晚上就輕鬆一些。

玄周帶著小楊戩，坐在玉泉山山巔。

看著洪荒天地那絲毫未被污染過的滿天繁星，玄周伸手指了一下。

「吶，太陰星就在那個方向。」

「太陽星在另一頭，你現在看不到的。」

「噢對了，如果你想去這太陰太陽二星上看看的話，等你日後變強了，我也可以帶你去看。」

「你問我為什麼可以帶你去？」

「那自然是因為，我是它們的主人啊！」

小楊戩：「......」

可惡，被炫了啊！

大師伯真的好強！

師傅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的啊！

要是大師伯能夠再留久一些，多教教自己就好了。

至於師傅嘛......

額，再說，再說！

看著漫天星辰，聽著玄周講那巫妖大戰之時，妖族周天星斗大陣和巫族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互相攻伐的壯觀場面。

小楊戩也心生嚮往，想快些變強，去領略一番洪荒天地的浩大。

「阿嚏！」

金霞洞內，玉鼎真人打了個噴嚏。

隨後看了看洞外的山上，擔憂地想道：「也不知道戩兒跟不跟得上大師兄的教學節奏。」

「這還是他第一次跟我以外的人學道，要是跟不上，或者太怕生，吵著要回來找我學就不好了。」

如此，半月後。

玄周在小楊戩依依不捨的目光，還有玉鼎真人那滿臉黑線的表情當中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又繞路去了一次梅山，看到袁洪每日勤學苦練，感悟八九玄功，也是大感欣慰。

在給袁洪留下來的感悟信息里，他也是夾帶私貨地保留了些人生觀念上的東西。

畢竟原歷史當中那個沒有經歷過教導的、妖獸出身的袁洪，可是凶性難改，對人族出手也是毫不忌諱的人。

這一世，經玄周間接教授的袁洪，帶領起梅山六怪來，想必就不會犯下那麼多的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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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我們這趟出去，是要去哪裡呀？」

首陽山外，玄都法師略微拘謹地問著前方那個穩重如山的人。

大師兄才回來不久，接著又提出說要外出，這一次不同，甚至還要帶上他！

玄都自己回憶了一下，都記不清自己有多少歲月沒下過山了。

他剛拜入人教那會兒，人族都還是以燧人氏三祖為尊的時代，可是現在，都發展到商朝了！

雖然中間也出過幾次，但也少得可憐。

玄周笑著回應他道：「所以這次不正是帶你下山嘛！」

「我看你啊，若不是我強行把你拉出來，你自己肯定是很難出來的了。」

玄都修道之心堅定無比，也耐得住山上清修的寂寞，數百年如一日，不曾變改本心。

如果是玄周沒來的話，可能太清聖人還會讓玄都多出去幫自己做些事情，走動走動。

可現在人教出得最多的是玄周，做事情做得最多的還是他。

這可不行啊。

之後便是封神量劫了，闡截二教打得天昏地暗，商周大軍廝殺得震天撼地，如此宏大的場面，玄都不提前磨練一下，如何能適應得了？

玄都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性格，當下只能苦笑：「大師兄著實為難我了。」

「我自認為不喜與人爭鬥，更做不來調度調停之事，怕是很難讓其他師兄弟們信服我啊。」

「這可不行！」玄周瞪了他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了，「這量劫牽連甚廣，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你現在不立威信，何時才立威信啊？」

「不多說了，走走走！」

「咱們這就殺上昆崙山，好讓十二金仙們領教一下我人教玄都法師之威名！」

「大師兄可別折煞師弟我啊！」玄都驚呼大喊。

「昆崙山乃闡教道場，如何能夠殺上山去啊！」

「哈哈哈哈哈快些走，別管那麼多了！」

二人打鬧嬉笑一陣，往昆崙山方向飛去。

昆崙山。

廣成子和赤精子下山遊歷歸來，雖然沒有帶回來幾個有資質的弟子，但二人也算是增長了見識，如今回來給元始聖人請安彙報。

只是山門前，一個背後似有燃著三盞虛幻燈火異象的人，擋在了他們面前。

那人身穿皂色道服，上有白鶴飛雲圖案，仙風道骨，渾身似發散著霞彩之光，背後三盞燈火異象照射出來的靈光足可達千丈遠，只是被他收斂遮掩了下來。

「來者可是廣成子、赤精子兩位道兄？」那人如此問道。

「道兄？」廣成子驚疑一陣，問道：「不知道閣下是......？」

那人拱手回應，道：「在下燃燈道人，前不久拜元始聖人為師，被聖人重視，如今立為闡教副教主。」

副教主！

一聽這個，廣成子和赤精子二人立即震驚了！

原來在他們外出的這段時間裡，元始師尊也沒閑著啊！

這不禁多招了幾個弟子，還找到了一位副教主？

「燃燈道兄，額不對，道友？也不對。」赤精子還在猶豫不定，拿不準應該叫燃燈道人作什麼。

還是廣成子聰慧，直接喊道：「既是副教主，我等理應喊做老師。」

「燃燈老師，請受我等一拜。」

廣成子和赤精子二人同時躬身一拜。

在他們拜下去，頭顱低垂的時候，燃燈道人原本那禮貌客氣的表情立即變了，成了無比受用享受的模樣。

待得廣赤二人起身再看，燃燈道人卻又變回了原先的客氣，找不出一絲異常來。

燃燈道人還故作姿態，等到他們二人拜完了，才說道。

「老師這個稱呼萬萬不可，二位道兄跟我一樣，互稱道兄不就可以了嗎？」

「誒，不可不可！」

「燃燈老師是副教主，地位自然在我等十二金仙之上，僅次於師尊，如何能只用道兄來稱呼呢？」

「唉，行吧。」燃燈見勸阻無果，只好「勉強地」接受了這個稱呼。

寒暄完，燃燈還在前面帶路，引廣成子赤精子二人見了新進入的雲中子、姜子牙、申公豹等人。

這三人面對廣成子他們可就真的客氣敬畏多了，各自先行躬禮作揖，介紹著自己的身份。

幾人這般交談著，忽聞天邊傳來一道笑聲。

「嚯，這麼多人，都在這兒幹什麼呢？」

眾人尋聲望去，卻見到了兩個人緩緩降落，原來是玄周和玄都兩位人教高徒到了。

玄都大家可能有些不太熟絡，但是玄周那就不一般了。

廣成子和赤精子幾乎就是本能性地上前迎接，打著招呼。

「廣成子/赤精子見過玄周大師兄，玄都師兄！」

「誒，兩位師弟無需多禮。」玄周抬手將他們扶起。

玄都雖然進門比較晚，但是人教人少，他實力也強，故闡截二教弟子們也順帶喊他為師兄了。

跟在如同社牛的玄周後面，玄都拘謹地也開始跟眾人打起交道來。

「玄周大師兄，在下雲中子！」

「在下姜子牙！」

「在下申公豹！」

雲中子三人也開始自我介紹。

「噢噢噢，師弟們好啊。」玄周拱手互敬。

接著，他又看到了造型不凡的燃燈道人，瞬間眼前一亮。

確實是一「亮」，畢竟沒有哪一位洪荒大能是會自帶燈盞的。

「這一位是......？」玄周雖然已經猜到了燃燈的身份，但還是裝作不知。

燃燈也以為是他不知道，故自己先介紹道：「玄周道兄，在下燃燈道人，前不久拜......」

他把剛剛跟廣成子和赤精子他們說的那番話又拿了出來跟玄周說，甚至除了稱謂，一字不改。

聽得廣赤二人一陣發愣。

而旁邊的雲中子三人則是皺眉搖頭，無奈感慨。

因為他們來得早，又是分開見到的燃燈，加起來已經聽了三遍了！

這傢伙，看著像是禮貌客氣，然則事事倚老賣老，彰顯著自己副教主身份的優越！

只是，聽完了燃燈的介紹，玄周彷彿是個愣頭青一般，沒按套路來。

「原來是燃燈道兄啊，失敬失敬！」

燃燈道人：「......」

不是，我喊你道兄你還真的這樣喊我啊？

他們可都是喊我老師的，你不跟一下嗎？

玄周瞪大了眼睛，眼神明亮明亮的，似乎一點羞愧和過意不去都沒有。

甚至還似乎在疑惑，為什麼燃燈道兄愣神了一下，遲遲不說話？

「額......玄周道兄果真與眾不同，哈哈哈哈哈」燃心裡燈尷尬極了，甚至還有些惱怒玄周不給他面子，只好笑了幾下，糊弄過去。

輪到玄都之時，已經有了玄周作為榜樣，所以玄都也只是喊燃燈作為道兄。

這下又把燃燈給氣著了！

可再一看玄都的修為境界。

嘶！

又是准聖？

好吧，人教的兩個弟子都是高徒，咱得罪不起！

燃燈自己也才是准聖，可他修鍊多久，玄周和玄都又修鍊多久？

比不過這兩個狠人啊！

這個虧，只能咬牙吃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