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對一的激戰

「來！艾爾克！讓我見識見識你的長進！」格林擺好架勢，挑釁著手持幽藍海光的艾爾克。

「賜教了！」說完，艾爾克的身體就行動了起來，不過不再是以直線的方式，而是試圖繞到格林身後發動攻擊。

「腦子終於會拐彎了，看來這次可以動動真格的了。」格林右腳用力一蹬躍向艾爾克，不過卻沒有帶武器，而是空手出擊。

格林突如其來的攻勢讓艾爾克一腳停住緊急剎車，格林躍至空中朝著艾爾克一腳踹了過去，艾爾克毫不示弱，舉劍刺向格林胸膛。千鈞一髮之際，格林一掌拍向艾爾克手中的武器，改變了攻擊軌跡，劍刃與格林擦身而過，之後艾爾克結結實實地挨了格林一腳。

「這……這會不會有些不妙？艾爾克一上來就作出這麼危險的攻擊，真要傷到了格林大師該怎麼辦？太危險了！」安吉麗娜開始擔心這次比試，剛才的一擊讓安吉麗娜感覺到了殺機。

「別擔心小姐，你可要仔細看好了，雖然艾爾克的攻擊直刺格林胸膛，但很明顯的減弱了速度和力道，毫無殺氣，根本傷不了人。」雖然海德在一旁為他細心講解，但安吉麗娜還是捏了一把汗。

被踹飛的艾爾克在觸碰地面的瞬間努力穩住身體平衡，以至於能夠安全著地並迅速站了起來，並且戰況也容不得他慢慢從地面爬起來，格林已經衝到了艾爾克身邊抬腳踢向他。艾爾克來不及躲閃用武器接下了格林這一腳，接著將格林推開保持兩人的距離。格林手裡沒有武器，自然不會給艾爾克發揮長劍所帶來的攻擊範圍的優勢，緊隨其後地再次向艾爾克貼近。格林本以為艾爾克會繼續後退，拉開距離，誰知道這次艾爾克卻主動出擊，向前邁出一步后朝著格林一擊橫斬，並在擊出斬擊的同時向後退去，劍鋒軌跡正好瞄準格林的胸口。面對意外的一擊，格林迅速反映了過來，他將身體重心前移，如自由落體一般迅速降低了身體位置，躲過了斬擊，接著雙腳用力蹬地，向一隻緊貼地面的箭一樣襲向艾爾克的下盤，準備抓住他的右腳，並借著慣性想將艾爾克拋起來。誰知在格林就快抓住艾爾克的時候，他卻猛地跳離地面，格林就這樣從艾爾克腳下飛了出去，再次失策。此時，格林不忘彌補過失，一個轉身伸出右手想抓住跳起來的艾爾克，不過卻什麼也沒抓到，艾爾克早就料到可能會遇到這種情況，在跳起的同時就將雙腳收至胸口，蜷縮起來。這下格林是徹底撲了個空，一下摔倒在地。艾爾克從躍起、收腿、落地、轉身一系列連貫動作之後，再一個跳步躍向格林，舉起寶劍刺向倒在地上的格林，如果擊中，格林註定會被釘死在地面。格林可不是省油的燈，既然敢徒手上陣，自然不會這麼輕易輸給一個新手。他雙手用力撐住地面，釋放出奇大的力氣將他的身體瞬間移出艾爾克的攻擊範圍，並在半空中旋轉身體最終讓四肢首先接觸地面，伏在一旁，等待艾爾克長劍插入地面的那一刻發動反擊。這一次，格林再次失策了。當他抬頭一望的時候才發現，艾爾克並沒有發動從空中突刺的攻擊，那隻不過是一個假動作而已，在他落到地面的時候沒有將劍向下猛刺，而是在落地之後將長劍收至腰間，等格林停穩之後疾速靠近他，並像從腰間拔劍一樣斬向格林的脖子。動用了魔力的艾爾克速度快得異常，格林危在旦夕。

「太慢了！」幾乎是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艾爾克的腹部挨了重重一擊，直接向後飛了出去，連武器也脫手掉在了一邊。因為兩人相隔太近，艾爾克的拔刀攻擊速度極快，在極短的距離可以在第一時間擊中格林。不過這對格林也是同樣的，比起長劍這種武器，徒手是更能靈活並且快速的攻擊武器，並且在如此近的距離，完全處於徒手的攻擊範圍之內，再加上格林瞬間的肢體加速，運用魔力強化肢體這種技巧，格林可比艾爾克熟練多了。在艾爾克砍中格林之前，格林就完成了側身，躲劍，推掌，直擊艾爾克的動作。這一掌可不比之前，一下就讓艾爾克倒地不起。

「師傅……下手是不是……太狠了……」倒在地上的艾爾克嘴角連口水都流了出來，一時之間使不上力。

「哼，誰叫你放慢了速度。用魔力加速肢體動作是很聰明的做法，但你手臂上的速度哪去了？手臂上的力道哪去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你要砍到敵人的時候老是會不自覺地放慢速度。幸好這不是實戰，否則你那天真的性格已經讓你死了不知道好幾次了！」格林拉起倒地的艾爾克，並痛罵了他一頓，看來艾爾克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了。

「諾諾爾……你可真有眼光。」千年和影子·諾諾爾坐在一起，他露出驚訝的表情盯著諾諾爾。這是因為在這場戰鬥中，諾諾爾幾乎提前言中了格林和艾爾克的戰術，並預言了艾爾克會在發出致命一擊的瞬間被格林擊倒。

「這沒什麼，我不過也是根據情況進行判斷而已。格林的戰術非常傳統，使用徒手對戰長劍，力量和距離是關鍵。因為沒有防具，所以對付長劍的時候只能靠手掌避開劍刃推開武器，要是力量稍輕一點速度就自然會跟不上，看來格林也是使出不少力量才打贏的這一場。貼身攻擊是徒手搏擊的基本，不管是推、拉、抓，都得在貼身的時候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和效果，並且在打擊上面，靠近距離可以減小威力，這也是符合這場訓練的做法。這只是練習，可沒必要把人弄傷。總之格林所採用的是最適合訓練用的戰術思路。至於艾爾克嘛，則是從他身上的氣所判斷他接下來的動作的。」

「氣？」千年不是很明白諾諾爾說的是什麼。

「你可以理解成魔力。人在採取任何動作的時候，意識總比肢體先行一步，然後意識又牽扯著全身的魔力，在肢體運動以前，魔力的流動就已經產生了變化，在感知到對手魔力動向時，只要能提高自己的速度，就能避開攻擊。艾爾克的速度並不是很快，所以格林才能看穿他的動作，並先他一步攻擊到他。不過格林一定不會判斷魔力的流動，只是從艾爾克的肢體動作預判攻擊，如果對手換作動作比艾爾克更為迅速的對手，格林就沒辦法如此輕鬆地應對了。不過事實上格林對戰的對手是艾爾克，從速度上新手是肯定比不上老手，畢竟格林能比艾爾克更為有效地使用自己的身體。並且艾爾克的劍中充滿了仁慈，老是在擊中對手之前就放鬆了力道，就算最後一劍格林沒有避開，想必也砍不死他，頂多受點輕傷而已。」

離上次的激戰已經過了好幾天，千年等人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健康，格林為了試試千年、艾爾克以及安吉麗娜的身手，特別舉辦了這次一對一的對抗戰，順便也想看看海德和白的身手。可不知道為什麼，對抗一開始諾諾爾就拉住了千年，並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用非常專業的眼光提前告訴千年戰況會如何如何，並解釋其中的理由，活像一個經驗老道的戰士傳授新人經驗一樣。

「諾諾爾……你這傢伙是不是隱藏了什麼……看你這分析不像是一個不會戰鬥的人吧。」千年自然起疑了。

「這之間可沒有關係，我只是精通戰術研究而已，要打起來我可是弱得可以，就是人們常說的只能說不能做，哈哈！」

「哦……真是這樣嗎？」千年依然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好了，這種事你就沒有必要深究了。現在開始我就教教你怎麼才能預判對手的動作和採用合理的策略，你看，我們就以安吉麗娜這場為例。」

安吉麗娜對上海德，兩人均是使用擁有強大破壞力的武器，是特製長劍和巨斧的對抗。

「千年，這場戰鬥請你重點關注海德，而不是安吉麗娜。安吉麗娜所使用的不是常規武器，而是為自己特製的。因此，面對未知武器的海德就更具有觀察價值。現在你要做的是認真記住我的分析，而不是去進行預判，這對你來說還早了一點。」千年點了點頭，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戰場上。

「海德要上了！」諾諾爾提前告訴了千年，千年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海德身上，接著，他看到海德微微降低了身體重心，然後猛地沖向安吉麗娜。

「魔力的流動緊跟意識的命令，接下來才會有肢體動作，所以能夠感受到魔力的流動就能做到預判。但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方法可以進行預判，就是對場上的狀況進行分析。」海德揮舞巨斧襲向安吉麗娜，面對巨斧這樣具有強大破壞力的武器，安吉麗娜自然不會想去招架。同樣是揮舞巨大武器，比起格林，這個男人的速度慢了很多。重型武器的優點就是強大的破壞力，除了擊中敵人就能造成巨大傷害以外，破壞對手武器也是重型武器的優勢；說到弱點，那自然是緩慢的速度和那一份令人無奈的沉重，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順利運用重型武器的。安吉麗娜的特製長劍從重量上佔有優勢，不比前端特別沉重的巨斧，運用起來更為靈活。

「你注意到了嗎？海德每兩次攻擊以後安吉麗娜才會進行反擊，你知道原因嗎？」

「哦……似乎是有這一回事，是因為反擊時機嗎？」

「對，說白了就是因為反擊時機。巨斧的特點是前端沉重，如果將力量全集中在前端刃部，海德頂多進行兩次全力攻擊就會失去力量，在兩次最具有破壞力的攻擊之後，第三次的攻擊就會減小速度和威力，出現破綻，也就是最好的反擊時機。安吉麗娜雖然不會感知魔力的流動，但對對手的分析還是做得很到位。」聽完諾諾爾說的，千年更加仔細的觀察起來。沒錯，海德一旦發動兩次全力攻擊，安吉麗娜才會採取反擊，除此以外安吉麗娜只會進行守備，或是尋找更好的反擊位置。

「那種沉重的武器，要是我的話全力揮動一次就沒辦法再次連擊了，想不到那個大哥還能進行兩次的連擊，那樣的武器可不比格林大師傅的斬龍劍輕啊。不過安吉麗娜也很厲害，能夠找到這麼好的反擊時機，判斷出對手的極限連擊是兩次。」

「對，因為判斷出海德的極限攻擊是兩次，所以安吉麗娜輸定了。」

「啊？」諾諾爾給出的結論令千年感到意外。

「安吉麗娜雖然有實戰經驗，能從敵人的一些狀況進行合理分析。她最後分析出，擁有強健體格的海德能夠連續兩次全力揮舞巨斧發動連擊，之後的攻擊就會緩慢下來，這也正好是安吉麗娜的反擊時機。從安吉麗娜現在的行動來看，我的判斷是不會有錯的。」

「你的判斷？就是安吉麗娜會輸掉？」

「不，安吉麗娜會輸掉這場也是建立在這個判斷之上。這個判斷就是：安吉麗娜的戰鬥是理智的戰鬥，缺少本能的戰鬥衝動。」

「這有什麼不好？戰鬥不就是要保持理智嗎？」

「保持理智是不錯，但不可缺乏戰鬥本能，本能是能感知到一些理智所感覺不到的東西。」

「我弄不明白……如果是我，頂多也只能作出和安吉麗娜一樣的判斷：海德體格健壯，高大，手持重型武器，特點是強大的破壞力和緩慢的收招，每一次全力攻擊都可能會產生很大的破綻。再基於海德的力量進行考慮，他能爆發出連續兩次的全力攻擊，也就是可以發動兩次威脅最高的攻擊，在這期間如果我方吃上一擊，就算防住了直擊，搞不好武器會被破壞掉，是肯定會間接地受到不小傷害的，所以必須採取躲避的戰略。一旦順利躲過連擊，海德爆髮結束，收招動作就慢了下來，這個時候就是我方採取反擊的最佳時刻。」

「這也就是你和安吉麗娜以及艾爾克，甚至是格林最大的弱點。但格林可以依靠其他方面進行彌補，並且雖然他無法判斷魔力流動，但他至少能感覺得到魔力流動所產生的變化，作出本能反映。而安吉麗娜則不行，她完全落入了海德的圈套。」

「你的意思是海德的爆發力不止如此嗎？」

「不，海德的爆發力確實只有如此而已，不過再擊出全力的一擊進行三連擊也不是可能，但肯定會榨乾他所有的力量，造成更大的破綻。海德所布下的真正的圈套，是他手中的武器才對。」

「武器？」

「對，安吉麗娜現在一定認為：只要避開海德巨斧的攻擊，自己就有勝利的機會，只要不被巨斧傷到，那也只不過是一個沉重的鐵塊而已。」兩人的戰鬥依然處於僵持的狀況：海德沒有傷到安吉麗娜分毫，而安吉麗娜的攻擊也被海德擋下，兩人互不相讓。不過安吉麗娜漸漸地掌握了戰鬥的主動權，畢竟海德全力揮舞巨斧對體力的消耗非常大，而安吉麗娜的特製長劍則更倚重於慣性，實際並不需要浪費太多力氣，這也是安吉麗娜優秀的戰鬥技巧。漸漸地，安吉麗娜轉守為攻。

「安吉麗娜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武器上面，忽略了海德本人的重要戰力。千年，如果你能感覺到魔力的流動，你一定會吃驚的發現，海德根本就沒有盡全力戰鬥。」千年已經看得眼花繚亂了，兩米長的特製長劍和海德巨大的戰斧就像兩部絞肉機一樣，近乎瘋狂的攻擊，如果誰要是捲入這場戰鬥，片刻之間就會被撕成碎片吧。此時，海德向後跳開幾步，暫時拉開了他與安吉麗娜的距離。為儘快縮短距離，安吉麗娜朝著海德正面追擊過去。兩人之間還有三步距離的時候，海德再次發動全力攻擊，朝著安吉麗娜一斧頭劈了過去。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安吉麗娜自然順利躲過了攻擊，閃至海德左側，接著海德掄起巨斧再次朝著安吉麗娜全力揮了過去。不過很遺憾的是，安吉麗娜向後跳開，海德的全力連擊再次撲了個空。

「安吉麗娜又躲過海德的全力連擊了！」

「傻瓜！別看安吉麗娜！注意，海德行動了！」就在安吉麗娜向後跳開的同時，海德也作出了同樣的動作，不過跳躍的幅度遠比安吉麗娜的幅度大。半空中，海德轉變為單手持斧，右手抓住巨斧向後拉，緊接著他朝安吉麗娜拋出了手中的巨斧！

「危險！」千年緊張得大叫。

「別慌張！這不是海德攻擊的重點！」千年再次大吃一驚，今天的諾諾爾簡直太反常了。

海德投出的巨斧缺少威力，安吉麗娜改變長劍角度直接將海德巨斧擋了出去。不過安吉麗娜卻沒有注意到，巨斧之後還跟著一個巨大的身影。海德在半空中拋出巨斧，接著落地，海德落地時雙腿彎曲作為緩衝，在這之後雙腿則立刻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瞬間飛躍到了安吉麗娜的面前。當安吉麗娜注意到的時候，海德的大拳頭已經來到了她的眼前，不偏不倚打在了安吉麗娜的疤臉上。

「這一下，真夠結實。」諾諾爾無奈地搖搖頭。吃了海德一記重拳的安吉麗娜直接飛出了幾米之外，不過她奮力保持平衡，沒有倒在地上。她，棕色的頭髮遮住了雙眼，臉上的疤痕滲出了少許的血液。安吉麗娜拄著長劍站立著，沒有說話，只靜靜地讓臉上的鮮血順著臉頰流淌。見此狀，千年準備過去接近安吉麗娜，誰知諾諾爾一把抓住了他。

「安吉麗娜的感覺……改變了」諾諾爾的表情有些凝重。

「安吉麗娜，你是個女孩子，放下手中的武器，這不適合你。」這是安吉麗娜當上賞金獵手的第一天，菲林要塞賞金行會會長，也就是她爺爺所說的話。

「就是因為你們把這麼重要的工作交給這樣一個沒用的女孩子！才會發生這樣的失誤！」安吉麗娜第一次搞砸工作時，委託人朝著會長大罵。

「小姑娘，不是我們瞧不起你，你一個女孩子還是別和我們一起做這麼危險的工作。」安吉麗娜第一次尋找同伴，但卻被人拒絕掉了。

「安吉麗娜！快下手殺了他！」安吉麗娜將劍抵住一個男人，她的劍尖在微微顫抖，遲遲下不了手。男人突然伸手抓住劍鋒，鮮血從男人手中湧出，安吉麗娜驚慌失措，還來不及後退，男人拔出腰間的匕首，朝著安吉麗娜臉上劃去。

「一個連殺手都下不了的女人，就別把武器對著我！」右臉的刺痛夾雜著男人的吼叫，安吉麗娜流下了成為賞金獵人以來的第一滴眼淚，臉上留下永遠無法抹滅的傷痕。

「打打殺殺這樣的工作，女人果然做不來，勸你早點回去。」

「你一個女孩子，以後還是別跟著我們做這樣的工作了。」安吉麗娜被留在了菲林要塞，她曾經的同伴拋下了她，離她而去。

「累贅。」就算臨別的時候，曾經的同伴們也只留下了這個無情的評價。

「小姐，按照你的要求，劍我已經為你造好了。」一柄兩米長的特製長劍送到了安吉麗娜的手中。

安吉麗娜緊握著手中的長劍，全身微微地顫抖。

「我已起過誓，絕不會再輸給別人，從拿到這把武器的時候，不是就發過誓了嗎？沒錯，我發過誓，絕不會讓這道傷痕加深，我要以一個女人的身份成為一個優秀的賞金獵手，不會輸給男人，成為累贅！用這把長劍！不會再讓人接近我！傷害我！」

海德取回拋出的巨斧，正當他轉過身的時候，一柄閃著光的長劍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不好，安吉麗娜的殺氣太重了！必須阻止她！」其實用不著諾諾爾提醒，千年也已經發現情況不對，安吉麗娜的眼神已經變了，那種冰冷的感覺千年曾經見過，那是千年第一次看到安吉麗娜殺人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海德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過了這一劍，劍鋒恰恰從他臉龐劃過，嚇出了他一身冷汗。接著，直刺的長劍改變了方向，朝著海德一劍斬來，大吃一驚的海德用盡全身力氣扯過巨斧擋住了這一劍。但安吉麗娜仍然不肯罷手，在長劍被海德擋下的瞬間，她就收回了使在劍上的力道繞到了海德右側，順勢一劍斬了過去。不過這次海德已經有了準備，在接下安吉麗娜的攻擊以後立刻一腳踢向安吉麗娜的小腿，想破壞她的平衡讓她倒下，這一腳確確實實踢中了。安吉麗娜右腳微微彎曲了一點，不過卻立刻站住了腳步，她將邁出的右腿收回作為支撐，手中的長劍在一瞬間完成了收回，出招的動作，向著海德脖子一劍挑了過去。安吉麗娜手中的特製長劍所帶來的廣範圍攻擊讓海德無法完全迴避，手中的武器由於笨重無法做到像長劍那樣迅速進行防禦，長劍劃破了海德的衣服，好在海德穿有一層鎖甲護身，這一劍沒傷到他。

「海德！壓制住她！她有點不對勁！」諾諾爾提醒著海德。

「豈止是不對勁！她簡直瘋了！別攔我，我要好好教訓她一下！」這不過是一場比試，可現在的氣氛卻完全不是那樣，充滿殺氣的安吉麗娜，被激怒的猛獸海德，一場廝殺已經阻止不了了。

重振旗鼓的海德一聲大吼，舉起巨斧直接劈向安吉麗娜。安吉麗娜退後躲開了攻擊，但巨斧斬向地面讓土石飛濺，沙塵中海德再次沖了出來，沒有給安吉麗娜任何機會，在接近戰中海德放棄了使用武器，而是改用拳腳。這隻不過是教訓，而不是屠殺，這一點海德還是很清楚，不過對面的安吉麗娜是否還保有這一份理智就不得而知了。被逼入絕境的安吉麗娜越來越沒有章法，手中的長劍開始胡亂揮舞，好不容易進入接近戰的海德不得不退後躲避，海德無奈，只好準備再次動用武器。

「看來必須讓你受點傷才能讓你停下來。」海德也洋溢出了少許的殺氣，要是被他的巨斧傷到，可不是「受點傷」就可以解決的問題。

現在的安吉麗娜就像野獸一樣敏感，海德的殺氣她自然也感覺得到，相應地，她也拿出了拚死一搏的氣勢，準備好和海德進行一場死斗。兩人同時邁開步伐，朝著對方沖了過去。

「土之靈柩！」海德和安吉麗娜腳下突然出現魔陣，從中各突出三根柱子，將海德和安吉麗娜各自圍了起來。

「到此為止！」格林一聲大喊，兩人停止了掙扎。

海德活動著自己的四肢，看了看，似乎沒有哪裡傷到。

「沒事吧？」

「你這傢伙也會關心別人嗎？對手不過是一個新人小姑娘，怎麼可能傷得了我。嘿嘿，不過那個小姑娘似乎傷得不輕……」

「啊，沒錯，受傷的不只是身體，還有心……」千鈞一髮之際，白用法術阻止了安吉麗娜和海德廝殺。戰鬥結束，海德倒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安吉麗娜現在卻像一個小女孩一樣，坐在一邊，抽泣。那是為自己心智脆弱而流下的不甘心的淚水，自己的不理智差點釀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一場比試被自己搞成了廝殺，全是因為自己愚蠢的自尊心作祟……艾爾克在一旁安慰著她，想不到這個大姐頭也有脆弱的一面。

「海德大哥……對不起。」安吉麗娜抬起頭望著海德，發自內心地向他道歉。看著她這樣的表情，海德也生不起氣來，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建議。

「好了，繼續下一場吧。誰來做我的對手。」戴白色面具的男人站了起來，走向了空地。

「是叫白嗎？讓我來做你的對手吧。」格林走進了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