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以色侍人
第302章以色侍人
第302章以色侍人
蕭霽緩了三日。
第一次醒來的時候,被溫知渝刺激了,所以強撐著精神頭,硬是說了好一會兒話才睡過去,誰知道,緊接著他整個人都軟了下去。
整整三日的時間,蕭霽一直都在昏昏沉沉的睡著,然後到時間的時候,被溫知渝拽起來,餵了葯,餵了吃的,就又昏睡過去了。
古代沒有營養液注射,所以,只能靠睡覺來恢復體力,溫知渝也不打攪他,擔心蕭霽會心中不安,她都在附近做事,能立刻聽到人的動靜。
蕭霽這一次醒來,總算是清醒了一些,積攢了一些力氣,溫知渝便沒再讓他躺下去了,只在床邊靠坐著,然後將最遠的窗戶打開通風。
「看來的確好多了。」
溫知渝打開門,裹挾著寒風進了屋,站在門口的炭爐前烤火,好驅散自己身上的寒氣。
「不過現在還不能下床走動,萬一傷口崩開了怎麼辦?忍耐一下吧。」
蕭霽聽著聲音越來越近,然後一隻略帶冰涼的手撫在了蕭霽臉上,溫知渝只在蕭霽臉上停留了一小會,便放開了。
「感受一下外面的空氣吧。」
「下雪了?」蕭霽有些不舍溫知渝抽離的手指,往溫知渝的方向探過身子去,溫知渝卻已經後退一步,去拿湯婆子暖手了。
「嗯,雨夾雪,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遲了一些。」
蕭霽卻笑「不遲啊,今年不是暖冬,但冬日卻來的晚了一些,阿姐不是說過嗎?這樣的天氣,凍死的人會少一些。」
「是啊,能活一日是一日。」
溫知渝先將雙手暖熱,將蕭霽身上的被子拉下來了一些,小心翼翼地解開包紮著傷口的紗布,她盡量放輕了動作,這幾日蕭霽昏睡的時候,她一換藥,蕭霽睡著的時候,都會痛的皺眉,當紗布被揭開后,那道猙獰的傷口便落在了溫知渝眼中。
蕭霽的傷口已經縫合過,但由於古代的醫療條件有限,手術技術也相對落後,因此這道傷口看起來有些可怖嚇人,如同一條蜈蚣爬在他的胸口。
不過,對於溫知渝來說,只要蕭霽能夠活下來,其他的就不必在乎了,畢竟在這個時代,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
等拆線之後,這道傷口或許會變得更加醜陋,留下一道難以磨滅的傷疤,溫知渝仔細檢查了傷口周圍的情況,確認沒有感染的跡象后,重新為他換上了新的紗布,並小心地包紮好。
她唯一慶幸的,便是這個時代,說是神葯,便真的是神葯,百年人蔘雪蓮,年份足夠的藥草,也是真的不曾缺少。
「阿姐,我這個傷口是不是很醜?」
蕭霽感覺到了,溫知渝落在他傷口上的眼神。
利落的在蕭霽胸口系了一個蝴蝶結,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蕭霽,「還好,沒有你現在丑。」
蕭霽的笑容僵在臉上,要說的話也堵在喉嚨那,不知該不該說出來了。
「阿姐覺得我丑了?」
不然呢?溫知渝看著蕭霽,再好看的人,剩下一把骨頭架子的時候,也實在看不出好看來。
「往後,這世上可沒有蕭霽了,蕭大人一無所有,身無長處,可不是要被我養著了?可憐的小雀鳥。」
溫知渝在人臉頰上掐弄了一下,薄薄一層皮,費力許多,才能感覺到那一點可憐的肉來。
蕭霽不知是震驚太過,還是如何,竟一時沒有說出話來,然後側首,去追溫知渝的手「阿姐說的是,我是該好生養著了,以色侍人,自是該明白自己的義務的。」
溫知渝倒是尷尬了一下,不過,幸好蕭霽看不見,溫知渝高冷的應了一聲「知道就好。」
這個人將自己摧殘成這個模樣,她看著心底泛酸,「上一次見到你這個樣子,還是你八歲的時候。」
八歲的蕭霽,瘦脫了相,餓著肚子,搶了人家一個饅頭,逼急了,還能反咬野狗一口,之後,他們都以為,那樣的蕭霽再也不會看到了。
「沒想到,這一次,阿姐也來找我了。」
可這,也是她的私心啊,溫知渝看著蕭霽。
「我知道了,你的目的。」
蕭霽不明所以「阿姐在說什麼?什麼目的?」
「和我一起回家的目的。」
那個狸奴,竟也敢背叛他?蕭霽慌忙要解釋,誰知道,那種東西也不可取信啊,果然不可能是神明的。
「你威脅他,我也可以,而且,我的籌碼可比你重。」
溫知渝現在,可是手握男主和女主,以及一眾重要配角,她一個現代人思維,找配角還不簡單?
但凡感情坎坷,仕途不得志的,還和主角有牽扯的,必然不是便宜炮灰。
然後,系統二話不說,立刻屈服了,畢竟從前不怕銷毀,背債的時候,它是一個貧窮的統,但現在不一樣了,它暴富了,所以,堅決不能被銷毀。
權衡利弊之後,系統決定選擇話語權更重的那個。
「當初我留下阿姐的時候,就下定決心,我會想到辦法的,是我對不住阿姐,這是我虧欠阿姐的。」
不是的。
若是要這般追根溯源,從一開始,是她意外身故,這一切的最開始,是溫知渝在為自己續命。
「沒有虧欠。」
溫知渝告訴蕭霽,他們之間,如今沒有虧欠。
「好好歇著吧,我還有事情要做。」
「我陪阿姐,或者阿姐陪我做點什麼也好啊。」
「如今隆冬,踏雪尋梅,觀燈賞雪,你想做什麼?」溫知渝一隻手指按在蕭霽的額頭上,將人推倒。
「很可惜,你現在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在這閉眼休息。」
「我什麼時候能看到?」蕭霽有些百無聊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雙眼,如今,他連蒙眼的綢布都不需要了,反正也見不到光。
「看不見這麼多時日了,現在才開始著急?」
「嗯,以前沒有想看的人,現在想看阿姐。」蕭霽朝中溫知渝的方向,但不管蕭霽如何努力,眼中都是空茫一片,他看不到溫知渝。
半年過去了大,阿姐如今過得怎麼樣,有什麼變化,他只能從信紙上知曉一二,思念如跗骨一般,尤其是蕭霽如今這樣子,京城沒有想要日日看到的人,所以眼盲也無妨,他不在乎,可現在,蕭霽想看到。
「雙眼是最容易看出來的,其他人對視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否眼盲,我不敢賭,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所以,我只能先捨棄自己的雙眼。
蕭霽本該有一雙很好看的眼,鳳眼微狹,眼瞳幽黑,眼中帶笑的時候,光一落下便是流光溢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除了一雙深瞳,什麼也看不出來。
「會看見的,很快就會看見了,到時候還是會很好看的。」
溫知渝拿過綢帶,綁在蕭霽眼上,「若是不舒服的話,就先戴上吧。」給蕭霽戴綢帶的時候,溫知渝靠得很近,蕭霽很自覺的抱住了眼前人,用了幾分力氣,這個姿勢並不舒服,但阿姐不會掙脫他的。
溫知渝甚至都沒有猶豫,就主動貼近了他,不讓蕭霽用力。
蕭霽不知該說些什麼,他阿姐,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除了養大他的胃口,什麼都不會改變。
蕭霽蒼白乾澀的唇胡亂親上去,落在溫知渝頸側,鎖骨,下吧。
溫知渝靠著他極近的坐下,到最後,感覺像是一隻狗在舔舐她。
「我只是那麼一說,還真的要變成小狗了?」
蕭霽沉沉的應了一聲,呼吸漸重,溫知渝在察覺到這個人某些地方的變化之後,拍了拍蕭霽的後背,這個人哼哼唧唧的不樂意。
溫知渝果斷抽身,退了一步,看著蕭霽臉上的薄紅,有些哭笑不得,這算是,男人的特異功能嗎?
「阿姐?」
撫慰的人突然抽身,將蕭霽不上不下的扔在那,蕭霽有些難耐,只能喊阿姐,妄圖讓溫知渝幫他。
溫知渝去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前兩天還昏睡不醒呢,剛一醒來,就這麼有興緻?
「不行。」
「阿姐。」
「你如今這樣子,還想伺候我?被人知道,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那我怎麼辦?阿姐不幫我。」
「自己壓下去,身子現在跟碎瓷一樣,想什麼呢?府醫安頓過,沒解毒之前,不許想這些事。」
「那我要等多久?」蕭霽撇嘴,他這個年紀,該是精力最旺盛的時候吧,真要等個幾年,說不定就有心無力了。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又不著急。」
聽出來了,阿姐不僅不著急,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
「我到底怎麼樣,才能好快一點啊?」蕭霽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委屈的來了一句,他難道還不夠清心寡欲嗎?
蕭霽躺在床上,睜著無神的雙眼,「阿姐,那你總需要人伺候吧。」
「不勞煩擔心了,放心,我這個人,最是清心寡欲,若是覺得自己受不住,不然我尋個木魚,在你床頭敲一敲?給你念個清心經?」
阿姐果然是在嘲笑他。
「不必,阿姐放心,我會好的很快的。」
畢竟,他還有一堆「仇」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