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三章(3)
霍啟在黑暗中問道:「李鵬舉那幫王八蛋給咱們誰捎的話?」
黑魆魆里一個聲音答道:「給我,昨天中午有一個傢伙給我說的。***」
「那傢伙給你說的時候,你說啥了?」黑暗中只能聽到霍啟厲聲厲氣的聲音,「你為什麼當時不揍他?幹嗎讓他走啊?先給他兩個耳刮子再說。」
「這不對吧,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陳濤說話了,黑暗中的他也是只聞其聲:「別說那個了,就說說該怎麼辦吧!」
另一個人說道:「這樣吧,我先算算人數,看看咱們現在一共來了多少人!」
黑暗中這個傢伙伸出手指算起了人頭,他自自語地報著人名扳著指頭,算了一會兒感到有點亂,說道:「你們都誰呀,我看不清楚,要不你們都報一下名吧,別讓我把你們中誰給算重複了,也別把誰給算漏了,那會影響戰果的。」
幾個人叫嚷道:「報個屁,你以為你是部隊長啊?連個人數都算不清,你能幹嗎啊?」
那個人說道:「都不想報名?不想報算了!那我就用手摸吧!我摸到一個我就記一個數,這樣總該行了吧?」說著他就用手去摸,摸到一個他就喊一,摸到第二個人就喊二。
摸著摸著又亂了,有人喊道:「他媽的,你輕點,你是摸我呢還是抓我呢?」說著在他的手上狠狠打了一下。
點數的那人嘟囔著:「你忍著點不行?你再打擾我,我又要數亂了。」
話音未落,又有人叫道:「怎麼回事?你怎麼摸我臉呢?我不是女同學,有什麼好摸的?」
「那是臉啊?我還以為是屁股呢!還女同學呢!你那臉糙的和樹皮一樣。」
「你罵誰呢?你那臉才是屁股呢!」一堆人哈哈笑開了,接著在黑暗中推推搡搡的你摸我一把,我打他一下,把點人數的事忘到一邊了。陳濤在黑暗中趁亂不知道在誰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並嘴裡喊道:「啊,誰打我呀?」
叫嚷了一會,霍啟說道:「犬毛,你的硬氣功這次該派上用場了,到時候我可看你的了。」
林勇軍大包大攬:「行,你到時候就看好吧。」
屋裡的人聽了霍啟的話都開始打趣林勇軍的氣功,紛紛問他氣功長氣功短,又把打架的事扔到一邊。一個聲音問:「犬毛,你那氣功現在練到幾段啦?」
林勇軍罵道:「你傻帽啊!你以為是下棋?氣功就不論段,論級,幾級幾級地算。」
「那你現在是第幾級了?」
「我不知道,反正在咱們學校我是練得最高了,我是跟我堂哥學的,我堂哥在我們村是最高的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堂哥說他能打死一頭牛。」
幾個人都爭著問林勇軍:「那你堂哥是跟哪個師傅學的?」
林勇軍自豪地答道:「是跟我二爸學的。」
大夥都笑得很熱鬧:「犬毛,你們一家人都練氣功,你們家自成一派啊,叫什麼名啊?在江湖上排名第幾呀?」
霍啟哈哈笑道:「犬毛,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天下文章數浙江,浙江文章數吾鄉,吾鄉文章數吾弟,吾弟向我學文章,你二爸簡直成了全天下的一代宗師了。」
屋子裡又是一片鬨笑,幾乎能把房子掀翻了,打趣完「犬毛」林勇軍,大家紛紛把目標轉移到霍啟身上,話題是混血兒佟娜。因為今天上午學校里很多人都看到霍啟和佟娜在花園旁說過話,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當眾講話,尤其是和為數不多的大院子女說話,是和漂亮而「高貴」的佟娜說話,這可是太值得一說了。霍啟感到既得意又悲哀,得意的是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悲哀的是他不想別人提到佟娜,因為這些傢伙說起佟娜來都是口不擇。
有一個人急切地說:「人家佟娜老家在北京,是北京人,人早準備到北京上學去了,最不行也要去省城上學,待在咱們這兒只是暫時的,人跟咱不是一條道上的,別老盯著人家。」
另一個人以不可置疑的口氣說:「去,去,去,你知道個屁呀!你那都是空穴來風,我跟你們說,佟娜為什麼叫混血兒呢,因為她爸是北京人,在慶陽廠上班的,她媽是地地道道的咱們這兒人,你別老聽她說她是北京人,她說她要去北京上學,那是她愛吹牛,那種話她都說了十幾年了,她去過北京嗎?連她媽都沒去過。」