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在夢中呈現
千年看到了塔爾海爾,年輕的塔爾海爾,雖然從來沒見過如此年輕的塔爾海爾,但千年就是知道,那就是塔爾海爾。依然和印象中的不一樣,年輕的塔爾海爾身上看不見穩重,而是像一部絞肉機一樣揮動各種武器絞殺他身旁無數的黑色怪物。到底誰才是怪物?
「啊哈哈哈哈!這種令人著迷的戰場,讓人上癮的殺戮,看來跟著你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這麼喜歡屠殺,為什麼不去加入軍隊?這樣的場面在戰爭中可一點也不少見。」和年輕的塔爾海爾一起戰鬥的是千年熟悉的身著銀甲手持銀槍的少女。
「雖然我喜歡廝殺時的快感,但同族相殘可不是我的愛好。這些東西連生物都算不上,正好滿足我!所以,這裡交給我就好,你把那個小子看好就行。」說完塔爾海爾盯了千年一眼,千年終於意識到了自己也處在這個混亂的戰場里,手裡正拿著一把匕首瑟瑟發抖,有不少黑色的怪物從他身邊擠了過去,自己和少女相聚幾十米,千年逐漸開始感到恐懼。
「我為什麼害怕?這不過是一個夢。我為什麼拿著匕首?為什麼是個小孩子?為什麼塔爾海爾如此年輕?為什麼那個少女又出現了?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千年驚慌失措,雖然一直會做類似的夢,但最近這個夢越來越清楚真實,讓他感覺身臨其境。
「這個孩子就是索林中意的孩子嗎?真不明白,堂堂第五位的殲滅天使竟然會對劣等人的小孩子感興趣。呵呵,終究是個女人。」千年感到背後一陣發涼,一個高大的男人,帶著嘲弄的笑容站在千年背後俯視著他。
「那傢伙什麼時候到那裡的!」
「千年!」索林狂舞手中銀槍,數十道金色光弧將她身邊的黑色怪物切為碎片,開闢了道路,緊接著索林兩步衝到了千年的身旁,裹著金光的武器刺向千年身後的男人。但銀槍刺出的時候,那男人已經失去了蹤影,只有一道金光從銀槍之尖破空而出,將千年身後的黑色怪物化為灰燼。塔爾海爾則一路清除無數的黑色怪物,移動到了千年和索林的身邊,那些怪物根本就擋不住塔爾海爾的腳步。
「他到哪去了?可不能這麼沒完沒了地和雜碎干,你先把這小子帶到安全的地方,我將剩下的雜碎清理掉再去找他!」
「這句話該我說才對,就算找到了他你也不會是他的對手,求求你,帶著千年離開,我不想再將你們牽扯進來了。」索林將周圍的黑色怪物掃蕩乾淨,一條撤退的路出現在戰場之中。
「事到如今只能這樣了,你也小心一點!我在老地方等你回來!」塔爾海爾沒有過多考慮,抱起千年立馬開跑,千年在他的臂彎里不停掙扎,千年想留在索林身邊,但自己卻離她越來越遠,她的背影漸漸被黑色怪物包圍,最終消失。千年雖然大聲哭吼,但塔爾海爾並沒有停下腳步。
「糟糕!」塔爾海爾突然一聲大喊,千年發現那個曾站在他身後的男人從黑色怪物堆里一閃而出,高舉的右手停在了塔爾海爾的面前,接著一記手刀打在了塔爾海爾身上,塔爾海爾像是被利刃砍中,鮮血噴涌而出,倒在了地上,千年摔倒在地上,腦袋似乎撞在了石頭上,他的意識漸漸模糊。在失去意識以前,他看見塔爾海爾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那個男人站在他的面前,臉上帶著嘲弄的笑容看著身受重傷的塔爾海爾。
「劣等人真是弱小,惹人發笑,可悲的劣等人……」千年漸漸失去了意識,眼前一片漆黑。
漆黑的世界讓千年的思維變得特別清晰,他非常明白,剛才的只是一個夢而已,和自己以前做的夢是同一個類型。幼小的自己,年輕的塔爾海爾,還有那個美麗溫柔的少女。不同的是塔爾海爾變得年輕,而那個少女一旦披上那銀色的盔甲雙眼之中就充滿銳氣,甚至露出憎恨的表情。為什麼?她變得這副模樣。千年在心裡問著自己,他想知道答案,夢中的那個少女,到底是自己的記憶,還是自己的幻想,她為什麼失去了那份溫柔,為什麼揮動武器……他在大腦里尋找著答案,慢慢地,眼前明亮了起來。
被血液染紅的小河溝,十幾具半露出水面的人類屍體,四散的武器,滿身鮮血的塔爾海爾,年輕的塔爾海爾,以及站在他身邊的少女。
「你是什麼人?」滿臉是血的塔爾海爾喘著粗氣,用非常兇狠的語氣質問索林。
「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樣說話的嗎?」索林保持著微笑,但語言中卻帶有一些諷刺的味道。
「要你多事!我一個人也能搞定!」周圍的屍體中有本勒維勒人、傑克海恩人、亞林人,連少見的南方各民族也有,彙集在一起的神聖斯威克大陸上的各個民族現在已經成為了冰冷的屍體,其中不少就死在塔爾海爾的劍下。千年不知道這場屠殺的起因,年幼的他也不想知道,一個人只是畏畏縮縮地躲在一旁。塔爾海爾從河溝里走上岸來,拖著疲乏的身體,將手中的武器收回鞘中,用疲倦的雙眼狠狠地盯了千年一眼,之後沒走幾步,就一下栽倒在地。此刻千年才發現塔爾海爾身上有不少傷痕,受傷不輕。索林將他移動到森林裡時已經是夜晚,塔爾海爾一直昏迷不醒,索林坐在他身邊用法術為他療傷,從索林手中發出的法術光芒讓千年感到溫暖,那是一種神聖的感覺。
「如果我也能用法術給索林治療就好了。」千年自言自語,聽到后索林只是笑。
「那你要不要學?」接著索林說了一串咒語,千年花了不少時間,最後總算是學會了。他的手中也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兩人一起為塔爾海爾療傷。
「要治療受傷的身體的根本是要讓受傷者自身進行回復,法術雖然可以加快傷口的癒合,但藉助外力的加速恢復終究會對身體造成負擔,所以治療法術只能作為輔助工具來使用,重要的是讓傷者自身進行恢復。如果不是在緊急時刻,一定不要讓傷者的傷口過快回復,過快回復的傷只會對傷者今後的身體造成負擔,也就是留下後遺症,所以……」聽著索林柔和的聲音,千年眼前再次模糊了起來。
「治療法術嗎?我會法術嗎?我可從來不知道這麼回事。索林是她的名字嗎?那是小時候的我吧?這是,我以前的記憶……」模糊之中,千年的眼前再次一片漆黑,索林和塔爾海爾再次從他的眼前消失。
自己到底有怎樣的過去,千年實在想不起來,只有在夢裡的這一刻才能看到一些可能是自己過去的片段。和艾爾克出來旅行的時候,說這次旅行是為了尋找那個夢中女孩,不過他明白這不過也只是個借口,自己是為了什麼才跑出來旅行的?大概……尋找自己真正的記憶,這才是自己真正的目的。找回以前的記憶,這個目標太過茫然、飄渺,但那個女孩就能成為一個很好的目標。索林嗎?很漂亮的名字,不過似乎在什麼地方聽到過……說起來,塔爾海爾既然出現在自己的夢裡,自己曾經的記憶里,這不就代表他知道自己的過去嗎?那為什麼從來不提?夢中的那真的是年輕的塔爾海爾嗎?那種性格,那種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平凡人,可現在的塔爾海爾卻只像一個普通人而已。對,只是一個身手不錯的普通人,那真的是塔爾海爾嗎?再反反覆復的疑問中,千年再次看到了新的景色……
「泰蘭索克!不要死!我會治好你的!索林教過我,一定沒問題!」千年感到自己臉上有液體流過,自己是在流淚嗎?看著自己的雙手發出柔和的金光,捂在塔爾海爾胸口的裂痕上,自己一邊哭,一邊為塔爾海爾療傷。那,泰蘭索克又是誰?千年確實記得自己是這樣稱呼塔爾海爾的。眼前的塔爾海爾漸漸模糊起來,不過這次是因為淚水。
「嘿嘿……小子你也不錯嘛,有兩手呢,療起傷來有模有樣……放心,我可沒這麼容易死,你看,血不是止住了嗎……別哭了。」塔爾海爾胸前這條長長的裂痕,這是之前被手刀所傷造成的傷口,但這可怕的傷口看上去就像是被猛獸所傷,這真是人類的所作所為嗎?千年不知道當時為塔爾海爾療傷的時候自己有沒有在想這些問題,恍惚之中千年似乎看到了渾身是血的塔爾海爾抱著自己衝進了這間小木屋時的情景,受了如此嚴重的傷真虧他還能帶著千年從戰場中逃出來。
幼小的千年沒有太多的力量,沒過多久,魔力就開始減弱,療傷法術的效果漸漸微弱,本來止住的血漸漸從傷口中滲了出來,千年雖努力想再次提高法術的力量,但卻力不從心。
「足夠了……別管我了,你去好好休息一下,魔力可不能像你這樣亂使,不用擔心我……」雖然塔爾海爾嘴上這麼說,但立刻從嘴裡嘔出血來,看來體內也是受傷不輕。魔力消耗過量的千年一下倒在了地上,顯得精神恍惚,連呼吸也變得困難,但他最後仍然爬了起來,在屋子裡找到繃帶,準備給塔爾海爾包紮。不過塔爾海爾身上那誇張的傷痕,再加上千年現在處於精神極度虛弱的狀態,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也就在這個時候,小屋的門「啪」地一聲被人打開,站在門口的是傷痕纍纍的索林。
「嗨,女神……」千年最後聽到塔爾海爾用微弱的聲音招呼著索林,之後就靠著塔爾海爾暈了過去。
等千年恢復意識的時候,他已經被移動到塔爾海爾身旁,而塔爾海爾則正在接受著索林的治療。胸前的傷口已經基本癒合,但塔爾海爾的精神狀態依然很差,如此大量失血后竟然還能堅持下來,真是頑強的毅力與生命力,這次死裡逃生在他的胸前留下了一道難以抹滅的醜陋疤痕,這將是塔爾海爾這一輩子所要背負的印記。索林顯得非常疲倦,她停下了治療法術,虛弱地靠在牆上,和塔爾海爾坐成一排。
「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為你療傷了。」
「是啊,看來我是真的走進了一個不屬於我的世界,竟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哼哼,要是傳到世間我可真就名聲掃地了。」
「沒什麼好丟臉的,那不是你能夠抗衡的對手,是你無法衡量的力量,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謝謝你,一直以來幫了我這麼多。」
「別這麼說,我只是想在你的世界尋找刺激而已,說白了不過是滿足自己瘋狂的**而已,可不是為了你才這麼做的。對了,那個混蛋霸主最後怎麼樣了?你和他對決了嗎?」
「稱不上對決,勉強將他擊退而已。下次,我一定會將一切了結,不能再放任他在這裡胡作非為了。他是我引來的禍端,我一定會負責殺了他。」
「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這樣的話我也不會再說了,自己已經是這副模樣,我這份微弱的力量你也不需要吧。但是我還是想幫上你一些……」千年躺在一旁偷聽著他們的對話。塔爾海爾的聲音在顫抖,流出不甘心的淚水。
「泰蘭索克……能幫我最後一次嗎?」
「哦?還有我力所能及的事?」
「幫我照顧好千年。」千年明白索林這話的意思,他立刻掙扎著爬了起來。
「索林!不要丟下我!」千年一副哭哭啼啼的狼狽樣,果然自己那時候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千年看見索林慢慢向他走來,坐在他面前,將自己抱在懷裡。索林抱著千年的手漸漸發出柔和的光芒,千年在索林的懷中漸漸變得冷靜,意識再次開始模糊……
「我的使命會讓你遇到越來越多的危險,千年,忘了我,才能找到你真正的幸福……」
「能遇到索林,才是我最大的幸福……」幼小的千年昏昏欲睡,他用最後的力氣抓緊索林,不想放手。索林慢慢將他鬆開,用手輕輕撫摸他的小腦袋,露出那充滿溫暖的微笑。
「永別了,千年……『天之禁術·記憶封印』……」索林用手指輕點了一下千年的額頭,千年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識。
千年從夢中醒來,眼角流出了淚水。
「是這樣嗎……原來這就是真相?」千年的記憶並沒有丟失,而是被封在了他自己的大腦里,封存在記憶的最深處,只有在睡夢之中,才有機會接觸到曾經的記憶,看到自己的過去。看來塔爾海爾一直瞞著自己,不過千年能夠理解塔爾海爾這麼做的原因,如果這個夢真是自己曾經的記憶,那以前的自己確實太過依賴那個少女,小孩子一旦喜歡上誰,就會這樣糾纏不休。在那種連塔爾海爾都顯得如此無力的戰場里,一個小孩子只會成為累贅,與其留下內心的傷痛,不如像這樣將記憶徹底的清除掉,忘掉,這也許是最好的方法吧……
千年擦掉眼角的淚水,試圖坐起來,不過全身傳來的劇痛讓他不得不放棄。這算是之前戰鬥的後遺症吧,自從學會運用魔力增強自己體能后第一次像這樣運用它全力戰鬥,雖然魔力可以通過休息迅速恢復,但過量運動的肢體可無法快速適應,全身肌肉酸痛讓千年像個廢人一樣不能動彈,超越自己身體極限的肢體運動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習慣的。身邊躺著的艾爾克和安吉麗娜睡得很沉,他們應該不比千年好到哪去,睡不著的千年只好望著星空,但頭頂被茂密的枝葉所遮擋,什麼也看不見。看來一行人已經通過了大平原,接近繁榮之都了,平原上可沒有如此繁茂的樹林。
「原來如此,軍方委託的調查工作嗎?那確實是很麻煩的工作。那現在你們有什麼眉目了嗎?」
「實際上自從那次以後還沒有碰到過那種不死怪物,也沒有收集到目擊情報。我整理了一下北境伐木場事件,發現源頭可能是索林鎮的盜墓事件,我們打算去那裡看個究竟,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除了艾爾克和安吉麗娜睡在營火旁以外,格林和一個帶著面具的人也坐在營火旁聊著什麼,千年記得那人好像是叫……白。順帶一提,諾諾爾和莽漢海德靠在遠處的樹下喝酒。格林和白聊天的聲音並不大,但在寂靜的夜裡千年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
「索林鎮嗎……說是交界處其實應該是屬於聖教區的小鎮吧。不過最近傳言聖教區的政局發生了一些改變,整個教區非常混亂,甚至傳出教主……已經……這些話也就我們自己說說就行了,不用明說你也應該明白。」格林說道教區局勢的時候含含糊糊地,似乎有些顧忌。
「我也有從同行那裡聽到這個消息,那裡確實是個危險的地方。不過沒辦法,我們只想儘快將這個工作解決,即使那裡有戰爭,也必須走一趟。」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千年雖然不能動,但用嘴說說話還是沒什麼問題。
「雖然我現在是這副模樣,但明天應該就能恢復,雖然我的能力還很弱,但多少能幫上一些忙,並且我也想多去鍛煉鍛煉。」千年用盡全力,忍著肌肉疼痛勉強坐了起來。
「哈哈,千年你想去嗎?這我很支持,多去鍛煉鍛煉也好。那我也一起去吧,反正現在手裡也沒有工作,正閑得慌,那裡又處於危險區域以內,大家一起行動也會更安全一些。」這次的襲擊讓格林也感覺到了危險,雖然從影子·諾諾爾那裡了解到了他們為何會被襲擊的原因,但即使是格林也無法作出拋棄諾諾爾的選擇。現在自己也是這個團體中的一員,諾諾爾在賞金獵手的工作中雖然幫不上什麼,並且還引來了這些麻煩,不過其餘三人並沒有介意,反而萌生了更強的同伴意識,這讓格林也不願意過分多嘴,哪怕是讓一行人擺脫麻煩的方法。
「格林先生,我將千年他們當作自己的朋友,不過我卻為他們帶來這麼多麻煩。我不止一次想過獨自離開……不過該怎麼說呢,我很喜歡這種一起行動的集體生活。格林先生,你說我到底該怎麼做?」
「既然自己不想離開,我們也不會趕你走,那你還啰嗦這麼多做什麼?他們可是把你當作好朋友對待啊。」在三人暈倒的時候,諾諾爾和格林說起了這次襲擊的原因,並與格林談到了自己所帶來的麻煩的問題,不過格林給他的答案依然是讓他留下來。其實諾諾爾自己也不想回到以前孤獨的生活。
「那麼,我們也早點休息吧。明天再把這件事與艾爾克和安吉麗娜商量一下,定下來后,大家就向聖教區出發吧。」格林作出決定,幫助白和海德這兩位同行儘早解決任務,也順便為自己找到兩個有實力的幫手,如果再碰上那些盜賊,下次准能讓他們吃盡苦頭。
格林和白各自裹著毛毯找了個舒適的地方休息,諾諾爾和海德也喝得爛醉倒頭就睡,激戰後的這一夜徹底安靜了下來。
「索林鎮……又是這熟悉的名字,那個少女的名字。去那找找線索也不錯,我原本不也是被她帶上這旅程的嗎?」千年想起了自己最初旅行的理由,不管這是不是當初自己所編造的借口,不過少女的身份漸漸清晰,有線索可循,這讓千年也變得對自己的身世之謎越來越有興趣,真想找回自己的記憶呢……千年帶著這種期待再一次入睡。
「烏拉利的狀況怎麼樣了?」
「首領,烏拉利大人失血過多,現在仍處於昏迷之中。」
「真虧他能逃回來,沒想到那個廢物身邊竟然有格林這種高手,把我的得力助手傷得如此嚴重!另外!你們這幾個廢物!連自己的上司都保護不了,連幾個賞金獵人都對付不了,差點害死自己的上司,你說你們有什麼用!」烏拉利第二次搶奪黑水晶項鏈失敗以後,拖著半條命回到了「黑鷹」的臨時集合點,不過這已經不再是岡茲的「黑鷹」,而是穆拉莫作為代理首領的組織。
現在穆拉莫手裡已經沒有太多能夠使喚的高手,除了「黑鷹之眼」烏拉利以外的大部分幹部和強力殺手都是岡茲的親信。穆拉莫本想在組織內發動革命,篡奪首領的位置,誰知道卻首先被岡茲發現,如果不是烏拉利從一開始就是支持穆拉莫的話,在劫獄事件以前穆拉莫就會被岡茲抓住,肅清。借用烏拉利的背叛,穆拉莫在岡茲發現自己篡奪組織的意圖以後就消失在了組織內,只留下烏拉利代為領帶穆拉莫的親信手下,而穆拉莫在安排好一個計劃之後自己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穆拉莫讓自己的手下往西方的菲林要塞附近聚集,其目的只是引起當地軍隊的警惕,穆拉莫讓弱小的組織下層人員在菲林要塞附近聚集,導致軍隊下大力氣抓捕這些組織成員,這些手下沒有太強的實力,只有被抓住的份。雖說這些是穆拉莫招進組織里的人,但也算是「黑鷹」的一份子,重情重義的岡茲肯定無法放著這麼多的組織兄弟不管,並且穆拉莫讓烏拉利告訴岡茲,自己也藏在西方,這讓岡茲動起了先到菲林要塞解救組織兄弟,再順便肅清穆拉莫的計劃。不過岡茲卻不知道這是穆拉莫的圈套,自己信任的兄弟烏拉利竟然是站在穆拉莫一邊的,這讓岡茲直到死的那一刻也沒有想明白。
這個計劃本該是順利的,但誰知道岡茲卻將繼承「黑鷹」首領之位的黑水晶項鏈交給了不屬於組織的,一個岡茲曾經的朋友:影子·諾諾爾。拿不到黑水晶項鏈,岡茲就算死了,穆拉莫也無法領導曾經作為岡茲直屬部下的殺手集團。
整個「黑鷹盜賊團」最為強大的戰鬥力就是岡茲直屬殺手集團「雛」和穆拉莫後來組建的「災厄」,另外就屬岡茲手下的高層幹部們的個人戰鬥能力也是數一數二的戰力。現在的狀況,岡茲一死高層幹部們都四散而去,沒有黑水晶項鏈又無法調動「雛」,現在的「黑鷹」只不過是一個空殼,花了這麼大的功夫還是沒有奪取這個組織的精華戰鬥力,這讓穆拉莫很是頭痛。
「現在『岡茲』只是失蹤,但再繼續這樣拖下去,在將黑水晶項鏈得到手之前,讓察覺到不對勁的『三鬼』和『血刃』跟『雛』接觸了的話,就算拿到了黑水晶項鏈『雛』應該也不會聽我指揮,必須加緊了。喂!現在能鎖定影子·諾諾爾的位置嗎?」
「是的大人!現在依然派了專人跟在他的後面隨時向我們提供影子·諾諾爾的位置。」
「那好!等烏拉利康復了以後,就讓他帶領『災厄』去給我把黑水晶項鏈搶回來!」穆拉莫下定決心,動用自己的親衛隊,下次,一定要成功!
「喂!保鏢!」紅髮少女緊跟著前方的引路人,不過那人的速度可能太快了,少女已經是滿頭大漢。
「哦?怎麼了小姐?走不動了嗎?」
「既然知道原因,為什麼還不停下來!之前在繁榮之都也是,我還來不及多玩會兒就出城了,真是個笨保鏢!」這位叫阿西婭·諾的大小姐乾脆停下不走,對著繃帶男麥斯達大喊。麥斯達停下腳步,將臉轉向阿西婭,從繃帶的縫隙里露出一隻睜得滾圓的眼睛,直盯著阿西婭。
「不是你說的想快一點回家的嗎?我只是認真的在執行我的工作而已,說起來以前我還當過賞金獵手呢,對工作我可是盡心儘力的哦。」
「是啊,是我說的想快一點回家,但既然經過了城市休息一下就不行嗎?我可是你的僱主,你就必須得聽僱主的話!」阿西婭嘰嘰喳喳的吵鬧讓麥斯達感到厭煩,他非常粗暴地將臉猛地伸到阿西婭面前,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的工作只是將你送回傑克海恩,可不帶旅遊的。要想附帶旅遊護衛工作……」麥斯達在阿西婭面前攤出右手。
「加付五十枚銀幣。」
「你這黑心商人!」阿西婭氣得滿臉通紅。
「錯了,不是黑心商人,是保鏢。」阿西婭已經不想再和他爭執,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麥斯達看到僱主認輸,也不想再刺激她了,跟著她繼續趕路。
「那麼保鏢!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走!」阿西婭傲慢的態度應該是永遠也改不了的。
「直接穿過聖教區,這是回傑克海恩最近的路程。」這次換成麥斯達跟在阿西婭身後了。
「聖教區嗎?那種地方應該不會太有趣。那麼,我們加緊腳步吧。」
「不會太有趣嗎?誰知道呢……」麥斯達抬頭看著天空中沒有任何異常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